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说什么?奴才没听懂,奴才还以为是二小姐跟外面的杀手通信的一个联络暗号,这纸上的图形有些奇怪。”越凛言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火枪嘛,还得看她做不做得出来,那些材料除非自己动手做,否则要是拿去武器铺,一定会引人怀疑的。”越云娆摊开了掌心,如玉般的手掌心上那几片碎纸除风飘落。
管家越平匆匆而来,“三小姐,龙山茶园的茶农暴动,侯爷想让你去处理。”
“茶园不是有管事吗?难道他们全不管吗?”越云娆皱眉,懒懒的拨动着琴弦。
“管事的郑老不在,其他的管事都没有办法,只等着侯府派人去处理,侯爷思来想去,觉得茶园既然交给了三小姐负责,那么这件事情就由三小姐去处理。”
并且茶园这事没两个月不能搞定,荀相那亲事,自然是能拖就拖!管家越平将茶园的印章留下,人已经离去。
越凛面无表情道:“茶园欠了茶农的工钱,茶农引发暴动,砍了不少珍贵的茶树,要求茶园给工钱,否则就烧了整个茶园。”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越云娆扬眉看着他。
“之前也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暴动,老侯爷带人去摆平的,奴才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捣鬼,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叫凤七过来。他的无忧阁不就是在龙山上吗?”越云娆言道。
“奴才去交代马车,三小姐还是马上出发前去吧,免得夜长梦多,毕竟以后这茶园也是三小姐的。”越凛言道,人已经走了出去。
凤七一听回龙山,墨黑的眼睛里冒着精光,连连点头,“三小姐,你放心,龙山是我无忧阁的地盘,有什么事情我凤七不知道的?不就是那茶园嘛,越侯府先皇御赐的产业,先前就有不少的世家觊觎来着,还派人过来故意捣乱呢。不过你们官家的事,我作为江湖人,不好去管。”
越若清听说越云娆去了茶园,心底冷冷一笑,暴动?!暴动得还真是时候。越云娆这会儿离开城,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呢,或许不能回来了呢!想到这里越若清脸上一片冷寒。
越云娆离府,马车刚刚离开出城,迎面便是清凉的暖风,凤七坐在车头赶着马车,时不时的还跟越凛说两句话,结果越凛只是撇了一眼,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丫环宁芯,宁芯正抱着一只刚从城里买来的烤玉米在啃,咔咔!咔咔!像老鼠一样,凤七内牛满面的坐好,默默的赶着马车。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性格怪异,底下的奴才不是面瘫,就是吃货。
只有他凤七正常一点,一路上遇到任何人都上去打招呼,让那些过路人的纷纷朝他看过来。
于是江湖第一帅哥很享受那种被人膜拜的感觉,似乎比越侯府被那些丫环膜拜更让他觉得惊艳。
越凛突然开口:“三小姐,好像是薄公子。”
一座简易的茶棚,一袭青衣锦服的男子坐在那里,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随从。公子洁白的手指拈起粗劣的茶杯,指尖摩挲着粗糙的杯沿,那些来往人的人声,马车声,仿佛都不入他的耳。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缕暖阳照耀在他的脸上,柔和又纯净,淡淡的气质,有如谪仙。
宁芯忘记吃东西了,也被薄公子惊艳了!丫环塞着满嘴的玉米粒嚷嚷道:“三小姐,真是薄公子。”
车内没有声音,凤七一把掀开了车帘。
车内的少女正歪着脑袋呼呼大睡,嘴角还流着晶莹的液体,精致的小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凤七轻哼,“八成是猪变的,除了吃就是睡!”
“其实三小姐只是爱睡。”宁芯嚼了嚼嘴里的玉米粒,嚷嚷不已。
薄羲见到越侯府的马车,眼底有着明亮的光芒,从茶馆里走出来,他等了她一天一夜,总算是等到她了。
“薄公子,三小姐在车内睡着了,奴婢不能将三小姐叫醒。”宁芯笑眯眯的说着,接着啃她的烤玉米。
“娆娆既然睡着了,就让她先睡着吧。我骑马在旁边跟着。”薄羲温润的笑着,淡淡柔和。
凤七别过脸去,三小姐刚刚被荀相看中,薄羲似乎斗不过那荀墨予,“三小姐是去龙山,薄公子也要跟过来吗?”
