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第十九章舂臼地狱
第十九章舂臼地狱
彭无道在石压地狱受刑之后,因为罪行累累,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惩罚,所以又被送上舂臼地狱。浪客中文网
彭无道在舂臼地狱受刑时,全身衣服被剥光,双手高高地举起沉重的石,举着举着,他被压得快跨下来,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还好在旁监刑的阴间鬼刑警,看到他实在支持不住,再者还考虑到还得有几层地狱爱刑,所以很快地让他“撤了”……
“你当时有何感觉啊?”
“我只觉得泰山一般地压着我”……
“为何不坚持呢?”
“再支持我只能倒下去了……”
“你过去压迫别人那么爽,今天让人家来压压你,让你知道受压的滋味”……
“那我现在已受够了吗?”
“不行,还要押你到‘舂臼地狱’”……
“书上不是说凡人生在世,如果浪费粮食,糟蹋五谷,例如吃剩的酒席随意倒掉,或是不喜欢吃的东西吃两口就扔掉,死后才被打入‘舂臼地狱’,放入臼内舂杀啊!我根本没有犯这一条”……
“有,不但有,而且还极端的严重”……
“此话怎么说?”
“你还是是工资基本不用,天天宴会,甚至一天好几局,像电影跑片似的走过场?”……
“那是工作需要,我只不过应酬,应酬”……
“你知道那些山珍海味,是多少的民脂民膏?”
“又不是我爱吃,都是他们请的啊”……
“为什么他们争相巴结你,只怕请你不来?”
“那也是一种工作啊”……
“你知道酒过三巡,喝得稀巴烂醉之后,剩下多少的好端端的酒席被倒掉吗?”
“这个我就管不到了”……
“这些人民的血汗被随意被浪费,你没有责任吗?”
“当时我是一市之长,谁还管那么具体呢?”
“你在学校里念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
“当然念过,不过那是千年以前的事啊”……
“那时你天天喝得稀巴烂醉,你怎么知道你主政之下严冬路帝的冻死骨呢?”
“你念过古诗‘舂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民夫犹饿死’吗?”
“这我读过,那也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难道那些因搞大跃进,大搞农业亩产‘放卫星’,大高浮夸,结果多少农民被迫吃‘爪菜代’,吃了手脚水肿,甚至被饿死,你不知道吗?”
“这些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按上级的指示做的”……
“你念过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吗?”
“念过啊,那是多少辈以前的事了”……
“你想想看,你吃过多少的豪宴,你多少的人民幸苦劳动出来的吗?”
“不是我想吃啊,你看,我吃着吃着,吃出‘三高’来了,什么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你看我那大月复便便,连走都不大动,有什么好啊?”
“这些你自找苦吃”……
“那我以后再当官,就不吃了不行吗?”……
“还有,你把那么多吃剩的酒席全扔了,该当何罪?”
“那我以后再当官既不吃也不扔不行吗?”
“不行,这次根据你的罪行,来给你治罪”……
“还有,书中不是说吃饭的时候说话,特别是说脏话、秽话、骂街,死后同样打入舂臼地狱吗?”
“没有啊,我从来不说脏话”……
“你不是一开口就‘他妈的,他妈的’……吗?”
“那只不过是口头禅”……
“你不是和情妇**的时候,说了那么多脏话”……
“那是因为她们爱听”……
“你爱说‘老鼠打洞’什么意思?”
“还不是正正经经的**吗?”
“你爱说,宝贝,给你一条‘香蕉’吃什么意思?”
“**不说些**话行吗?”
“你爱说不但要正面强攻,还要搞插入‘后庭花’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前面玩了不过瘾,后面再搞更痛快吗?”
“你不会觉得讲这些话都是极其下流的”……
“有什么下流为下流啊,她们下流我也要下流啊,两方你情我愿啊”……
“你爱说让她们像狗一样爬在你身上”……
“那是**中的花招啊,光我爬到他们身上,太单调了”……
“你**的时候,为什么总爱搞‘双飞’呢?”
“还不是‘心有灵犀双飞翼’吗?不是我爱同时和两个女人**,而是她们同时想要”……
“如此之多的情妇和你**,为什么还不满足,有时还要请她们为你‘打飞机’呢?”
“还不是好玩吗?因为天天和那些美女瞎搞,偶尔让她们摩擦我的尻子,让它‘出血’,还不是更有新鲜感吗?”
