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睁开眼睛,入眼处一片漆黑,但是他不关心这个,感觉一体,好似散架一般提不起半分力道,不禁对林老的话又开始怀疑起来;“这人不会是个千古第一吹牛王吧,还说什么武功尽废,乃区区小事。”
他心中所想自然被林老所知,被一个rǔ臭未干的小毛孩怀疑,此老极是愤怒;‘小子,就是神仙有点石成金的本领,那也得要点一下不是,老夫这才刚刚醒来,你总得让我有这一点的实力啊。’
风儿道;‘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就好了。’
灵老道;‘混账,你小子是谁啊,还在怀疑我对你不轨之心是不是,也不想想自己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了,连命都没有了,我还能骗你什么。’
是啊,自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一无所有,那还什么可以失去的呢?这次风儿是彻底的清醒了,虽然不知道灵老能不能看见,还是深深鞠躬,道;‘多些前辈。’
灵老哼哼不出声。风儿也不在意,这才环顾四周,这是个小洞,十米之外的洞口发出微微的亮光,洞内勉强能看的清楚。两只猫卷身在一旁酣睡。风儿心下感叹;舍身和我不离不弃的,居然是两只猫,难道人与人之间的情义居然比不上人和猫之间的情义吗?
风儿不知道为了他整个天柱山,甚至整个西南都已经像炸了锅一样。
西南王一怒,那可是毁家灭城,生灵涂炭啊!这一次就差点整个天柱城都被西南王铁骑踏平。
西南王已经昭告天下,半年之内,要么让风儿复生,要么毒谷给他找出风儿的尸体,给出合理的解释,要么他就要让这派在西南的基业灰飞烟灭。
自然,天柱山已经被西南王消灭,他看见药智带着人跑了,连金龙金凤两座山峰都叫人给轰炸掉,以解心头之恨。
而水生闰土已经离开药智药勇,踏上寻找风儿的茫茫天涯,他们始终是不信,风儿就这样死了。自欺也好,欺人也好,总之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们踏上这条路。
安琪儿则不同,他冷静的可怕,她直接去西南王所在的灵州寻找风儿的消息,因为他相信只要是风儿没有死,就一定会去灵州认祖归宗的。
当然在去之前她还在风儿跳崖的地方跪了三天三夜,在附近找了一个月,没有找到风儿的尸体才去的。
从此之后,只要是毒谷之人,安琪儿都杀,她每天都在杀。
当然这一切风儿不知道,他从怀中取出药乐给他的疗伤生药五品复元丹服下,拖着散架似的身体,抱着弄醒两只猫,走出山洞,寻找出路。
两只猫变得无比的乖巧,不吵不闹,走在风儿的身边。
洞外是一条平缓的河水,缓缓向西而去,两边都是树林,河岸高不过十米,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旷野。
风儿愣了楞,这离想象中的景象相差也太远了。一般来说,跳下一个悬崖,该是在山谷,四周都是大山深渊才是,怎么就到了这么个地方。你就是随着河水漂下来也不是在洞里头。
想不通,风儿摇摇头不去想了,爬上岸来,穿林而去。因为身体情况不是很好,风儿走的很是慢,一天不到四十里,走了一天还是没有走出这片山林,没办法,只能在山中过夜了。
风儿费力打了只野兔,架起来烤,在啪啪啪的木柴燃烧声中,思考着怎样能弄到钱。
现在风儿真正感觉到钱真的是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没钱就买不到药材,买不到药材就练不了行雷丹,练不了行雷丹,那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所以说钱就是命啊。
风儿正在为着钱的事苦恼,忽闻不远处有打斗声,间或传来一声声惨叫,不禁想;‘要是两伙富豪在谋财害命,结果双方都死了,让我捡个大便宜那该多好。’
风儿弯着身子猫步靠近去,只见三个黑衣人围着一个五旬老者打,刀光剑影,好不惨烈。风儿却是瞄着那老者的一身绸缎便衣,帽子上一个卵大翠玉,紫sè长袍,青sè腰带中缝着两只白鹤,心中大喜;‘果然是条大鱼,居然是四品官员,钱财一定不少,一定。’紧盯着场中四人,嘴角歪歪邪笑。
风儿目力极佳,白天黑夜均能视物,他已经看出这老者多处受伤,血染长袍,而三个黑衣人也是伤痕累累,皮开肉绽。
老者好生狡猾,知道断无生还的可能,故意卖个破绽,引诱左边那人冒进,然后将后路一封,回身斩杀。
本来有五十几名兄弟如今只剩下三人,如今又久攻不下,这黑衣人早就烦躁不已,如今逮得机会那肯放过,果然上当,一刀刺去。结果老者回身杀来,手起刀落,将黑衣人斩杀。
余下两人也是好手,身经百战,知道上当后不但没有去救同伴,反而以此为机会,偷袭老者身后。这两人知道就是去救也不可能救得了同伴了。