“我知道娆娆要去龙山,龙山事情,我昨天也打探得差不多了,真正几个闹事的与李国公府有些关系。”薄羲不紧不慢的言道。
越凛微微皱眉,表少爷还真是多事,怎么愿意替三小姐管着茶园了,总觉得事情不可能是那么的简单。
两个时辰的路程,已经到了茶园,公子从马上跳下来,衣袂翩翩,映站身边连绵的山,青翠的茶树,如一道明丽的风景线。
“三小姐,茶园到了。”越凛沉沉的开口。
宁芯嚷道:“三小姐可能还没醒吧。嗯,我进去看看。”
薄羲走近马车,玉袖轻抬,伸手掀开了车帘,正内的少女歪着头,还在熟睡。男子的眸底一片温柔,似乎还夹杂着浓浓的宠溺,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这么走近的看着她,看她笑,看她甜美的梦靥。
“薄公子,三小姐不喜欢被人吵醒。”越凛淡淡提醒,三小姐喜欢睡觉睡到自然醒,如果突然被人吵醒,那是绝对有起床气的!而且半个时辰不会消气。
“嗯。我在这里等表妹醒来。”薄羲淡淡的开口,坐在了车外。
越云娆吸了吸鼻子,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懒懒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薄羲那清逸的背影,挺拔如松,墨发飞扬,蓝色的束发随风翩跹,她眸色迷离,痴痴的看着男子的那如谪如仙的背影发了呆。
凤七从车头跳下来,“那好,请薄公子好好看着三小姐,我们先进去了。”
薄羲回眸,正好看到绝色倾城的女子正对着他痴迷的笑,男子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娆娆。”
宁芯还在发怔,凤七又接着说道:“走了一路,也饿了,我得叫茶庄的伙计准备饭菜去。”
“嗯嗯。三小姐肯定也饿了,我也去。”宁芯匆忙的跟上,果然一听到吃的,宁芯就异常的兴奋。
茶庄的几个伙计迎了出来,他们一是就听说侯府的三小姐过来,饭菜是早就准备好的,此时却只看到三小姐身边的两个下人,微微一愣。
“你们大管事是谁,三小姐都到了,也不见得出来迎接。”凤七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堂,语气肆意嚣张。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伙计眼底的不屑,八成是觉得三小姐只是一个黄毛的小丫头,让她来管理茶园的事务,他们心底本就不服。
“管事郑老病了,所以没来,郑管事让小的们好好招待,三小姐。”一个中年的伙计一脸的谄媚。
“病了?”那声慵懒的女声传来,一袭淡黄色衣裙的少女缓缓的走近,步履轻盈,神态雍容,嘴角还有含着淡淡的笑意。
“三……三小姐。”那伙计赶紧上前行礼。
“这人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呢?”少女径直的在桌边坐了下来。身后跟着的薄羲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三小姐有所不知,郑管事这些年来,为了茶园的事尽心尽力,连休息的时间都少,再加上郑管事年纪也大了,经不得折腾,茶园又有茶农闹事,所以郑管事操心不已,不小心就病倒了。”那伙计眼神闪烁,却越云娆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黄毛小丫头,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越云娆不太喜欢被人轻看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既然年纪大了,就应该回家休养了,以前是我不对,明知郑管理年纪这么大了,还让他这么操心茶园。你叫什么?”