“你不是常常当面是人,背面是鬼,关起门来也‘骂街’吗?”
“你不是骂那些见到上级就点头哈腰的官叫‘卵蛋’吗?”
“是,你想想看,咱这个官是内定的,所以谁敢得罪上司呢?我虽然背后骂他们,其实我也一样,官又不是老百姓选的,谁不巴结上级,他的官当得成吗?”
“你不是骂那些台上大喊把人民的利益高高举过头,其实把老百姓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的狗官为坏蛋吗?”
“是啊,我看那些官做的太过份了”……
“你不是说那些下属,部门和部门之间互相扯皮,骂他们是‘胡扯蛋’吗?”
“我要他们遇到老百姓要办的事,要马上就办,不许他们推来推去”……
“你自己不也是胡扯蛋吗?老百姓不要暴力拆迁,你推给‘拆迁办’;老百姓要摆摊设点混饭吃,你推给城管办;老百姓要经济适用房,你推给房管局,你也是十足的胡扯蛋!”……
“你不是骂那些有学无术,香臭不辨的不才之官为臭瓜蛋吗?”
“那也是,他们那些人完全没有真才实学,靠‘拼爹’,靠靠山,靠关系当上了官,还不是臭蛋吗?”
“你自己还不是,连一篇讲稿都得靠秘书吗?”
“不然秘书用来干嘛?”
“你不是骂那些大官大贪,小官小贪者为‘王八蛋’吗?”
“是啊,他们贪得太多了”……
“你自己贪得还少吗?你为何还在背后骂他们‘王八蛋’呢?”
“我怕他们搞得太离谱,影响得大家一起完蛋”……
“现在他们一些人还没有‘完蛋’,你先‘完蛋’了……”
“那是我的命不好,或者说是帮派没有他们那么大”……
“你为何当面从来不敢得罪他们,见到像老鼠看了猫,总是背后关起门来骂街呢?”
“当面顶他们,不但当不成官,还有命吗?”
“好了好了,不要再牢骚了,快点走,快点走”……
彭无道边走边回忆,小时候听女乃女乃说那臼是米来的工具,有了舂臼还需要舂手,舂手断木为杵,用木制成的丁字锤。有了舂臼、舂手,还要一个用土木及竹制成的粗陋笨重的“米砻”,把米碾成带糠的米后,每次把糠米淘尽臼内,靠着毅力和耐性,双手紧握舂手们,高高地轮起,并且隐、准、狠地对准臼心你上我下,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舂着舂着,米糠自然月兑离,自然而然就成为又鲜又白的好米了,所以,他的女乃女乃常常说好米好酒要有好舂臼啊……
彭无道边走边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鬼阴司押警请教……
“阴间的舂臼也是用米舂米吗?”
“不是……是用来刑罚罪鬼的,不然为什么叫‘春臼地狱’”……
走着走着,彭无道的眼前呈现成千上万的舂臼,每个舂臼前面,都站着一个鬼头鬼脑的行刑鬼,他们杀气腾腾地高高地轮起舂杵,不断地上上下下地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一个又一个的罪鬼,身上一个又一个的器官,被扔入了舂臼里不断地被臼着……
彭无道见到此地此景,知道噩运即将来临,不由自主地跪下地上,请求鬼阴司押警宽恕:
“‘老天爷’,我保证从此改掉前非,不把我扔入舂臼行吗?”
“不行,你的罪恶十恶不赦”……
“不行说阴间是最公平正义的地方,要经过法庭审判吗?”
“像你这样罪恶累累罪鬼,馨竹难书啊,还要什么审判?”
“如果把我投入舂臼,连命都被臼没有了,也不能被押送到其他地狱了”……
“你先不要考虑这么多,我们自有办法”……
突然,来了几个刑行鬼,只见他们的钢叉一闪,彭无道的一只眼,变成了“独眼龙”,眼珠被挖了出来,被扔入了舂臼里,他的眼前突然冒出了缕缕金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眼睛被瞎挖了,掉到了舂臼里,几个行刑鬼,高高地举起舂杵。一瞬,一颗明亮的眼睛被舂得支离破碎……为此,彭无道再一次跪在鬼阴司刑行警面前,再一次地瞌头求饶……
“‘老天爷’,舂了我的一只眼睛,以后看不见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还给你留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上路看不清楚啊”……
“看清楚得看,看不清楚也得看”……
“那以后我还要上其它地狱,只有一只眼怎么办?”
