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食指,轻轻的划过汉白玉石桌,微微闭上瞳孔,嗅着扑鼻而来的花香味。心头堵着的气,恰好得到畅通。
半圆形的后亭院长满花儿,在这个季节正好五彩斑斓,望着那些形状各异的花辦,眼前便想起那女子的模样。
生于江南水乡的木梳,打小就与花结下不解之缘。从小就跟着木梳四处流浪,就算再苦再穷木梳都不会苦了在衣服上。
在这段时间里,殷段宸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顾凉颜并不敢多往下想,“怎么,看到新的男人受伤,心疼了?原来你也会心疼啊?”林若雪伸手钳住顾凉颜的下颚,轻呼着气息。
“你顾凉颜,你果然尖酸刻薄!”一脸怒气的林若雪被顾凉颜的一句话,而气的瑟瑟发抖。“林小姐,尖酸刻薄总比毒蝎心肠来得好。”顾凉颜嫣红的唇片一张一合,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而未等她把口中的话说完,顾凉颜便伸手,一下子排开那个涂满丹寇的手,眼神坚定不已。直直的眼神对上林若雪的眸子,四目相视,似在无声的进行着生存战争。
一身骑马装打扮的林若雪,英气逼人,干净利索。但化着浓妆的脸蛋搭上嗜血般的嘴唇,着实令人感到惊恐万分。
今日的京城,平静的有些吓人。漂浮在空中的气味,是令人窒息的。
两人间第一次肌肤间亲密接触的画面,时不时的在自己脑海中飘荡。旖旎的画面瞬间又控制了他的感官触动,看着顾凉颜嫣红的唇辦,舌头瞬间干涩,眼神微醺的盯着顾凉颜的容颜。
“公子可能不喜欢太太冒昧前访,但公子的内心是欣喜的。”一路上,开车的容伯并没有开口说话,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这才缓缓开口。
“顾小姐,安然无恙,故人再次见面。怎么,没有话要对我讲么?”黛眉微挑,语气颇咄咄逼人。容伯紧蹙着眉毛,顾凉颜便示意容伯先不要开口说话。
立在原地,微风轻拂过自己的脸庞,散落的发丝扰乱者自己的视线。脸上原先还噙着的笑意,即刻隐却,眸间露出丝丝光芒。
眼皮慢慢地沉重着,耷拉在脸上,有些难受。林若雪居高临下望着自己,手持枪火,笑意粲然的模样,完完整整的全都收入自己的眸光底下。
“千墨,你不要忘了,一直以来我们大家都是同条船上的,你今日有背叛,那么生生世世就是背叛。”林若雪眯着眸光,浅浅的打量着后背僵硬的千墨。
听着林若雪的话,千墨的内心深处是愤慨的,但不打女人的千墨,便只能透过阴冷目光去传递自己内心的想法。
穿着碎花裙的木梳,是好看的吧,至少在顾凉颜心中是好看的。
“殷公子,姥爷子来电话。“猛地一声苍老的男低音打破了这片暧昧气息,站在落地玻璃大门前的容伯鹰钩般的眸子,深深的望了顾凉颜一眼,着实令顾凉颜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被绑着手脚的殷段宸被人从椅子上推出来。殷段宸神情有些晕晕然,瞳孔微闭,但借着幽光,依稀能够看着来者是自己的妻子。
想要挣扎开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只要你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会帮你把它给摘下来。”扣在顾凉颜腰间的手,加重些许力量,似乎对方想要把纤弱的女子嵌入自己骨髓之内。
顾凉颜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自己便是海上的浮漂,如果远离殷段宸这块大陆,自己便再无所依靠。木梳的死,对自己来说是个痛,而那个仇不报,便对不住自己。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她要用苏言寒的鲜血来祭拜她的孩子。
唇片与唇片间互相厮磨着,腾腾热火噼啪的燃烧。温热的呼吸气息久久的纠缠在一起,油走在腰间的大手愈发不安分。
看着男子脸色及其微妙的变化,林若雪便知道他在动摇了。
然而刚走到大门前时,眼前便出现两个体型健壮的保镖型人物。容伯轻皱着眉毛,自主的把顾凉颜护在身后。
“那我倒是可以跟高高在上的林小姐,赌上这一把。”千墨深邃的眸光,凌冽的扫在林若雪精雕刻画的脸庞上,一切都似那么有信心。
顾凉颜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一些相片的锐利菱角生生的划过自家的脸庞。此刻,顾凉颜的眼中便只有,坐在椅子上,被人反手绑着,神情迷离涣散的殷段宸。
“宸,这是在庭院呢。”眼见殷段宸把持不住,便心急的开口提示着。原以为对方会松手,但哪知他的大掌却更加的火辣辣着,隔着衣服,上下模索。
“还有颜颜,请记得桑晓并没有怀有我的孩子,殷家的骨肉只能靠你了,这个重任你不许推卸。”掰过顾凉颜的身子,定睛的望着一脸疑惑的她,铿锵有力中夹带有不庸质疑的语气,字字敲入顾凉颜的心底。
