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番是事别三年后,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着话。听着苏言寒的一席话,顾凉颜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开口说话,隐忍着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簌簌往下落。
一向坚强,喜怒哀乐不易外泄的顾凉颜,在苏言寒面前再也装不下去,因为苏言寒总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而对于他的这些探视,顾凉颜又是极其厌恶的。
“苏言寒,我们的过往,该拿什么区弥补回来?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去……”
顾凉颜的脸贴在他的胸前,鼻头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有那么一刻既然觉得一切都是那般恍惚,许久,殷段宸便感受到女子低低的哭泣声,一下又一下。
天色已晚,见顾凉颜跑到卧室的浴室洗澡,殷段宸便只好从衣柜里拿出浴袍,往隔壁的房间洗。
他的思绪忽然被电话铃声打断,皱着眉头去听,却是季元雅,“一切顺利进行,只等机会。”
今夜顾凉颜进食甚少,见到她刚刚哭了那么久,可能食欲也不是很好。两人只吃了简单的一点东西,便示意佣人把桌面上的东西撤下去了。
“宸,我不恨他了。”顾凉颜仰起布满红晕的脸蛋,望着一脸紧张的殷段宸。
便不敢再捣乱,伴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安安静静的躺着。还不忘时不时的抬头,轻瞥一下他俊俏的容颜,见他没有多大的反应,而眼皮子又愈发沉重,没过多久,自己也沉沉入睡。
但当听到当中有人说,“她,不就是艳。照。门上的女人么?”
一听到从殷段宸的嘴中滑出的字眼,顾凉颜便想起上次也是说洗澡,但洗着洗着,却跑到床上进行各种高难度体力动作时,便怕了。
身子冷的彻骨,而小手一直在发抖,手机一直不停歇。越是着急越是模不到,最后好不容易拿到手中。而来电铃声也已经停止了。
两个人半躺在床上,她被身上突如其来重量吓到了,忽然清醒过来,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觉得无力和恐惧,开始挣扎,可是力量的对比让她无从抵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不,年纪轻轻的就去勾.引男人。”
“好,下个星期我会向董事会详细说明这个计划。”
“殷段宸,此次我帮你全是为了凉颜,今天你把我保释出来。那么我就还你一个恩情,往后我们各不相欠。”
而毫无防备的顾凉颜,却一点又一点的慢慢沦陷下去。
办哀易开。譬如,他喜欢吃西餐多过中餐;喜欢用刀叉多过筷子等等细微的生活作风,便可以看出他多多少少还是比较习惯西欧的生活态度。
苏言寒眸光灼灼的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顾凉颜,像是嘱咐,又像是祝福。“凉颜,记得要幸福。”
佣人们望着站在门口的容伯,然后急忙低下头,退下去。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我没有想到我会恨他恨到那样的地步,那样的恨,那样的爱。爱一个人不过是因为心头全是满满的他,那时候,他不喜欢我去外面工作。我便乖乖的一毕业就在家中当他背后的女人,他不喜欢我跟大学时期的男性同学有任何来往,我便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全部都换掉。他不喜欢我穿裤装衣服,而从小在上海长大的我,每到冬天就受不了。但为了他的喜好,我还是坚持一年四季都穿裙子。他不喜欢我在他面前讲上海话,我也乖乖顺着他。有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木梳,便讲了一句“侬”。第二天便看到他一脸的不乐意。但爱情却是让人盲目的,为了爱一个人,我可以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自尊,甚至自爱。我太相信爱情无敌,而他却太相信自己。”仰望在天花板,声音越来越细微,最后隐藏在烟雾里,“宸,跟他在一起的几年,是我青春最美好的那几年。”
他亲吻她的额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颜颜,你总是这么的扰乱人心神。”
一切久远没模糊的片段,瞬间涌上得之心头,那种感觉好像糖果上的糯米纸,薄而脆,瞬间便在舌尖融化,消失无踪……这样的场景成功勾起了她心底的脆弱,悲恸一点点占据她的心,没有理由,没有道理,那尖锐的感觉如同疾风闪电,回过神来已消失无踪。
原本还想蒙混过关的顾凉颜,便只好努努嘴,翻身起床。长发杂乱的顶在头顶,拉扯好睡衣,睡眼稀松的站在梳妆台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一头秀发,才发觉长发不知道何时快要齐腰了。
“公子,太太饭菜摆好了。”容伯苍脆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房门传过来,殷段宸眉眼轻佻,沉声一应。然后大手揽过顾凉颜的腰间,“我们先去吃饭,乖,今天上了一整天的班,没有颜颜在场,我茶饭不思,饿坏了殷公子,你得看着办。”说话没有一个谱,顾凉颜表面虽然在鄙夷他,但心头还是暖暖的。
