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找到择宗吗?到底怎么回事?”
大殿外边站满了人,管事房的六大管差,及玄宫的九大弟子,眉宫主及叶浓,还有欧世随,此时都在场,眉宫主坐在椅子上,向众人挨个看了一遍,简直不能相信这件事情。
半夜里,樱英从房间里出来,便即恢复了眉宫主的模样,除了欧世随之外,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个宫主其实是樱英所扮。
在场的众人忙活到现在,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择宗的下落,而那名半夜闯进宫的刺客,更是沓无踪迹。众人只好回到大殿之上,一个个垂头丧气,
欧世随站在众弟子之后,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择宗怎么了?
是被樱英一剑杀了?可是樱英离开房间的时间总共加一起也没有一个时辰,她杀了择宗之后,在么样短的时间之内,又能将择宗藏在什么地方?
择宗逃跑了?他本来就监押在监禁所里,那里监房牢固,监管的人看守也十分严密,他怎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那里?
在玄宫里边有人背着眉宫主,协助择宗逃跑的?现在玄宫上下所有的人都站在这里,会是哪一个这么大胆?平时与择宗交往甚密的乘复、浪头还在监禁所里押着,还有谁能冒死放走择宗?
被昨晚闯入宫中的刺客救走的?那也不可能。欧世随比谁都清楚,那个刺客就是樱英,她是去杀择宗的,怎么可能救走他呢?
更何况门房的人说,当时刺客逃走时,只是只身一人逃走的,并没有背负什么沉重的东西。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出宫。
那么那个刺客本身就是择宗?欧世随知道这也不可能,再说这个刺客武功奇高,能在一招之间就把叶浓刺伤而走,远不是择宗所能比拟的,而且这个刺客还是个女的,择宗总不能在眨眼之间就变成女人逃走。
门房说女刺客身躯玲珑,而择宗身躯高大槐梧,两者根本就大相径庭,除非择宗会缩骨锻身之法,不然怎么能变成女人的身段而逃呢?
而最大的问题是:择宗为什么要逃呢?难道事先知道了樱英要杀自己?
“择宗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假眉宫主十分肯定的说道,“他为什么要逃走呢?他在背后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我也只是罚他监禁半个月而已,他自己也认了,听说在监房里还挺高兴,还唱着歌呢,他怎么能逃走呢?”
见没有人回答,她又向叶浓问道:“你觉得呢?”
叶浓道:“我也认为择宗这个人不可能自己逃走,当初国相爷把择宗交给我们,让我们好好照顾他,我们处处都护着他,只是这两次事情有点太大,才责罚了一下,他也不见得就受不了了,自己逃走,更何况……更何况……”
她不说了,只是看了看假宫主。欧世随自然听出叶浓未说出嘴的话,择宗迷恋眉宫主,他不可能自己离开玄宫。
假宫主樱英道:“这件事情十分蹊跷,整个过程得重新推敲一下才好,扁图!”
“有!”扁图听到呼唤,马上走出来,走到樱英的面前,樱英向扁图道:“你先说说,不要落了任何细节!”
“是!宫主,”扁图马上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喝了点酒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睡着了,到了戍亥相交时,我突然醒了过来,猛然想起择宗曾让我给他拿一只枕头,就拿了一只给他送去,可是却见他的监房里灯光一闪便灭了。
我想时间还不太晚,便走到择宗的监房喊他,要他垫了枕头再睡,可是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听到回声,我感到奇怪,便打起火折一看,发现里边空空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事情不好,就赶紧去向大管家报告了。“
“和先!”樱英又叫道,和先听了,也走了出来,向樱英施礼,樱英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是!”和先道,“昨天子时正,我在大门当值,突然听到监房那边有打斗的声音,正要叫醒其他的门房过去看看,突然发现一个黑影向大门跑了过来,我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谁知话音未落,就被那个人一脚踢在腰间。
“我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那个人影就从我身上跨了过去,是个女的,身材很矮,却很灵敏,一直消失在大门之外。等我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跑没影了,这时才见大管家追了过来。“
这时樱英突然转向叶浓道:“这回该你说一说了吧?”
这时叶浓的左臂已经经过了包扎,用一根吊带挂在脖子上,听见樱英突然问自己,一时犹豫了一会。
樱英续道:“从发现择宗失踪到那个刺客击伤你之后逃跑,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你都干什么了?”
樱英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再得到择宗失踪的报告后马上向我报告,直到被刺客击伤之后才来找我?”
“你赶到监房时最晚也得在亥时一刻就能赶到监禁所,从那以后你为什么不组织人去追查择宗的下落,反而在那里又耽误了将近一个时辰?”
