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笫三十罒章淡淡体香迷伟男(一)
阿珍在柳林市过五关斩六将似的摆平了医院药剂科况主任、市医药公司经理陈平和陈平的妻子胡燕后,一路绿灯报批新药引进,可是在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中被业务副院长兼药剂科长钱伯年阻了。
钱伯年,是南京医科大学毕业较早的药师,在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中与他的同学孙乔治、胥林三个同学一起模滚打爬,三个人终于在附一院,附二院都爬上了药剂科主任位置。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孙乔治的妻弟丁鹏从北京医科大学药学专业毕业后回到了附一医院工作,成了钱伯年手下一员强将。
阿珍和陈平去找钱伯年,恰逢钱伯年出差北京开会去了。家中只有丁鹏在守家,他们在药剂科门口打听到只有丁鹏在家,陈平犹疑了。
“怎么样?”
阿珍问。
“这个人不好打交道,还是找找钱伯年吧。”
“人都已来了,我就不怕撞鬼关门。”
阿珍对陈平说。
“万一碰了钉子成了夹生饭就不好吃了。”
“不会,他不是钱伯年的左右手吗?”
“话是这么讲,可是碰到孔方兄了,钱伯年会让他占边吗?”
“那倒也是的,但还是去模一模底,总比不打交道好,何况丁鹏也知道你。”
“嗯!硬着头皮去碰吧。”
陈平答应了。
他们踏进药剂科办公楼,这是一幢三层小楼,一楼大约是贮藏室,二楼才是办公室,丁鹏在二楼,钱伯年在三楼办公。
进了丁鹏办公室。
“请问我什么事?”
丁鹏和陈平没有见过面,陈平每一次与钱伯年见面他都不在场,因此,丁鹏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从未见过面。
“我来找钱主任,听说他上北京开会去了。”
陈平说明来意。
“是啊,改天你再找他。”
丁鹏似乎不想和他们多谈。本来吗,药剂科找的人太多,不是药房要进什么药,便是药厂或医药公司的人拿了单子要签字结账。丁鹏把陈平当成这一类人了,所以草草几句想打发他们。
“好的,你是丁药师吧。”
陈平接应了一句。
“是啊,你认识我!”
丁鹏眼光从桌子上抬起来望着陈平。
“听钱主任说起过,今日有幸见上您了。”
“你是……”
丁鹏望着他问。
“市医药公司陈平。”陈平自我介绍。
“啊!听钱主任几次讲过你,我们从未谋面,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小楼里来了。”
丁鹏一听,又换了一副面孔来接待他们,因为这是财神来了,一定是送什么新药来了。
“我们新进了几只药,想请你和钱主任评价评价,在附一院、附二院市场如何?”
陈平边说,边示意阿珍拿出安瓶和药盒,产品索引摆到桌上。
丁鹏一看几只产品介绍,又看产品说明书,看完一拍桌子,
“好啊,一流新药,本省还没有进过。“
丁鹏作出了评价,兴奋起来了。
“所以,我特地来想和钱主任探讨如何打开市场的事。”
“和我讲是一样的。”
丁鹏大包大揽下来,他有他的打算。
“这位是香港来的代表,他们公司负责中国大陆事务。阿珍来见丁药师。”陈平转身介绍起阿珍来了。
“唷!阿珍小姐真是年轻有为,承担起西方药厂在中国销售任务了。”
丁鹏吃惊地望着阿珍,夸着阿珍,瞬间他完全改变了一个人,马上阿玉奉承起来,给二位泡茶。
陈平和阿珍商量过要和钱伯年商谈,不光是附一院、附二院、附三院和省人民医院进药的事,而且全省的医院进药问题。
如今遇上了丁鹏,谈还是不谈?还是只谈附一医院进药的事?陈平犹疑不定,阿珍也七上八落在想。
丁鹏可是积极:“先谈谈你们想法?如何进附一、附二、附三?”
