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僵之戮 第十五章 奇怪的族群

作者 : 念锋

()按照鬼谷玉给的地图,我等一行一路跋涉,一路上因为我和帝四天的眼睛,惹了不少的麻烦,最后娄兰无奈之下,只能将我和帝四天的双眼蒙住,装作瞎眼的江湖术士。同时在布条上又挑了许多的孔洞,以便我们能够通过孔洞看路,只是刚刚开始的那几天,我和帝四天还是经常会摔倒,或者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我那个时候真的开始佩服鬼谷玉了,在没有视线的情况下,生活确实非常痛苦。

不过一旦熟悉了这种设定,反而会觉得很带感,比如说,这样的话,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看娄兰洗澡了?嘿嘿。

额,好吧,我承认,真正的情况就是一旦娄兰需要洗澡,就会委派完蛋小盆友抱住我。

我心想咱速度不如完蛋,力气还比不上她吗?你以为她抱着我,就能阻止我偷窥的步伐吗?大不了就拉着这完蛋玩意一起去偷窥好了,哈哈哈,太天真了。

那个,用整个身体抱住我的头是什么设定?还有,完蛋小盆友,你这个非常专业的夺命剪刀脚又是什么情况?完蛋像抱着西瓜一样将我的头抱在怀里,我就这样头顶着一个胖嘟嘟的三岁小胖子直到娄兰洗完澡。

当然,这本没有什么,我堂堂守墓一族的王之子,自然该保持王族的风范,不看就不看,我认了。但是让我很费解的一点,为什么每次帝四天洗澡,完蛋你也要这么抱着我?妈的,哥还能偷看他吗?

和娄兰、完蛋、帝四天在一起已经旅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一路风餐露宿、食不果月复,和完蛋两个人抢过半块烙饼,还经常没抢赢她;和帝四天一起冒充神棍给人算命,结果帝四天硬要学大叔那样,模人家根骨,让人带人过来把摊子给掀了,说是sāo扰良家妇女。

而跟娄兰,就更不堪回首了,难得骗点钱,都给她拿去买面粉做馒头了,说是要勤俭一些,做些干粮带着走,不过还挺好使,每次人家来掀我们摊子的时候,那馒头用着也还算称手。

这一次,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跟着帝四天走,经常翻山越岭不说,而且常常迷路,这你一个路痴,本来跟着我们就完事了,无奈帝四天经常跟丢着让人很不理解,无奈之下,只能迁就他,按照他的路线走,虽然常常绕路,但是我也乐于这样。

只是今天非常倒霉,路上竟然还下起了雨,四人身上完全湿透了,这四人,就是我,帝四天,娄兰,大叔,是不包括完蛋的,因为雨开始下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朵大荷叶,然后我让大叔双手横放在胸前,完蛋撑着荷叶坐在其手臂上,岂止是惬意啊!简直就是郊游嘛。无奈,只能羡慕。

雨水越下越大,几乎要将完蛋的荷叶都弄碎了,众人急需一个避雨的地方歇脚。突然,眼前零星的灯光让我不由的心头一暖,有人家,这回有救了。

赶紧带上已经湿透的蒙眼布,和帝四天等人迅速赶向村落。但是进入村子的那一刻,我顿时觉得有些诡异。这村子并不破落,相反,从房屋的搭建和院落围墙等设施来看,似乎此地乃是一富饶之地。

但是,还未过年,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门口却都挂着红布,而更让人不解的,明明才酉时刚过,这里的人家却鲜有人点灯。

平rì早睡,不点灯便罢,但是如今大雨凄淋,屋内至少该点些炉火驱寒才是,但现在,整条街道一眼望去,只有唯一一户人家屋里有灯光映照而出。

我赶紧和娄兰过去敲门,却发现敲了半天,并没有人来开门,怎么回事,难道这户人家,没人吗?但是这灯光又作何解释?看了看身后瑟瑟发抖的完蛋,不管了,硬闯也要进去,我猛地推开门。

咦?这门,竟然没锁?

我赶紧带人进入,刚刚进到院内,发现这地方是个弄堂,房内和其他地方不同,挂的是大量的白练,被雨水一冲,白练全部贴在横梁上,白糊糊的样子说不出的恶心。

这弄堂似乎没什么房间,总共合起来也就三四间的样子,而且其中有三间都已经堆满了杂物,最后一间最大,但是也被十几个大箱子给占了近一半的地。吾等只能委屈求全了的在边上凑合一宿了。

看着后面堆积的箱子,我越想越觉得这些箱子似乎很熟悉的样子,里面到底堆了什么?说不定有吃的呢?

