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城无难军大营
祖狄正在和祖该,徐忡等人谋划北上的事宜,派出去的各个探子也已经陆续回来,在向祖狄等人汇报情况。
“三弟,潼关那边情况如何了?我觉得应该先派人去查探一下,还有长安那边,也要先给南阳王司马模去一封信,我想想,安定太守贾匹那边也应该发一份函件过去,我们要联络关中所有的力量,仅凭我们这点人马是无法阻挡住匈奴大军的”。
“是啊,祖大哥,匈奴主力是骑兵,而我们全是步兵,要是真的在关中平原和匈奴骑兵对上,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祖狄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大哥和徐忡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出兵了,就一定会出兵!匡扶社稷,共赴国难是自己一生的志向,所以祖狄点了点头,沉稳的回道:“兄长,仲兄弟,就依你们所说的,多派探子去各处查探军情,再派人去潼关,长安,安定联络他们。如果能先入长安,我们这一万多步兵,用来守城时可以发挥大作用的”。
“不错,三弟,我们只有掌握好各家的动向,提前到达长安才有作用,否则不过是以卵击石”。
“是,兄长教诲的是”。
“对了,三弟,那何伦和那个假公主你准备怎么处理?”
“哼,此人不仅假托公主名义招摇撞骗,甚至还想以此为契机称王称候,要不是被你我及时发现并且当机立断夺了他的兵权,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祖大哥说的不错,何伦此人狼子野心,幸好为我等所擒!而且我从那些投降的士卒口中听说,何伦确实是袭击过傅氏的人马,而何伦也的确下过命令要搜寻明月公主”。
祖该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徐忡,他一直以为何伦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假冒公主,以满足他的狼子野心,不想,从徐忡所说的看来,原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缘由才让何伦敢如此冒险。
祖该问道:“徐忡,你是说何伦先是攻击了公主的人马,然后明月公主就失踪了,而何伦就一路追踪到这个城关城来四处打探明月公主的下落吗?”
“是的,祖该大哥,想来就是如此”。
祖该听后也是震惊不已,要是真是如此的话,何伦此人确实歹毒非常……
祖狄听着祖该和徐忡的对答,一直没有开口,因为这些早前就猜测过这样的可能,尤其还被徐媛说不幸说中,这个明月公主确实是失踪了,而且很有可能,真的就在这座城里!
“仲兄弟,你那里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此城了,要是公主真的流落在此,这可如何是好?哎……!”
“毫无消息,城内各个地方我都安排了人手去打探,甚至已经命令他们凡是女孩都要查看,但仍旧一无所获,大哥,我已经安排了人马留在此处,一边就近采购物资,一边征召兵马,顺便打探公主殿下的下落,而且我还准备再此城收取一些关费,好贴补无难军的rì常开销”。
祖狄听到徐忡打算在此城驻留人马的时候,心里一动,心道:不错,自己确实应该有一些据点,此处是水陆交通要道,留下人马,不仅可以防止盗贼流寇,更可以给自己一条回撤的后路”。
“嗯,如此甚好,对了,忡兄弟,媛儿身边那个丑丫头你怎么看?”
徐忡听到那个丑丫头就觉得心烦,现如今,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时时刻刻都粘着这个叫小草的丑丫头,简直就是寸步不离,不过这个小草倒也懂事,对自己的媛儿很好,凡是媛儿的事都是事事关心,一丝不苟的。
想到这里,徐忡开口回道:“大哥,这丑丫头是我家中荣叔在此城从一个野人手里购买来的野孩子,可是足足用了二十张大饼啊!”
听徐忡这么一说,祖该和祖狄都来了兴趣。
祖狄笑道:“我之前先带你和媛儿还有那个丑丫头一起去何伦大帐的时候,你可只说是媛儿死缠烂打,你没有办法才带上的,想不到还有这么个事啊,哈哈哈,快,说来听听”。
祖该也是一边模着自己的胡子,一边微笑着等待徐忡说下去。
徐忡一想起他那二十张大饼,就觉得心疼,所以抱怨道:“当时荣叔看到她时,是被一个野人所贩卖,我想荣叔也是怕那个野人要是换不到东西就会吃了她,才会用那么高的价买下了她吧……”
“嗯,忡兄弟,你继续说。”
“好,我记得这孩子刚买回来的时候,jīng神有些恍惚,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浑身都是恶臭,那味道实在难以形容,恶臭连连啊。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媛儿竟然把她要去做了贴身的丫环,这一清洗一打扮吧,倒也干净,只是那张脸啊……”
祖该没见过祖狄,徐忡口中的那个丑丫头,所以实在很好奇这个丑丫头该有多丑。
祖狄已经有些忍不住想笑出来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自己堂堂的无难军首领去取笑一个小女孩的样貌,实在有**份,所以又强行忍住了,只是祖狄不知道,自己那副强忍的样子更搞笑……
祖狄和徐忡越是这样,就更让祖该好奇,所以祖该忍不住问道:“徐忡,你倒是快说啊!”
“哈哈哈,祖该大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她啊,一半脸倒还干净,可是你只要看到她的那另一半脸,那就像是遇见了青面獠牙的丑鬼一般的令人生厌,而且那个青sè还特别鲜艳,就像是我在画丹青时所用的蓝泥一般,哈哈哈哈……”
徐忡在说到蓝泥二字时,笑容突然凝固住了……
祖狄和祖该的笑容也同时凝固住了……
夜晚
无难军营地里的一处囚车里
傅兰的身上已经被换了一套婢女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傅兰突然发现,还是这身婢女的衣服让自己觉得很安心,虽然那套属于公主的衣服很漂亮也很柔软很舒服……
可刚刚经历过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虽然无比怀念那身衣服,可现如今却也只剩下这身婢女的衣服可以遮羞了……
远处,另一辆囚车上,何伦的断臂虽然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
傅梅担心的往何伦的囚车方向看去,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她在为他焦虑,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突然,一个小小的声响惊动了傅梅。
傅梅害怕的退缩到了囚车的角落里,惊恐的问道:“谁,你是谁?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傅梅,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