对于樱英这一连串的提问,叶浓脸sè铁青,却答不出话来。
欧世随早就觉得樱英这些话问得有点门道,这时已经隐约感觉到择宗的失踪与这个大管家奇怪的行动有莫大的关联。
过了一会,叶浓仍然不说话,樱英又道:“你只说这是为什么吧。”
到了此刻,叶浓再也不坚持了,突然跪到樱英的面前,道:“宫主,什么也不要问了,择宗是我放走的,你该怎么处罚我,就怎么处罚吧。”
樱英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也罚你半个月禁闭吧,只是考虑到全宫上下,还得有人和我一起管理,你就在那里呆五天吧!”
叶浓俯首道:“多谢宫主!”语调却是平平淡淡的,一点没有感激之意。
在玄宫里,宫主既然可以随意处罚任何人,为什么对择宗与叶浓都如此轻轻发落?
欧世随并没有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重。这主要是因为身为大管家的叶浓也多少对樱英的身份起了怀疑。
这自然是在将择宗关进监禁房之后的事,叶浓当机立断,趁着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竟然把择宗给放了,择宗自然也是从秘道里走出玄宫的,因为没有任何人看到择宗出宫。
按照樱英的说法,择宗也不是逃走了,而是回到上京的国相府去验证一下眉宫主的真假,之后会马上回来。
樱英之所以罚两人几天监禁,这欧世随好理解,因为要杀死择宗的是樱英,而不是眉宫主,且择宗与叶浓两人犯的都不是致死之罪,樱英只能以宫主的身份处理。
“让择宗去国相府去查一查也好,不然玄宫里上下都不会相信我就是真眉宫主,择宗即使去了相府,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回来后还是会相信我就是眉宫主。”
樱英说这话时,娇艳yù滴,美目流盼,她干脆揭下了眉宫主的人皮面具,以本来面目展现给欧世随,欧世随觉得十二万分地享受。
欧世随随口问樱英:“为什么呢?”
樱英悄悄地道:“因为我已经把她给杀了!现在她连尸首都找不到了,他们查了又有什么用?”
欧世随听了,大感痛快,“杀得好,杀得妙,我这一段rì子以来,被她害得好惨,弄得连个人都不是,整天被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玄宫里提心吊胆。”
樱英刮了一下欧世随的鼻子,笑道:“这回你可以放心地在玄宫里过rì子了。眉宫主在去国相府的路上让我给杀了,我一剑刺中了她的心脏,然后埋在一个小树林里,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欧世随心里感激万分,回报以热烈的吻,一会又道:“不过还是有一样,如果秀昕她们真的找回了药方,我还不是照样要做药引子?
樱英笑道:“他们自然也找不到药方,因为兜缺是我安排在玄宫里的秘探,不然我怎么知道眉宫主去相府的事情?”
欧世随惊诧不已,“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什么时候我见见他好不好?我们素不相识,可是他对我很好,我得谢谢他。”
樱英笑道:“你当然得好好谢谢他了,他离开这里的时间,对你来说不是恰到好处?”
欧世随听了,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件事也是樱英一手安排的?
却听樱英又道:“这回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了吧?那个药方是不是你偷的?你可不可以把药方和那本书拿出来了。”
欧世随听了,十分扭捏,于是把自己如何被择宗骗进秘洞,如何在饥饿中发现了木盒,自己又如何在饥饿中把书和药方吃进了肚里等等的细节如实说了出来。
樱英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会,才喃喃地道:“药方倒也罢了,那到底是一本什么书?”
欧世随马上接道:“是一本书,能有我一半小指那么厚的书,只是不知那是一本什么书,玄宫上下看得那么珍贵,竟然和药方藏在一个小木盒子里。”
樱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书,只是听人说这个眉宫主的祖先曾经传下一本奇书,只是上边的文字很古怪,没有人能看懂,他们只能当成传家宝保存而已。”
樱英又道:“不过这回可好了,药方被药引子吃了,让人一想起来,也觉得可笑。现在全宫上下,只能把你当药方供着,却没人能把你变成真正的药引子,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欧世随却苦笑道:“可是我还得做药引子啊,每隔一天都得去泡一回药澡……”
樱英俏眼看着欧世随,假嗔道:“怎么你还不愿意啊?你应该知道,这个药澡并不是平常人都泡的,那些药材,你泡一次花的钱,够普通百姓一年吃的!那是固本培元的良方,是好多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听了这话,欧世随大吃一惊,心念电转,“那么远在西安的母亲,难道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想让我练武功不成?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会穿越到这里来呢……”
却听耳边樱英又道:“你以为我yín荡才和你这样?你泡了药澡,对我也补益良多,不然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