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解月兑旧爱
从我和她上床以后,我的内心世界就变了,我以前一直渴望的东西,原来不过如此,虽然它依然很纯洁,但却没那么宝贵了。
我把心中的杂念全部放下,和她一起过着随意而安的生活。只是心烦的时候,偶尔也会想念你,而后她继续陪着我。
她是个好女孩,但她有一股不爱运动的惰xìng,这可能和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可她逛街的时候,却像一只四腿骆驼,挂着再多的东西,都不会累,我常常见她咬牙切齿的拎着、抗着、掖着。
她给我买了许多的贵重东西,但我不愿接受她送我东西,我认为那是一种施舍,因此,我常常拒收她送我的礼物,因此惹她不开心;说真的,我宁愿让她陪我去爬山、去游泳、去任何风景优美的地方。可她偏偏不喜欢,于是,我时常关上手机,把她扔在一边,自己悄无声息出去玩。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去了哪里,更不想被她宠着,我想让自己的内心宁静,更要挽住自己的尊严,或许说是面子,我觉得是个男人就应该这样。为此,她还和我吵过几次架,她觉得自己受到冷落,哭得很伤心。
她是个很容易感伤,也很容易开心的女孩。我同情她,我就像以前安慰你一样,给她拥抱,简简单单的,她就不哭了。和她相处真的很容易。
我曾经对她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野人,一个没心没肺的野人,我们还是分了吧。’
她说:‘不分,野人什么了,我就喜欢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在她眼里,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呢?虽然我是她的男朋友,但我根本不想去问,因为不想去计较她对我的看法,我这人从来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我开玩笑说:‘这也是理由吗?和女人相比,你当然能从我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同样的,和其他男人比,你也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除了我胸毛比他们xìng感之外,在同一地方上,伸出来的东西,也是分大小和长短的。’
我很龌龊,而她竟然笑了,我也笑了,她太善良了。和往常一样,我和她继续在一起,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淡忘,正是因为我没有把你淡忘,所以我和她终究还是分手了。
毕业的那一年,也是许多情人和平分手的一年。
她对我说:‘就算别人分了,我们也不能分。’
我笑了,她也笑了。只是到了最后,她终究还是哭了。
她看到了我和你的亲吻照,那张唯一留存到现在的老照片,就夹在我的记事本里,被她看到了。
她看着我对你深情的亲吻,问我:‘照片里的女孩是谁?’
我一五一十的给她讲了我们的故事,我告诉她,我还喜欢你,我还忘不了你。
她哭了,哭得哀伤怨恨。她在学校哭完,回家接着哭。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为了爱情而哭个死去活来的,我知道,爱情这东西,它无比自私,我让她受到了欺骗,受到了伤害。
我感到自己罪业无比深重,可我不想为此而救赎,因为我不知道我和她是否有未来。
她爸,作为一个有钱的男人,拥有如此宝贝女孩,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何况像我这种乡野之人,就如同一只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还无耻的暴殄天物。
她爸让两个保安打探了我的消息之后,每天都在学校门口候着我,势必要修理我,这才解恨。
保安身着黑sè西装,戴着墨镜,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诧一看,真能唬住小朋友。当他们把我拦住的时候,我就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但我不怕他们,因为我是从实战中走出来的人。
大二大三,连续两年里,我一直选修散打课,我的散打老师是我们学校里最牛的体育老师,国家特级武士,是我们省散打队外教,他比我家的大黄狗还凶狠。
我在他两年的暴打和蹂躏之下,练就了强大的抗击打能力,也学会了几招制敌之技;我不是吹的,我们班身材最粗壮的大汉,都被我这瘦猴子三下、五下的打趴下。
面对以多欺少的严峻形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随时准备战斗,也随时准备逃跑。
他们甩着脑袋,示意我跟他们走。我不想在学校门口惹麻烦,就跟着他们走进了一条偏避的巷子,巷子很干净,除了几片落叶,就是尘土,虽然是夏天,但我明显感觉到背后很yīn凉,和所有的战争一样,这是战前萧杀之气所带来的凝重感觉。
他们挺住脚步,抽出jǐng棍,我手无寸铁,我知道我要吃亏了。
