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空中的密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像一幅漫天飞沫的细雨图。雨虽然不大,但重在密集,苍穹中的云雾也变得浓密起来,泛起滚滚的雾团。
徐小凡轻轻的感受着,这落在脸上的冰凉,每一细丝般的雨线,就像夏rì中的凉饮,让他的心底不由的爽滑起来。
已经穿过了这片浓密的枝叶林道,巍峨的大山已在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山体掩印在缠绵的雨丝中,被溅起的雨雾升腾,透出朦胧的轮廓,倒显出这山的俊秀与神秘之美。
这就是轮回山的主峰了吗?
徐小凡的意识深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他自己都诧异的吓了一跳。
记忆也像这山一样,掩在雾纱般,朦朦的,虽不真切,但确实知道那是曾经有过的记忆。
“该死”
他低骂了一声,似曾相似的记忆就像开了一道逢,还未等看清,这扇门却突然关闭,只余下道道悬着的心在提醒着他,快走,快走,再不走连这轮回山都要忘却。
小山的道路并不平整,数次脑中的雷鸣与突然晕厥,已让他每次像重新投胎一样,记忆从零开始。不过那潜藏在心底的那种执念,却死也不让他忘记心中的那道爱意。
在忘与记起之中,相互纠结成了一片旋转不清的迷雾,这比完全清醒以及完全忘记还要痛苦,因为他知道有这层记忆,可是去想时,却偏又想不起。好在那份爱意,像扎根一样,心中的目标,始终记起着奔向轮回山顶的目标。
唯独这个目标,才是真正能够让他获得爱情的一线希望。虽然,徐小凡已完全记不清为何奔到轮回山顶就有了一线希望,以及到山顶后如何去做的种种疑云,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心底深处的模糊迷雾,指引着他朝着那神秘而迷幻的山颠走去。
唯有如此,才能解开那心底的迷雾,而且那呼之yù出朦胧中的某名心痛,才能解决。
“叭”
忽然眼圈之中,感到一片湿润,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奔行中的手背上,只觉得像万千巨石砸在心头一般,某名的酸楚从全身汹涌而出。
那份记忆也忘了,徐小凡有一种悲哀的感觉,明明之前还是好像为了女子,可是在奔走的一眨眼间,像风一样化成雾汽消失不见,不留下片刻的痕迹。
徐小凡突然觉得心底堵的很,忍不住仰天大吼:“老天,你在玩我是不是,虽然我记不清我究竟是谁,但我一定可以找回失去的记忆,找回我心底记挂的人儿”
仰天吼叫的徐小凡,只觉得这时心底的酸楚更浓了,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血水,只感到鼻子一酸,悲哀再度化成了嘶吼:“虽然我已记不清她是谁,但我一定可以找回失去的一切,一定,一定,老天你就看着吧?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既然老天你到现在都不能让我完全丧失,那么记忆前的我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存在,老天你就等着吧”
“哈哈”
嘶吼换成了仰天大笑,那笑声中掺和着无声的泪珠沿面而落,直坠到地表,溅起一片尘土。
徐小凡带着这心底的伤感悲楚,那轮回山顶像一盏黑夜中的灯塔牵引着他不停的朝着这方向奔来。
无尽的毛毛雨丝,如洗礼般风起雨扬,渐渐的密集到了徐小凡身体的每一处,像是天地间最和谐的一般。
可惜,这雨丝落在徐小凡的身上,像没有感触到一般,他的心底只有那永远也触碰不到了记忆迷团,给他以希望。徐小凡不敢去偿试去触读这记忆,因为直觉告诉他,只要试着解读,那么接下来就是极严重的惩罚。
这种惩罚甚至会让他那团仅存的模糊也消失贻尽。
徐小凡愤恨的抬起头,雨丝飘进眼眶,冰凉冰凉的,可是现在他的眼中却像是冒火一样,充满着对这老天无尽的恨意,有一天,这迷题终会解天,老天我让你好看。
徐小凡在心里,无声的发誓着,突然心头一紧,一股来至于绝寒的危机,全身漫延开来。徐小凡完全条件反shè般的,向右一个纵跃,跃出数仗。
“轰”的一声响起,徐小凡,回头朝声音处看去。
那原本所立之处,已化成了一片焦土,不时的还冒着断断续续的青烟。
徐小凡两眼都缩成了针尖,这如果打在他的身上,他非常相信极可能会把他劈的边渣都剩。记忆的消退,让他完全忘记了此前的身份,而且也更加没有留意到刚刚的一跳就是数仗。
这些平时最能够留意到的事情,在危机的压迫下一切都不及去想了。而此时,徐小凡所要关心的就是如何解决掉这眼前的危机。
他顺着这深坑冒烟的方向,朝着空中看去,如丝的细雨之上,翻滚的天际,不知何时,已慢慢从空中飞下了数道人影,随着距离的拉视,变得越来越清晰。
数人终于立在了地面之上,眼神中的冰冷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畏惧。
“很好!”