“太太,至今公子都没有解除您的禁足令,所以,在下爱莫能助。”清淡淡的话,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顾凉颜被他激的脸色有些苍白。
厉眸划过容伯的脸庞,对方这才开口,“回太太,似乎是陈唯亭老先生的身体状况出了些问题。”听到容伯的话,顾凉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想要从那张阴沉的脸上寻找出破绽,然而对方的神情却是在告知自己,事情是真的。
“怎么,刚来就想要走了?”林若雪轻薄的声音从身后浮起,转身,四目相对。顾凉颜认得她,那日绑架自己的女子身影与眼前的林若雪仅差之毫厘。
她今日穿着的长裙,领口只是合理限度的稍低开档,但是仍然会露出脖颈以下的雪白肌肤。
“说是因为急事,请公子移步。”在容伯眼中事情既然及其重要,那便是重要的。殷段宸不再多说些什么,在转身之间,还不忘在顾凉颜散发着热气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一口。看到顾凉颜连脖子都烧的通红,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回屋。
大手细细的揣摩着顾凉颜那芳靥晕红如火的小脸,鼻头传来的热气喷散在那端。灼灼视线向下盯住那雪白脖子及性感锁骨,心头一热。
腰间被覆上一只大手,鼻翼间被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榭味道,不用回头便知道来者是谁。
“颜颜,花儿还喜欢么?”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两人就这样亲密的站着,似乎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却了。
“好一个狐狸精!”咬牙切齿,想要上前甩一巴掌在顾凉颜噙着笑意的脸上,却被一旁的容伯稳稳的把持住。
正要错过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大手猛地扣住在怀中。殷段宸哑声的呢喃着,“颜颜,今日的你确实很美。”
车子在那栋乡村风混搭欧式中式,三式合一的屋子前端停稳。而殷段宸的炫色座驾便停靠在一旁。
少顷,一身运动服的千墨才返到客厅,“太太,有何吩咐?”端端正正的话语,没有丝毫破绽。顾凉颜抬眸打量着今日千墨与以往不同的装扮时,顾不上多想,便急急的说道,“备车,我要去陈老先生的住处一趟。”
“殷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所谓明媒正娶的妻子,在私底下是多么的肮脏!”边说,便拿出一叠相片,猛地扔在顾凉颜的脸上。这些相片都是当时身为苏太太的自己,派侦探收集来的各种婚外遇证据。
经历了人生百态的容伯,自然知道这样的静谧意味着些什么,便轻轻的示意顾凉颜不要说话,转身缓缓的退出屋外。
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婚姻,却被初出茅庐的顾凉颜偷得实果。这对于从小便争强好胜的林若雪来说,是极大具有侮辱性的。
“千墨,殷段宸断然是你的主子,但我作为堂堂的殷太太,想要去哪,无需你一个下人来提醒。备车!”一连串的话,极具震撼力。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容伯,不免细细的在心里,重新整理一番关于对顾凉颜的看法。
“他怎么样了?”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未等对方回答,便扔下电话,急冲冲的往外面跑去。
一想起,自己之前两次住院,他老人家都来探望自己,还语重心长的跟自己提起关于殷段宸的童年生活,那些画面都交叉着出现在眼前。
原以为自己对他不再有多深的感情,但今日却听闻此事,心跳声再也不规律,感觉一切都变了样。原来,在自己心目中,是如此的在乎着他。
小时候父母移居国外,而自己留在京城跟着姥爷---陈唯亭,依照父母的意思便是,那样可以让殷段宸从小便能耳濡目染商业之道。
“请太太移步。”铿锵有力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顾凉颜顾不上多想,便急急的跟在容伯的后面,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自己本该与陈唯亭的祖孙感情是亲密的,但这些年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逐渐把自己对于陈唯亭的那份敬重浇灭。
“林小姐,请记得我是殷家人,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么五百万,而舍弃我与殷公子的情缘好,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着殷公子好?”
