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花心男人的自述:致命缠绵 第八十章 生命的脆弱

作者 : 默霖

在新婚的这几天里,娥姐几乎忘记了我是病人,忘记了我要去省城医科大学检查身体的事儿,每天晚上老缠着要跟我做一次爱,**的疯劲儿也是前所未有的,而且每次**都要垫枕头,做完爱后还要把她的白女敕的双腿往上竖起来一会儿,我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当我想问她话时,她便打断我的想法说:明崽,你睡吧。

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有点生气地说道:娥姐,我还要不要去省城医院看病?

去啊,怎么不去?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就走。娥姐回答得很干脆,我再看看房间,房间角落里果然摆放着一个装得鼓鼓的旅行箱。

这次,我不可能自己开车去了,我们不如坐火车,咋样?

我安排好了,田忠开车送我们去省城,帮我们安排好了后他再赶回来。

一天一个来回,太辛苦啦,还是坐火车去好些。我不想让田忠太辛苦,况且他手头上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桃桃也需要照顾。

别管啦,听我的,年轻人这点累不碍事的。

既然娥姐这么说,我也不好反驳她的意见,看来只好辛苦田忠了。不过我想先跟方教授联系一下,好在我在他那儿看过两次病,他熟悉我,我也熟悉他,而且清楚我跟黄静欢的关系,他对我的病他也最清楚、最有发言权的。于是,我接通了方教授的电话,方教授告诉我他明天在医院上班,说我可以随时去找他,要住院等我去了再安排也不迟,他的话犹如久旱逢甘露,真的令我激动不已。

如今高速公路通了,开车很是方便,不到四个小时,我们就进了省城,赶到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恰好十一点半,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急忙找到方教授,方教授先询问了我最近身体的一些情况,用听诊器在我胸口听了听,又探了探我的脉搏,沉思片刻,才不紧不慢地对我说:小萧,你的病看来情况不太好,当然这只是根据你说的情况和我的初步诊断,至于最后的诊断结果要等我们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后才能做出,这样吧,我先安排你住院,下午开始给你做全面的检查。

好的,只是太麻烦方教授了。

不麻烦,你是静欢的同学和朋友,我哪有不帮之理。

就这样我第二次住进心脏病科,住的是单间,这无疑是方教授特意为我安排的,住院手续是田忠替我办好的,然后我们三人去下面医院食堂吃了中饭,我就叫田忠回温湖,同时叫他不论是工程投资公司还是修远集团都要多费点心,因为桃桃有孕在身,肯定会一定程度地影响她在修远集团的工作的,是男人就得替老婆承担起这份责任来。田忠点头答应,说他会尽力的,他会做到家庭、工作两不误的。我也相信田忠的能力和肯干,相信他会干得更好。而娥姐在他上车后仍一再交待他要多注意桃桃的营养,每天还要坚持吃点水果,自己的身体也注意,不能把他自己也累垮了。

经过三天的全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下午刚上班,恰好娥姐下楼去买水果不在病房,方教授本来想叫娥姐去他办公室的,我猜想是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跟方教授说不要等我爱人的,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方教授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语气严肃道:小萧,这次检查情况很不妙,比上次差多了,像这样的情况本不该跟病人直说的,你坚持要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那我只好告诉你,你可要坚持住,我相信你能坚持住。

方教授,你就直说吧,我能坚持住,记得上次你就跟我说过了,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只是看能不能多挨点时间、连续一下生命而已。我诚恳道,但我心里还是麻麻的,担心我的生命——,唉,我都不敢想下去了。

经过检查,你的心脏萎缩得特别厉害,加上你的血压、血脂、胆固醇太高引起的并发症,你的生命期限最多八个月,目前我们只能做保守治疗,用药物减轻你的病痛,尽量地延缓你的生命。方教授用他那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八个月,八个月,我一听到只有八个月的时间,我还是惊呆了,心里的确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无法接受老天对我的如此吝啬,仿佛这住院部大楼坍塌似的,将我压得一点知觉都没有,我的大脑里一片空洞,一片浆糊,整个人都麻木了,要不是方教授着急地叫唤我,我根本就回不过神来。

方教授,谢谢你告诉我的病情,我会挺得住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千万不要将我的病情告诉我老婆,也不要把我住院治病的事告诉黄静欢。我极力地控制住自己情绪,心平和气地恳求道。

好吧,但你要配合我们的治疗,也许会有新的奇迹出现的。

我知道这是方教授在安慰我,这种病哪有什么奇迹出现的,只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年纪轻轻地死去,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做,我的修远集团还没有上市,我的娥姐还这么年轻,我们俩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若是我死了,娥姐肯定会伤心一辈子的,她老了谁来陪伴她,虽然她有桃桃照顾她,但再好的儿女抵不上半路的夫妻啊,何况我们是这么相爱的夫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方教授办公室的,回到病房就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床上,知道娥姐回到病房,叫我起来吃水果,我才惊醒过来。我理了理思绪,定了定情绪,我不想让娥姐看出我的异样,强颜欢笑道:娥姐,我现在不想吃,你自己吃吧,我等我想吃的时候再吃。

