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见丈夫脸sè有些yīn沉,心知他是真的动了怒,但在她看来,这件事靖儿又有什么过错,难道衡山派莫师兄见猎心喜,想要传授靖儿几招剑法,他还敢辞而不受不成?
她嗔了丈夫一下,忽然笑道:“师兄,你且说说我刚才那招剑法如何?”
岳不群听到妻子询问,脸sè渐缓,笑道:“师妹,你内力jīng进若此,却是连我也瞒过了。”
宁中则这时便向凌靖使个眼sè,凌靖心知岳不群对自己学了衡山派武功的事尚在介怀,眼见师娘给自己解围,便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他来到岳灵珊身边,将佩剑还她,岳灵珊接过剑,冲他嘻嘻一笑,道:“爹爹生气了,待会儿可得打你板子了。”
凌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师傅若是真的打我板子的话,我便在你身上讨回来便是,这叫做父债女偿。”说着,眼光在岳灵珊翘臀一瞥,脸上挂着一丝坏坏的微笑。
岳灵珊俏脸一红,忽觉浑身有些发烫,被凌靖扫过的地方竟隐隐有一些酥麻的感觉,心慌意乱之下,忽然在凌靖胸口一锤,嗔道:“坏蛋。”
凌靖捉住她的小手轻轻放下去,低声道:“别闹,师父师娘还看着呢。”
岳灵珊悄悄抬起头看了父母一眼,见他们并没有留意这边,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又转过头恨恨的瞪了凌靖一眼,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在他腰间一扭。
凌靖顿时苦笑,心道,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啊,不理她罢,整rì里都是幽幽怨怨的模样,见了自己便哭。可是如今亲近她罢,又不停的对自己使小xìng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他心中无奈叹了口气,真真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
然而这一切却一丝不落的被令狐冲尽收眼底,眼见凌靖和岳灵珊似是已经和好如初,岳灵珊的每一个表情都被他看在眼中,此刻她眼角眉间的喜意相信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一直关注着她的自己。
他心中忽觉失落和苦涩,自己对岳灵珊的心思许多人都看得出来,一年多以前他未经岳灵珊同意便急不可耐的在众人面前施展“冲灵剑法”,未必就没有横刀夺爱的意思。
“可是自己成功了吗?”
令狐冲心中一叹,当rì的作为,他之后便已有悔意,小师弟和小师妹本就是华山最般配的一对,却因自己而将他们拆散了一年多,如今他们已经和好,自己本该高兴的吧,这也算是弥补了一些之前的过错。
“可是自己为何却一点也无法高兴起来呢?”令狐冲摇摇头,微微叹息一声。
另一边,宁中则听丈夫夸赞自己,口中却笑道:“大师兄过奖,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令狐冲这时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插话道:“以师娘这一剑的jīng妙,想必那田伯光也不可能躲得过去的。”
宁中则面上有些得意,道:“冲儿,你既说这一招能致田伯光死命,若以后你与靖儿好好用功,我便将这招传了你们。”
凌靖和令狐冲欣然称谢,岳灵珊却揽住宁中则的胳膊,娇声道:“娘,我也要学。凌靖现在武功就已经这么高了,若是再学了这招剑法,那我岂不更是只有被他欺负的份了。”
宁中则笑着摇摇头,道:“你内功火候不到,这一剑却是学不来的。”
岳灵珊小嘴一撅,道:“凌靖的内功也不比女儿高多少啊,为何他能学,我便不能学。”
宁中则与岳不群相视一笑,又双双看了凌靖一眼,道:“你小师弟这次回来可不只是剑法大进那么简单而已,便是内功修为,也把你们远远甩在后面啦。”
众弟子面面相觑,先前凌靖施展的一手剑法已是让他们刮目相看,这时又听师娘说这小师弟连内功修为也远远将他们甩在了后面,心中又怎能不惊。
众人纷纷看向凌靖,脸现诧异之sè。
岳灵珊眼睛眨了眨,看了看面sè依旧淡然的凌靖一眼,忽然拉住岳不群的手问道:“爹,娘说的是真的吗?”
岳不群轻咳一声,道:“靖儿刻苦用功,功力大进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反倒是你们这些师兄师姐,如今功夫却已经落到了年纪最小的小师弟之后,以后知道要勤加苦练武功了吗?”
众弟子尽皆点头称是,但心中依然惊讶,怎的这小师弟的武功竟会长进的如此之快,这才过去多久,便把所有的师兄弟远远甩在了后面。
岳不群这时却又脸sè一肃,扭头对凌靖道:“靖儿,武功大进虽是好事,但也需谨记戒骄戒躁,知道吗?”
凌靖道:“是,弟子省得。”
岳灵珊忽然拍手喜道:“原来凌靖已经这般厉害啦。”她看着凌靖,眉目间的喜意几乎难以掩住,随即又向父亲道,“不过,爹你可得传我一门破解娘这一剑的功夫,免得凌靖学会这一剑后尽来欺侮我。”
岳不群摇头笑道:“你娘这一剑叫做“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天下无敌,我怎有破解的法门?”
宁中则笑道:“你胡诌什么?给我顶高帽戴不打紧,要是传了出去,可给武林同道笑掉了牙齿。”
她这一剑乃是临时触机而创出,其中包含了华山派的内功、剑法的绝诣,又加上她自己的巧心慧思,确是厉害无比,但临时创制,自无什么名目。
岳不群本想给取个名字叫作“岳夫人无敌剑”,但转念一想,夫人心高气傲,即是成婚之后,仍是喜欢武林同道叫她作“宁女侠”,不喜欢叫她作“岳夫人”,要知“宁女侠”三字是恭维她自身的本领作为,“岳夫人”三字却不免有依傍一个大名鼎鼎的丈夫之嫌。
她口中嗔怪丈夫胡说,心里对“无双无对,宁氏一剑”这八个字却着实喜欢,暗赞丈夫毕竟是读书人,给自己这一剑取了这样个好听名称,当真是其词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岳不群又对劳德诺吩咐道:“德诺,你且去安排香烛,让你林师弟先参拜了我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再说。”
劳德诺应了一声,先行退了出去。
岳不群夫妇这时便带着众弟子往后堂行去。
须臾之间,众弟子便来到了供奉着华山派诸位祖师灵位的后堂,只见堂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书“以气御剑”四字,当真是银钩铁画、大气磅礴。
凌靖自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心知每一个入派的新弟子都得先来这里祭拜了华山派的祖师灵位,这才能算是正式加入华山一脉。
岳灵珊与凌靖并肩落在众人身后,却忽听岳灵珊在凌靖耳边幽幽道:“凌靖,你武功进步这么快,我却被你远远甩在后面啦。”
其实,她心中担心的是,凌靖如今武艺已经如此高明,以自己现下的武功,以后只怕再也难以陪他练剑了。
凌靖笑着看了她一眼,在她脸颊轻轻一刮,道:“怎么,我武功大进,你反而不高兴了吗?”
岳灵珊嗔了他一眼,小脸皱了皱,低声道:“才不是呢。”
凌靖有些莫名其妙,这女孩儿家的心思,自来便是最为变幻莫测的,以他的情商,自然也是弄不明白岳灵珊此时的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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