“容伯,把千墨叫来,立刻马上!”把脸上的着急情绪收好,厉声的吩咐着一旁的人。“知道了,太太。”容伯辞身返回后屋。
“恩,我知道了,谢谢容伯的提醒。”突然听到容伯会为自己说话,心中未免感动有些意外。
“宸,不管她为何说怀了你的孩子,此刻我都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你的心在谁的心上。”不施香水,不敷脂粉的顾凉颜,便像是一朵出水莲花。
见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心头怒火焚身。尤其是看到顾凉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蛋时,更是厌恶。“来人,把殷段宸带过来。”扬声,嘴角扯出鬼魅笑意。
顾凉颜一时乱了阵脚,因为据她所知。对于陈唯亭的隐秘住处,只有他才知晓。
“什么事?”舍不得的久久才把唇片抽离开来,听着容伯的通传话,眉宇间突兀,似是很不满意这通扰乱气氛的电话。
未等顾凉颜回话,顾凉颜直觉得脖子后方传来麻醉感,便晕晕然的跌倒在地,而同样中招的容伯也早已昏眩之中。
“宸宸,有听到么?”对方又轻轻的叫了一下自己的乳名。
但浑身麻痹的自己却再也做不了任何反抗,但还是强制的睁开眸子,强迫自己不要睡过去,额头布满津津汗水。然而身子传来的困乏感,是那样的明显。欲要晕死过去时,只见屋内突然冲进一些人,脚步声,搏斗声,断断续续的在自己的耳膜边。轻轻的回荡着。
伸手摘下朵纷女敕色的花萼,细细的观看着那花辦,嘴角扬起,笑脸印在桌面上光彩夺目。
似是有些不习惯,多日不见的丈夫一回来,就这样的盯着自己看。脸噌的通红,直烧耳后。
听着千墨的话,林若雪的脸色刷的愈加难看。
“今日,她来家里了。”许久,顾凉颜才淡淡的开口。腰间的大手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缓开来,“嗯,刚刚听佣人说今日有位小姐来访了,但颜颜你要相信我,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我--殷段宸亲口说于你,你都勿信。”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缓。
在顾凉颜的印象中,木梳总是一身淡淡的碎花裙加洁白的衬衫。长发被编成辫子,偶尔会放下来,散在肩膀上。畅那状圆。
“太太,让老身带您过去吧。”千墨并没有丝毫的松懈,眼看对话便要陷入困境,一旁的容伯这才缓缓开口。
藏在身后的十指互相纠缠,不消片刻,便紧拽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节骨眼间发出窸窣小声音。
这样生离死别的画面,顾凉颜是害怕经历的,记得那年,木梳的突然离世,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而今日,一向硬朗的陈老先生,却传出这样的不好信号。对自己来说,是不能一下子就相信的。
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希娇美的挺直玉颈的细削香肩,瘦的让人心疼。
“难道你真的认为,当殷段宸醒后,他回放过你么?你不要忘记了,顾凉颜被绑,酒店艳照事件。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林若雪微微的俯在千墨的耳边,一字一句,咬字滑润,字字清晰。
“怎么能够忘记阴狠手辣的林若雪小姐呢?当然前提是我还记得你的大名,就算化成灰都能拼凑出来。”微微上前一步,神情无比镇定,字字诛心。
只见千墨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一阵青一阵白。“我是奉殷公子的命令,所以,太太,请您不要再强迫在下。”见千墨并没有退步的意思。
身后的千墨深深的望了那两人一眼,神情有些异常,似是陷入某种困境中,得不到解月兑。
“怪不得一时之间,后院竟然多了这么多品种的花。”之前还在怀疑,怎么今日的花儿如此娇艳,有些着急还叫不上名字,原来是他叫人移植过来的。看着娇娇女敕女敕的花儿时,心头便是暖暖的。
车身刚停稳,一脸焦急的顾凉颜便下车,往屋内走去,步伐蹒跚的容伯紧跟其后。然而当两人走入屋内时,看到客厅静谧的可怕,心中便不约而同的浮起不好的预感。
仅仅是一个小时之隔,殷段宸的脸上便印着刺眼的青红,脸蛋肿的有些可怕。
“宸宸,你赶紧回来一趟,你姥爷快不行了。”李莉莎着急的音调中携带着哭腔,紧握电话的大手,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
听到对方的话,似是抓到解急药方,满脸感激的望着面色依旧沉稳的容伯,而德高望重的老管家都开口说话了,千墨却还要争辩着些什么。便被容伯的一个锐利眸光给打断了。
“殷公子,怎么了?”返回屋中,便见到殷段宸落寞的背影,跟满脸阴沉的容伯,心底猛然浮起不好的预感。再抬眸看看垂落在桌台上的电话,便猜测出些什么。
“千墨,你这是唱哪一出戏?”见到为头的千墨带着警方前来时,林若雪的脸色及其难看,望着平定不惊的千墨,很恨不得在心中一遍遍咒骂着。
之前殷段宸便跟自己说过,桑晓并没有怀孕,再回头想想今日脚踏十寸高跟鞋的女子,心中腾的明白些什么东西。zVXC。
然而林若雪并没有领情,似乎无论如何都要把殷段宸的贴身保镖——千墨拉下水。
似乎一切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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