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第六章“看正凿歪”的歪嘴书法
第六章“看正凿歪”的歪嘴书法
彭无道赤手空拳，筹办了像模像样的“乞界实业有限公司成立大会”的豪华盛宴，赢得了丐史丐弟们热烈的掌声和拥戴。但人算不如天意，一大帮误入拆迁区的鸡鸭狗猫的主人，手提菜刀，铁棒、斧头等等破门而入，正处在宴会**的彭无道，被突然飞来的石头击中后脑袋，血流如注，并当场毙命。当它的“死魂灵”又一次飞到“阎王爷”那里，诉说着自己不幸的遭遇——即使投胎变人后心甘情愿做乞丐，即使办宴席用的那些鸡鸭狗猫之类都是自投罗网，也会遭到它们主人强烈的报复，而再度命丧黄泉……彭无道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要求再给它一次投胎做人的机会，要求手指变得好看一点，不要再没脸见人……“阎王爷”也很同情它的不幸，决定让它再投胎变人，但因为这次是因为太贪吃而办宴会惹祸的，决定让它变成“歪嘴”的人，以提醒它千万不要再贪得无厌而再惹祸了。
……忽然阴间一阵阵天歪地倒，一阵阵的排山倒海，一阵阵的山歪岩倒，一阵阵的树木东歪西斜，一阵阵的黑云压城城欲倒……当“黑白无常”在彭无道的后面踢一脚，这时它才清醒地意识到，它已投胎变成歪嘴巴的人了……
彭无道变成“歪嘴”，开始匆匆太匆匆地向人间进发，当它到了“彼岸花”，春心又开始荡漾，好想好想在这青春的芳草地上，欣赏久违的“爱之花”，但不知怎的，此刻这些娇美的爱，长得都有点歪歪斜斜的，都有点不大正经。其实，与其说这些钟情的花儿不正经，还不如说它本身嘴巴歪不正经呢！
彭无道用自己的歪嘴把一束束好端端的花看歪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多看几眼。于是赶快三步拼作二步地向人间进发。当它到了“黄泉路”，故意不走方方条条正路，却跳来跳去走“歪路”、斜路，说是要躲避拖泥带水的鬼黄泉路，实际上有点和它的歪嘴巴亦步亦趋。这种“看正走歪”的鬼步，引得一路的鬼人和人鬼纷纷过来围观，这时它才有点不好意思地争匆匆地避开了。
离开了“黄泉路”，又向“望乡楼”进发，当它边走边抬头仰望高插入云的“望乡楼”，似乎在云雾缠绕之中欲倾欲倒，似乎顷刻之间马上要倒下来，要把它压扁似的……此时此刻，它怕，怕那高耸入云的思乡之楼，一旦倒下来，它那本来够歪的嘴巴，会被压得更歪，会被压得更加难看似的……本来它想这次变的人，手脚好好的，很容易爬上去，但后来它一怕那歪楼倒下来没命，二怕嘴巴长得太歪，如果登上去，让故乡的亲人看到，多没有面子啊，所以它刚刚迈开的步子，又很快地缩了回来。
彭无道继续赶路，当它赶到奈河桥，此时此刻在它的眼里，似乎桥栏也歪了，桥墩也歪了，和它的歪嘴巴如出一撤。它心惊胆怕，怕那歪斜的桥栏和桥墩突然跨塌了下来，所以它只得快点赶路。
当它快到了“鬼门关”远远地望着那颤颤悠悠的“鬼大楼”似乎边和它一样歪歪斜斜，而迎面走了身着黑衣黑裤的黑卒们，似乎也有路东倒西歪……面对着如此歪歪斜斜的“鬼楼”，歪歪斜斜的“鬼人”，它怕得要命，赶紧跑到地下的鬼厕所躲了起来。这一不正常的举动，引起了守城鬼卒的怀疑——为什么不亮出“路引”呢？为什么要鬼鬼祟祟躲躲闪闪呢？
当守城鬼卒把彭无道押到询问室。它虽然心有余悸，但是还不心虚，它一边歪着嘴，一边把口袋中的“路引”掏出来……鬼卒们把它手中的“路引”接过来，横挑鼻子直挑眼，挑了老半天，始终挑不出“刺”来，但就是一起盯着它那嘴上歪歪的嘴，老看不半眼，挑了半天还不让过关……
“我有‘路引’，为何不让我过关？”
“那证件倒是真的，但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这阴间的鬼不都是鬼鬼祟祟的？”
“但你现在已经投胎变人了，马上要过关到人间，为何还是鬼里鬼气的？”
“鬼变人总是有个过程嘛，我还没有过关到人间啊！”
“你不干干脆脆月兑胎换骨，变成人也只能是人形鬼样啊！”
“我到人间以后，一定会改恶从善啊！”
“不要说以后，现在你的嘴为何那么歪啊？”
“长得丑不是我的错啊！”
“好，通融你一回，到人间后一定好好痛改前非！”
彭无道说的好听，临出关时又歪了一下嘴巴装鬼脸，令守城鬼卒们啼笑皆非。