“放心,我们会考虑得很周到的”……
又见刑行鬼钢叉一闪,那一只被碾得粉粹的眼睛,重新变好镶入了彭无道的眼眶,他像遇到晴天霹雳般,双眼同时又唤发出灿烂的光明……
“‘老天爷’刚刚舂了我的一只眼睛,怎么又还给我了?”
“只不过给你一个严重的警告”……
“是不是还给我留有余地呢?”
“是的,不惩罚你的罪恶是我们不对,不给你留条路不符合我们鬼道的精神”……
“那你们给点口头严重的警告还不行吗?”
“不行,惩罚的目的就是让吃点苦头,给你重新按上眼睛是要给你出路”……
“你们所说的出路是不是让我继续上其它地狱受刑”……
“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所犯的罪行必须全部清算”……
“那刚才的惩罚够了吧?”
“远远没有,且看”……
突然,那几个刑行鬼,又把他们手中的钢叉一闪,彭无道的一只耳朵被割了下来,被扔入舂臼里,他的前面突然觉得耳鸣一片,顿时就像觉得于无声处听惊雷啊……他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耳朵被扔入了舂臼里,变成团团的血淋淋。几个刑行鬼,高高地举起舂杵,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着。一会儿,一只小巧玲珑的老鼠耳,被臼得支离破碎……为此,彭无道再一次地跪在鬼阴司刑行警面前,又一次地瞌头求饶……
“‘老天爷’,舂了我的一只耳朵,以后我听不到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自有安排”……
“一只耳朵,以后听不到‘阎王爷’的命令怎么办?”
“听得见也得听,听不见也得听”……
“那以后我还要上其它地狱,上法庭听不到法官的审判怎么办?”……
“放心,我们自有办法”……
只见刑行鬼的钢叉又一闪,那一只被辗得粉碎的耳朵,重新变好又贴上他的后脑跟。彭无道像被掩耳盗铃般,又开始能够听到真理的回声了……
“‘老天爷’,刚刚舂了我的一只耳朵,怎么又给我按上?”
“只不过给你又一个严重的警告”……
“是不是希望我能改过自新呢?”
“是的,‘阎王爷’教导我们,惩罚不是目的,重要的是能够改恶从善,重新做鬼,进而重新做人”……
“那你给我讲清道理还不行吗?”
“不行,像你这样罪恶深重的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能行吗?”
“你们是不是要让我重新有双耳孕,使我能够聆听到其他地狱法官的审判”……
“是的,你等着,你等着,还有好多真理的声音,等着你听”……
哦倾,又有几个行刑鬼,又把他们手中的钢叉一晃,彭无道的一只手臂被折断了,即刻被扔入舂臼里,瞬间他成了独一无二的“独臂将军”。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手臂,扔入舂臼里变成一团团的血淋淋。只见几个行刑鬼,高高地举起舂杵,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着。瞬间,一只曾经在官场天马行空瞎指挥的手臂,被舂得支离破碎。为此,彭无道又一次跪在鬼阴司行刑警面前,又一次地瞌头求饶……
“老天爷,我只有一只手臂,以后可怎么讨饭吃?”
“你放心,受罚后,我们自有安排”……
“一只手怎样写认罪悔改书啊?”……
“关键的是真心悔改”……
“那我以后只有一只手,生活上都难以自理,怎么以实际行动来改过自新”……
“别多虑,我们自有办法”……
只见刑行鬼的钢叉又一晃,那一只被碾得粉碎的手臂,重新变好又接上了他的手臂,彭无道如起死回生般,又开始手舞足蹈了……
“‘老天爷’,刚刚折断了我的一只手臂,为何马上又给我按上?”
“我只不过给了你一个严励的教训”……
“是不是希望我吸取前车之鉴呢?”
“是的,我们的目地不是要把你往死里推,而是要‘治病救鬼’”……
“那你们不要又打又拉,只拉不打不行吗?”
“不行,不打你不懂得痛的厉害”……
“你们给我重新按上手臂,是要让我有改过自救的能力吗?”