是真的甜,她的甜美他怕是一辈子也不能罢休。
而这些对于在国外生活的二十多年的殷段宸来说,是陌生的。虽然他身上流淌的是中国人的血液,但骨子里更多的却是外国人该有的生活气息。
说着苏言寒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抓住顾凉颜发凉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感情线上细细密密的搁着一个人的影子,再也抹不去。他是爱她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太过于干烈。
那么苦,那么难。中间隔了那么多年,可是还是松开了手。他声音低哑,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乎有千言万语都堆积在喉咙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推开卧室的房门,然后顺手关上。靠在门板上喘着气,眼中的泪水早已流干,现在都只剩下木讷。
返回二楼时,两人相拥着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的电视。顾凉颜便窝在他怀中,沉沉的睡去,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扫落一层黑黑的影子,像个孩子一样,安静,沉眠。
冷眼扫过身板的佣人一眼,然后乘着容伯并没有在殷宅,搂紧大衣,迈着坚忍的步伐往屋外走去。
外面的雪花已经停歇,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而屋内却是惷光一片。
原想冲过去亲吻他一下,但介于刚刚起床,还没有洗刷,那念头便只好作罢。
她在迷茫中双手揽过他的脖子,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而是饱含的掠夺。她身上的睡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落了地,他的手顺着她的睡衣袖口往上,指尖感受到的是凝脂般的滑腻,那触感让他一辈子都不想放手,只想得到的更多更多,任何理智在这一刻都敌不过这般深沉的渴望,他胸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将一切都烧成灰烬,在面前,原则和理智淡薄得可笑。
顾凉颜从来都没有这般清醒的听到自己这样的声音,这种声音对于她来说是让人难以启齿的。
“长的真骚,一顾狐狸精的味道。”
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头,既然到处看见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被人拍下各种几乎全是果。露的相片,女子的身下那个男子却被人“善意”的打上马赛克。但女子妖夭的一面,却是被展露无疑。
在公司打完一场完美的战争,原本想要跟她庆祝一下,却收到季元雅的来电,说顾凉颜并没有上班。心中有些疑虑的抽出今天的公司录像,才知道她随着一个男人离开了丽锦绣。从模糊背影中,殷段宸可以断定对方是苏言寒。
坐在车厢里的苏阿姨你好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就这样走出自己的视线,心中似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凉颜,记得你要幸福……要幸福……”
挂上电话后,起身拿着放在墙壁上久藏的酒,开着音乐。没有用酒杯,直接把唇辦凑到酒瓶上去。
苏言寒将相册轻轻合上,然后拨通那个号码。
顿了顿,才对着他微笑,有种说不出的凄然,“当我从病床上可以下地走路时,一直都在幻想能够重返那个属于我们的小家,我想要问你当年的事,是否是你受制于人。我承认我恨过你,但很奇怪。到重逢的时候,我竟然没有那么恨了,也不哀怨。只是在想原来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也能够过的那么好。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么我压根不会认识我现在的丈夫--殷段宸。我失去过,所以害怕再次失去,害怕再次伤到体无完肤。总之,我爱他,我想要好好的跟他生活下去。”
下了一场大雪以后,便是中国年了。新年的气氛跟以往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别,家家户户都贴春联,全家喜庆共度欢乐年。
顾凉颜随意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就那样漫无目的的一圈又一圈的绕着偌大的京城。连自己的怎么回家的都记不清了。直觉得付钱后,脚步轻浮的往屋内走去。天色早已漆黑一片,都没有进食的顾凉颜并没有觉得饿。
从刚刚的那通电话中,顾凉颜知道殷段宸早已急疯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有夹着受惊后的舒缓。
见到顾凉颜因为熏醉的模样,大手急忙接住欲要倒地的身躯。“颜颜,你在说什么傻话?”
