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停住!”十余名叫花子拦在马车前,棍棒高举,神情凶恶,车夫吓得赶紧勒住马,从车辕跳下来飞快地躲到车后。
什么情况?这时候的治安状况可是很不错的啊,叫花子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抢劫?
柳蒙策马上前,但见名脸上麻迹斑斑的五袋弟子,正呼喝着让手下查看马车,车厢、车顶,就连车底也不放过,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人。
这辆马车,柳蒙雇来是专门运送搜刮自梅庄的字画古玩,除了两个大包袱外,里面空空如也一目了然。叫花子们有些沮丧地让开,那麻子冲后面的车夫喝道:“走吧!白白耽误了爷们的功夫!”
转眼看到柳蒙骑马过来,先是赞了声:“好神骏的马儿!”复又大声道:“这位公子从东而来,可见到路上有叫花子?”
叫花子,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柳蒙干咳一声,瞧了瞧路两边围着的叫花子们,示意这里不多的是?
麻子拍了拍额头,懊恼道:“爷们都给气糊涂了!公子可见到身上带着两条大蛇的叫花子?约莫有四十岁,长得很魁梧。”
摇摇头,柳蒙道:“从龙游开始,没见到有你形容的人。”麻子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报有多大希望,当即挥了挥手,示意柳蒙等赶快离开。自顾和身边一位年岁较大的花子嘀咕起来。
柳蒙耳目甚聪,隐约听到“严三星、路上围堵、插翅难飞”等字眼,显然是这些叫花子们在路上设卡要堵住某人。
便在这时,后面又一辆骡车靠了过来。叫花子们纷拥而上,待要搜查,却听嘭嘭连声,一个个被人抓住扔了开来。
叫花子们齐声大嚷,又冲了上去。但依然没能靠边就被扔开。麻子叫道:“点子扎手,快发信号,”有叫花子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燃着打出,但见空中乒地炸开。
“臭要饭的滚开!再来老子就开杀啦!”只见骡车上跳出名披发头陀,头上戴着个闪闪发光的铜箍,两手各提着把虎头戒刀,环目怒瞪,面相颇为凶恶。
众叫花子骇于这头陀的身手,只远远围着呼喝。想是要等支援到来。那麻子却大叫道:“阁下高姓大名!丐帮行事,得罪之处请包涵!”
披发头陀冷笑一声,“这路是你丐帮开的不成?老子与你丐帮井水不犯河水,何故阻拦?!”麻子道:“双蛇恶丐严三星冒用我丐帮名号,招摇撞骗,被人识破后,夺人钱财杀人全家,我等在此奉命拦阻,到是烦扰了各位过路的大爷大婶。”
头陀一怔。嘀咕道:“严三星?杀人全家?”麻子见对方不信,又大声道:“前几日在金华,灵水徐家老少一十六口,只因不愿建屋供他蓄养恶蛇。便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此事证据确凿,不信的话阁下可以去金华当地打听。”
“竟有此事?”披发头陀显然认识严三星,皱眉道:“严兄怎地如此行事。夺了钱财便是,何苦又杀人全家。”忽地,道旁围着看景的民众中。响起道冷测测的声音:“他们竟妄想用雄黄驱我灵蛇,杀他一家还是轻的,可惜没时间用尸体喂养灵蛇。”
我去,也太歹毒了些吧?杀人全家不算,还要用人尸体来喂蛇?柳蒙眉头微皱,勒住乌骓马,想要看看这恶丐能得个什么下场。
严三星?披发头陀闻声一楞,看向声音起出,叫道:“是严兄吗?”民众忽地惊叫散开,现出一名中年乞丐,头顶和脖上各盘了条青色大蛇,三角头颅,猩红蛇信吞吐不定,极为骇人。
双蛇恶丐!叫花子们齐声大叫,舍弃了披发头陀,持着棍棒将严三星团团围住。这时两道人影远远奔来,几个起落后便冲至跟前,两人都极年轻,面貌相同,一穿青袍一穿白袍,身上各背着八只口袋,便如对孪生兄弟。
叫花子们齐声道:“参加青莲、白莲二位使者。”这两兄弟却是丐帮的青莲使者和白莲使者,有传言他们是解风帮主的私生子,才得以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
其中那位青莲使者,柳蒙在开封包公祠外接触过。这时见他望向自己,便冲他笑了笑,却换来一眼怒瞪。
两位使者即到,立刻便联手去擒拿双蛇恶丐,孰料披发头陀名叫仇松年,与严三星是多年老友,岂能坐视。当下四人分成两对,打成了一团。
三十余招过去,先是青莲使者败象呈现,被披发头陀仇松年一刀将手中铁棒嗑飞,然后刀柄一转,点中胸口大穴。而白莲使者也是险象环生,被严三星一根拐杖逼得左支右绌,还要分心提防两条恶蛇的撕咬。
帮,还是不帮?柳蒙手模鼻尖,稍微思考了下,便决定出手。毕竟双蛇恶丐严三星的行为太过残忍,自己虽不标榜侠义,但既然遇见了,怎么也得管上一管。
身形忽地一闪,犹如道轻烟窜了过去,左手抓住相交的铁棒、拐杖一送,趁其身替后仰,右手用起三十九桥齐点头,瞬间封住严三星中庭、膻中两穴。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正在激斗的两人便分开,一人踉跄后退,一人软倒在地。而另外一名蓝袍的年轻人立在其间,面色柔和,瞧着震惊的披发头陀仇松年笑道:“你不以友为耻,竟出手助他逃罪,大大有过,我看你自己束手就擒吧。”
仇松年满面惊诧,他和严三星的武功只在伯仲,对方一出手就制住严三星,他又能否挡住呢?当下小心问道:“请问阁下贵姓?可是丐帮的哪一位?”
