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八章,争锋相对辨是非,场面尴尬甚难看。
1939年10月1rì下午的旅党委扩大会议召开后,军部特派员专门找周尚文、陈程谈话,旅长罗大成和旅政委秦长城也一起陪同谈话……
军部特派员虽然年刚过四十,却已头发花白,只见他戴着一副啤酒瓶底般的深度近视眼镜,脸部看起来十分刻板,丝毫没有笑容;一看就是个难以接近的人……
旅政委秦长城向军部特派员介绍周尚文、陈程两人,军部特派员往自己眼部推了一下镜框、然后眯起双眼注视了一会两人后说:“周尚文同志、陈程同志,刚才你们俩听了我的讲话后不知有何感想?”
周尚文说:“特派员同志,我平时忙于工作、学习不够,刚才听您讲话后感触很深;觉得自己对如何准确执行党的政策方面做得尚还欠缺!”
军部特派员问道:“周尚文同志,你仅仅是‘如何准确执行党的政策方面做得尚还欠缺’?我看不见得!据群众反映,你和军统一个叫钟汉的站长关系非同一般;你觉得这正常吗?”
周尚文解释说:“特派员同志,我和钟汉纯粹是工作关系,要不是和他一起联合打小鬼子的话,平时根本就不联系!”
军部特派员说:“周尚文同志,据我所知你和钟汉原来是军校同学,所以你和他平时交往中总是以‘老同学’相称;是有这回事吗?”
周尚文说:“特派员同志,我和钟汉确实是老同学,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罗旅长,当年罗旅长还是我和钟汉的教官!”
罗大成一听马上说:“特派员同志,周尚文和钟汉确实是我的学生!”
军部特派员原本刻板脸一虎,脸sè更加难看;只听他严肃地说:“罗大成同志、周尚文同志,是同学又怎么样、是老师又能怎么样?革命先烈恽代英当时不是你们军校的教官吗?作为一校之长的蒋介石照样不是把恽代英杀害了!瞿秋白不是宋希廉的老师吗?在蒋介石一声令下,学生照样把老师给枪杀了!周恩来不是军校的政治部主任吗?蒋介石在翻脸时照样悬赏十万大洋要他的脑袋;要举出国民党翻脸不认人的例子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谓罄竹难书!罗大成同志、周尚文同志,师生关系不是同志关系、同学关系更不是同志关系,你们的头脑该清醒一下了!”
周尚文忍不住地说:“特派员同志,您所说的事情都是事实,但是恕我直言,对于国民党也不能一概而论,也要区分左、中、右;像先前廖仲恺、现在的宋庆龄这样的国民党朋友,我们能排斥吗?不能!没有他们的相助,我党将更加艰巨,统一战线就是要把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都团结起来!包括军统在内,要是军统的成员不与我们作对的话,也要团结!”
原本光带着耳朵听的陈程此时也忍不住地帮着周尚文说:“特派员同志,周尚文同志的同学钟汉虽然是个军统,但是在面对抗战这一有关民族生死存亡的大是大非事情上,钟汉的立场不但很坚定而且还有所作为;我觉得不加区分一概排斥国民党也是片面和不正确的!”
那个军部特派员听后气得脸sè发青,他突然用手猛拍一下桌子差点把戴的眼镜都弄丢,只听他激动地说:“周尚文、陈程,你们俩太放肆了!”
周尚文、陈程一见军部特派员发火马上不吭声了……
秦长城一看场面失控马上打圆场说:“周尚文同志、陈程同志,人家特派员找你们俩谈话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请你们俩注意说话方式!”
周尚文马上解释说:“特派员同志,刚才我讲话比较激动;请您不要在意!”
罗大成说:“特派员同志,周尚文同志平时一直忙于工作,学习时间不够,望您多多指正!”
军部特派员没好气地说:“罗大成同志、秦长城同志,这都是你们俩平时疏于教育的结果;既然学习时间不够,周尚文同志、陈程同志那就暂且停止工作,明天就到军部‘干训班’报到好好学习学习!”
周尚文一听着急地问道:“特派员同志,那我和小陈的工作怎么办?”
陈程也说:“特派员同志,我和尚文同志这么一走,谁来搜集情报?”
军部特派员一听生硬地说:“周尚文同志、陈程同志,这不用你们俩cāo心;没你们俩,地球照样转动!”
罗大成也着急地说:“特派员同志,刚才周尚文同志说话确实冒失一点;但是他和小陈的工作确实是一流的,要是没他俩的话,我旅前阵子不可能取得那么出sè的战绩!”
军部特派员一听说:“罗大成同志,你不要一味偏袒周尚文同志和陈程同志;我就不信你旅除了他俩外就没其他人搞情报工作了?”
秦长城说:“对不起,特派员同志,我作为政委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都是我平时抓学习抓的不够的缘故;要不借此机会我旅也办个学习班,组织党员干部好好学习您的讲话jīng神怎么样?”
军部特派员听后点点头说:“秦政委,你这主意倒是不错!”
秦长城接着说:“特派员同志,要不周尚文同志和陈程同志也留在旅部学习怎么样?”
军部特派员一听说:“你耍我,秦政委;原来你来这一手是舍不得让周尚文同志和陈程同志走?”
秦长城赶紧说:“特派员同志,我哪敢耍您?同样是学习,去军部那么远干什么?再说我这样做好让更多党员干部学习领会您的讲话jīng神!”
陈程说:“特派员同志,那些背后打小报告的人真不是东西;有罗旅长和秦政委在,为什么要飞过海?”