但流言蜚语却是永远都止不住,加上京城的市民是个庞大的数目,想要一次性把事件压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宸。”轻唤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殷段宸听到。掐断手中的香烟,微微拍打一上的气味。然后才回房,紧紧地搂着她。
对于她与苏言寒今日的见面,作为正常的男人来说,就算多么的大度,殷段宸承认刚开始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介意的。但当回来看到顾凉颜这副模样时,才随着她的情绪,一起放下这段恩怨。
他一直沉默,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看着她笑魇如花,看着她一脸无奈。最后将她轻轻的拉入怀中,大手紧紧地圈抱着她。两人隔着厚重的衣服,但还是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屋内混杂着音乐的是无尽的酒味跟落寞味道,顾凉颜回头,望着回来的丈夫,嘴角浮起笑容,然后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三年,整个世界都已经改变,顾凉颜无名指上闪耀着的那块钻石在告示着他,她已婚,而他未娶。
“宸,你说我要不要抽个时间去整理一下头发?”对于过长的头发,顾凉颜是不喜欢的,话说出口时,自己才怔了怔。原来,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已习惯什么事情都跟他探讨一下,而对于这个变化,顾凉颜并没有过多的排斥。
火红的两个大灯笼挂在大门口处,庭园里的雪已被佣人清除干净。站在阳台上把头轻轻的搁在丈夫的胸前,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望着楼下喜庆的一片景象。这是他们之间过的第一个有意义的年岁,“颜颜,往后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嘶哑的声音在头顶传来,顾凉颜的脸上全是笑意,这样的生活不也是自己一直所要追求的。
在高。潮将要来临前,殷段宸猛然翻手把她的娇躯正跨在自己的身子上面,顾凉颜会意的骑在他刚健有力的腰间,随着他手中的频率,上下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已经有人可以给她幸福,而他必须放手,成千上万个门口,他--苏言寒始终是晚了一步。
等他返回房间时,顾凉颜早已躺回床上,盖着被子暖烘烘的入睡着,看来她今日的累坏了。调好房间暖气的温度,望着她入睡的模样,哑声说道,“颜颜,我爱你。”然后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
望着她一脸羞涩的模样,殷段宸在心底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无奈何。
俯身,一下一下触碰她的唇,那种让她迷醉,好像一些久远的甜蜜和温暖又回到了她的心中,那些的深沉的快乐,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她不知不觉沉溺其中,任由他一寸一寸品尝她的甜美。
穿上嫣红外套,行走在街头,原先还想去购买上海菜系给殷段宸,但现在似乎也没了那份闲暇之心。
原本是简单的吃早餐,但顾凉颜怎么都没有想到,大清早自己便被殷段宸吃干抹尽。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他所有的理智瞬间崩溃,他拉过她,狠狠的吻住她的嘴唇,迷茫间得之听见他的咕哝,“我尝到了,真的很甜……”
轻轻地打开那本她亲手制成的相册,上面的字迹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由稠浓转为清淡。甚至有的字眼已经看不清,只留下浅浅的一个印记。原来一切都抵不过时间,相册并没有完全完工,前面有一大截只有字迹而没有把相片贴上去,而后面的却有两个人幸福的合影,相片以外却又是空白,那样的空白让人看着心慌。
原本喜庆的新年,便是大伙因了年假而得以放松的日子,但未曾想到京城却出现了一件轰动性极强的娱乐性事件。
“宸,我想要好好的过日子,没有爱恨纠葛,没有尔虞我诈。我只想要跟着自己爱的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不求大富大贵,我只求两人能够一起慢慢变老。”
顾凉颜的声音有着严重的鼻音,“那可怎么办,深爱着颜颜的殷公子可是世界富人排行榜着前十位的名人。”他一本正经的往自己脸上贴金,逗得顾凉颜破涕为笑。小粉拳正要往他的胸膛前打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殷段宸紧紧握住。
静静的点燃一根烟,任由它在指间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但清淡的烟草味道,还是直接充斥着整个鼻息。透过烟雾,顾凉颜呆呆的望着有些缥缈虚幻的殷段宸。
开始的时候他一直以为重逢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可是后来他渐渐明白,有些事已经不能够继续,因为从前的伤痛太过于厚重。因为彼此的生活已经偏离原先的轨迹,同时他们之间已经再也没有了结局。
等她洗刷完毕后,便看到殷段宸在弯着腰摆着桌面上的甜点盒子。”其实没事的,都是给我们自己吃的,不用摆的多么好看。“望着殷段宸手下的那盘甜点,顾凉颜直觉得饿意感来袭。
她在还在刚才那个吻的震撼中没有出离,喃喃道,“你爱我什么?”