彭无道出关以后，因为手无分文，干的仍然是乞丐这一行，而且轻车熟路，又有一大帮丐史丐弟拥它为领袖，仍然可以尝尝“官瘾”。但是，前一次它搞的“丐界实业发展总公司”，声势太大，树大招风，所以惹了杀身之祸。这次虽然还是当乞丐，但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暂时“单打独斗”——用歪着的嘴，为过往的人们写名字，甚至写些古诗名句，对联等等，以混碗饭吃，也不会惹事生非。
彭无道到人间以后，准备写字赚钱混饭吃，但它以前字就写的很差，当官做老爷时批公文，字写的歪歪扭扭，人家当面不敢说它，背后都议论纷纷——这小学生般的字，能当官么？但当时它一朝权在手，议论归议论，它那差的要命的字一签，成百上千的钱不是都入了它的口袋么？而今非昔比，它贱为一个乞丐，想卖字，而且还要靠卖字为生，容易吗？但彭无道想卖字，不仅仅是黔驴技穷，而且也有它的一方面道理——你想想看，一个歪嘴乞丐，用嘴巴咬着笔杆写字，卖字，喜欢看热闹的人，能不围观么？而且它写的不是“正楷”，而是别具一格的“歪楷”，人们能不好奇而赏银吗？
彭无道写字卖字的，经过反复的思考，觉得是行的通的。可它身无分文，哪里去弄来笔呢？它多思，在那拆迁区的空置上，野生放养很多禽兽，它从那里拔了一些鸡毛，鸭毛，绑着竹竿上，不就可以当笔写吗？它前生当官做老爷时还不是“雁过拔毛”吗？
没有墨水怎么办？它也懒得去偷那些正儿八经的墨水，而是去那拆迁工地上，弄些烂泥巴，再浇上水，不是照样可以当墨水用吗？
没有纸怎么办？它还是就地取材，到那拆迁工地原来的办公区，去找些破旧的残纸片絮，稍加整理重迭，不就照样可以抒写吗？
彭无道开始占道卖字了，它在身后的墙上，贴了一张歪歪扭扭的大字——“不卖正楷字，只卖歪书法”，红红的大红纸飘着歪歪斜斜的黑字，再配上它那歪里歪气的嘴巴，引来了众多人的围观——这正是一身歪气，一手歪笔，让路旁的看客好奇和喝彩不已，真是里三层啊外三层……
但看归看，还没有人开口要买，它急了，只好对着站在前面的一个美少女说：“我先给你写首诗，给不给钱随你……”
“面前一朵青春花，犹如桃花顶呱呱……”
彭无道刚刚写了前二句，那位美少女就扔下一张百元大钞。
接着彭无道又接着写后二句“但愿天降如意郎，及早抱个胖妹妹……”
彭无道肚子里本来无太多的墨水，这几句臭诗不知从哪里抄来的。那美少女听了又是惊又是喜，本来想伸出双手去接，但脸羞的红红的，不好意思悄悄的走了……
彭无道接着又描上一位戴着校徽的女大学生，看着这位美丽的学子闪闪的徽章，禁不住引起联想，自己名义上虽然也是大学毕业，但那是党校镀金的，其中有多少的水份啊！感慨之余，它的嘴巴一歪，又抄定下古人的诗——“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在未写之前，那女大学生已拿出钱，准备投给它。但她见它题目如此封建如此挑逗性的字句，只好也学着它把嘴巴一歪匆匆躲开了。
接着彭无道又描上后排的一位美少女，它的嘴一歪，又用它的歪字体，开始写抄写它的歪诗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美少女本来就在后面，也正准备掏钱给它，看到如此窝囊的乞丐，还如此的风流，也就悻悻地走了……
彭无道这时虽贱为乞丐，但仍花心不死，当它嘴一歪，眼睛首先总是盯着漂亮的美丽，在连续碰了几个“软钉子”之后，它已经知道它的这一招不合时宜。于是它一改此法，嘴巴又歪，开始盯上了小孩和大月复便便的老板……
接着彭无道弃了风流，开始盯上后排的一个大月复便便的老板，一眼就能看出那老板肚子里是有钱的，它嘴巴一歪，就抄写了李白的诗句：
“五花马，千金裘……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胖老板见彭无道嘴巴一歪，果然抄写下李白的诗句，虽然写的不是“正楷”，有点“歪楷”，但歪的有点别致，歪的有点好玩，于是他一甩大手笔地扔了几点百元大钞。彭无道看到他的出手如此宽绰，又用歪嘴巴，口咬着毛笔又抄写了一段李白的诗句：
“与君歌曲，请君为倾听……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钟鼓馔玉不是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那肚子大大的胖老板见状，欣喜溢于眉梢，于是掏出腰包，又豪掷了一迭百元钞（没有点还不知多少张呢！）彭无道高兴地接住，再度嘴巴一歪，咬着那自造的毛笔，又挥毫抄写了李白的豪放的诗……