反正闲来无事,我便在箱子旁转悠,希望能找到个开口的地方,但是发现几乎所有的箱子竟然都用粗大的木钉子销死,除非破坏掉那木箱子,否则根本不能打开。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些箱子根本就不准备打开吗?这倒是让我越发好奇,想拉上娄兰和帝四天一起找找,但是显然现在这两人根本懒得理我,按照娄兰的指示,帝四天出去找生火的干柴,而娄兰则在帮完蛋将湿掉的衣服拧干。

看来只能自己忙活咯,又转悠了一圈,终于发现其中一口木箱似乎有些破旧,只要我找个撬棍,说不定就能给撬开了,正好帝四天送来了柴禾,我赶紧抽了根结实的,看了下,这柴禾造型怪怪的,不管了,赶紧撬吧,但是我折腾了半天,愣是没什么动静,这不是逼我么?大叔,上,我cāo控着大叔,一用力。

“啪嗒,吱~”

“哈哈,开啦。”我乐呵的准备探头去看,却发现不对啊,这声音,“轰”整个木箱竟然就被大叔这一下给弄崩了,直接塌掉。

“别!”帝四天和娄兰几乎同时出声,但是我已经离得远远的,正cāo控大叔用木棍将那些遮掩住的木箱碎屑拨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呕~”我和娄兰同时吐了起来,因为一路上就完蛋吃了个大饼,我和娄兰肚里没食,呕出的全是肚里的酸水。

“cāo,怎么回事,这箱子里装的竟然是尸体?”我被那酸水弄的喉咙如同灼烧般难受,但是那尸体,实在让我无法忍住呕吐的yù望。或许是因为连rìyīn雨,再加上看那尸体的样子,必定是近期之内刚刚被杀死的人,所以我和帝四天并没有闻到这尸臭味。

整幅尸体似乎是被刚刚被猛兽啃食过般,那清晰的牙印和撕扯伤口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肠子掉出来流了一地,看的实在骇人。

“咦?”帝四天突然走向那对烂肉。

“怎么了?呕~”娄兰对帝四天问道,却因为余光又瞄了一眼那堆烂肉,不由的胃里翻滚,继续呕吐不止。

“这个人,心肝似乎被掏空了。而且伤口只在胸部附近,再加上这撕咬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被吃掉心肝而死的?”我强忍着恶心用大叔上前撩拨了下那血肠,发现确实没有心肝,看来帝四天说的不错。

“啪嗒。”另外一口木箱被帝四天打碎,内中死者似乎是个女人,穿的整整齐齐,脸上画好了妆,恬静的样子就像在熟睡一般。“撕~拉”帝四天一把扯掉女子身上的服饰,然后,那完蛋又向我扑了上来了。

“我cāo!你个完蛋玩意,你赶紧给我下来啦。”我有些不耐,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jīng了,一旦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就不让我看,这王八蛋,我迟早要想个法子治治你。

“我想,你该感谢那丫头。否则,有你好受的。”帝四天话音刚落,就听到“哇~呕”的一声响,看来娄兰又吐了。显然,那女子衣服掩盖下,必定和那滩烂肉一样让人作呕。

“说说情况吧!”我挪了挪完蛋的胖肚子,选了个还算能透气的姿势坐下。

“这里将近二十口木箱,看这样子,应该全部装的尸体,而且,看现在的情况,所有尸体的心肝应该都被拿走了。”帝四天继续开了几个木箱然后对我说道。

“看那个啃咬的痕迹,应该是被野兽咬走了心肝吧?”我问帝四天。

“这,暂时不能断定,看这伤口也有可能是被人取走心脏后再被野兽啃咬尸体所致,这点目前没办法下定论。”见帝四天这么说,我反而对那些尸体越发好奇,要不是胃受不了,我也想凑上去看看了。

“你们两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想想咱们现在要怎么过这一晚?总不能就这样吧。嗯咳。”娄兰顺了顺喉咙,面朝门口对我们说道。

“确实,这东西,也不是不看就完事的,现在被这么一弄,那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弥漫在房里,实在恶心。何况,我们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因为…”我指了指我头顶,帝四天瞄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也摇了摇头,这完蛋玩意到底是什么人啊?且不说见到这些腐尸烂肉一点也不害怕,现在这么臭的情况下,她反而就这么抱着我的头睡着啦,看来必须要找个地方让她睡觉才行,这里是不能再待了。

我向帝四天示意,虽然外面夜sè已浓,但是好在雨已经停了,我们可以离开此地换一户人家了。

我在门口离得远远的地方,控制着大叔收拾残局,将那几个尸体的残躯稍微整理了一下,至少将肠子给人家放回去吧,然后用那些碎木板盖上了,算是对人家家人有个交待,但是因为只能从完蛋的身体缝隙中看到一点视野,所以也不知道肠子放没放对地方。心想还真是对不起大叔,让堂堂守墓者镇国大将军做这种事,但是大叔既然已经没了意识了,做这些事应该也没什么感觉吧。

临走前,娄兰对着房子鞠了个躬,其实我原本也想的,但是无奈头顶完蛋,不方便行此礼节,就算了。

只是出门的时候,我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怎么感觉跟白天一样的亮堂。心想不好,赶紧将那完蛋扯下来,我去,这家伙抱的太紧啦,根本扯不动,我开始使劲拍,使劲揉,使劲扯,最后使劲挠。

折腾了半刻钟,完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竟然自己下来了,然后蹦跶蹦跶的找帝四天去了。我披头散发站在原地,跟个逃难的灾民差不多,眼前看起来应该原本是来堵我们的村民,现在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心想不至于吧,不就是造型比较前卫一点,这穷乡土村的就是没什么见识,真的是,我摇了摇头。

突然,我赶紧背过身去,我竟然忘记了,我的蒙眼布被那完蛋玩意给摘掉了,那排斥的眼神,显然是冲着我守墓者的身份来着。

“这些守墓者,竟然敢毁坏圣庙,破坏祭祀大典,必须要严惩,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明天一早用火刑烧死这些异端,烧死这些异端!!!!”

