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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唇相触的瞬间,姚岸嗅到了难闻的烟草味。
尼古丁吸入后只需七秒就能到达脑部,多巴胺增加,成瘾性高于海洛因。姚父在家极少抽烟,姚岸难得闻到此味。
她懵了懵,尖叫立时涌上了喉咙,只是最后成型的声音像是蒙在了枕头里,她被蒋拿堵得严严实实。
蒋拿愣愣的罩住了她的唇,见姚岸瞠目震惊,他才反应过来,动了动脸部肌肉,下巴自动往下抽,隐约能听见下颚骨的“咔吱”声。只啜了几下,舌尖便触到了软糯香甜的味道,他心头一紧,大掌托住了姚岸的后脑勺。
姚岸紧紧皱眉闷叫,又是踢腿又是推打。蒋拿毫无章法,齿咬着姚岸,将她的嘴唇连带人中一通乱啃,又撞到了姚岸的鼻头。姚岸禁不住酸痛,立刻噙了泪,伸手去掐蒋拿的脖子。
蒋拿将她的手掰下箍住,继续啃咬,渐渐模索到了窍门,他稍稍放轻力道,只针对那张小嘴动作,又情不自禁的探舌勾勒。半响他寻到了缝隙,舌尖往里逼近,姚岸不备他有此动作,再阖嘴已是来不及,大舌肆意入侵,她如遭重击,全身毛发直竖,骇了几秒才闷声叫了起来。
蒋拿又往里探进几分,不留一丝缝隙。烟草混着果味,他又吸又渡,两相混合好似酿成了酒,不知不觉醉了人心。
只是这仅是他的独醉,姚岸脑中的多巴胺并没有增加,她的心跳加速全因愤恨,泪眼朦胧中无数利箭肆射,穿过重重雨幕直达蒋拿眉心。蒋拿与她对视数秒,万般滋味难舍,许久才克制着退出了舌。
姚岸胸口起伏,立刻补足氧气,破口大骂了几句,声音有气无力,听在蒋拿耳中就像娇嗔。他忍不住掐住她的双颊,又对准那张小嘴嘬了几口。姚岸摆头挣扎,努力甩着被箍住的手腕。
蒋拿贴着她的唇,低低问:“还要报警?”
姚岸气红了脸,直直瞪他,双颊被掐口齿不清:“放开我!”
蒋拿笑了笑,又嘬了一口:“现在放你可不行,乖点儿!”
姚岸闻言,又使劲儿挣动起来,却又害怕蒋拿再行不轨,警惕的盯着他,分神下力道不足,蒋拿三两下就将她制服。
“别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蒋拿紧搂着她,睨见她气愤怒视,又尽量放柔语气,“今儿是我们不对,道歉赔偿都会给,你穷折腾半天,你爸和你姑的意思你知道?他们可不一定愿意报警,你问问他们今儿超载了多少货!”
姚岸一怔,终于安静下来。
八吨货车实载十二吨,李山镇一带跑运输的向来如此,并不是罔顾交规和安全,而是运输成本太高,不超载只能赔本。
吉普车内未开冷气,闷热封闭下只能愈显烦躁,姚岸犹豫不决,汗水顺额滑落。蒋拿渐渐松手,再接再厉:“你姑姑正在动手术,你姑父先前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赔偿。”
姚岸冷笑,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超载与伤人砸车相比只是小事,但蚍蜉撼树,最后若不能将蒋拿他们一锅端,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家。
蒋拿见她已经动摇,微微松了口气。
姚岸往后挪了挪,伸手去拉门,蒋拿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挑眉问:“想跑?”他贴近不断蹭靠车门的姚岸,笑道,“去吧,今儿先放了你。”稍稍松手,却仍贴得她极近,沉沉的呼吸萦绕交织,蒋拿垂眸勾唇。
小山脚清幽无人,高温下谁也不会来此闲逛,姚岸不言不语警惕着蒋拿,迅速转身开门,落地便跑。
蒋拿靠在椅上,凝着她急匆匆消失在拐弯处,他眯了眯眼,抚唇回味。
姚父见姚岸回来,急急喊她:“姚姚!”虽是无力,倒也提了些精神。
姚岸赶紧上前,见李强和姑父都不在此,她小声问道:“爸,你要不要报警?”
姚父摇摇头,“别报警了。”
蒋拿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又承诺赔偿一部货车,“十几万呢,连你姑姑都答应了,咱们这货车跑了两年多,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坏,你姑姑早想换了。”
姚岸有些难受,静静不语。姚父突然看向门口,战战兢兢喊:“拿哥……”
姚岸眉头一蹙,紧拽白色床单,也不回头去看。
蒋拿盯着她的后脑勺,笑着上前:“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们买。”
姚父哪里敢劳烦他,怵怵的推谢,又让姚岸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姚岸一模口袋,才觉空荡荡的,蒋拿已递了她的手机上前,姚岸一把扯过。
姚母匆匆赶到医院,见到平安无事的姚父后她才有了呼吸,唤姚岸帮她揉揉发麻的胳膊,又念道:“你说你开个车都能跟人打起来,别开了,我们别再开了!”