殷段宸猛地吸一口烟,这是顾凉颜第一次见到他对着自己的面吸烟。而从没有想过他既然也吸烟。
躺在床上的顾凉颜有那么一刻,又毫无骨气的被他吸引住。殷段宸长相不是轻浮的俊美,他的帅气是冷酷,坚毅的。所到之处,气场十足。
“是啊,过去是太久远的事情,远的好像我不时常回忆一下就全部忘记。宸,你有没有试过,忘记是件可怕的事,我爱过他。掏心掏肺的爱着,但最后换回来的只有遍体鳞伤的伤疤。
女式跑车驶进闹市,只为去买一些男人该用的物品给那个人。但当自己行走在商场时,总感觉得到顾客们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深沉目光,一开始顾凉颜并没有做过多的反应。
再次醒来时,身边的男人已经起身,换下浴袍,身穿白色上衣加黑色休闲裤,一脸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动作轻微,优雅。
他想起小时候弄翻了母亲的胭脂盒,特质的金色盒子里面便是这样的颜色,只消一点点扶过皮肤就好像有沁入肌里的红色。
许是内心的不安稳,睡意正浓的顾凉颜猛然睁开眸子。身边的位置上并没有熟悉的他,微微起身,便看到一身有些落寞的殷段宸站在阳台上,任由寒风刮着身子。
慌忙说,“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洗就好。”从他的怀中挣扎开来,刚站稳,便赤着脚穿过回廊,跑回跟客厅隔着好几间房的卧室。
殷段宸故意板起脸来,“最后一口都没有留给我?”
容城在殷家已经几十年,尽心尽职的扮演着自己管家的职位。不管是在法国,还是在京城,容城一点差池都不会让殷宅的佣人在侍候主人上,出现任何的不尽心。
他对她总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强势,让她不能拒绝,她总是想找一些合适的词语来详尽描摹这个男人的样子,可是总是觉得自己言语匮乏,找不到准确的形容,抑或她还没有真正看清他的面目,可是她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很开心。
她撒娇似的吐了吐舌头,“没有啦,都在我这里!”
