()声音朗朗,传遍整个天柱山,就算是雷电交加,风雨如晦,那也阻挡不了这声音的传播!
这声音融在风中,经久不衰!
风飞天已经将任何一种声音都收在耳中,只要是有人的声音哪怕就是一个人的呼吸声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风飞天听见了有咳嗽声从后山传来。虽然很轻,但是那一定是咳嗽声,那种声音就好像是一个人的了重病就快死了似的,上气接不了下气。
既然是人的咳嗽声,那就一定是有人。
风飞天脚不沾地,衣袖舞动,循着咳嗽声而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已经没有了风飞天的身影!
风飞天身如鬼魅,黑夜中只见一团白影似的飞跃过无数山林,忽而顿住身形。
能在急速飞行中想停就停,这份身法造诣可以说十分高明,难怪他对自己的身份如此自负。
前面是一条幽深的小道,上前十米就是一座铁索横成的铁桥,两边悬崖峭壁,下面白雾迷绕,更有轰轰水声,奇怪的是如此险境竟无一人把手。此地只需一人把守,那要想过此铁桥就比登天还难。
风飞天艺高胆大,脚下轻点在铁索之中,越桥而过对面。对面有一座幽深古老的亭子,在亭子后面就是祖祠。
亭子小而jīng致,祖祠大而古老。
在亭子和祖祠只见尚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一名老者正在扫地。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熟悉而简约。
风飞天在亭子中站着,道;‘刚刚出手的可是你?’
老人斜眼看来,道;‘你是跟我说话?’
风飞天道;‘这里只有你和我。’
老人道;‘就算是只有你和我,但是你也不一定是跟我在说话。这方面我是行家,呃,我有的时候就一个人自言自语,有的时候在跟风说话,有的时候再跟山说话,有的时候在跟花草说话。所以,虽然有两个人,但是我还是不能确定你是在跟我说话。’
风飞天皱眉道;‘我是在跟你说话。’
老人道;‘既然你是在跟我说话,那我就要先教训教训你尊老爱幼的道理,你看起来不过四十岁,我老人家已经一百五十岁了,你是不是应该有点礼貌?’
风飞天道;‘我不是来跟你论理的,我只问你,刚才是不是你出手的?’
老人道;‘年轻人真是没有礼貌。不过你是五十年来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呃,我老人家今天就不再跟你计较了。你问我是不是我出手,我一直都没有停过手了。’
说完老人回过身子,低头继续扫地,无数的枯叶在他轻轻地摆动中向两旁,地面上干干净净。
风飞天道;‘真是你出手的?’
老人淡然道;‘我这个人的xìng子就是自己的事自己干,不会要人来帮忙,但是也不会去干不是自己事的事。安身乐业是保命之道,追名逐利乃惹祸之根。’
风飞天道;‘可惜,要是都像你一样这个世界就没什么活头了,那岂不是没趣的很。’
清风吹动,风飞天衣飘秀舞,层层叠叠的蚕丝向老人飞去。
老人依旧扫地,周身泛起一层淡淡光芒,蚕丝利如刀剑,但是难以进入光芒三尺之内,等到风飞天加大力道急速吹动真气时,光芒散尽,老人离他已隔了三十多米。
老人还是在扫地。
风飞天再次出手,白发丝丝竖起,整个人横空而立,全身鼓荡着无数蚕丝席卷而来。
老人矮小的身影在风飞天的眼中兀然变大,好似一座大山迅速直压而下,一股无形压力如泰山压顶。
风飞天心神巨震,举手格挡,飞身速退。
大山兀然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老人的身影又急速缩小,好像从一座天神缩小成一根针。
那根针遽然在风飞天眼中放大。风飞天骇然失sè,一声怒啸,真气拍打而去。
忽而风飞天眼睛一花。
老人明明没有动,但是又好像离风飞天很远了。
风飞天只觉得自己和老人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整座山都在移动中,变化无常。
但是他细看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这就像是一场梦!
