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胡总去后,又过了三四天.好像这个人已经从H市消失了一般,一直没过来索赔。朱三也懒得问了,自己修好了砖洞,每rì照常出门做生意,后来碰到了小黄毛,一问才知道,那胡总原来是个纸老虎,自那天后,一直躺在床上,显然那个一直任自己欺负的朱三,突然间打倒两个街头流氓。自己一时间受不了这个刺激,竟有点神志不清了。
朱三一切如常,沿街骑着三轮车,“叮叮当当”地一路响下去。在吴山路的街角,有一帮人围着一个卖云南白药的,那卖药的生得五短身材,五十开外,一张皱巴巴的脸,布满暗红sè的纹路。这时,正睁着一双老鼠眼,斜视着众人。然后扯开破锣般的嗓子叫道,“各位乡亲父老,这里有正宗云南白药,祖传秘方,手工制作”。朱三挤进去一看,那白药装在一个个小白瓷瓶中,旁边还放着玉石之类的工艺品,大概也是卖的。
这白药,一看之下,就是细细的粉末,大家也看不出个真假。是以看的人多,买的人少。老头一看,时机到了,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支在粗糙的手背上,牙一咬,一股鲜血涌出来。老头奈开嘴一笑,往下模出一瓶白药,旋开瓶塞。一股浓浓的药味立时喷开,他倒出一点点,敷在手上。片刻,那血凝结,慢慢现出一层血痂,且颜sè渐老,约模一炷香的功夫,老头竟撕下痂片,再看他的手,完好如初了。大伙儿看得呆了,一个最先还过神来的,张口就问,“你这药几钱一瓶”。
老头忙竖起两根指头,瓮声道:“不还钱,一口价二十元”。正当众人纷纷解囊,准备抢购时。
一辆白sè面包车在旁边停下来,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联防城管’,众人一见,伸出去的手赶忙地缩回来。一个大胖子先探出头来,尔后,挤出身子,大声道:“谁在这里卖药,得到我老王的允许了吗。”话讲完时,人已蹲在摊前,手中拿起一块玉,回头对同来的瘦子道:“这玉是真的吗,值几个钱”那人摇摇头,默不作声。他又抬首对老头道:“老头,这玉佩值几个钱,说说”,那老头忸怩了一番,只得回答:“不还钱,一口价八百元”。
胖城管一脸不屑,慢悠悠地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十块钱卖不卖”。老头一听,脸有怒气,却不发作。
胖城管又说:“不卖,是吧,嘿嘿。”遽然转过头来,对车上说“大王,二李,还不出来,这有个违规摆地摊的,东西全部充公,一个莫留”
车上立即下来两个强壮青年,推开老头,将摊地上的布四角收拢,提起来就往车上跑。老头面含紫sè,拳头握得咯咯响,往前大踏一步,喝道。“东西放下”
胖城管脸上挂笑,回头看他一眼,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老头又喝一声“东西放下,听到没有”随即一串听不懂的音符,估计是山区方言,可能认为普通话骂人太没劲。胖城管解下jǐng棍,喝道“来呀,有种来打我呀。”
话刚说完,那老头已经扑过去,“嗖嗖嗖”就是三拳。拳风猛烈,将一路人的帽子都吹落地上。胖城管摊倒在地,有气无力地申吟着。老头既已出手,就不再留情,一把又拉住两个强壮青年,往后一甩。滴溜溜地滚到墙角去了。那瘦子见此局面,慌忙奔往附近小区去了。老头睁开血红的眼睛,往车上找回了他的包裹,扬长去了。
众人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朱三已尾随着老头,拐过了一个弯。往一条深巷中走去,三轮车吱呀吱呀的声音,打破深邃的安宁。老头走到一半,停下来。头也不回,说道:“你有毛病啊,跟着我干吗”显然他气还未消,说话也比较难听”。朱三忙说“大叔,我来并没有恶意,我只想买你的药。”
老头一听,神经也松了下来,甚至还挤出一点点笑意,说,“我就在附近住,跟我来吧”。没几分钟,果然就到了。他走路的速度飞快,朱三骑三轮也跟出一身汗来。
这是一家简易旅馆,布置也很简单。收费便宜才是硬道理,所以,入住率比较高。朱三锁好车,跟他上楼,也是在二楼,家中满是药味,地上散放着几个大包,老头拿出两瓶,递给朱三。朱三问道:“这药怎么效果这么好,我听也没听过”。
老头长叹一声,神sè倒变得沮丧,腔中竟带着哭声:“其实我哪里是卖药的,我是五毒教主啊”。老头原来名叫何为道,是五毒教最新一位教主,但现在习武之风不盛,自己成了个光杆司令,想收徒弟也收不到,好在教中传下个药方,就是配制云南白药,这种白药的药效,无疑凌驾于其他白药之上,可以给他混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