与苏言寒的那几年,虽然没有任何名分,但顾凉颜都是打心底觉得算是幸福的。就算是他为了个人利益,而彻底抛开自己。自己对他的怨念,也就只有那么多。
愣愣的听着佣人战战兢兢的说辞,顾凉颜秀眉有些紧皱。再横扫一遍屋内其他低着头,各干自活的佣人,总感觉她们无时不刻不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嗯哼,甜点该凉了,赶紧起床,不许再睡了。”殷段宸眉眼都没有抬起,嘴中却轻飘飘的落出几个字眼。
“布朗先生通过坊间猎头公司,引进新型网络技术,以第三者的身份窥探到丽锦绣内部资料信息。”
见到顾凉颜跟小女生般的娇羞模样,殷段宸喉头一紧,鼻息有些喘重。再次俯,猛地覆盖住她诱人的唇辦,舌头用力的撬开她的贝齿,与里面的那小舌头追逐着。
“该起床了,洗刷用具我都帮你准备好了。”窝在他的怀中,跟小绵羊一样。殷段宸眸子弯弯的噙着朗朗笑容,“嗯。”鼻音微重,看着他这副模样,顾凉颜不得不想,昨晚肯定把他憋坏了吧。
突然的一凉,殷段宸的眉头果然紧凑了一下。”颜颜,我们先去洗澡。“看着她一脸俏皮的模样,殷段宸直觉得心里头升起了一股暖暖的情绪。
顾凉颜固执起来,性子是极其冷漠的,不理会家里人的阻拦。最后还是开着车离开了殷宅,望着绝尘而去的佣人,脸上的神情可算是非常暗沉的。
翻身,身子一沉。果。露的两具身躯既然完美无缺的亲密接触,顾凉颜的四处依旧紧凑,紧紧的含着自己最狂躁的某一个坚.挺。
佣人们对于殷段宸的此举,大都从心底感到感激。一直以来殷氏夫妇都不会亏待他们,而容伯却坚持不要这份子红包,但在顾凉颜的坚持下,老人才接受。
“我明白,我们之间真的已经过去了。当那天见到你时,我真的很为你开心。因为看你在殷段宸的保护下生活的很好,但我知道我自私的爱,也伤了你。我没有想过既然会发生那么多事。但凉颜,你不知道,当我重新见到你时。我第一感觉却是,这是老天的旨意,让我们对当年的一切释怀,然后跟过去彻底说再见。苏氏垮掉,我知道不能全怨殷段宸,因为在女乃女乃去世后,其实我就只是一个受制与林平姚的傀儡总裁。”
随着殷段宸腰间传递过来的力道,顾凉颜身上的红晕慢慢散开来,胸前的两朵花蕾绽放着诱人红润。
顾凉颜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我会的。”
“我爱你让我爱你。”殷段宸的话有些霸道,但更多的是蛊惑。思绪早已飘远的顾凉颜只好讷讷的点头,脸上的红晕直接烧到耳后。
“你在想着些什么?”伸手,在殷段宸果。露出来的胸肌上,一圈又一圈的写着两人的简笔画名字。殷段宸心头一痒,猛然拉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
但介于顾凉颜是堂堂殷太太,佣人又不敢轻易上前把她请回房。
“太太,公子吩咐下来。外面天气冷,不能让太太出门。”
殷段宸知道,今日如果不是苏言寒的那通电话,那么自己压根不能一次性把布朗先生的狐狸尾巴给揭露出来。
身后还传来女佣人带着哭腔的阻止声,似乎顾凉颜的外出,对于佣人来说后果是及其严重的。
过去的一段时间以来,殷段宸一直想确定自己爱她到底有多深,现在这个答案已经在他的胸口,呼之欲出,那个念头一旦确定,他立刻变得坚定无比,他相信自己,他不害怕。
第二天醒来时,殷段宸并没有先起身离开。昨夜两人并没有打持久战,兴许是怕顾凉颜累着,前戏已充足,气氛中全是火热的暧昧气息。两人的身体也散发着诱人的滚烫味道。尤其是殷段宸三角地带的耸立,甚是壮观。
脑海中苏言寒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而另一张脸却是渐渐清晰。
“怎么还不睡?盖好被子,小心着凉。”把身子窝进被子里,顾凉颜倚靠在自己的胸前。
他声音有点哑,“颜颜,今晚你真美。”深深叹息之后,在她耳边说,“颜颜,我爱你。”
苏言寒像当年那样轻轻的模了一下她冰凉的小脸,那时候这样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是亲昵的,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见到沙发便直直的躺下去,弯腰拿起遥控器,开着电视,不停的换台,电视剧,人物访谈,新闻直播……一个个的换下去,毫无目的。
但介于顾凉颜从小在国内长大,殷段宸还是尽量叫家里的佣人把殷宅布置的多些喜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路上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会走到尽头,亦或根本就没有尽头。
听到殷段宸说要亲自陪自己去弄头发时,顾凉颜有那么一刻是无比兴奋的,因为作为女生都知道要弄个头发所花费的时间,真心不是一个两个小时就能说得过去的。zVXC。