老者身后挨了一刀,犹有余勇,怒喝一声,一刀回斩。声如惊雷,那黑衣人竟然全身一抖,呆了一呆,老者挥刀劈来,脑袋断裂。
那最后一人也是了得,老者力气全尽,他才奋力攻来,削掉老者右手,血如泉涌,老者吃痛,惨叫一声,左手接刀斩落。
黑衣人想不到他还有这招,惊道;‘你。’刀过脑袋被斩落。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老人失血过多,伤势严重,摔倒在地,奄奄一息。风儿一喜,暗道;;‘这是走运了,这就好像是为我安排的财路啊。老天终于开眼了,谢谢老天爷,谢谢菩萨,谢谢太上老君,太谢谢了。’
脑中灵老道;‘小子你就不要再谢下去,等你谢完这些大神,黄花菜都凉了。’
风儿一路小心的向老者靠近,只见老者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探鼻息,连呼吸都没有了。风儿大喜,伸手去老者怀中模银子,第一次模出了一锭银子,至少也是五十两,又伸手去模,他模得很仔细,是要洗劫一空。
忽而脚裹一紧,有一种湿湿东西将之抓住,风儿一想难道是鬼,听说死人的钱财拿着是不吉利的,他会化作厉鬼来索要,忙将从老者身上搜出来的银子连同自己的都塞在老者身上,道;‘鬼老前辈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次,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敢来冒犯您在阳间的躯体,你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您的钱我都还给你了,放过我吧。’
抓着风儿脚的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抓紧,一个声音还从风儿右边传来;‘老夫,还,没死呢?’声音断断续续,好似说出来都是很艰难。
风儿转身一看老者已经挣开眼睛,终是放下心来,道;‘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什么都好说。’
老者听着风儿的话想笑,只是笑不出来,不断地咳嗽,一口一口的血从他口中咳出来,流过下巴,滴在衣襟上。风儿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一个人流血,心中一阵发麻,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老者道;‘你,咳,你想要老夫身上的银子,咳咳,其实,咳咳,也,也不难,咳咳咳。’
风儿转惊为喜,忙道;‘那前辈快说,你有什么条件?’
老者道;‘把,咳咳,把我的尸体,咳咳咳咳,送回灵州归灵郡余府,咳咳咳,我身上的银子就,咳咳额咳咳都是,你的了,咳咳。’这次他的咳嗽声更是多,而且期间间断时间也是更久,说完后紧盯着风儿,不再说话。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风儿大是犯难,带着一个人的尸体去灵州归灵郡,那真是太不方便了,要是路途近一点还好,要是远了,就刚刚模出的那百两银子,真是亏本生意啊。
老者右手用身上长袍把血擦干净,伸手进怀中模出一把银票。风儿眼力何等了得,一眼就看出这每张银票都是面值一千两,至少也有五十张,那可就是五十万啊。虽然这银票的上面有张废纸,白纸黑字的肯定是遗书。但这样更好,免得人说这是自己谋财害命。
风儿一手夺过来,道;‘前辈放心,我风儿可是个将古道热肠的人,不说你有这么多钱,就是没有我也一定会帮你完成这最后的心愿的。’
老者却是不太相信他,道;‘你,发誓。’
风儿道;‘这个还要发誓吗?我你还不相信吗?我所到就一定会做到的。’
老者却是紧盯这风儿不放。
风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老者就好像是还有什么手段可以叫他害怕一样,忙道;‘好,我发誓,我如果不将前辈的尸体送到灵州归灵郡余府,就叫我死一次。’
虽然这个誓言有点与众不同,但是老者也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他哪里知道风儿心中的想法,风儿本来就已经死过一次,所以这个誓言也就没什么约束力。
听完风儿发誓完,老者这才放松风儿脚裹,闭上眼睛,整个人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也像是软泥一样躺在地上,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