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四章,袭击机场虽胜利,却有心思压胸中。
1939年9月18日当晚9点30分,孙二喜一行在青蛇山新四军根据地吃了晚饭后便准备返回青山县城;临行前,孙二喜问随从幸剩的五个和尚何去何从?五个和尚表示愿意留在青蛇山参加新四军,孙二喜也不勉强于是带着自己四个手下、季根发以及他两个手下向熊建民、李春林告辞;熊建民、李春林见挽留孙二喜等人过夜不成,特地派了一辆军用卡车送孙二喜等人回青山县城……
就当孙二喜等人返回青山县城时,青山县城最大的酒楼“状元楼”依旧灯火辉煌、热热闹闹,那些参加宴席的军政要员、富豪士绅在酒足饭饱之后正在观看一家戏班子表演的京剧《三英战吕布》,当戏剧中的刘备、关羽、张飞围着吕布打得难分难解时,观看的人们纷纷喝彩叫好……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军官走到正坐着聚精会神地看戏的徐照明跟前悄悄地说:“师座,孙二喜、季根发他们回来了!”
徐照明听后赶紧带了唐进贤、李国鼎、张团长等人离开现场驱车前去迎接孙二喜、季根发等人;那个季根发一见徐照明亲自来迎接,他的那条仅仅皮外伤的脚故意拐得更加厉害,脸上还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徐照明见状关切地问道:“根发,你的脚怎么啦?是不是在袭击龙山机场时负的伤?”
季根发急忙摆摆手说:“师座,没事、没事;卑职是在返回途中过清水江时不小心挨了小鬼子一枪!”
徐照明一听季根发挨了枪伤,马上对季根发两个手下说:“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季长官送野战医院去治疗?”
季根发两个手下听到徐照明的命令之后立即暗自好笑,他们俩心里都明白:“这季根发分明是在师座面前演戏,要是他的脚真的到野战医院一检查的话岂不要出洋相?”
季根发听说要送他进野战医院治疗马上说:“师座,卑职的脚只是受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徐照明一听季根发只是受点皮外伤后便松了口气说:“根发,你还有重任在身,可不能断臂缺腿?”
季根发听后感恩淋涕地说:“多谢师座关心!多谢师座关心!”
徐照明见孙二喜毫发无损便说:“二喜,你没事吧?”
孙二喜听到徐照明问话后马上站得笔挺的,他地手下也站的笔挺;孙二喜说:“报告师座,卑职已完成师座布置的所有任务,成功炸毁了龙山机场以及八架鬼子战斗机!”
徐照明听后高兴地拍了拍孙二喜肩膀说:“二喜,你们这次干得漂亮;我要向军委会、国防部为你们请功!”
孙二喜听后却难过地说:“师座,为了这次袭击龙山机场,卑职带去的四十九个弟兄只剩下了四个,其余弟兄都为国捐躯了;卑职连牺牲弟兄们的遗体都没带回来,真对不起那些牺牲弟兄们的父母妻儿,如果要请功的话还是替那些牺牲的弟兄请功吧!”
徐照明听后点点头说:“二喜,战争是残酷的,牺牲弟兄的遗体不能带回,这不能怪你,你也用不着自责;请你放心,军委会、国防部和我不会忘记那些为国捐躯弟兄们的,他们的功勋要记、你和你活着弟兄们的功勋也不能忘记!”
在边上的李国鼎说:“师座,刚才您在‘状元楼’欢迎宴会上说要重赏这次参战人员;其实像我们这些活着的军人重赏不重赏无所谓的,对那些为国捐躯弟兄们的家属一定要多发些抚恤金;否则的话,我们会愧对牺牲弟兄们的家属!”
同来的唐进贤说:“师座,李团长言之有理,我们不能愧对那些牺牲弟兄们的家属!”
孙二喜又感叹地说:“师座和诸位长官,那些牺牲的弟兄生前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大多数人甚至还没老婆、孩子;卑职亲眼目睹不少弟兄们为了成功炸毁敌机,不惜献出自己宝贵生命与敌机同归于尽。不知怎的,在完成这次袭击龙山机场的任务之后,那些牺牲弟兄们的影子无时不刻地在卑职脑海里涌现!”
孙二喜讲完后他的脑袋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情不自禁地摇晃了一下;徐照明、唐进贤、李国鼎、张团长见状纷纷关切地问道:“二喜,你没事吧?”
孙二喜硬撑着说:“我没事、我没事,可能两天两夜没睡觉有点累;卑职要讲弟兄们当时袭击龙山机场的感人事迹,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唐进贤见到孙二喜等人虽然站得毕恭毕敬,但是众人的脸色却显得十分苍白憔悴,于是向徐照明建议:“师座,二喜他们劳累了两天两夜可能有点累,要不先叫他们回兵营休息一下?”