“是的,我们要让你用劳动的双手,改掉过去所有的罪恶,而后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稍会,又有几个刑行鬼,又把他们手中的钢叉一晃,彭无道的一只腿被折断了,马上扔入舂臼里。瞬间他成了单打独斗的“独腿将军”,连站都很难站住了。他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只腿,被扔入舂臼里变成一团团的血淋淋,被舂得血肉模糊,只见几个刑行鬼,高高地举起舂杵,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着。一会儿,一只曾把老百姓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的不可一世的“老爷官”,成了孤独的“独腿将军”。当他的腿被舂得支离破碎,彭无道再次跪在鬼阴司行刑鬼面前,再一次地哭头求饶。因为只有一只腿,只会赖在地上耍无赖……
“‘老天爷’,折断了我的一只脚,我连讨饭都没有办法啊”……
“你不是喜欢和老百姓单打独斗吗?”
“那我以后怎么上其化地狱去接受审判啊!”
“先让了知道挫折的厉害”……
“老天爷,我保证会真心实意地改正,还我一只腿吧!”
“别急,我们都会按‘阎王爷’的指令办事”……
只见刑行鬼的钢叉又一晃,那只被辗得粉碎的腿,重新变好又给他接上。此时,彭无道又开始站了起来,又跪了下来双手合十,三拜九磕,口中再三高喊‘阎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天爷’,刚刚给我折断一只腿,为何又给给我重新接上”……
“是不是要在绝望之中,要给我一个新生之路”……
“知道就好,今后就要一步一个脚印地,甩掉过去的罪恶,勇敢地走向未来”……
“但你把我的腿折断重新接,我怕不好使”……
“不用怕,有最公平正义‘阎王爷’的指引”……
瞬间,几个行刑鬼,又把他们手中的钢叉一舞,彭无道口中的牙齿被折断了一大半,原来他这个伪君子,在当官时,笑起来像“笑脸虎”,满脸是牙,一下子掉了一大半。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几多牙齿被投入了臼中,真像“大珠小珠落玉盘”,被舂得支离破碎。只见几个行刑鬼,高高地举起舂柞,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着。少倾,满嘴是犬牙的他变成了齿齿纷纷堕落的落花,这时,他的牙里牙外身里身外都是痛,他不由自主地又跪在鬼阴司刑行鬼面前,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天爷啊,真是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啊”……
“你这臭小子,不痛怎么知道‘阎王爷’的厉害呢?”
“没有牙齿了,今后怎么咬东西呢?”
“正是不让你乱咬,所以才取消了的几多牙齿啊”……
“我不再喝民脂民膏不行吗?”
“不行,你咬得老百姓遍体鳞伤”……
“我只用它来吃鱼吃肉不行吗?”
“不行,都让你吃,只能造成‘朱门酒内臭,路有冻死骨’”……
“不然我总得吃点饭吗?”
“不行,不能让你总吃干饭,让老百姓总吃稀饭”……
“不然我只吃点稀饭行吗?”
“不行,你过去吃得那么饱,多少的‘四海无闲田,民夫犹饿死’,现在连汤都不能让你随便喝”……
“那我不随便喝汤,把牙齿重新还我总行了吗?”
“不行,这一次一个牙齿都不奉还,喝汤还用得了那么多那么好的牙齿吗?”
这次彭无道没有这么幸运,被刮走的牙齿不予归还,他闷闷不乐。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只见几个行刑鬼又把他们手中的钢叉一晃,彭无道脸上的眉毛被刮去一大半。原来他那眉毛像“双剑”,见人有事没事总要杀气腾腾,而今却成了“单眉长老”了。他火烧眉毛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刀似戟的眉毛,被扔入了臼里,虽然是轻如鸿毛,但还是被重重被臼着,只见几个行刑鬼,高高地举起舂柞,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着。舂着舂着,他的眉毛真的轻如“鸿毛”般,漫空飞舞,飞向了重霄九……此时此地,彭无道望着漫空飞舞的眉毛,他当官时不是被人戏称为“一毛不拔”吗?而他的一支笔审批时,不是“雁过拔毛”吗?而今他望着自己的眉毛,变成一天的“鸡毛”,能不“忆重往昔,峥嵘眉毛稠”吗?能不“噫嘘唏,危呼高哉,眉毛之难不难于上青天吗?”
“‘老天爷’,能否像上一次那样,惩罚过了再还我眉毛”……
“不行,惩罚太轻,你记不住”……
“我保证痛改前非,绝不再犯不行吗?”
“不行,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痛”……
“这样我成了单眉长老,太难看,无颜见‘江东父老’”……
“你的所作所为,早就对不起老百姓,还有什么脸见人?”……
“总得给我点改过自新的机会”……
“剩下一边眉毛,让你会永远记住你的罪恶。不然,我们早就把双眉全部给剃光了”……
“你们过去不是说过,‘阎王爷’的政策不是把罪鬼往死里推,而是治病救鬼吗?”
