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花——我的那些破事儿 34.第三十四章 情人节午餐

作者 : 林继明

第34节第三十四章情人节午餐

折腾半天我们都觉得饿了,她问:“吃火锅去吧,蓝村有家店很好的。”我说:“是要去补充点营养,我的那些储备都交给了你。”我笑着问:“有半年吧?辛苦你了。”我的大脑王海华的身影一晃而过,我说谎道;“是啊,你真残忍。”她半信半疑看看我,说:“我们下床吧,他今天是中班,说不会回来,但今天是情人节,我真有点怕他临时变卦出来新花样。”

下了床后,我回望凌乱不堪的被褥,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不该出现的一瞬间,在我们半梦半醒中演绎了一个世纪,而最后还是回到了一个冷酷的世界。

阿玮将床恢复原状后去卫生间化妆,我对着镜子穿戴整齐,正在绅士般的系领带,她进来惊呼:“好死啊,你还在里面。”说着硬将我拖了出来,说:“我已经整理好又让你糟蹋了,有没有东西忘记拿吗?”我问:“干吗,你还担心被他发现?”她皱着眉头说:“他虽说不会回来,也要防备他突然袭击,最好别让他抓住我把柄,对离婚不利的。”我非常理解,笑笑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保证。”

阿玮让我先下楼,说不希望让邻居看到。我在楼下等她,好一会她才下来,想必她重新检查了遍家里有无异常痕迹,其实,我也不希望让她丈夫知道我来过,阿玮说的对,两人如果协议离婚不成,闹到法庭上,一方婚外恋在分财产时明显处于劣势。

出了小区大门,寒风袭来,卷起路边的尘埃,一辆辆出租车来回参差而过,阿玮说:“快叫车离开这里。”

我们坐车开往蓝村街吃饭。

我心情特别舒畅,男人一般喜欢**后好好吃一顿,说:“做完爱胃口突然好大。”

“很正常,食色,性也。”阿玮开玩笑地回答。

“我认为那才是人生最完整的享受,那句话是战国的思想家所言,当然内藏玄机,不过,我觉得应该将食色二字换个次序更好,我现在就是先色而后食呀。”

她笑了起来:“你们男人好像为性而活着。”

火锅店已在跟前,门面很宽大,两位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笑容可掬地迎我们入内,请上二楼一张桌子坐定,环视四周的风景,弥漫着香辣的烟气,作为午饭时间我们去得算晚了些,食客很多基本上是情侣一组,在热气腾腾下脸吃得红彤彤,每个家庭或者每对情侣们都有自己丰富多彩的故事,没有人会相信体面坐着的我,半个小时前犹如一个疯子,招待过来,我整了下领带把视线转回来,阿玮老练地拿过一份菜单仔细浏览起来,用笔动作优美的勾勾停停。我欣赏她做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的投入和夸张,也许细节决定生活的态度,我和她除了对性的渴望,其它很多地方不大一样。我请朋友吃饭一般都让别人点菜,即便由我点也马马虎虎随便乱点一通,对我来说吃什么不重要,反过来说我什么都喜欢吃,并能吃出好味道来。

阿玮在品食方面可以说是个专家,与她共餐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与她在一起,永远不会有冷场的时候。我想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夸张表现,这不仅意味着女人对自己情人的尊重,而且,更能够体现女人那份独特,能使男人不断的燃烧起来,阿玮就是这样的女人。当然,我爱她并非只为这个,她给我留下的好印象是全方位的,无以名状的,一见到她,我就会由衷产生一种铤而走险的冲动,只有到了离开她的时候,理智才会慢慢回归我的大脑,所以我也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

我们的锅底品种是当时上海比较流行的酸菜鱼头,上面洒着浅黄色的辣椒,它的汤料喝上第一口,整个舌苔上的味蕾都感到强烈的刺激,酸中有辣,鲜中咸甜交错。她从沸腾的汤中挑起鱼肉,问了我一个斯芬克斯之谜:“你知道这鱼为什么会沉入锅底吗?”

