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没有听见母亲叫自己回家的声音,夜色降临,弱小身影被街道两旁的幽光拉的长长的。
?数着脚下踢着的小石头,短短的一条路,却走了许久才回到自家门前。木梳并没有站在门口等待迟归的女儿,屋内漆黑一片,了无人烟。
?顾凉颜小心翼翼的站在门槛前,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犀利惨叫声,在这幽静的弄堂里蔓延开来,甚是惊悚。站在碎花布后面顾凉颜小小的拳头早已紧握,腾的一声拉开布条,床上两具赤果身躯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小小的她,老男人伏在木梳身上,拿手中的烟头狠狠的烫着木梳洁白的身躯,一个个疤痕甚是狰狞。老男人一下有一下的扭动着肥胖身躯,木梳神情无限痛苦,但还是假装无限欢喜的迎接着对方。
?许久,老男人才发现站在身后的小小身影,未等床上两人反应过来,顾凉颜就拿起手中的椅子往床上砸去,幸好小孩子的体力不足以让椅子丢的多远,床上赤果的老男人躲过一劫。而这个行为却彻底的惹怒了老男人,只见对方腾的抽离木梳的身体,恶狠狠的拉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等穿戴整齐后,一脸鄙夷的望着满脸愤怒神情的顾凉颜,“婊子的女儿,始终就是婊子。”丢下这句话后,对方就离开了这个留满浓蜜气味的地方。
?许久全身赤果的木梳才起身,穿上衣服,始终没有看自己的女儿一眼。顾凉颜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突然木梳抓起床头的闹钟往顾凉颜身上砸去,小小身板不躲不闪,当闹钟砸在身上的时候,仅仅是浓黑柳眉紧皱了一下。
?木梳支撑起身体,伸手在门后拿出一条竹藤,狠狠的拍打在顾凉颜的身上,嘴里还不忘怒骂着,一下又一下,直到皮肉模糊,顾凉颜始终没有吭一声。当木梳精疲力尽的放下手中的竹藤时,摇摇欲坠的顾凉颜轰然倒地。
?沉睡期间朦朦胧胧的听到母亲低声哭泣的声音,自从老男人事件后,家里再也没有来过陌生老男人,屋里的碎花布也拿了下来,而木梳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她们两母女在后来的半年搬了一次家,但还是围绕着这条潮暗弄堂转,这是的居住条件明显比之前好,虽然地方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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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大的顾凉颜才有机会背起书包跟同龄人那样去上学,顾凉颜生来就尖酸刻薄,没对班里的学生嘲笑自己比他们还要大,她都会挥起自己的小拳头,跟那些学生打架,木梳对这个骨子里充斥着冷漠傲气的女儿,无可奈何。每次在工作中就被班主任打电话,让木梳过来学校跟人家家长道歉,久而久之木梳也懒得动身了,对于顾凉颜来说,不用看的母亲低声下气的模样,是异常兴奋的。
顾凉颜个子不高,肤肌发黄,全身营养不良。但力气却及其大,动不动就挥起她的小拳头,学校的小孩都不愿意跟她玩。
有那么一段时间顾凉颜总是逃课,学校老师也习以为常,再也没有打电话通知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