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正午,艳阳当空,此时是一天最热的时候,闷闷的天气让人提不起jīng神,就连栖息在道旁大树上的鸟虫,都受不了这炎夏的酷热,飞上枝头,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
这里是天帝城最繁华的地方,整个皇荫帝国的权力中心便集中在这块地方,能住在这块区域的,无一不是在皇荫掀起巨大风浪的任务,往往一个简单的决定,就会改变这片大陆的整个局势。
慢慢地往前面走着,离家越近,杨隐的脚步就越慢,他离开了这里将近三个月,不知道平天府怎么样了,他离开的那天,正好也是那对母子搬来的那天,过了这么久,母亲心情应该好点了吧,希望那两个家伙没有惹母亲生气,不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不过他们的。
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杨隐迈着步子,终于到了平天府的前门。
平天府的大门敞开着,五六丈宽大门看起来气派十足,站在大门外,杨隐还可以看到里面熟悉的景物,门口的位置,有两名身穿铁甲的卫士分两边站立,那身板站的笔直坚挺,如同两把利剑插在门前两边一般。
在大门两边墙壁上,挂满了许多白sè的贴纸,这些贴纸杨隐认得,一旦哪户人家出了什么大事,就会在家里挂满了这种白sè的贴纸,不止如此,府里的人,每一个几乎都要身穿白sè素服,身体上不能佩戴任何的饰品,甚至连淡妆也不能化。
这种贴纸忽然出现在平天府,这让杨隐有些奇怪,心里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杨隐深吸口气,慢慢地走了过去。
“站住,什么…你?”那卫士一看到有人接近,本能的一紧手上的长枪,踏步上前厉喝道,不过很快他看到了杨隐的样貌,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你是…”
“你是小于吧,怎么,才两个月不见,你就认不得我了么,这么快忘记以前我为了可以跑到外面去,差点让你把屎拉倒裤子上了么。”杨隐难得的笑了起来,这家伙,算是平天府里吃过他亏最多的人了,没办法,谁叫这家伙三天里,几乎有两天都是他在守大门也算活该他倒霉了。
“大少爷,你真的是大少爷。”那兵士激动地大叫起来,差点连手上的武器都拿不住,扔到地上去了。
杨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这家伙这么激动,谁知道会不会扑过来抱他,一身的盔甲硬邦邦的,让他一抱,估计整个人都要散架。
“看到我你有这么高兴么,以前可没看到你这样。”杨隐一脸狐疑地看着士兵,这家伙什么时候对他这么热情了。
“大少爷,你是不知道啊。”小于高兴地说着,回头还朝另外一名不了解状况的士兵吩咐道:“快点去通知元帅,就说大少爷回来了。”
那兵士立刻点了点头,转头就去通报去了。
杨隐却歪着头,打量着大门上的白sè贴纸,道:“这些白纸是怎么回事,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于一听,脸sè陡然僵硬了下来,不然很快他便在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口吃地道:“没…没…什么事啊!”
杨隐脸sè一沉,不满地道:“我可是从小把你骗到大的,你以为骗的了我么,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大…大…少爷,真的…真的没出什么事情啊!”
“你想骗我,也太女敕了吧。”杨隐仰着头狠狠地瞪着小于,一脸的愠怒,完全没有考虑因为两人不合比例的身高,他看起来就像跟大人撒娇的小孩一般,半点气势也没有。
“算了。”杨隐忽然呼了口气,“你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已经在家门口了,发生什么事进去不就知道了,”
说着杨隐从小于的右侧绕了过去朝大门里走去。
“跟笨蛋说话,连我自己都变笨了。”
小于听到杨隐走进大门最后的那句话,不但没有生气,脸上还有一丝怜悯的神情,古怪的很。
“大少爷好。”
“少爷好。”
一路走来,倒是在府里碰到了不少的下人,他们见到杨隐也都认得,纷纷恭敬都向他行礼,不过这些人也是奇怪的很,没人身穿白sè素服,这让杨隐紧皱的眉头,不止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皱越紧。
平天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墙壁上,柱子上,会多了这么多白条,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就算家里真的死了什么人,也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啊,除非,死的人,在平天府有很高的地位。
一边走一边想,杨隐但觉自己手脚发亮,整个人换乱的厉害,连走路的双腿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了。
平天府的前厅,杨隐一步一步地朝这里靠近。
前厅的门口,围拢了许多的人,这些人身材各异,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身穿白sè素服。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杨隐声音颤抖着问道。
前面的人似乎没听到,没有一个人转过头来,只是背对着杨隐,专心地看着大厅里面的情况。
杨隐个子原本边不高,前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而自己的声音,并无法引起眼前这些人的注意,让他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平天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这些家伙,别挡在本少爷的面前,给我···滚···开~~~~”
滚开二字,他猛的在发音之上,带上一丝丝的灵力,倏一释放出来,当真如同几门巨大的锣鼓在轰鸣,这巨大的声响让围在前面毫无心理准备的这群人,猛地下了一跳,纷纷转头注视过来。
“这谁家的孩子,忽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吓死我了。”一名胖子,夸张地怕打着自己胸口,脸上仍有余悸地感叹道。
“小子,你是什么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杨元帅的平天府,你也敢在这里撒野么。”
一声声不满的怒喝,如cháo水般向杨隐涌来。
杨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周围的训斥、叫骂声,好像不是针对他一般,脸上表情僵硬,瞳孔放大,身体如同木偶一般的站着。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随着他一身的大吼,而让出了一个缝隙,可以让他透过这一丝的缝隙,看到大厅里的一些情况。
在大厅正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棺木,而棺木的前方,布置了一方灵台,灵台上放置了一个很大的香烛台,上面插了许多点燃的香烛,上面飘散着发着异味的轻烟,飘散在整个大厅里。
而杨隐的视线,却停留在香烛台后面的那张巨大的相框上,相片里那种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貌。
“不~~~,这不可能,你们这些混蛋,真是该死!”
平天府前厅外,一个稚女敕的怒吼声突兀地响起,这声音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好像这声音的主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喊出来一般,放佛此时天地间的一切,都在这一声怒吼中,尽数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