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把书店生意做大了以后,新请了两个帮工,老店子一个,新店子一个,而她自己主要是负责书籍的采购和书款的结算,她一有时间就来看看我和娥姐,有时还带着一悦一起来看我们,有时也请我们去她家吃个饭,也就是说我们两家走动得更频繁了,我清楚雅文的心思,无非是对我心存感激,无非是念着我们俩的那段夫妻旧情,无非是因为我的病来看看我的。我不怀疑雅文是个好女人,原先她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全家的生计逼迫做了皮进生的情人,若是换做我也许同样如此,我没有权力、没有资格去谴责她,除了她利用我生下一悦,她并没有伤害到我什么,也没花我什么钱,如今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过得快乐就心满意足了,好在她接受了我馈赠的门面,生意也红火起来,我心里感到特别高兴。但见到她老是带着感激的心情来看我,我心里又不好受,我曾多次劝她说,不要老来看我,多花点时间把生意做好、多赚点钱,比你来看我还要好。雅文却不以为然,说我现在身体不好,应该多来看看的,还说等我病好了她就少来看我。雅文说的这个理由我没有对应的理由来反驳,我只好听之任之。
那天晚上,雅文带着一悦来看我,娥姐对雅文说,说她明天要回老家一趟,村里打电话来要她回去办农村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可能要在老家待个两三天,桃桃最近怀孕在身,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希望雅文帮她照顾一下我的生活起居,尤其要提醒我按时吃药,雅文满口答应。
其实我这病说起来挺严重的,但我除了心脏问题外,我能吃能喝、能睡能走的,可是雅文却把娥姐的话奉为圣旨,一日三餐不仅按时开餐,而且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甚至连一日三次药都按时送到我手上,如此周到的伺候反而弄得我极不好意思,我故意生气道:雅文,你别把我弄得像个真病人似的,你不怕累,我还嫌你烦呢。
你本来就是个病人,而且是一悦的爸爸,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好啦,我不累,能有机会照顾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雅文笑嘻嘻的,一点儿也不怒。
好手不打笑人脸,面对雅文的善良和精心照顾,我无话可说了,特别是一悦,她那高兴劲儿更别说了,一回家就挨着我,要我陪她做作业,陪她看电视,甚至去睡觉也要我陪她去她房里,帮她关灯。从内心来讲,我一直视一悦为亲生女儿,她跟她妈妈一样有着一颗善良纯洁的心,我也很爱她、很喜欢她。第二天晚上,一悦说啥也不许我回我自己家里,硬缠着我留下来,不然她不去睡觉,雅文也劝我留下来,说难得我跑来跑去的,盛情难却,我只好留下来,雅文安排我睡她的床,她说她跟一悦睡个床。
我睡在雅文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不是雅文的房间不干净,也不是床上被褥不干净,而是睡在雅文的床上使我想起了曾经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如电影似的在我眼前一一飘过,我怎么也忘记不了我们新婚夜晚的温柔,怎么也忘记不了我们曾经的所谓恩爱。
仲明,你睡着了吗?雅文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我的房门,走到我床边轻声问道。
睡不着,你怎么来啦。我借着窗外的路灯的那点光亮,见雅文几乎是**的。
我也睡不着,就想跟你说说话。说完她掀开我的被子,钻进了我怀里。
雅文,不好嘛,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啦。
有什么不好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丈夫,难道你嫌我老啦还是怎么的。
不是的,雅文,我是怕我欺负你。我嘴巴说怕我欺负她,而我的手已经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她身子依然是那么白净细腻、那么富有弹性、那么性感可人。
我不怕你欺负,十多年了,除了你再没有人碰过我,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也是女人啊,是需要男人来滋润的。说着说着,雅文的眼泪已经打湿了我的胸脯。
雅文,我跟你说实话,这么多年都是娥姐照顾我,她特别爱我,我也爱她,我这么做我总感觉对不起娥姐的。
我知道娥姐是好人,对我们母女俩也很好,可是你们还没有结婚啊,如果你们结婚了,我绝不会跟你睡在一起的。
雅文,你真傻,我不值得你以身相许的。
我愿意,因为你是我这辈子的男人。
以后我跟娥姐结婚了,你咋办?