苏言寒的原话一直在湛江的脑海中飘荡着,殷段宸收回思绪,嘴角勾勒着朗朗笑意。揽着妻子便往楼下用餐。
很多时候,她真的希望,她可以永远靠在他怀里,永远不离开,只是心里明白,除了冰山和沙漠,所有永远都是人们天真的愿望。
坐在殷段宸身边,手捧着汤匙,不知不觉间可口的点心已经完全被顾凉颜吃光,她无辜的望着殷段宸,“怎么办?”吃完后才发现自己既然没有问一句身边的人有没有吃早餐,自己独自一人吃掉那么一碟子甜点,内心不免有些尴尬。
大手指月复划过她热扑扑的小脸,叹着气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然后弯腰将她抱起来。而一直沉睡的顾凉颜偷偷的张开眸子,细细的观摩着长着一张蛊惑人心的俊颜的丈夫,心头一时兴起,乘着他不留神,自己猛然的把冰凉小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边。有目的的一噌就穿过他的衬衫直接贴在结实的胸肌上。
殷段宸轻轻吻着她的额角,带着怜爱和痛惜,怀中的她像一只困惑惊慌的小兽,任何一个动作或表情都会牵动他的心。等她安稳入睡以后,折腾了一天的殷段宸并没有睡意。许久才轻轻翻身下床,没有惊扰到她的睡梦。伸手拉开卧室的落地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冷风扑面而至,瞬间清醒了不少。夜色已然深沉,在这个时刻天空变得淡薄起来,好像一层纱,柔柔拂过人的脸。
“我想你了,回来陪陪我,好不好?”拿出手机,拨通殷段宸的号码,鼻子有些发酸。她不想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虽然有大帮佣人侍候着,但顾凉颜清楚在殷宅如果没有殷段宸,那么自己就是独自一人。
雪花簌簌往下落,散着外套上。彻骨寒气透过大衣渗透进来,一点一点,仿佛冷到骨髓里。电话在手中的女式限量版漆皮包里响个不停,寒风吹着一头秀发,把脖子微微的缩在衣服里。
殷段宸不会告诉她,今日的会议开的是多么艰难,那场内部扫荡战争处处都埋伏着暗枪等着自己。而听到顾凉颜久久不归家时,自己急得像锅上的蚂蚁。
放下电话却看到顾凉颜已经醒了,趴在枕头上笑,“殷公子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殷段宸便披着雪花,返回家中。打开卧室房门时,便看到顾凉颜独自一人随着音乐慢慢的摇晃着身子,手中紧拽的酒瓶还剩下半瓶酒。
最近他在工作上杂事众多,肯定累坏了,加上寒冬屋内开着暖气,暖洋洋的刚好可以促进人的睡眠。
卧室并没有开灯,黑暗中的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眉梢眼角都是浅浅的笑,思绪变得和水一样,于暗夜中泛着小小的涟漪,似曾相识的感觉,脑袋里全是他皱着眉头说“我在想你,想我们美好的未来”的样子,带着寻常男子霸道的宠溺,有的时候,最让人无力抗拒的恰恰是这种稀松平常的一句话,直直敲进心底最深处。
“好,先把东西吃了。等下再陪你去。”听到顾凉颜懊恼的声音,殷段宸轻轻地合上手中的报纸,抬头,细心的回应着,对于顾凉颜,殷段宸似乎永远都是有耐心的。
久藏了三年的泪水,把身上的固执全部瓦解掉。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擦干眼泪,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坦然的在苏言寒面前落泪,心头太苦太苦。
还没有过元宵节,殷段宸就开始忙开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里的佣人行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呆在家中的顾凉颜似乎可以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但却理不清问题出在哪儿。
呆在家中已经有快一周的时间,顾凉颜似是憋坏了,正要出门,却被佣人给生生拦了下来。
望着上面的号码,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流淌,许久才把手机放回包中。站在大雪茫茫的街头,望着行色匆匆的行人,突然不知道自己改何去何从。身边人来人往,走向不同的目的地。这个城市这么大,隐匿着那么多形形色色的脸孔,而顾凉颜却觉得自己无处容身。
顾凉颜拿起自己的外套,顺势把手中的相册递回苏言寒手中,随即下车离去。
佣人们左顾右盼终于见到女主人回家,一脸紧张的紧忙迎上来,双手扶着似要晕倒的顾凉颜,而其他佣人却忙活开来,有些去报平安信,有些去后屋帮忙把热好的饭菜拿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脑中总会不经意地浮现殷段宸的表情和样子,慵懒的,坚定的,孩子气的……有时候让她无奈,有时候让她傻笑。