其中的一人,开口道,看起来像个领头的模样。
徐小凡细细的打量着他,不知他的“很好”所指为何,是指逃过了那个击杀,还是说见到他很好。不过眼前这位说话的人,却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那就像被一群狼所围伺的感觉。
此人,身长硕高,比普通人要来得状实,肩宽背后,但并不显粗俗,整个人的神彩配上那微微飘羽的衣袂,却给人一如置仙境的错觉。这种错觉要是换成普通人,那么一定会有一种膜拜的冲动,可是,放在徐小凡眼里,却有说不出的厌恶,以及那发自骨子里的杀缪。
记忆前的自己一定与这些人有一些瓜葛,否则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徐小凡淡淡的想着,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几人,他相信,这些人一定还有下文,甚至动作,同时,自己的身体也崩紧,一旦对方有所有行为,那么将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那开头说话之人,果然不负他所期望,接着说了下去:“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今rì,虽然以前你视我们为蝼蚁,不过,现在的你在我们面前就如蝼蚁般存在”
“呵呵”那人想到高兴处狂笑着:“灭杀有始以来魔族最伟大的存在,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什么,魔族?难道自己是魔族之人,魔族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就如一个个巨大的问号,不断的在徐小凡脑中,电闪般闪过,眼瞳也因这些思索而变得细小。
“你们又是谁?”
徐小凡从记忆的思索中艰难的爬出了泥泽,试探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是谁”
“哈哈”几人嘲哄的大笑,突然狠厉之声大叫道:“去死吧,我们当然是仙”
突然而至的利劈,像黑sè中出世的闪电,醒目的让人心悸。
徐小凡在这道利劈来临之前,就早早的感受到这如同被毒蛇所噬的刹那,所以当这道电闪劈中他的时候,徐小凡早已跳跃到了他处。
即便如此,他的衣服处还有被洞穿的痕迹的。徐小凡深深的喘着气,那死亡的感觉一闪而逝。眼神更加的jǐng惕的看着这几人。
而这几人的感受,可能比徐小凡还要惊讶。要知道此时的徐小凡在他们的理解当中,除了**依然保留着强大外,对于力量及反应肯定要掉了不是一个级别,可以说只能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对于刚刚的那一击杀能够躲避开简直不敢相信,那无形中就如同在他们几人脸上深深的打了一巴掌。
这几人的面sè开始变得yīn沉起来,原本的可以虐杀伟大存在的成就感荡然无存,此时几人的眼神那种惧意,无从扰饰的浮现了出来。
对于,第一次从空中轰杀徐小凡被躲开,以为是个意外,这时也清醒的认识到,这亚根就不是意外,而是实实在在的,就如同这次徐小凡再次的躲开了他们的攻击一样。
而这次的躲开,也终于让他们记起了,徐小凡始终是个曾经伟大的存在,这个杀神让人无数次的从梦魇中惊醒,虽然说如今受到命运所羁绊,但始终他曾经伟大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几人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互望一眼,均彼此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惊惧。也就在此时,他们也意识到,为何每个在此界的人都知道他即将受到损落的危机,却无一人主动前来的原因。
他们已经成了这些仙魔两界的争斗牺牲品,对于能争抢到第一时间可以杀死徐小凡的机会,原本以为是一件扬眉吐气的大功一件,现在看来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炮灰。
几人再次互望一眼,心念相通,忽的一声,逃命般的窜逃而去。
徐小凡诧异的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不明所以,这几个完全有灭杀他的能力,为何会突然像逃命般的四散而去,怎么也理解不透。难道所谓的仙,就是不走寻常路,关键时刻总会出人意表。
徐小凡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了,因为那心底的深处,指引着前行的感觉更重了,如果再不快走,那么冒着灭绝的危险,而换得的这一线生机,将终会消散,所做的一切努力,将付之东流。
可是,心底的另一层声音又在提醒着他,如果刚刚那种受到阻杀的危机再多来几次的话,那么将有可能会唤醒曾经所有的记忆。这种诱惑对他徐小凡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如果记忆真的唤回,那么现在的一切迷茫将迎刃而解,甚至可以获得他们口中所说伟大存在的力量。徐小凡有这种坚信,而且这种唤回,是希望很大的,因为就在刚才,受到他们攻击而条件反shè般躲开之时,他仿佛触碰到这记忆雾纱的边缘。
如果说,那种致命的攻击再多来几次的话,极可能会实现。
不过,最终徐小凡还是决定放弃,听从心底的那种到轮回山顶的驱动,去到山颠。因为如果他的记忆前身真的是伟大存在话,而显然也同样不能解决记忆前的问题,那么唤醒记忆又有何意义呢?
可惜,就在徐小凡打算迈步朝着山颠行去之时,一股某大的力量突然从后方传来,如火般迅速笼罩住了他的全身,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种火烧皮肤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