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天走后,大堂缓缓的开启,薛青衣快步走进,跪拜道;‘薛青衣拜见公子,rì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现在的薛青衣跟以前的决然不同,他眼中满是期待和欢喜,崇拜和狂热,全身都难以控制的激动得发抖,散发出久经沙场的凌厉杀气,好像一把藏在剑鞘中的神兵,韬光养晦,不出则已,一出惊人。
风儿的情绪十分复杂,杨啸天的话久久回荡在他脑中,让他感觉很是烦恼,一时间朦朦胧胧的,直到这薛青衣开门进来,说话字字铿锵,他当然知道薛青衣这种转变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父亲杨在林,道;‘薛大人你起来吧。你是我父亲的旧部?’
薛青衣没有起来,道;‘属下以前是元帅带领下第二军团第六军第三师师长,不过如今只是个赶马车夫罢了,公子万不可称呼属下大人。’
风儿看见薛青衣眼中的惶恐和脸上的刚毅,xìng格中的执拗,知道要是不答应他是不会起身,遂道;‘好吧,薛师,你没必要这样,我,我不是我父亲。’
薛青衣道;‘公子,你既然元帅的儿子,我又岂能不敬。’
风儿道;‘好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今天怎么就见到你和小九子,难道这个府邸就只有你俩人了吗?’
薛青衣道;‘还有一些,我让他们来见见公子?’
风儿皱眉道;‘不是说不能暴露身份吗?那我现在在这里是什么身份?怎么要别人来见我?’
薛青衣道;‘公子放心,虽然我们对外面说你是新招来的厨师,但是在这里,你就是少帅,你就是主人,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泄露身份,这是绝对不会有人将你身份泄露出去的。’
风儿道;‘难道,他们都是我父亲的旧部?’
薛青衣道;‘虽然不全是,但是都是宁愿为元帅牺牲一切的人。’
风儿浑身一震,居然是这样的人,父亲都死了,而他们宁愿舍弃荣华富贵,甘心在这军神府守住父亲的家,与他灵魂为伴,十五年如一rì,这是怎样的感情?道;‘你不用去叫,我马上沫浴更衣,再一一拜访。’
薛青衣浑身就要炸开似的,再次跪倒,虎目奔泪,道;‘少帅。’如果说以前对风儿的一切感情都只是因为杨在林,那么此时,他就对风儿产生了感情。躬身退出去,他要去通知其他的人,他都不敢想象要是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人他们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风儿沐浴更衣,再回到大堂时,大堂上已经整整齐齐的列好两队人,他们的衣服虽然整齐干净,但是都是有折皱,显然是存放很久没有穿过。而来见风儿时才穿的。约有二十人,此时齐声道;‘拜见少帅。’声如洪钟,险些吓了他一跳。
风儿望着这些激动不已的人,心中也是热血沸腾,他此时仿佛已经感受到父亲征战沙场时的金戈铁马,道;‘各位叔伯不用多礼。’
薛青衣道;‘属下擅自做主叫他们来见少帅,请帅降罪。’
风儿道;‘你既然知道这样做不对,明知故问,是该罚。’众人脸sè微变,寂静无声。
风儿道;‘我今天才到,初次见面,对各位浑然不知,你给我介绍介绍,就是有功,也算将功补过。’
薛青衣道;‘是。’指着左边为首一人,道;‘这是第十军团长朱文秀。’
朱文秀向风儿行礼。风儿向朱文秀看去:面目白净,细眉亮眼,几缕胡须,身形俊秀,一身儒衫,风度翩翩,看上去就像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他的年纪也是最小,如今也不过是三十五六。
风儿道;‘朱军长,你就是一把俊秀的利剑。’
薛青衣道;‘少帅有听说过朱军长?’
风儿道;‘不是,我是首次见到。’
薛青衣喜道;‘少帅果然目光如炬,洞察秋毫。这朱军长在所以的军长中年纪最轻,其用兵之道正,不依常理,变化多端,剑走偏锋,以奇取胜,正是一把利剑。’
朱文秀微微颔首,道;‘薛兄,我如今只是个木匠,行兵打仗,早已荒废多年了,如果是把利剑,也早就生锈了。’他目光炯炯,希望风儿能从他的话中领略的另一番含义。
风儿笑道;‘朱军长,做木匠好啊,只有把刀锯磨好,做起来才会又好又快,自己也省力。’
薛青衣指着右边为首一人,道;‘这是血扇营营长飞鹰。’
风儿赞道;‘果然是一直雄鹰。’飞鹰,额角饱满,剑眉鹰眼,鼻如悬胆,轮廓分明,肩若刀削,浑身修长,肌肉绷紧,犹如鹰身一样的细条,对空气是最少的阻碍。
风儿道;‘不知道谁是这里的总管?’