丁鹏直截了当提了出来,因为这几种药是治疗心血管和癌症辅助用药,市场很广,用量也大,一旦进了附一、附二和省人医销量会看好,他想独吞这颗巧克力。
“先谈谈附一医院吧,其余的等钱主任回来再商量,可能会牵动孙乔治和胥林主任,因为他们几位是省药学会会长,副会长啊。”
陈平想只局限于和丁鹏这谈一个大概及附一院进药的事,不扩大范围,毕竟要做大必须依靠省内药界几个巨头,他们的徒子徒孙,门生校友遍布全省医院,因此这个财路不能让丁鹏堵住。
丁鹏也了解这一层,他的资历还浅,还招呼不动全省其他医院药房,所以他也只好顺坡下台。
“也好,我们先谈附一的,等钱主任来再谈全省的。”丁鹏无可奈何地说。
陈平清楚,省内药界大佬几乎成了药霸。有一件事深深镶嵌在他脑海中。
有一个医生联合他们中间一位药师开发了一种治疗胃病的新药,取名为“横三联”,这是继马歇尔教授在洛杉矶大会上提出杀灭幽门螺杆菌的理论,采用三联疗法,用四环素,甲硝挫和得乐组合成“横三联”药盒上市。宣传品上印了从日本第一次引进的幽门螺杆菌的电子图。
药品在林药师缜密精选,推敲下和一个公司定下了调子,公司展开了大规模宣传,二个月内风靡全国。“横三联”优越的组方,真正杀灭了幽门螺杆菌,取得了极大的疗效,一时间收集到五万多人反馈都说是好药,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
这只药品顺利在大江南北推行时,突然迸出了意想不到的矛盾,原来与这个药师同时毕业的四个同学中,都是药界大佬雄据几个大医院药剂科主任,而且是一个省药学会的领袖,他们责怪这个同学推出这只新药没和他们打招呼,意思是没分一杯羹给他们。如此恼羞成怒,四个人中三个人联合起来与他分庭抗礼,一时间剑拨弩张,他们联合省卫生厅一位副厅长用行政手段在包装上找叉子,药物组方是好的,包装也是好的,仅仅在包装上少印“横三联”药盒的药盒中文字,而拉丁文药盒仍然是在上面印着的。就是找了这个叉子,那位副厅长要下属取消了这只药的国家批文。这是不符合国家规定的,药物批准是凭组方来批的,包装不对可以责令改制包装,可是在那个法制不健全的九十年代,政令代替了法治,就这样一纸取消药品批号的政令扼杀了一只新药。十多年过去了,证明这只药物是经典组方,又救了多少人呢?许多人只能感叹吁唏了,这就是丑陋的中国人内斗,也是官场那批贪官滥用权力的典型例子。而使一个开发药品的公司大伤元气,损失巨大,而一蹶不振。
陈平对这件事记忆犹新,他不能得罪这批药界大佬,是他们把握着药品进出的生杀大权。当然,他们赚的和医药公司经理比,医药公司经理是九牛一毛,喝一点汤而已。所以,他坚持要和钱伯年谈,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从丁鹏处出来,丁鹏坚持要了阿珍的手机号,看来他还有新的想法。
晚上,陈平一边开车,一边说:“阿珍,看来丁鹏这个人胃口也很大,要防备着他抢钱伯年的饭碗,那时如果钱伯年失去了饭碗,我们也会鸡飞蛋打,进药的难度也会大了。”
“嗯!我会稳住他的。”
过了二天,阿珍正在省人民医院和包主任谈时,接到了丁鹏的电话。
“丁药师,你电话打到省人民医院来了,我正在省人民医院呢,钱主任回来了吗?”
阿珍拿起手机听出是丁鹏电话。
“阿珍小姐,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好啊,今晚刚好有空呢。”
阿珍答。
“那就七点在江边吃水煮活鱼,叫天天渔港。”
丁鹏将吃饭地址告诉了她。
“好,我知道天天渔港。”
阿珍收线了。她在省人民医院继续和包主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