柳蒙摇摇头,还未回答,青莲使者便涩声道:“这位是衡山派的柳长老,与我丐帮毫无干系。”
什么意思呢?好像不怎么领情啊。柳蒙斜眼瞧去,见青莲使者满是不诧神情,而白莲使者却一脸的尴尬,冲自己抱拳道:“柳……柳长老勿怪,我兄弟不会说话。别往心里去。”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柳蒙有点难堪,但瞧见白莲使者连连赔笑道歉,到也不至于跟他们一般见识。当即笑了下,摆摆手示意无碍,也不管仇松年会否逃月兑,无趣地转身跃上马背,招呼车夫径自离去。
镇子里只得一家饭馆,柳蒙心情郁闷,也没什么胃口喝酒,随便要了几样时令菜肴。并着白米饭埋头开吃。吃得一碗后抬头想让伙计再添碗饭,就见门口砰地一声,摔进来一名道士,却是他手中所持的八角狼牙锤砸在地板上。
一道魁梧身影当门而立,满头白发无风自动,神情不怒自威,声如洪钟道:“玉灵子,你欺师灭祖时,可想到会有今日!”
好一个英雄人物!柳蒙见了白发老者此等豪爽气概。不由暗自赞叹。而那道士挣扎爬起,一边咳嗽一边放声惨笑道:“老子早就不想活啦,解风你废话少说,想要替你老情人报仇尽管动手。老子皱一下眉毛就是你养的!”
解风?丐帮的帮主解风?柳蒙眼瞪得老大,看着对方一掌把道士的天灵盖拍地粉碎,心里却琢磨起来。
江湖上素有传言,解风。英才也。为人洒月兑豪爽,其胸襟气吞山河。虽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大义。然慷慨激昂,为全朋友之义、兴丐帮之威,挥汗洒血,蹈死不顾。
这样一个声名响亮,在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怎么却私生子一大堆,还有什么老情人?那叫玉灵子的道士临死前没原由乱说,而解风急忙地出手灭口,当见这其中定有八卦,而且是大大地八卦。
解风掌毙了玉灵子后,虎目四顾,瞧见正用饭的柳蒙后稍微一怔,旋即面露欢容,走过去抱拳道:“老夫丐帮解风,多谢柳小兄弟仗义出手,梁青不知好歹,老夫已狠狠斥责了他。”
见人家礼貌周全,柳蒙虽不愿与这等人攀谈,也只好站起来虚与应对。“解帮主客气了,梁兄弟对在下有点小误会,到没什么大碍,年轻人嘛,有点小脾气正常。”
而这时,饭馆里的客人见到出了人命,都是悄悄起身溜走,只剩下柳蒙和解风两人。解风看了看桌上饭菜,笑道:“老夫正好饿了,柳小兄弟要是不介意,咱们喝上一盅如何?”说完不等柳蒙表示,就冲躲在一边的伙计叫道:“店家,去搬坛烈酒来,再弄几个小菜下酒,老夫与柳小兄弟以酒会友。”
掌控着天下第一大帮,解风的一举一动间,自不经意地显出豪爽洒月兑气概,江湖上好汉见了,大半都是心折敬佩。可惜柳蒙绝不是那种倒头便拜的性格,加上心里的八卦极浓,只是抱了抱拳,便请解风坐下。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几番后,解风眼光炯炯,看着悠闲潇洒的柳蒙,微笑道:“这次邪魔外道齐聚少室山,围攻少林派,不知贵五岳剑派有何安排啊?”
什么?围攻少林?柳蒙不由得一怔。解风见状,疑惑道:“怎么,柳小兄弟竟不知此事?”
柳蒙摇头道:“在下近两月未回门派,忙与处理私事,到对江湖上的消息不怎么注意,还请解帮主指点。”解风见他面色坦诚,不像作伪,当下点头说道:“事情很简单,说来皆因魔教黑木崖的一位大人物而起,她在洛阳毫无缘由地杀了少林四名弟子,恰好方生大师在附近,便出手将她擒住,带回少林寺。”
“而这人在魔教中被尊为圣姑,一些邪魔外道皆遵她号令行事,如今她身陷少林,自然发出绿林令,齐聚少室山下,要威逼少林寺释放了这位魔教圣姑。”
魔教——圣姑——????任盈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