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龙出了客栈,左右看了看,再次往之前请大夫的方向走去。
来到医馆,那名大夫刚刚月兑衣睡下,又被丙龙的敲门声吵醒,不得不起身开门。
看着自顾自顺着门缝挤进来的丙龙,胡子花白的大夫忍不住怒道:“公子这是作甚?不是刚刚去为令夫人诊断过了么?”
“大夫,可有跟红花效果一样的药?”丙龙进了门,看着大夫道。
“什么?”大夫闻言,顿时跳脚起来,身为医者的医德让他不允许有人这么做:“你要打掉孩子?你知不知道服用红花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很可能造成以后都无法受孕,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丙龙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没有说明白,让人误会了,忍住心里的怒气解释道:“先生误会了,我想要的是服用之后症状与红花相似,但是却不会对孕妇月复中的孩子产生影响的药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夫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顿了顿接着道:“难道那位夫人不愿意要孩子?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母亲?”
“此事说来话长,所以,请大夫一定要想办法抱住我家小姐月复中的孩子。”丙龙弯腰朝大夫长辑到底,请求道。
要知道,当时太上皇留宿隐月阁的事情,宫中的人都知道的,也就说,这个孩子是龙种,若生下来是个皇子,以后可能就是越国下一任掌权人。
“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和那位夫人不是夫妻?”大夫摇着头,忍不住道:“现在的年轻人真让人弄不明白,唉……看你也算有心,我就帮你一次,也算是救了一条性命!”
“多谢先生,若能保住小姐月复中的孩子,他日我必禀报给公子,届时定有重谢!”丙龙再次对老大夫一戢到底。
胡子花白的大夫打着哈欠,很快便抓好了药,丙龙提着药包,再次谢过老大夫,这才匆匆地赶回客栈。
丙龙回到客栈,来到康敏的客房门前,敲了敲门,却没听到康敏的声音,又不见人来敲门。丙龙皱了皱眉,加重力气又敲了几下门扉,依然是毫无动静。
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丙龙抬脚“哐当——”一声将门踹开,正准备踏入客房中。
却见店小二带着四个巡夜兵冲到了楼上,指着丙龙道:“快快快!抓住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位姑娘说的绑架她的人!别让他跑了!”
丙龙一时间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四个朝自己冲上来的凶神恶煞的大头兵,只得拔出盘在腰间的软剑迎上那四个巡夜兵的刀戟。
巡夜兵跟丙龙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仅仅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四人便被丙龙打到在地。
不理会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四个巡夜兵,丙龙提剑指向吓得颤抖不已的店小二,冷声道:“说,怎么回事?”
店小二感受着剑尖传来的刺骨寒气,双腿打着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牙齿咯咯作响地回道:“大侠、大侠饶命啊!是是是、是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她说您是拐骗女子的拐子,让小的找巡夜兵来抓您的。小的只、只是出于好心啊!大侠饶命啊——”
“那位姑娘呢?”
“那位姑娘说她去官府敲鸣冤鼓去了!”
“不好!”丙龙闻言心中一紧,明白自己上当了。
收起软剑再不顾不得这几个小虾米,丙龙就要去追康敏,他是陆海派来解决掉康敏的线人,如今康敏更是怀上了太上皇的骨肉,是否要解决康敏就要先请示一下陆海公公,只是人一定不能跟丢了。
只是想到这些小虾米也是一股力量,丙龙又收回脚步,从怀中模出一块黑漆的铁牌,拿到那四个巡夜兵面前,声音有些急切道:“带我去找县令,本使乃是暗部特派监察使!”
那四个巡夜兵自然是没资格知道什么暗部之类的朝堂秘辛的,但是听丙龙的话,再看丙龙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也知道自己几人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连忙忍着疼,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跑在前面为丙龙带路。
来到县衙门,门伯听闻巡夜兵的报告,虽然也不知道暗部监察使是个什么官职,但是也不敢耽搁,连忙进去禀报了县令。
不一会儿,县令穿着有些歪斜的官服急匆匆地迎了出来,恭敬地拱手道:“不是特使大人莅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这是小吏们不知道暗部监察使是什么职位,但是县令却知道,虽然他不知道监察使究竟是多高的职位,但是仅仅暗部二字,就值得他亲自出来迎接了。
丙龙将之前拿给那四个巡夜兵看的铁牌又掏出来给县令,道:“这是本使的身份铁券,废话不多说,本使要你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在越北县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县令将那个铁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递还给丙龙,有些为难地低声道:“这……不知道特使大人可有这女子的画像?”
“先进衙门里,准备笔墨,我画一幅画像,你们照着画像找人!”
其实丙龙的真实身份是影部的影子死士,但是影部是卓烈的终极秘密力量,一直被他交给陆海打理,外人很少知道影部的信息,而影部派出的人通常都会冠上暗部的名头。
丙龙身为影部的佼佼者,画个人物的粗略画像,自然是不在话下。
丙龙挥笔作画,看着宣纸上跟康敏有八分像的画像,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画像交给了县令,道:“就照着这个画像找!”
县令接过画像端详了一阵,忍不住好奇问道:“此女究竟是何人?为何特使大人要大动干戈来找人?”
丙龙脸色一沉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找到这个女子,太上皇陛下必定重重有赏!所以,记住本使的话,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
县令脸色一白,暗骂自己怎么能因一时好奇忘了官场忌讳,连忙弓着身子道:“是,下官记下了。只是此人,寻找之时,是否死活不论?”
“不!切记,不可伤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