这个幼稚的问题不好回答,以她的风格这又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如果让我放开了回答我的真实想法,她丈夫姓于,是鱼的谐音,我会说鱼是你丈夫,我们都希望他消失,所以一起吃掉他,不过这样回答太不厚道,我也不想在这环境提到他,于是我立刻转动我饥饿的大脑,哄她道:“因为……你太漂亮了是吗?”没想到她听了莞尔一笑道:“是的,沉鱼落燕,闭月羞花。”我松了一口气,居然被我歪打正着,说“怪不得刚才玫瑰花一见你就没了颜色。”她伸手要拧我的脸,我没有躲避,她的手缓冲到我脸上时,变成格外的软弱和温存,发光的眼神在我的脸上寻找着攻击点,我最看不得她如此“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如果这是在她家里,怕是又会惊天动地了。

她挪了下椅子,我的全身顿时以三维呈现在她的攻击半径之内,我早已领教了她的厉害,她具备了女人应有的大胆与温柔,以及一切优点,放弃或者不珍惜她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她不寻常的举动引来临座开小差的一对情人,他们对细小动静的敏感度实在是令我佩服,其实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在公共场合越是对周围情况非常敏感的,说明他们本身就在怕别人注意,我想在情人节情侣们的激情都是一样的,我暗自也为我这把年纪浑然与小年轻人之中而沾沾自喜。阿玮低声问:“你认为他们是夫妻吗?”我瞥了眼,发现他们虽然颇为亲热的样子,但看上去并无打扮过的装束,根据我的经验,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如此不拘礼节的。我肯定道:“绝对是的,而且是新婚”

阿玮收住羡慕的目光,低下眼帘说“正想我们也是一对夫妻,那样就用不着整天担惊受怕,我真受够他了。”

我淡定地说:“你不是准备同他离婚吗?”

“是的,我不想再这样的过下去了,他们家也不喜欢我,上次我与他生孩子结果失败,这是菩萨的意思。”

我听了心头一阵酸楚,眼眶也不觉湿润起来,多亏有火锅冒出的腾腾热气,可以掩饰我的脆弱和无奈。

“你会娶我吗?你会丢下你的家吗?”

这是她最清晰的一次对我提出要求,但是我不能够欺骗她,我和妻子有了结晶,离婚会伤害到孩子,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人生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在是否离婚娶阿玮的思考中,我常常欺骗自己,寻找自己是理性的结论,我不讳言我认真考虑跟她结婚的问题很少,也许我觉得现在还不成熟,很现实的情况是,如果我率先不顾孩子离婚,而她最后没有离开丈夫,我便是得不偿失,婚姻的背后是一个社会大家庭,阿玮几次犹豫不决、反反复复的,也正是考虑到了这点因素,即便她现在对我说要离婚,但类似的决定从她口中我听过两次了,所以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她很认真的看着我等我回答,我婉言道:“我不会抛下我的儿子,这个你是知道的。”

她沉默了片刻感叹道:“你是个好父亲,我不会让你抛弃自己孩子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点我做得到,因为我懂得失去父亲的痛。”她说完流下了眼泪,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个好父亲吗?很惭愧,但是我正竭力控制我的错误所产生的破坏力。”我坦然地说。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仍不知,到底是她与丈夫之间的感情破裂在前,还是由于我的插足导致了今天的局面?现在想来,我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未免太过自私,竟然在尚未了解清楚的时候就陷入了爱河。但是,即便我全然了解这一切,难道我就能够改变我们今天进退两难的处境吗?这永远是一道无解的题横在我们的中间,无情地煎熬着我们,我开始讨厌这个话题,而她总在我快乐的时候不合时宜地提出来。

“阿玮,我们换一个话题好吗?”我明显有些不耐烦地道。

她说:“即便你最终抛弃我,我也不会恨你的。”

“我不会的。”

“可是你会的……你会的……”她有些激动,可能是我刚才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女人伤感的时候,男人真的需要虚伪些去安慰她们。

“阿玮,难道我们今天是特意来谈这个问题的吗?”

“好吧,我们开心点,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情人节了。”

“今天是我唯一的情人节,你是我唯一的爱。”

她凝视着我,眼眶里闪着泪花,我低下了头……

我们吃到晚上八点钟从火锅店出来,她家距离这里并不远,一路散步过去,我们找不到幽静的地方能够站一会,我问:“真的不能让我过夜吗?”她坚定地回答道:“你睡在我家,万一他回来怎么办,你想被捉奸在床吗?”我似乎觉得也不合适,放弃了这个念头,我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这个男人回来,晚上你们怎么睡?”阿玮道:“我睡床,他睡沙发。”我问:“如果他要你,我怕你会同意。”她毫不犹豫回答:“是的,我在这方面没有抵抗力的,你担心什么?他本来就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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