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那个"主人"又迟迟不肯出现。茶几上糕点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经过两天两夜没进过粒米,我的五脏庙早已经抵挡不住糕点的诱惑。
"咕噜??"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起来。
"呵,看来你还是小孩子嘛。"腾飞嗤嗤笑起来,翘着二郎腿,信手拈了一块酥饼含进嘴里。
我当下就翻了个死鱼眼。你不饿吗?有本事你别吃啊!踌躇了半晌,我也不管不顾地抓起点心猛吃一通。
正当我舌忝舌忝嘴巴,准备解决第二盘的时候,雕花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我惋惜地收回抓点心的手,说实话,那点心味道还真不错哩。
门外进来一个男人,头顶金冠,黄袍加身,衣摆及袖口绣有jīng美的火云纹图案。男人十分高挑,目测比腾飞还要高上几分,即使身着宽大长袍,也依然难掩倒三角的身材;五官硬朗,刀一般的长眉下,一双虎目不怒自威。整一个气宇轩昂的大将风范。
"大胆!见了侯爷还不起来见礼?"
听见那声怒喝,顿时觉得一阵亲切,不是刚才领路的雷又是谁呢?
我撇头朝侯爷身后看去,果然,站着两个俏丫鬟。等等,我来来回回扫视了那俩女的一阵,两人的衣着要比方才服侍我们洗澡的侍女华丽得多。两人不仅衣着一样,就连脸蛋身形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搞了半天,这个雷原来是个女人啊。成天要压低了嗓音装深沉,也真是难为她了。两个姑娘,一个皱眉看着我,对我胶着在她们身上的目光颇为不满;另一个眼神凶狠地瞪着腾飞,如果眼神这种东西有杀伤力的话,估计腾飞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哟!雷小姐,才几分钟不见,就想念我了吗?这样看我可是有失淑女风范的哦!"
腾飞慵懒地依在座上,语调轻浮,直惹得雷一张鹅蛋脸涨得通红。女儿家脸皮薄,手腕一翻便亮出袖中匕首,向腾飞刺去。我叹了一口气,心说:知道你飞哥身手好,但也没必要招惹这种带刺的玫瑰吧?万一不小心惹到了黑寡妇,后悔也来不及了。
"退下!"
眼见着刀尖就要戳到腾飞身上,侯爷冷冷的一句话,硬生生把雷定在原地,那姑娘脸sè变了又变,最终禁了声,垂头立回侯爷身后,再不敢多话。
那侯爷也啰嗦,鹰一样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见我们都收拾干净了,便转身,道:
"雷、雳,把他们带过来。"
侯爷率先跨出门槛,雷、雳二女分别站到我们身后,示意我们可以跟上了。随侯爷一路穿过各sè宫阙,顺着大理石铺就的阶梯,向山顶处最为华丽的城堡走去。山壁上长着琳琳种种的植物,大约是有专人负责照料,虽然种类繁多,但分布得恰到好处,杂而不乱。
一行人很快来到宫阙前,两片七八人高的城门大开,上雕太阳与某种鸟类的图腾,细数了一下,鸟和太阳各有十个,夹杂着繁复的火焰纹样,布满两扇门片。门的两边齐刷刷地站了数排士兵,他们军容肃穆,手持长戟,戟尖直戳青天。
"恭迎侯爷!"
士兵们见我们到来,齐声大呼。声势之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的人是皇帝老子呢。由此可见,这侯爷在扶桑军中是深得人心的。侯爷朝众人点头示意,方才领着我们进入门内。
很快来到一个类似早朝用的宫殿,门头悬了块一人多高的匾,上书"朝阳殿"三字。朝堂内,十根柱子排列在zhōngyāng,柱身各雕一只腾云展翅的金鸟,王座背后一轮金sè的太阳,烈焰四散。看来这扶桑国,定是个崇拜鸟与太阳的名族。
此刻,金座之上空空如也,传说中的圣王还未到场。文武百官正窸窸窣窣的议论,一见侯爷出现便纷纷结了话头,手持玉笏垂头站成左右各四排。侯爷冷眼扫过众官员,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傲然穿过众人,那架势似是任何人都不被他瞧在眼中。
我与腾飞刚想踏进大堂,却被横在胸前的两条玉臂所阻。
我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个美娇娘,道:"怎么的?不是让我们跟着吗?"
"朝堂之上,未经传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雳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比雷纤细许多,大约是她没有特意压低声线的缘故。
"二位请一步偏厅,稍作休息。"二女说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又要等。我撇撇嘴,侧头看腾飞的反映,后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揽过雷的香肩,说是要去旁边联络一下感情,惹得雷又是一顿拳来脚去。我耸耸肩,跟过去看热闹。当然,和腾飞动手的人,基本上都讨不着什么便宜。最终以雷的一声冷哼收场。
这边刚刚安分下来,朝堂里又唱起戏来。什么火神使者,什么王权,什么正统继承者,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话题,被大臣们喳喳呼呼地争论着。我边竖着耳朵听,边思考着:这闹得哪一出?龙子夺嫡还是逆谋篡位?自古以来帝王家就离不开这类破事,下面的个个都想坐龙椅,龙椅上的那位看谁都有逆谋之意。
"传!九天火神使觐见!"一把洪亮的女音自里室传出。
"什么?九天火神使?还有这种官职吗?这也太神棍了吧。"我惊奇地问一旁地雳,"是不是类似国师的职位啊?"
雳木无表情道:"这说的可不就是二位吗?请随我们面见圣王。"
"啊?"
我惊讶地合不拢嘴,脑子里努力回忆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除了被关在小黑屋里接受教育,好像再没别的事情可以使我当上神棍了。
我与腾飞面面相觑。
"磨蹭什么?快走啊!"雷见我们还没动静,凶巴巴地催促着。
腾飞一挑眉,又跑去逗着雷玩。我汗颜,这两姐妹虽然长得一样,但这xìng格还真是相去甚远。
万众睹目之下我们踏进朝阳殿的正厅,四周静悄悄的,老老少少的朝廷命官们,无一不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侯爷顶着一张扑克脸站在王座的右下首,相对的左下首也站着个人,恰好这个人我也认识,正是之前送我黑玉令牌的老者。
"启禀圣王万岁,九天火神使带到。"雷和雳双双俯首道。
"你二人,当真是火神使者?"金座上的人开口问,"尔等可知道欺君之罪如何论处?"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圣王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着一身鲜红朝服,金发以繁复的头饰固定,同是金sè的眼眸闪着睿智的光芒,红唇若缨,冰肌赛雪。但如此艳丽的外貌,却怎么也掩不住她骨子里透出的冷意,若说李宁静是冰,那这个女人就是千年不化的雪山。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有证据吗?"腾飞一挑眉,勾住我的肩道。
你这赌得也太大了点吧?我们根本都不是那唠什子神使,这丫就是个大误会。不过要是人家有分辨神使的办法,到时我们要怎么办啊?我朝腾飞一阵挤眉弄眼。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懂我的意思,只是大了个哈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曹丞相。"圣王不咸不淡地,朝那给我玉牌的老者使了个眼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