他们笑得很得意、很猖狂,但天无绝人之路,我从牛仔裤上抽出了腰带,腰带是她送我的生rì礼物,上面镶有银丝,握在手中很有感觉,这条生rì礼物就是我的守护神。
我和他们对抽几下之后,发觉杀伤力明显比不过他们,我吃大亏,虽然他们脸上也被我留下几条红印,但我得头上,却被砸出一个大红血包。
我见势不妙,忍着痛,撒腿就跑,他们就跟疯狗似的,对我紧逼不放,我俨然成了他们眼中的耗子,他们拿定我了。我拼命的跑,在多条巷子里穿梭。
我停下了脚步,我不再怕他们,我真的非常感谢一nǎi同胞的农民工兄弟,他们在拉砖头的时候,也不忘把板砖抛在地下,让需要板砖的人得到拯救,我就是这么幸运,我得意一笑。
我不跑了,我弯躯,右手捡起板砖,等着他们。他们不愧是练过的人,他们勇敢,不怕死,或许也是重金之下的勇夫,他们一个用棍猛打,一个用脚猛踢,我用左手护住了头,我必须咬着牙,忍着痛。散打老师说过:要想打倒别人,自己先要学会挨打。
我一直把老师的话当成真理,我让他们打,我忍着。我看准了他们的脸,送他们每人一板砖。每一板砖,都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很凶悍,但也都倒下了。他们最终得到护士姐姐照顾。
虽然我是出于自卫,但我确实打残了两个人。
教务处主任说,我不应该私下干架,我应该通知学校保安,或者直接报jǐng处理。他还说,保安和jǐng察是从事保卫工作的,让他们去打人,那才合法合理,我的个人行为叫做非法约架,是不可取的,像我这样的知法犯法的人,必须受到jǐng告处分,处分之后,还要通报全校,以免其他同学跟我一样,破坏社会安定,影响学校声誉。从此,我身上就背负了不可磨灭的污点。
毕业不止是离别,也是悲哀。
我和没有通过英语四级分数线的同学一样,我们只拿到毕业证,没有学位证。但他们的处境比我好一点,他们在就业推荐表上,还能自我表扬一番,而我却不知道写什么好,毕竟我的双手已经沾染了鲜血,被学校处分,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能写什么呢?论述板砖的威力吗?
我知道,有些人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不止是污点,更是腐朽,但他们就是不愿和我同流合污。
于是,我刚毕业就失业了。我只能回到家里,成了一个悲哀的待业青年。
从那以后,她就杳无音信,但却送来你的结婚请柬,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看到我家的老狗,我都狠心的踢了它几脚,你知道我和老狗的感情有多深吗?这条老狗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到了我家,它聪明、听话,能看家护院,能拿耗子;我每次吃饭,都把肉分给他吃,我只吃青菜和白饭。我竟把怒气撒到它身上,它太无辜了!
嘿!如今想想,我确实成了个吃白饭的。
我们的爱情,已经过去了,她对我的爱,也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走了自己的路;我走了,我们彼此,再也不用惦念了,保重!”
潘小安说完,起身走了,他不想再多看雅晴一眼,他不想看到泪水,更不想让自己难过,因为回忆痛苦的过往,本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又何必再在撒盐的伤口上揉一把呢!
潘小安的身影,在雅晴模糊的眼眸里,渐渐远去,他去寻找另一个人,去聆听他的快乐和幸福。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啊”的一声传来,摔到了农田里,眼前一堆轰臭的农家肥,让他原本已经混乱不堪的大脑,更加凌乱。
他全身湿透了,他闻到身上散发着一股牛尿的臊腥味,他觉得很恶心,他在污浊的田里探寻自己的凉鞋,瞎模了许久,终于在屎堆里,把凉鞋纠扯出来,虽然有点恶心,但它依然是一双好鞋。
他拎着凉鞋,走到小河边,把鞋子往河里扔去,接着就扑通的跳入水里,他沉到水底,没有挣扎。
他想了结自己的生命吗?
不是。
水能净化万物,他想让清水带走自己的晦气,更想净化自己的心灵和大脑,这样能让他保持清醒,他得清醒的去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他憋不住气了,他感觉到自己得两肾在震颤,其他器官也随之抽搐,全身像被电击一般的凉麻,他的心空空如也,好似灵魂也要随之出窍,死亡就是这种感觉。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死亡的边缘,他蹬了一下河底,浮出了水面,深深的吸入一口清气。重生的感觉真好,心境豁然开朗。
他游到小河中间,取回漂浮不定的凉鞋。
他上了岸,月兑了衣裤,光溜溜的只剩一条裤衩。他把衣裤拧成一条大麻花倦,水花被挤出,嗤嗤的洒在青草上,再把它们甩了几下,穿到身上,接着把脚塞到凉鞋里,一蹭一蹭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爸妈都不在,换了一身衣服,又出门了,到了好友的家中,好友在他眼里,就是个xìng格混乱的人,好坏两级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