风飞天脸sè变了变,毒谷和药亭累世宿敌,自然都是很清楚对方的底细。
毒谷每部都有自己的神通,药亭又何尝不是一样。但是在情报中好像没有提起还有这样的以为高手。
老人刚才用的就是地部神通‘芥子须弥’,这神通非同小可,要是不小心那是非常麻烦。
风飞天双手连拍,脚下步伐击踏,好似有金戈铁马之声在他脚下想起,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狂风,席卷大地,肆虐草木。
亭子倒塌,祖祠yù坠,两边花草被卷进狂风之中,狂风中还有无数的细雨成柱。
身处狂风中的老人传来无数声‘咳咳’的急喘,他随手一洒,附近便长出无数的花草树木,树木巨大如桶,花草密集成墙。
带着倒勾的蔓藤沿着地面迅速向风飞天蔓延,遇物便粘,旋即升腾而上,将之勒的紧紧。
风飞天只觉脚下一痛,无数蔓藤搅上来,迅速束缚他身上。风飞天白sè如刀,纷纷倒转而来将蔓藤割掉。
而在这眨眼功夫,风飞天浑身已然被刺出血,白衣染成红衣。
老人附近的花草树木被狂风搅动,连根拔起,老人被风吹走,狠狠的撞在崖壁上,呕出无数鲜血。
风飞天道;‘地部神通,果然厉害。’
老人道;‘风部神通也名不虚传。’
凤飞天道;‘可惜——’
老人道;‘可惜我已经老了。’
风飞天道;‘没错。’大步向前,举手直落,劈出一道白光,老人一声闷哼,脑袋已经被割掉,滚落而下,没入无底深渊。
风飞天脚步迅疾,回来时,只见无数的尸身倒在地上,地上的雨水有一尺厚,淹没的大半尸身,血红的雨水中看不见一个活人。
风飞天一想应该是有些人已经逃走了,他走的时候就只剩下几个弟子,应该是不可能将整个天柱山的人全部歼灭了。
风飞天双目如刀,开始在寻找漏网之鱼。望着金龙山,风飞天开始向之走去。
大家在风飞天去后山祖祠的时候就开始奋力将剩下的几名白衣男子杀掉,然后迅速的撤退。
将所有年轻的弟子送山金凤峰后,在金凤峰下任留有十几人阻挡敌人。
这十几人就是跟陈有涛实力相差无几的人,年纪都在五十开外,这是最后的防线了。
整个天柱山,除了还在龙凤台上的药智药勇药胜田蓉四人生死不明,只剩下了这十三个实力在神卫级别的人。
十三人横成一排,傲立于风雨雷电中。
有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带着香火传承的责任,十三人拔剑而候,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的人已经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但是依旧无所畏惧。
此时,风雨更大,雷电更急。
哗哗的声中送来了风飞天的身影,他缓步而来,沉稳有力。浑身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洗干净,又是雪白如银,身形飘动,无数的大雨淋下来,他衣衫凸凹迂回,雨水便从衣衫上滚下,不湿衣衫。
此时,他除了衣衫有些破损,和开始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风飞天望着十三人,道;‘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中某些人的才智。天柱三峰,金龙峰险峻,天柱峰奇伟,金凤峰宏大,天柱峰上正在火拼,不太可能将人藏在那里,我本以为你们会将弟子藏在险峻的金龙峰,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藏在金凤峰,让我足足在金龙峰找了两个时辰,真是不简单。’
陈有涛道;‘谢谢你的夸奖。’
凤飞天道;‘嗯,好,就冲你这一句话,我会留你个全尸。’
十三人知道此人武动绝世,但是还是怒气连连,挥剑杀来。陈有涛首先出手,‘真木剑法’连连不断地使将出来。
风飞天道;‘这套剑法真是jīng妙,只是可惜——’见到没有人询问他自己有点恼怒,又道;‘可惜只是一部分,应该还有更深的功法才是。’
陈有涛剑中藏气,带着无数的破风之声,狠狠的刺在风飞天卷起的蚕丝上。
‘嘭!’的一声,凛冽的气浪四处散开,雨水击散一地,荡出无数雨水。
陈有涛被气浪击中右手,虎口生痛,宝剑月兑手而出,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风飞天道;‘我早说过,这剑法就是中看不中用。’
在这瞬间,剩下的十二人已经杀上来,十二剑将风飞天围住,剑气纵横,画出千百道剑光。
风飞天飞身旋即而上,白发在空中飘散,轰然而去,或缠绕,或击打,或内扣,或外拉。剑光斩来,发丝丝毫未动,这发丝竟然比钢铁还硬。
噗噗噗十二声响,十二个人仰天倒在充满泥泞的地上,一动不动。
凤飞天道;‘早说过,这是没用的,怎么就是不听,可惜了可惜。’
风飞天自语道;‘现在应该没什么人阻挡我了。’望着大雨,向山上走去。
一路上,风飞天功聚双耳,寻找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