水果还是要天天吃的,明崽,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我把它切成一片片的,来,吃一点。娥姐将一片苹果塞进我的嘴里。

我勉勉强强吃了三片,娥姐还要我再吃点,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内心的绝望和恐怖一下子暴发了,我一把将娥姐伸过来苹果片,连同她左手端的盛苹果片的盘子,一起打落在地上,吼道:我—不—想—吃。

我的这一举动将娥姐吓坏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刹那间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慌乱之中娥姐离开了我的病房。娥姐一离开病房我又后悔极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娥姐发火,后悔自己不应该打碎盘子,后悔自己不应该吼娥姐,我不断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不是人,骂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骂自己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也许是娥姐听到我了在打自己、骂自己的声音,她拿着扫把和灰盆急急忙忙地进来了,见我那样子忙扔下扫把和灰盆,一把抱住我哭道:明崽,是姐不好,别打自己了。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冲你发火,娥姐,你别哭了。我也紧紧地抱住娥姐,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地往外流。

恩,我不哭了,可你不能再折磨自己,好吗?姐不会离开你的,你的病会治好的。娥姐起身坐在我的床头搂着我的头安慰道,并用手巾纸替我拭去泪水。

娥姐,你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你对我太好了,唉,只是我没有福气啊。面对我心爱的娥姐,哀叹我的命运不济,哀叹我无命享受已经来临的幸福,而自己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明崽,别灰心,这么大的医院,怎么会治不好你的病呢?我相信方教授能治好你的病的。娥姐仍然一个劲儿安慰我,尽管我知道这只是安慰,我还是接受了娥姐的安慰,我不想让娥姐知道我的真正病情后而悲伤。

晚上,黄静欢突然来看我,当时我确实感到特别惊讶,我来省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看病,压根儿没有告诉她呀,她是怎么知道我病了,而且这么顺利地找到了我的病房,是谁告诉她的呢?难道是方教授?没有其他选项的可能,一定是方教授告诉她的了。我一问,果然是方教授告诉她的,她说方教授打电话到她爸爸家里问她爸爸的最近的血压降下来了没有,他还说他本来下午准备给我爸爸打电话的,但下午他的一个病人的情况不好所以耽搁了,也许是她爸爸多问了句那病人的情况,方教授不小心说是静欢的同学,所以她接过电话问他住在哪间病房就立马赶过来了。其实,黄静欢来看我我既感到高兴又感到不好意思,高兴的是她还记得我这个初恋情人,不好意思的是她跟我那交易,至今使我耿耿于怀,见了面也就觉得不好意思了。经过黄静欢和娥姐的不停地安慰我,我心里暂时好多了,不过那晚我还是失眠了,心中的死亡恐惧依然没有消失。

第二天中午,黄静欢又来看我,这次不是她一个人来的,是带着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来的,一进病房,黄静欢要她叫叔叔和阿姨,小女孩叫过叔叔阿姨后,黄静欢才向我们介绍说这小女孩是她女儿,叫杨思明。我一听思明两字,我再次大吃一惊,我敢肯定杨思明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否则她不会给自己女儿取名为思明这一名字的,此时此刻我感觉到我心中徒然升腾起一股激情、一股亲情,当黄静欢拉着娥姐出去找方教授后,我拉着杨思明的小手,仔细地端详一番,是的,思明的眼睛和皮肤像她妈妈,而她的鼻梁和小嘴唇确实像我,近距离面对自己的女儿,我不敢相认,也不敢多问话,因为我跟黄静欢夫妇是有约在先的,我只是简单地问问思明今年几岁啦,读书了没有。思明毫不认生,很高兴地回答了我的提问,说她下半年就要读一年级了,她们幼儿园正在排练节目,准备六一儿童节参加全市文艺汇演呢,还说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去看她的演出。我善意地谎言道,我会去看她的演出的。

正当我们说得开心时,黄静欢和娥姐回来了,看她们俩脸色很不自然,却尽量地用挤出来的微笑掩饰着,我不是傻人,猜想她们肯定从方教授那儿知道了我的病情,我故意装着没看出的样子,高兴地对黄静欢一语双关道:静欢,你女儿好可爱的,将来肯定比我们都要强。

但愿吧,仲明,我得送思明去幼儿园了,那我们先走啦,有时间我再来看你,思明,跟叔叔阿姨再见。黄静欢心里很不平静,但又不想在我面前流露出来,于是拉过思明跟我们说再见。

思明,好好读书,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有机会,六一儿童节我一定来看你的演出。当思明跟我说再见,转身离开病房时,我真心地嘱咐道。

娥姐进来,虽然她强忍着自己,但她那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当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时,我安慰娥姐道:娥姐,你可能知道我的病情了,不过今天我特高兴,我想通了,只要我在世界上哪怕是活一天,我都要开开心心的,我要跟你过好属于我们的每一天。

恩,明崽,你想通了就好,姐答应你也要跟你过好属于我们的每一天。娥姐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拉着我的手说。

我之所以开心,之所以想通了,是因为我看到我嫡亲的女儿,这无疑是黄静欢特意安排的,是她不想让我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是想让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个可爱的女儿。静欢,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在这世界上又多了份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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