“……五花马，千金裘，呼出几将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下可能动那大月复便便老板的神经，大呼“过瘾”，马上从腰包里甩下了一张闪闪发光的“金卡”，把那歪歪扭扭的“书法”一接，钻入那停在路边的“奔驰”，冒烟地上路了……
彭无道的嘴巴一歪，笔被甩下，马上拿起那老板扔下的闪闪发光的“金卡”，左抚右模，左看右瞧，当宝贝似的盯了老半天，高兴的不得了，心想这下有救了，卡中不知有多少的钱呢！说不一定它一下子就会变成大款了，再也不要当乞丐了，纵使是当那“丐帮”也足惜！高兴之余，它到店里去买了一瓶“二锅头”，在路边自饮自言自语，自饮自唱，唱着唱着，唱着唱着，它迷迷糊糊地在路边，又做它的当官发财梦了……
它做的第一个梦是“官复原职”——那大老板扔下的金卡之中，竟有数十亿之多，为此，它拿出一小部份，送给有关掌握升降大权组织部门的官员，把省里的头头脑脑和有关部门都摆平，于是它又官复原职。在那辉煌灿烂的就职典礼上，它胸前戴着彩带，在讲台上登高一呼，群山四应。过去那些手下的“马屁精”们，又开始大拍其马屁——它的袖子被人拖的老长老长的，它指的鹿又开始变成马了，它在讲台上放的臭屁也开始变香了，它的双手被人握的没皮了……
它走到哪里，前拥后拥到哪里，哪里就清道清场的一干二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它的第二个梦是梦见它的第一情妇——“蝴蝶姑娘”她穿着一身的蝴蝶，在蝴蝶园中款款飞翔，忽然在园中拍翅飞翅，忽而一转身又不见了，忽而一闪一闪又出现了……仿佛多年不见，今朝一时相遇，故意要和捉迷藏似的，那样的真实又那样的捉模不定，那样的近在眼前，又是那样的闪闪烁烁……
“蝴蝶姑娘，你为何老是闪闪又烁烁？”
“没有地方可以停留啊！”
“那蝴蝶园中那么多的枝条，不是可以停歇吗？”
“不行啊，当它被风吹拂，还不是摇摇晃晃吗？”
“不然停在我的肩膀上……”
“不行，靠不住，人们不是说你树倒猢狲散吗？”
“不然我伸开双手，停在我的手心……”
“更靠不住，谁不怕你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一闪久违的蝴蝶飞来又飞去不见了……
它的第三个梦梦见它钟爱的情妇——“桃花姑娘”，她一脸的桃花，披着粉红色的桃花衣，晃动着粉红色的桃花裙，在春暧花开的桃花园之中，万千的桃花与她竞相开放……在春风春雨春的桃花园之中，她们像春风像雨又像春雾，她就在这就像一位美丽的春姑娘，在桃花之中闪闪烁烁……
“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了，为何见到我闪闪又烁烁呢？”
“像你这样到处招蜂惹蝶的人，有什么好见呢？”
“古诗不是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吗？”
“接下去还不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吗？”
“那你这样不是比古人还要没情没义吗？”
“像你这样的采花大盗，还谈的上什么情义呢？”
忽然一阵春风轻拂，那随风摇摇晃晃的桃花姑娘无影无踪了……
它的第四个梦是它见到了也曾钟情过的“水仙花姑娘”，那姑娘像凌波仙子般，亭亭玉立在它的别墅的窗口……
“为何当初要给我那么多痛苦呢？”
“难当割爱才是真，痛苦本身就能展开爱翼……”
“难道你那狠心的一刀，就算对我的真爱？”
“那剖心的一刀啊，虽然无比苦痛，却使我的刻苦铭心啊……”
“没有那一刀，怎么会知道相思的滋味呢……”
“你的心好狠啊，难道出血了才是鲜艳的爱？”
“不挨刀的爱怎么会红出血呢？”
那“水仙姑娘”遇见它时，正是最开放，最潇潇洒洒，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却满月复牢骚地诉说当年被刻意雕琢的刀（哀）伤……忽然一阵风起云涌，她被刮得不知去向了……