“小的苏齐。”那伙计回答。
姓苏?越云娆扬眉,“我祖母娘家也是姓苏。”
“小的正是老夫人的娘家人。”一说起自己的身份,那苏齐的脸上有着得意的色彩。
“郑老年纪大了就让他让回老家养病吧。茶园的事情,我会交给其他人来处理。”越云娆缓缓的开口。
淡淡的两句话,就废掉了一个多年来兢兢业业的管事,让底下的伙计个个惊愕不已,偏偏这拿生病当借口,想给越三小姐一个下马威的郑管事,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这么顺着自己下的套,让自己丢了职。
“娆娆,今年这茶好像味道不对呀。”薄羲浅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
苏齐疑惑:“怎么可能不对,薄少爷是不是弄错了,这可是今年的雨前新茶,是郑管理亲自挑选出来的。”
越云娆点头:“表哥说得没错,是有些不太对。郑管事果然是老了,连新茶和旧茶都分不出来。看来我让他回家是明智之举。”
“旧茶?”苏齐愣住,“这不可能,去年的旧茶已经全部买掉了。哪里来的旧茶。”
“可是这茶看起来像旧茶。”越云娆揭开茶壶,里面的茶叶泛着一抹暗黄的颜色。
“似乎是炒茶的时候炒焦了,但小的敢保证,绝对是新茶。”苏齐拍着胸脯道。
“娆娆,依我看来,茶庄的这些伙计似乎一个个的都对你不怎么恭敬。”薄羲站了起来。
越云娆抬起袖子,灌了一口水,淡淡的苦涩从舌尖弥漫开来,难怪这两年来茶园的经营一直不好,原来这茶叶这么难喝。
“我听说这今年最后一轮的采茶盛会就在今天,不如我们去看吧。”她也站了起来。
苏齐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三小姐,我看今天就算了,你们也累了,还是在庄园里休息着好。”
“表哥,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越云娆无视这苏齐的话,拉着薄羲的衣袖往外面走。
薄羲无奈的摇了摇头,娆娆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的威严,三两句话就把在茶园里做了十几年的管事给炒了。现在又像小女孩一样拉着他的袖子,叫他带她出去玩。
“三小姐,不如小的多派几个伙计跟着三小姐吧。”苏齐脸色一急。
越凛和凤七缓缓的走了过来,一身的杀气。吓得苏齐后退了在大步。居然敢轻视堂堂越侯府的影卫统领和曾经无忧阁的阁主?
这个人实在是讨厌。凤七一抬手,苏齐的身体便飞出十丈远,摔在院外一棵大树上,吐了一口鲜血。
不过凤七那力道掌握的合适,所以苏齐也没有受太重的伤。
苏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果然越侯的小姐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越三小姐看似好欺负,其实却杀人不用刀。
而越家二小姐却是个锋芒毕露的人物,还将他的堂兄苏年送入了大牢里,苏齐每每去知府的大牢里探望苏年,苏年就表示着对越家二小姐越若清的恨意,说等他出来,第一件事情就去找人对付越二小姐。
龙山茶园虽然交给了越云娆来管理,实则老夫人安插了不少的人在里面,所以才会如此,至于那个郑管事,听说也是老夫人有亲戚关系。
上山的路很难走,凤七漫不经心的跟了上去,以前在这龙山,他可是龙山上的地头蛇,如此,却沦落到给越三小姐当跟班的份了。
都怪那个荀墨予,虽说是师叔,可是这个师叔也太坏了,一点也不爱护一下晚辈,等回了无极山,一定得告诉祖师爷,师叔就是一欺软怕硬的角色。
“娆娆,你看。”薄羲指了指了茶山,茶山上的采茶女正在那里忙碌着,时不时还有歌声传来。
远离朝堂,阴谋,勾心斗角,却还能看到如此纯朴的一幕,虽然他们每日都要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奔波,但至少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子女团结。
那采茶调时不时的从那些农女的嘴里哼出来,似天籁飞来之声,与天接色,与地连音,那般平静淡雅,看起来有如仙境的生活,对于那些每日里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不停的往上爬的人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
越云娆懒散,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一切平平淡淡的,有钱花,有美男在旁。
走到茶山高处的小亭坐了下来,薄羲拿出随身带着的水递给了越云娆,“娆娆,这里真漂亮。”
“嗯,歌声也很好听。”
“娆娆喜欢?”薄羲的眼底有抹从雾蔼深处透出来的亮光。
“其实这样普通的生活,才是世上最美好的。”远离阴谋斗争,还一片平静的净土。
“娆娆喜欢,我便陪着娆娆。其实朝堂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真实。只有这样平静的日子,把酒言欢,又有最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一世无忧。”薄羲的目光灼灼。
“嗯,一世无忧,岁月静好。可惜没酒。”她眨着眸子,嘴角有着清婉迷人的笑意,像初初绽放的花朵,让人激动心驰。
身边的凤七哼道:“谁说没酒,我无忧阁要多少美酒都有,我这就让人去拿。”
越凛淡淡开口:“无忧阁不是遣散了吗?”