军部特派员说:“陈程同志,你不要责怪那些打报告的同志,他们之所以这样做纯粹是爱护你们,不让你们走得更远!”
罗大成说:“特派员同志,谢谢这种爱护;像这种喜欢搬弄是非、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当我和秦政委都是假的!”
军部特派员说:“罗大成同志,你这想法有问题;你倒要好好反思一下,你部下为什么会越级向军部汇报?看来你们党委领导班子都得好好反思一下了!”
罗大成说:“特派员同志,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实干、真干,不喜欢说假话、空话;我对我部下也有同样要求,周尚文、陈程就是和我一样xìng格的人。反之,对于这种实事不干、善于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我最深恶痛绝;组织上要是相信这种人的话,岂不是打击那些喜欢干实事同志的积极xìng?”
军部特派员一听生气地说:“罗大成同志,你说这话不是在偏袒周尚文和陈程吗?看来问题的根源出在你身上,你这思想要是不转变的话,将来要出大事情的!”
秦长城马上说:“特派员同志,您别生气;正因为我和罗旅长学习还不够,所以我才组织全体党员干部一起学习,您说对吗?”
军部特派员说:“秦政委,你抓学习首先要从旅部领导班子抓起;你们旅部领导班子思想没端正怎么组织党员干部学习?组织学习光摆形式走过场又有何用?要学出些名堂来,让党员干部真正领会我刚才讲话jīng神;等学习结束后,你写份报告给我,我倒要看看你旅通过这次学习之后是否真有成效?”
秦长城说:“特派员同志,我一定会遵照您的指示去执行的;您就放心好了!”
军部特派员临走之前拍了拍罗大成肩膀说:“罗大成同志,你是革命老前辈了,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后辈们树立一个好榜样!”
罗大成说:“特派员同志,说我是老前辈谈不上,你太抬举我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要我再接再厉那倒是必须的,因为自我加入革命队伍那刻起,我就立志:‘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我罗大成过去如此,今后也会如此;多谢您的提醒了!”
军部特派员听后就告辞了,等送走他后,陈程不满地说:“军部怎么派来这么个死板特派员?他这讲话简直让人难以接受,实在太教条了!”
秦长城一听马上提醒说:“小陈,别在背后议论特派员!”
罗大成说:“大家听好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没事的话,大家各干自己活去!”
周尚文问道:“罗旅长、秦政委,那我小陈呢?”
罗大成说:“尚文、小陈,秦政委不是说要办学习班吗?你们俩暂时就留下,我先叫阿娇给你们俩安顿一下!”
当晚,薛姣姣特地叫人杀了一只老母鸡炖汤,还特地吩咐炊事员烧几道拿手菜来为周尚文、陈程接风,陈**、熊建民、李chūn林都来凑热闹;望着餐桌上摆着的那一碗碗野山菌炒腊肉、韭菜炒土鸡蛋、油炸小石板鱼、油闷茄子、山药炒南瓜、凉拌黄瓜和一大锅老母鸡炖汤,要在平时一闻那诱人的香味,周尚文和陈程早就胃口大开,而当晚两人居然没有一点心思尝鲜……
为忙菜,累得满头大汗的薛姣姣困惑地问道:“尚文、小陈,你们俩嫌这些菜不配胃口?”
看出些端倪的熊建民立即拉了拉老婆的衣襟说:“阿娇,你胡说些什么?人家尚文和小陈有心事!”
薛姣姣听后大声嚷道:“噢,原来为这事烦心;尚文、小陈,你们俩理这狗屁特派员干什么?他说他的,你们做你们的;吃饭!吃饭!”
陈**说:“阿娇,话可不能这样说;这军部特派员下午开会时把话说得很重,大家千万不要当作儿戏!”
陈程听后泪水顿时哗哗地流了出来,她倍感委屈地说:“尚文和我在敌后拼死拼活地和小鬼子对着干,意想不到还诬陷我们和军统关系不正常!”
周尚文把筷子递给陈程说:“小陈,你快吃饭;这话越说越多,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陈程把筷子一放、擦了擦泪水说:“我才没心思吃,你要吃你自己吃!”
众人见到这场景感到十分尴尬,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种不快场景……
作为昔rì学长的陈**为了打破眼前这一僵局,他说:“小陈,作为一个革命者首先要有接受各种磨难的思想准备,受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记得当年在苏区清算‘**’时,我、尚文、阿娇都被当作‘**分子’关进了大牢,亲眼目睹好多无辜党员干部倒在自己人枪口之下;但是我们三人虽然身陷囹圄却始终没动摇过自己信念,结果信念战胜了委屈,在罗教官的营救下我们终于获救!今天仅仅受到特派员不点名的批评那又算得了什么?这和当年我、尚文、阿娇三人遭受的委屈能比吗?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小陈同志,只要你站得正,你一定会经得住来自外界和内部的各种考验!”
一经陈**提醒,周尚文马上说:“小陈,**刚才那一席话句句说到我心坎里;既然我们能在敌人心脏里挺了过来,也一定能熬过种种委屈!阿娇辛辛苦苦给我们准备了那么丰盛的菜肴,再不吃真要辜负她一片心意了;你别想那么多了,快吃饭!”
经陈**、周尚文这么一说,陈程立刻豁然开朗动起了筷子,整个场面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真是:“争锋相对辨是非,场面尴尬甚难看。蒙受委屈泪伤心,语重心长感真情。”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