“烧死这些异端!!!”领头一个老头喊了几句话,后面一大群人开始随声附和。

我原先以为这些刁民肯定就拿着斧头、锄头啊,锤子、木棒啊这些东西,但是却不曾想,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每一个人都是手持正规武器来的,什么刀枪短棍狼牙棒、斧钺钩叉三叉戟啦,这武器还都应有尽有。

“怎么办?”我问娄兰,因为帝四天基本上不用问,他肯定要厮杀一番的,只是我一时间并不想惹上麻烦。当然,其实我这么慢条斯理的解决问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我想尽量多耗费时间,这样即使我们进入万骨窟,也必定七月多了,那么必然会错过八月十五刺杀白夜的行动。

“各位稍安勿躁,我乃是送葬提刑司的狱卒,奉命押解守墓者余孽到万骨窟流放。因下雨夜沉,无奈之下只能在此逗留,冒犯了村里祭祀,实属无心之举,还望各位宽恕则个。”娄兰鞠躬抱拳,说了一通斯文话,不过看来似乎有效,那些村民一时间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谁能证明你不是说谎,你说你是狱卒,有什么证据?”毕竟还是有几个思维敏捷的,没那么好骗,这问题一出,娄兰脸sè就变了,这时候哪里找证据给他们。

“证据呢,没证据就要烧死这些人!!”显然娄兰的糗态被对面看在眼里,如今没有证据,对方又催的紧,看来还是没办法,只能打了。

“你们要的证据在此。”帝四天说完甩过去一块牌子,其中一个老头接过来一看,顿时点点头,然后传给其他人看,看了一圈之后,老头做了个手势,村民们都放下了武器。

这让我不懂了,我偷偷的问帝四天:“诶,你哪里拿的这腰牌?”

“我俩第一次从玉姜城越狱时我顺手从那狱卒身上拿的。”帝四天道。

我心想你小子还挺会顺手牵羊的啊,不过幸好他还留着这玩意,否则这回还真不好解决。

“既然官爷远道而来,那么便在此先住下吧,等明天一早再走不迟,您看如何?”为首的老头子态度谦和,似乎要挽留娄兰住下。

“不行!”娄兰刚刚要答应,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严厉的嗓音,众人让开一条道,从后方,走上来一个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体态轩昂,虽然满脸胡渣,但是可以看出这人必定不凡,有一股威严之态。

“族长!”众人叫道。看来这人应该便是这村子的首领了。这人一出现,刚刚为首的老头如今只能站到一边。

“哼,区区一个无品之人,还敢自称官爷?你说你是奉那些狗官之命押解犯人到此的?如何证明?”那族长措辞严厉,和那老者的态度相差甚远,这让娄兰十分不悦。

“族长,他们有牌子的。”那老者说着递上腰牌。

岂料,那族长只是扫了一眼,便随手扔给那老者,冷冷的说道:“呵呵,吾等穷乡僻壤之地,何人见过这狱卒腰牌?你若随便刻个假的,我等也不知道。区区一块破牌子,算不得证据!”

这人面容狰狞,显然对于我们的突然到来非常的排斥。虽说那牌子确实不是我们的,但是绝对是真货,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娄兰一时间也词穷了,这算个什么事啊?这族长显然是无理取闹,送葬者的狱卒证明身份不就只靠一个牌子?若按他这么说,那所有押解犯人的狱卒都可以被断定为假货。

见我们不语,那族长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哼,你们今天词穷并非是因为你们的问题,而是因为那些送葬者的管理者,是无能之辈,押解犯人本只是小事,但是,由于规定和制度有漏洞,而今,只要我愿意,即使是杀了你们,又有谁能知道?”

“快别这么说,族长,要是被上头知道了,就麻烦啦。”那老者似乎很惶恐的样子,惹得那族长有些不耐。

我不由的再次看向这族长,发现这人面部黝黑结实,却布满了伤疤,而其中一道伤疤横跨整张脸,从左边额头至右边下颚,看着实在有些渗人,却也为这人平添几分霸气。

我在看他,发现他也在狐疑的扫视我们这些人,看到帝四天的时候,他眼睛看了下地面,眼珠闪躲了一下,这是我们在思考时比较经常做的动作。思索了瞬间,他在那老者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带众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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