“要不是荀墨予,我无忧阁能被遣散吗?”凤七冷道,拿出身上的一枝鸣笛,吹出亢奋的几声鸟鸣。
不出片刻便有青衣的武士抱着几个酒坛踏去而来。
“阁主,你要喝酒自己上山拿呀,我正在山上睡觉,结果被你吵醒。”那中年的武士将两个酒坛一放,又踏风而去。
凤七上前拿起酒坛,“三小姐,我无忧阁这总管就是这怪脾气,以前是乞丐的,偏偏没学会那阿谀奉承,结果连乞丐都当不成,还好我心善,看他可怜就收他回阁里当个酒房的总管。”
越凛别过脸,废话真多。
宁芯吃惊不已:“凤七,你那哨子也给我用一下罢,让你的人送两只烤鸡过来。”
越凛冷哼,吃货!整天就只想到吃!
既然有酒,又有这般美丽的风景,青山绿水,公子觉得此时的心情甚好,还好没有回江川去,否则哪里会有和娆娆这么好的机会在一起。
凤七又从马车里抱来了琴,“三小姐,把酒言欢,怎么没有乐呢?凤七都替你把琴拿过来了。上回三小姐说这琴的名字不好,我特意想了一个有诗意的名字,叫松雨。”
好好的戳和薄羲和三小姐的关系,然后鼓励三小姐和薄公子私奔,就算那荀墨予存来,也不没有办法。
乐声响起,越云娆手里的松雨古琴清婉的音律回荡在山间,与那些采茶的山间小调连成一片,茶山上轻雾萦绕,淡白的色彩如画师笔下的渲染光华。
几声鸟叫声参杂了进来,顿时让人觉得有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薄公子手里的画师轻轻几笔,便将这置身于仙境里的仙女跃然于纸上。琴声,歌声,还有墨香。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荀一皱眉:“主母跟薄公子真像一对神仙眷侣。”
荀三突然从树梢上跳下来,“回去禀报主子,主母就要被人抢走了。”
荀一翻了个身,也从树梢跳了下来,“我去吧。你好好看着。”别让主母被薄公子的温柔陷阱给陷害进去了。
薄羲可是主子的劲敌,这可不好。
荀墨予得知越云娆要去茶园,一早就派出人暗中保护,虽说是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着。薄羲没回江川,荀墨予又怎会不知。
还想勾引他家娆娆,也不看看娆娆以后是谁的娘子?大叔邪恶了,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卷宗,笑得十分的邪魅。“听说公主很喜欢薄公子。”
安公公正在等荀相手里指示的卷宗,猛然这么一听,赶紧点头:“是啊,五公主天天对着薄公子画的一副画发呆,连皇上也知道,宴会的那天,由于薄公子宁可不要藩位,也不来参加五公主选驸马之宴,五公主还发了脾气。”
“安公公,五公主的心情是不是很不好呀?何不让她出宫散散心,或许还能遇上心仪的男子,到时候招为驸马,皇上也省了这份心,难不得皇上想让五公主去东齐和亲不成?”荀墨予笑得意味深长。
“相爷说得有理,只是……”安公公犹豫的蹙眉。
“放心,皇上那儿,我会去说,五公主跟着我,相信皇上也放心,宫里的大内侍卫暗中跟随就行。”荀墨予淡笑,眼底有抹意味深长的光芒,一闪而逝。
“奴才就这回宫去跟皇上说。”安公公脸上露出笑意,把公主嫁出去,皇上也省了心。
荀墨予送走安公公,站在身边的荀一垂首,他实在不想把主母和薄公子在一起有多融洽的事情告诉主子。
“荀一,你说本相带五公主去哪里散心好呢?”