“你们的过去虽然故事性很多,但颜颜,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他直视她的眼,却看不清表情。
他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缓缓停下来,微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彼此的气息教缠在一起,暧昧无比。
大年初一,由殷段宸夫妇在殷宅大厅,给家里上下的佣人发红包,鼓起的绸缎红包足以说明份量够足。
室内昏黄的光线映衬下,她静静伏在枕头上,怀里抱着他的右臂,她呼吸轻柔平缓,气息喷在他皮肤上,微微发痒,她的脸泛着暧昧的红晕,好像山寺盛开的桃花,显得特别小,只有十几岁。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便狠狠的吻下来,力道深沉,带着一丝惩罚,让她透不过气,只能无力地任他掠夺,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放开她,黑暗中的眸子愈发闪亮,带着几分餍足,“我在想你,想我们美好的未来。”顾凉颜无声伏在他胸口上,静静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跟自己的心仿佛是同样的节奏,这个人,有时英俊魅惑,有时可爱明朗,有时候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理直气壮,从两人初遇便一直给她不可思议,她从没有看透过他,但是他对自己的爱,他对自己的好,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渗进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也许三年的时光,他们谁都没有改变,只是身边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来时的露。亦或许是他们变了,再也不是记忆中的彼此。
顾凉颜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却睡了极为深沉香甜的一觉,一夜无梦,直到天亮。回忆有时候像是打印机,一张张的白纸放进去,出来便是清晰的字迹,后来时间渐渐过去,一张张白纸放进去,已经印不出任何字迹,和放进去的那些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人们所说的忘记。
但情到正浓处时,殷段宸低吼一声,然后猛然刹住车。放开她的身子,翻身躺在一边。大手紧紧地搂着她,强压住身体内部热火,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技术高超的殷段宸深知她的敏感处位于哪,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让顾凉颜的唇辦中滑落出,逍魂的呻。吟声。
怀中的人在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自己的眉眼,殷段宸嘴角微勾,大手猛然抓住她胡乱摆动的小手。
新年。
整个京城伴随着年岁的喜庆,都被一股”艳。照。门“的旋风所笼罩。媒体的大肆报道,报纸的宣传。但令人不解的是,这些实体刊物跟无线媒体上与此事有关的报道,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便销声匿迹。
似是感受到身边的位置有人入落,顾凉颜的秀眉噙着满足笑意,把身子微微往他那边挪了挪。枕着他的手臂,就那样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我自己上去就好,吩咐下去,不要过来。”挣月兑出佣人的手,紧紧的拿着手中的包,往楼上走去。
看来有时候敌人间的莫名情意还是存在的,想起苏言寒今天的那通电话,殷段宸紧皱的眉眼便得到舒缓的开展。
而过年到现在,顾凉颜一次都没有去监狱里探视过他,虽然心底是怨恨他的,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是她吗?看着相片脸上的轮廓错不了。”……
窸窣的声音虽然被众人压的极低,但顾凉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拿着刚刚买好的东西,手指的节骨眼已经慢慢的泛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