一个肥胖的男子站出来,道;‘属下江边sè。’他看起来胖,但是他有一米九的身高,竟是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所在。
薛青衣道;‘江总管虽然不是军中的人,但是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三十年前,横行西南的江湖黑榜十大高手之一就是他,如今他可是晋级修罗之境了。’
风儿难以自信,道;‘真的,江总管,你,是修罗?’
江边sè淡淡的道;‘不过是区区一级修罗,有何足道?在我心里,这个总管位置更是重要。’
风儿再次震撼,对父亲的震撼,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能有这么多人甘愿为她付出这一切。
而且这些人都是世家、江湖,不同的身份。
风儿又听薛青衣介绍了剩下的人,这些人以前都是位居要职,要么是军中,要是在zhèngfǔ,要么是在各地州郡,可是现在他们只这里的木匠、花匠、下人。
风儿神情激荡,听完后久久不已。众人散去,杨啸天派人送来了杨在林的传记。风儿用了三天的时间,彻夜未眠,将父亲杨在林的事迹看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字不漏。
然后,风儿就整整睡了三天三夜。第七rì,风儿醒来,脑中响起灵老的声音;‘小子,你差点把老子害死了。’
风儿愕然道;‘我害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还等你救命呢。’
灵老哼声道;‘你小子这几天哭得昏天暗地,心情波澜起伏,骇浪惊涛,灵魂更是动荡不安,我可是以灵魂状态存在,险些就魂飞魄散了。’
风儿想起这几rì的情况,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体,那真是差极了,叹道;‘要是我没有受伤就好了,可是现在,我命不保夕啊。’
灵老怒道;‘放屁!都跟你说过了,你才智无双,你怎么还是这样的没有信心啊。你放心,只要你服下行雷丹,我就有办法让你重新练功的,你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安全的,有没有武功其实都是一样。’
风儿冷静下来,道;‘哦,这个我倒是愿意听听,我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觉得安全呢?我仔细看了一下,这里虽然有江总管这样的高手,但是也只是几个人而已,别人要是来杀我,他们未必能抵挡住。’
灵老哼道;‘你小子懂个屁。这一手就是杨啸天的高明之处,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你想,你死的消息一传来,他就灭天柱,杀毒谷,抗南厂,而且他现在怒极攻心,已经乱了方寸,谁都不敢招惹,否则就是要跟他西南王府为敌。他借你之死为名,消灭敌人,这算是一步好棋。’
风儿道;‘说重点,这跟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呢。’
灵老道;‘借你死之名消灭敌人,只只是一步好棋,要说到妙,还是将你接到这里这一步棋最妙。我且问你,要是你是他,你知道你没死,你会怎么做?’
风儿道;‘有我父亲前车之鉴,要真是对我爱护有加,自当举西南王府之力保护我。’
灵老道;‘你父号称军神,用兵如神,在整个西南王府的地位仅次于西南王,但威望更高,他尚且落得如此下场,何况是你。就算他愿你这样做,那这只是将整个西南王府逼入绝境。你想,整个西南王府有多少人愿意这样做?倒时候恐怕是内部就先乱起来了。’
风儿道;‘那可以在暗中保护,又或者换一个身份,化明为暗,派高手保护。’
灵老道;‘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敌人是无孔不入,纸包不住火。’
风儿不以为然,道;‘那你就说说他这步棋妙在哪里?’
灵老道;‘你不要不服气,首先,他有几个地方出其不意。第一,他知道你没死,但是却没有将你接回西南王府,也没有派高手来保护,好似漠不关心,这一点就出人意料。第二,你既然是杨在林的儿子,没有会想到他会把你放在军神府而让人怀疑。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第三,就算你进军神府,也是敌人送进来的,这一点更是让人想不到你会是杨在林的儿子了。’
风儿道;‘听你这里一讲,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有点道理。’
灵老道;‘什么叫好像是那么回事?有点道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点伎俩哪能瞒过我。’
风儿嘿嘿道;‘是吗?你老真是重口味啊。’
灵老哼哼道;‘气煞老夫也!你以后休想我回答你问题。’声音消失,风儿再怎么唤叫都没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