不咋办,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只要能见到你就行啦。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旋即将她的小舌头卷进自己的嘴里,雅文很是配合,急急地用她那双小手把我全身模了个遍,最后抓住我的命根不停地套弄着,我实在忍不住翻身将雅文压在自己的身下。
激情过后,我又后悔莫及,觉得对不起娥姐,也对不起雅文,觉得自己的习惯就像自己的病一样无药可救了。
好在娥姐提前回来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之中,每当我将娥姐搂在怀里时,我总有种负疚之感,为什么自己有了娥姐还要跟别的女人去偷欢呢?为什么自己因攞病依旧我行我素呢?我怀疑自己对娥姐爱的忠诚,怀疑自己成性,怀疑自己的意志力薄弱。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跟娥姐谈情说爱,有什么资格乞求娥姐跟我结婚?我一边诅咒自己的感情不专一边依然幻想着娥姐的爱和婚姻,我的内心就这么矛盾着、纠结着。
正当我陷入情感纠结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市委书记柳长元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晚上一起去喝酒,我感到很纳闷,以前都是我请他喝酒,这次他却请我喝酒,看来他肯定找我有事情商谈,很可能是比较重要的事情跟我谈。我不敢怠慢,准时赴约,喝酒的地方是柳长元定的,依然是那山旮旯里的农家乐,虽然我来过好几次,但跟柳长元书记来还是第一次,当我赶到时,柳长元和曲霞已经在等候我了,满桌的酒菜也摆齐了,一见柳长元,他的脸色灰白,憔悴得很,我心里一格登,难道他柳长元出什么事啦,或是劳累过度患了病?可我不敢问。
柳书记,让你久等啦。我一进门,招呼道。
仲明,坐吧,今天难得清闲,想请老朋友聚聚。
柳长元是第一次称呼我为老朋友,我心里再次感到奇怪,忙附和道:作为温湖的一把手,全市人民的吃喝拉撒都得管,确实挺累人的,柳书记能够忙里偷闲,确实难得。
我们边喝酒边说话吧,来先干一杯。柳长元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我只好跟着喝完这一杯,曲霞喝完后又把三个酒杯筛满了酒。
几杯酒过后,柳长元才叹了口气跟我说:仲明,不瞒你说,徐省长,哦,现在徐书记找我谈过话啦,从下个月起我就退居二线,不再是温湖的市委书记,而是一介平民啦,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陪你喝酒。
柳书记,你先别这么说,你那个性我多少知道一点,你是个闲不住的人,名义上是退居二线,新书记来了肯定要找你送他一程的。
也是啊,你小子毕竟做过我的秘书,我那点心思被你琢磨透了吧,来再干一杯。柳长元似乎不服老似的,举起杯朝我碰杯。
我放下酒杯,心有感触并邀请道:柳书记,不瞒你说,像你为党工作三四十年啦,也该停下来休息休息了,说真的,如果你硬是闲不住,就来我集团公司做做顾问怎么样?我给你开的工资不会比你现在工资少的。
真的?那我可只顾不问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行,我刚才还担心请你不来呢?我故意装作诚心的样子,虽然他在我的工程投资公司占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这十年来如果没有他柳长元的支持和关照,我的公司也做不了这么大,我的头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官衔,也许我只是一家小小的地产公司老板而已,在这点上我应该要感激他的。
我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酒,我只觉得我的胸口发闷,而柳长元今天的表现也不咋的,已经伏在桌子上不动了,年岁不饶人啊,我只好帮着曲霞将柳长元扶上车,曲霞问我还能自己开车吗?我说我慢慢开吧,叫她走前面,曲霞车开得慢,不时停下车来看看我跟上来了没有。曲霞没有送柳长元回自己的家,而是与我一同回到绿色天堂的别墅,因为曲霞就住在柳长元给她买的别墅里。
我回家便倒在床上,娥姐见醉醺醺样子,埋怨我不该喝这么多酒,接着将我的衣服鞋袜全部月兑掉,倒来盆热水把我全身抹了个遍,然后用被子将我盖上。睡到半夜,我突然感到胸口剧痛,特别难受。娥姐惊醒后忙搂着我问道:明崽,哪儿痛,厉害吗?
我忍着痛疼,喘气道:娥姐,看来我不行了,你马上打电话叫田忠开车送我去医院。
十分钟后,田忠来了,我被送进市人民医院急救室,经过医生的一番努力和治疗,我才感受到胸口好受一些,医生说我本来心脏就不好,又喝了那么多酒,不患病才怪呢?一再交待我以后不要喝酒。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忙催田忠回家去休息一下,我也疲惫不堪,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我醒来后已经中午了,娥姐给我端来碗她熬的瘦肉稀饭,一边喂我一边唠叨我,说我昨晚把她吓死了,以后再这样就不管我了。
我强颜欢笑道:娥姐,你不管我,舍得吗?
怎么舍不得,没有你我更省心,我是前世欠你的,要我这辈子来还债。
是欠我的,你还没还我呢?你就啰嗦啦。我故意气她道。
还没还你?去你的,我早还你啦。
你还了一部分,但还有一样东西没还我。
什么东西,你说吧,我今天都还给你,再不欠你的。
是吗?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欠我的东西就是。我故作玄虚,没有说出来。
你说不出来,说明我不欠你什么东西,我说话板上钉钉,欠你的一律奉还。也许娥姐见我说不出什么来,想必我是跟她开玩笑的,所以语气坚定起来。
天老爷注定你是我老婆,可你至今没答应跟我结婚,十多年了我等着你还给我,你说是不是欠我的?
死明崽,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娥姐放下碗,扬起右手就想打我。
我一把抓住娥姐的手,真诚道:娥姐,我真的不是开玩笑,实话跟你说,你应该清楚的我病情,弄不好我随时会离你而去,但遗憾的是你至今没答应嫁给我做我老婆,将来到了阴朝地府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爸爸妈妈说。
明崽,我不是不愿意嫁给你,我是怕我害了你呀。
娥姐,你别相信那迷信啦,你不嫁给我我照样活不了多久,你嫁给我并不影响我呀,如今桃桃都快生孩子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夫妻,过我们的二人生活呢?
好吧,明崽,我答应你,等你好一点我们就去领证。娥姐沉思了片刻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激动得紧紧地抓住娥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