它的第五个梦是见到了曾经喜欢过的“海棠花姑娘”，她有海浪般丰满的胸部，海涛般跳跃的眼睛，当它一重见到她，想扑过去把她来个大大的熊抱，却被她伸出的双手拒之这千里之外……
“你不是说爱像大海一样宽广吗？”
“哪有像你这样的人，海纳百川，爱的人多的连海都容纳不了……”
“不是说做人要大度吗？”
“哪有像你这样多情的人，包容那么多情人呢？”
“不是说你美的像海棠花吗？一忽儿盛开一忽儿又变没了……”
“像你这样海涵那么多的情妇，谁看到你不闪开啊？”
“我又不是鲨鱼，又不会吃你，怕什么啊？”
瞬间，大海般一浪比一浪高的浪，汹涌澎湃地扑过来，仿佛要把彭无道给一口吞下，那“海棠花”姑娘，一忽儿不见了……
彭无道面对着大海，禁不住一声地感叹：
“谁说爱像大海般地宽广啊？”
“谁说大海最多情，会伸出双手拥抱每个多情的人啊？”
彭无道的第六个梦梦见了曾经酷爱的“油菜花姑娘”，它穿着金黄色的油菜花一亲的衣裳，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还穿着这么亮丽的衣裳呢？”
“什么亮丽，你过去不是嫌弃我太土里土气么？”
“人家是跟你开玩笑，还不是‘土不土，二百五’么？”
“既然是‘二百五’，当时为何还追着我呢？”
“傻丫头，人家只不过逗你玩，其实你是蛮朴素的！”
“既然说我朴素，为何还夸我‘金光闪闪’呢？”
“其实你真像油菜花一样，一方面蛮朴素，土里生土气长，另一方面你一旦开花时，还不是金碧辉煌闪闪发光吗？”
“你一方面嫌弃我，一方面又迷恋我，是要玩弄我吗？”
“哪谈得上什么玩弄，爱都来不及呢！”
“谁要你爱，你这到处招蜂惹蝶的‘骚人’……”
随着一阵阵的春风吹拂，“油菜花”姑娘又被吹得不知去向……
彭无道的第七个梦见了曾经深受的“玫瑰花姑娘”，它不但脸上映着玫瑰色，而且披着红霞般的玫瑰色的裙子，在阳光下闪着玫瑰色的金光……
“你一身朝霞般的颜色，怎么不令人深爱不止呢？”
“你手中不是‘百花盛开’吗?”
“是啊，那么多美丽的花钟情万种，叫我如何舍得呢？”
“你还不是见一朵爱一朵博爱的人吗？”
“但我最爱的还是你，你是我的第一，不是封你为‘首情情人’吗？”
“谁希罕你第一？我要的是唯一……”
“你不会用你那金光闪兴的霞光，把我灌醉，令人长眠不醒，不成了你的唯一吗？”
“讨厌！讨厌！讨厌！”……
在一声声的讨厌声中，彭无道又被甩了，别无他法，只是嘴巴又歪了一下。
彭无道做的第八个梦是梦见“昙花姑娘”，她像雾像雨又像风，她悄悄地喷香、悄悄地吐艳……在那朦朦胧胧的夜晚，她像香喷喷的氛围之中，一朵朵含羞的悄悄话。老远老远，就能听到她那闪闪烁烁的温馨……
“‘昙花姑娘’，我老远老远就能闻到你的脚步声了……”
“好久不见了，感谢你还记得我啊……”
“什么时候我把你忘了啊？哪怕被迫逃到地狱……”
“你真是有心啊，为鬼的时候都没有把我忘记……”
“在那鬼生最低俗的时候，难道你还‘花心不改’？”
“岂敢，只是总忘不了你的风情万种……”
“我哪有什么万种，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啊！而你口口声声说万种风情，一定是爱了太多太多的花吧！”
“我最爱的是你那一种啊？”
“你这老花心，讨厌！讨厌！讨厌！”……
忽然又吹来了一阵花香，“昙花姑娘”在花丛之中闪闪又烁烁，而后又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彭无道被路边顽皮的小孩，用肮脏的泥土去塞它的嘴巴弄醒了，抓着小孩的双手，要打他们的，后面又想，时逢正月，小孩子在身上多多少少却有“压岁钱”，于是嘴一歪，又咬起笔，给他们抄定起唐诗来了：“喔、喔、喔，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写完了送给站在前排的小朋友，顽童们虽有压岁钱，但不肯拿出来，他们只想去买糖吃。此时彭无道火了，嘴一歪双手伸进小朋友的裤袋强行掏钱，小孩们不依不饶，用嘴巴咬它的手，还咬它的歪巴，它还是用尽吃女乃的力气去掏钱，此时现场小孩哭的哭，咬的咬，并引起了大人们的愤怒，大家七手八脚，乱拳雨点般地落在彭无道的身上，它要来的钱和金卡被人抢走，自制的毛笔也被人扔掉，它在众人的怒火之下，又一次命丧黄泉……——
n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