姚父讨好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嘛,是他们弄错了,你别担心。”
姚岸替姚母捏了几下,拿出饭盒放到小桌上,扶起姚父递上筷子,又一道安抚起了姚母。
蒋拿在陈立的办公室内晃了一圈,灌了几口水后叹道:“当医生可真自在,成天吹空调。”
陈立阖上门,笑道:“你不更自在,想砸车打人随便来。”他走近饮水机接水,说道,“我找了专家去做手术,胳膊接起来就好了,可能要养上两个月,你好好看着办,别无法无天的。”
蒋拿往椅上一坐,提腿挂上办公桌,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夜里回到货运公司,蒋拿抡起一叠废纸甩向手下,又随手拿起一些杂物掷去,正要去捞角落的铁棍,许周为赶紧拦住:“拿哥,别动手啊,训几句就成了。”
蒋拿推开他,掂了掂铁棍嗤笑:“一个个都神气了,还真往人身上打,下棍子是不是特爽?老子也试试!”说罢,他对准一人,狠狠挥下。
那人下意识大叫,冷汗直流倒退数步,铁棍从身侧划过,他赶紧讨饶,其余几人连番认错保证,许周为也不断帮衬,蒋拿这才消气。
众人散去各回房间,许周为将啤酒和花生米堆上茶几,见蒋拿进去洗澡了,他才嘀咕说:“连人都不让打了,手还真痒。”
有几人留在这屋,打开电脑找视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大声笑闹,不一会儿电脑里便传来了男女的声音,他们止了闲聊,专心盯着屏幕。
蒋拿在浴室内听见声响,看了眼竖挺挺的命根子,低笑道:“幸好没坏。”他想着姚岸倔强的小模样,喘气动作起来。
月初被姚父撞车送院的伤者还没出院,如今姚父和姚岸姑姑也一同沦落到此,姚母忙得两头转,伤者家属倒也有兴致串门,时不时的上楼一趟东扯西扯,热热闹闹好像过节。
姚燕瑾第二天才知道姚父住院,跑来梨花带雨一番,又碎碎骂着那些打人者。姚母眼见李强从一旁晃过,赶紧扯了扯她,让她噤声。
姚岸下班后去接爷爷女乃女乃,搀着二老往医院走去,本想拦辆出租车,二老拍开她的手制止:“浪费什么钱!”
姚岸无奈,只好顶着高温徒步。汗流浃背的赶到医院,二老又开始哭天抢地,抱着姚岸姑姑心疼不已,又去隔壁看姚父,拉着他的手只喊“命苦”,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坐在一旁的姚燕瑾。姚岸跨前一步,挡住了二老的视线。
沈纶派人将饮料收拾了一下,工人加班干活,换下破损的标签,又将漏了口子的饮料挑拣出来,纸箱报废了大半,饮料需重新点数装箱,一时忙得不可开交。沈纶吞下这口怨气,若无其事的宴请蒋拿,斟酒感谢:“这次真得谢谢蒋总了。”却只字不提以后的运输。
蒋拿挑眉笑道:“客气了!”举杯一饮而尽,两人各怀心思。
家里的顶梁柱躺进了医院,姚岸和姚母轮流伺候。姚姑姑的伤势略重,成日挂点滴吃药,医生叮嘱留院静养,姚母好吃好喝的伺候,还要时不时的应付姚岸的爷爷女乃女乃,最后终于撑不住中暑,离开住院部去前厅挂起了点滴,只余姚岸一人苦撑。
蒋拿再次得闲来到医院,正见姚岸胡乱挽着头发,碎丝垂散,舒适的冷气下也沁着满额的汗,粘了几缕丝在束束阳光下跑来跑去。
姚岸拎着饭盒从他面前急急走过,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蒋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才让她摇晃着止了步。
“去哪儿?”蒋拿看向她手中的饭盒。
姚岸蹙了蹙眉,并不想与蒋拿多说,“不去哪儿。”她抽了抽胳膊,见蒋拿不松手,她只好不悦回答,“我妈在前面挂盐水,我给她送饭。”
蒋拿点点头,松手说:“去吧。”
姚岸伺候了姚母用餐,喊了护士换点滴后又返回住院部,刚走进病房她就愣了愣,姚父接过旁人递来的水果,朝姚岸招手,说道:“他们给请了两个护工。”
护工干活利索专业,夜里还能陪床,姚岸不过去了一趟前厅,回来便换了个景象,一下子得了闲,她倒有些不习惯。
蒋拿站在走廊窗口抽烟,护士和家属走来走去,喧哗在赤霞火云下,触不到室外呛人的高温。
那头姚岸捧着饭盒往洗手间走来,蒋拿靠着窗沿将烟吸尽,烟雾缭绕中盯着对他视而不见的姚岸,他郁郁的烦躁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我是小清新,这点汤很不容易啊,孩子们不要喊饿,慢慢来嘛~
还有,你们想得没错,拿哥是个雏
另外,不要嫌老人家啰嗦,老人家的收藏每天只涨个位数,老人家很失落,极度失落,这种失落比大姨妈的时候吃不到想吃的冰激凌还要难受/(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