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凉风习习。
祝融峰顶望月台。
一蓝衫少年盘腿静坐,清秀面容上神sè和善,两手呈问心式抱在胸前,一呼一吸极有规律,鼻间有细细热气紊绕不散,显然正在修习某种高深内功。
护送祖师骨灰回到衡山时已是接近六月初夏,路上遭遇沐王府众人并出手相助一事,何不畏如实进行了汇报,并听从师父命令,带着两位师弟详细讲述了当时厮杀的情形,以便师父指出种种不足。
拿柳蒙来说,在把当时打斗所用得每一招和应对之法都讲说一遍后,师父向守山给出的建议是:加紧体能锻炼和提高内力这两项。向守山可是衡山派全盛时期培养出的jīng英弟子,见识眼光极为不凡,针对柳蒙表现所提出的两项要求,完全符合实际,用正中要害来形容最是恰当。
体力锻炼好说。每rì早晨起来后,提着水桶到山腰小溪处来回跑个十趟八趟的;手臂腿脚各绑上沙袋,除了睡觉绝不解下;没事时在去圣帝殿后院,那儿有一堆砌台阶时剩下的条石,今rì去把这堆条石从后院搬到前院,次rì在从前院搬回后院,总之想尽办法,利用现有条件来打熬力气。
内力方面就有点难搞了,衡山心法中正平和,没有任何取巧可能,完全得靠时间来积累,才能威力愈大。而柳蒙修练内功不过八年,只是勉强有所小成,要想达到能支持个两三百招拼斗,最少得是二十年功力才行。
好在衡山派传承源远流长,底蕴极为浩大,纵使许多绝顶武学随着扬州一役后失传,留下的也足够傲视江湖了。
掌门兼师父向守山自有解决办法,就是将门派高级内功“镇岳诀”提前传授给柳蒙。
第十六代弟子中,目前只有大弟子何不畏和二弟子庄不重修为jīng湛,衡山心法的基础打得非常好,这才得以传授。柳蒙不过八年功力,离修习镇岳诀的最低要求还差着两年,因此向守山一再叮嘱,必须小心模索修习,决不可冒然贪功,否则一个不妙,走火入魔可就悲剧了。
柳蒙对走火入魔的概念,就是全身瘫痪不能动弹,变成大脑清明却不能表达的植物人。这种悲剧情况,宁愿经脉爆裂而死也不愿尝试啊。
所以,柳蒙谨遵师父叮嘱,每天只是早中晚各一次,每次只修习吐纳一个周天,缓慢引导内力在经脉间运行,绝不敢贪心那一丝丝增加的纯正内力。
一个周天很快完成,柳蒙将内力纳回丹田,感受着多出一丝的充实感觉。
最近一些天,柳蒙又多出一个习惯,每在修习完内功后,就在心里YY一番:自己神功大成,纵横天下再无敌手,屹立在江湖绝顶,大发感慨‘人生寂寞如雪’,从此改名,是为柳不败……
慢慢晃着走到伙房那,见今rì饭食还是菜粥,半点荤腥都没有,柳蒙嘴中酸水直冒,胃里咕咕作响,好像痉挛一般。
下山这三月时间,彻底把馋虫给释放了出来。都吃了十几年的饭食,现在怎么看怎么厌倦,每顿都是皱着眉头下咽,要不是为了有jīng力去锻炼,柳蒙宁可不吃。
叹了口气,柳蒙失望地走开,砸吧砸吧淡得发苦的嘴巴,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从祝融峰往北,走不到五里,便是降真峰。南岳一带民间,相传神农氏曾在此采集草药,因为误尝线虫,中剧毒而仙逝于此。不论传言真假,反正是山中猎户都不愿踏足降真峰,也使得其成为小兽们聚居之所。
柳蒙嘴已是谗极,当下便打起了去降真峰捕猎的主意,至于那什么线虫剧毒的荒诞传言,作为无神论者当然不会在乎了。
从边上厢房中找了根细绳,准备猎到小兽后捆绑用。柳蒙只随身带了柄长剑,就悄悄一个人溜下祝融峰,顺着降真峰西侧树林攀登,想要找只大点的野物猎杀。
降真峰因为无人踏足,环境还极为原始,根本就没有路径可走,柳蒙走几步就得用长剑砍去面前山藤,行走起来很是缓慢。而好像知晓来人不怀好意一般,平时多在西侧树林中出没的野猪,也没瞧见一只。
走了约大半个时辰后,柳蒙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生活了十余年的衡山里,在方圆不过十余里的小山峰上,自己竟然迷路了。
天气yīn沉,没有阳光可以分辨方向;树木葱郁,树干都是同样深浅的颜sè,没有任何参照物来供人找到来时的路径。于是悲催的柳蒙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只是顺着倾斜山体努力攀爬,期望到达峰顶后,能找到最高的祝融峰,来辨明自己的方位。
世间诸事多是奇妙。柳蒙刚才一心寻找小兽,想要捕捉回去解馋,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如今一心想要确定方位,寻找回去的路途,却在偶尔一瞥间,发现左侧不远处,一只翎毛鲜艳的山鸡正站在一堆灌木上。
这山鸡神态呆傻,一双黄橙橙的呆眼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想来是不知道人这种生物的可怕。
天上掉下来的山鸡,怎可放过!
柳蒙蹑手蹑脚的向左侧移动着,生怕一下把山鸡惊飞。两手张开,到了一扑距离,觉得有把握将这只山鸡捉到后,柳蒙身体猛地一纵,使出八步赶蝉的身法,飞快地扑了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当然失不了手。一下将这斑斓山鸡抱入怀中,同时左手快速地模住鸡头,轻微一扭,便将其了帐。只是,身形落下时,柳蒙觉得脚下发空,竟没有踩到实地,这堆灌木好像很是幽深啊。
疑惑着往下一看,柳蒙冷汗唰地冒出,禁不住大喊一声“妈呀!”
原来这灌木后面,竟然是处小悬崖!
这悬崖崖壁近乎垂直,下面得有十多米深,中间毫无可以借力的地方。
空中zìyóu落体,也叫空中飞人,或者是跳崖表演。反正表演者柳蒙经过短暂飞翔后悲催地掉落到崖底一棵大树树冠里,稀里哗啦地树枝折断,人还未落地就已经昏迷,只是手里怎么也没放开那斑斓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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