“正是,所以留下一边眉毛给你,不让你如刀似戟的双眉,再在老百姓面前跃舞扬威”……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只见几个行鬼又把他们手中的钢叉一晃,彭无道的舌头被割下了一大半。原来他在官场上叽叽喳喳,搬弄是非指鹿为马的舌头,突然间把截去了一大半;,原来他说话还算口齿伶俐的嘴巴,咿咿呀呀地像个半哑巴了;原来他会把歪理说的条条是道的嘴巴,开始像囫囵吞枣似的哇哇个不停,他怕鬼行刑官们听不清楚,还借助半生不熟的手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比划个不停……而刑行鬼们也比照着彭无道,用手语比划回答。还好其中一个刑行鬼,在人间时是哑语教师,死后因一生清白被“阎王爷”聘为主持正义的行刑鬼,是他把双方的对话的手语,翻译成鬼语……
“我都受了这么多的刑了,为何还要割断我的舌头”……
“还不是因为你讲了太多的官话、假话、大话、空话、套话”……
“那不是我心甘情愿爱讲啊,是言不由衷啊”……
“为什么不说心中的真话呢?”
“你知道,在我们当官这一行,不说假话成不了大事”……
“那你是存心要欺骗老百姓?”
“不是,不那样说我的官当得成吗?”
“你是不是说,当官就得说假话?”
“是啊,不报喜不报忧上司会喜欢吗?”
“那你做官的本事就是欺上瞒下?”
“是啊,这是官场的潜规则,纵使你再有本事,也逃月兑不了这个潜规则”……
“那你什么时候说真话呢?”
“还不是关起门来说真话,也会骂娘,骂那些乌龟王八蛋,但是都怕隔墙有耳,有人偷听”……
“所以,对你这样老说假话的,一定要重重惩罚”……
“我觉得太不公平了,那么多当官的说假话,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阎王爷的政策是勿枉勿纵,发现一个处罚一个”……
“那我得证痛改前非,不然,我被送到其他地狱,没法上法庭伸辨”……
“好了,好了,阎王爷考虑得比你周到的多”……
只见行刑鬼的钢叉又一晃,彭无道被折断的舌头又被重新变好接上,而后他像新郎般,跪倒在地拱手再三祭拜,口里又念念悄忘地喊起了“阎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那几个行鬼又把手中的钢叉一晃,把彭无道的鼻子给割掉了,成了个无鼻之鬼。他眼睁睁地看着它活生生地被扔入了臼里。又见那几个行刑鬼,高高地举起舂柞,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舂着。他那长得够难看的猪八戒般的鼻子,被舂得支离破碎。他当官时黑白不分,香臭不分,此刻的他,真正地变成了香臭不辩的无鼻之鬼了,他再三叹气自己的命去太坏,到舂臼地狱之后受了多少次的刑,而今鼻子又没有了,成了名符其实的猪八戒鬼了……
“我受了这么多的刑,够了够了”……
“不够,大大的不够,你的罪恶如山啊”……
“我都已经开始改了,为何还要挖我的鼻子呢?”
“你这个狗官,香臭不辩,把毒草当成香花,又把香花当成毒草”……
“我没有了鼻子,更分不清香臭了”……
“你分不清的东西多呢,你不知道屎香尿臭”……
“屎有什么香,尿有什么臭,还不都是臭的嘛”……
“混蛋,屎和尿都是香的啊,还不是可最好的自然肥料,可以长出白花花的米啊”……
“你是说我比屎和尿都不如?”
“是的,像你这样贪脏枉法,钱贪得多多的,女人玩得多多的,应该遗臭万年啊”……
“那我从此改掉前非,把鼻子还给我吧”……
“好,这次相信你一回”……
谈话间,只见行刑鬼把钢叉空中一晃,彭无道被割断的鼻子重新变好又被接上,于是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彭无道在舂臼地狱里,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刑罚,但“阎王爷”除了按罪处刑之外,在受刑之中,还带有深深的“鬼道主义”,让彭无道感受到其中的人道主义和鬼道主义。虽然他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刑,但每每都给以还原和同情,他深深地感到阴间是一个很讲公平正义的地方,但毕竟他的罪恶累累,还没有完全被清算,所以,又被阴间鬼押警,押往下一个地狱——“血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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