徐照明听后说:“二喜,原先我等弟兄们凯旋而归想好好地款待一下大家,既然弟兄们两天两夜没合眼,弟兄们不妨先回兵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至于汇报事情明天再说吧!”
在一旁的李国鼎也说:“二喜,弟兄们那么辛苦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
徐照明说完后,孙二喜等人就和唐进贤、李国鼎、张团长他们一起回营房休息了;唯独季根发和他两个手下却原地不动,徐照明好奇地问道:“根发,你和你手下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季根发见现场只剩下他、他两个手下、徐照明和其副官,便咬着徐照明耳朵悄悄地说:“报告师座,在这次袭击龙山机场过程中,卑职发现孙二喜和新四军走得很近,有点不正常!”
徐照明望了季根发两个手下和自己副官一眼后,问季根发:“这次你和孙二喜不是和新四军联合对龙山机场实施军事行动吗?怎么能说孙二喜和新四军走得近,不正常呢?你是不是嫉妒我要给孙二喜记功?你和孙二喜一起参与,到时记功时少不了你的!”
季根发一听急忙解释说:“师座,您误解卑职意思了,卑职向您汇报此事不是为自己邀功请赏,而是为党国利益着想;原先卑职早有耳闻,说是孙二喜私下和新四军眉来眼去,这次袭击龙山机场返回时卑职仔细观察一下,发现孙二喜和新四军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师座,您可想象一下,在过清水江时,孙二喜曾在江北岸遭到小鬼子追击,南岸的新四军为了援救他不惜派重兵相救,这不证明孙二喜和新四军密切吗?要是换了卑职,新四军会那么做吗?”
徐照明听后说:“根发,你这假设有点牵强附会;人家新四军发觉孙二喜遭到小鬼子追击后总不见得见死不救?要是换了你,他们也会救的!”
季根发见徐照明为孙二喜辩护,更是夸大其词地说:“师座,您没忘记这两个党国叛逆吧?卑职知道师座最最痛恨这两个可恶的党国叛逆,尤其是那个熊建民,当年他背叛党国投靠红军差点要了您的命;当孙二喜获救之后,就是那两个党国叛逆亲自来迎接孙二喜的,众所周知新四军的统战手法是极其高明的,他们俩对孙二喜那么热乎想干什么?这明眼人一看便知!”
徐照明听后心想:“季根发当着他两个手下以及我的副官迫不及待地告孙二喜的状真不是时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要坏我大事?一个刚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孙二喜哪怕心胸再宽广也不会容忍季根发的诽谤!谁都知道季根发气量是小鸡肚肠,当初他的副手梁金堂活着时候,他经常和梁金堂闹别扭弄得两人关系僵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今天他突然说这些话究竟算什么意思?尤其他在我面前故意提起熊建民当年背叛党国投靠红军的往事,是否想造成我对孙二喜的不信?或许他这次拿了鸡毛当令箭,没什么好说就拿孙二喜说事、或许他这次和孙二喜一起出征有什么不快不和、或许他纯粹是出于嫉妒?哪怕有天大事情也不该在这种场合说!”
当着季根发两个手下以及自己副官面前,徐照明索性装出一副气度不凡的样子说:“根发,我这个人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像孙二喜这样有作为的人才党国越多越好;在没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不要随便猜疑他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在外面千万别随便乱说!”
季根发越听越糊涂,心想:“这次临出发前,徐照明明明关照我严密防范孙二喜和一起参战的新四军别走得太近;如今我实话实说反倒遭他批评,徐照明说话前后矛盾、出尔反尔,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季根发自讨没趣后只好辩解说:“师座,孙总理生前一直谆谆教导‘天下为公’,卑职刚才这样说完全是出于公心、决无私念;卑职的头衔和孙二喜没什么差别,见到孙二喜和新四军走得那么近又不能直接向他警示,只能恳请师座必要时提醒一下孙二喜!”
徐照明一听恼火地说:“季根发,你别用孙总理的‘天下为公’来压我,我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提醒!”
季根发一个手下一听徐照明恼火,马上拉了一下季根发的衣襟示意主子不要再说了;季根发这才灰心丧气地向徐照明告辞,那天晚上季根发没好好睡觉,越是睡不着,他那受伤的脚疼得更加厉害……
等季根发离开后,徐照明却在想:“季根发这个军统站长真不知怎么当的?他刚才汇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完全没挖到深处,派他这种人去办事不坏事才怪;看来我得另找他人,季根发这人太沉不着气、太不中用!”
此时的孙二喜劳累了几天后一上床就呼呼入睡,但是在半夜中,他突然见到战友的手臂、大腿甚至头颅一起随鬼子战机被tnt炸药轰上天空;孙二喜被惊醒后一看,原来是一场梦……
孙二喜对这次袭击龙山机场的浴血奋战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他的心还在怀念牺牲了的战友,真是:“袭击机场虽胜利,却有心思压胸中。牺牲战友难忘怀,浴血奋战刻骨铭。”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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