荀一抬头,说出荀墨予心里的答案:“奴才觉得龙山好。特别是越侯府的龙山茶园。”最重要的是三小姐也在那里。
越云娆指尖抚在古琴之上,琴声缠绵悦耳,公子舞剑生风,一条白练在眼前晃,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凤七心里暗暗自喜,三小姐和薄公子的感情真是好,薄公子一表人才,又文武双全。三小姐倾国倾城,才貌双全。不像那荀墨予,就知道整天算计人,都黑到骨子里了。
一曲毕,公子收势,抬袖擦了擦额前的汗。将剑还给凤七。
“表哥,休息一会吧。”越云娆将水递了过去,那水杯似乎是她刚刚喝过的。薄羲微微一愣,然后伸手接过。
凤七上前:“三小姐,薄公子,前面有溪,不如我们去抓鱼来烤吧。”
宁芯一听吃的,立马就兴奋起来:“我去庄子里拿调料,小姐你们先过去。”
越凛只是觉得凤七很殷勤,像足了狗腿子,还故意想出许多的事情让三小姐和薄公子在一起。
虽说越凛也不怎么喜欢荀墨予,可是老侯爷走前交代过,将三小姐交给荀墨予,他才放心。而且这些日子朝廷的局势有些异像,谢国公府的谢小姐经常以各种借口往太子府里跑,那目的不言而予。
越云娆挽起袖子,接过凤七做的鱼叉去叉去,每一叉必中,好鱼的速度本就快,可是越云娆那速度更快。
薄羲站在她的身后,另只手握住少女的手掌,神色温雅又专注。
“表哥,你看又叉中了。”少女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薄羲无奈的捏着她的鼻子,宠溺道:“就知道厉害,早知这速度这么快,当初越侯就应该让你去学别的。也省得天天呆在院子里没事干,专欺负丫环庶女们玩。”
“我以前真这么另人讨厌吗?”她瞠着一双潋滟的水眸看过来。
“以前你是刁蛮了些,不过禀性还是好的,只是外面的那些传言,故意诋毁你,夸大了事实说成狠毒泼辣。我看那些传言也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毁你名声。”薄羲每每听到那些传言,都狠不得将那传言的传播者给揪出来,狠狠撕烂那张嘴巴。
“表哥,我裙子湿了。”她苦着脸,那湿湿的裙摆贴在身上,似乎是挺难受的。
“这些鱼应该够了,让凤七他们去烤吧,你过来,先把裙子烘干。”公子的语气温柔,还有一些无奈,去扶少女的时候。
少女的瞳里闪过一丝狡黠,伸手一推。
扑通一声,薄羲便掉进了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岸上是少女那清灵的笑声,笑得很欢快。
“呣?”越云娆被一股大力拉了下来,扑入了薄羲的怀里,她脚一缩,全身都趴在薄羲的身上,摇头:“表哥,我错了。别把我扔水里。”
吐气如兰,声音带着某种蛊惑,少女软软的身体就这么贴在他的身上,曼妙的质感,瞬间让他心神荡漾,特别是近在咫尺的粉唇,在他的眼前泛着轻雾般的光泽。
尤记得小时候那个泼辣的小丫头,每次见到他都气呼呼的走开,因为她的母亲薄氏总在她的面前说薄羲的好,所以她很不服气。那时她看见他,总要转身走开,小丫头打架又打不过,琴棋书画她又不爱学,就连根针都没有拿过,姑姑把是她养成了最天生的性子。
薄羲墨眸里泛着深深的柔情,身子也僵直着,喉结滑动了一下,慢慢的凑近那张菱唇,少女身上的馥香袭来,更让他情不自禁,便缓缓地朝她的唇上吻去。
没有意想中的那种软柔的触感,甚至还有一些粗糙,有淡淡的墨香萦来,男子定情一看双唇中间隔着一只手掌,然后是一个轻挑的声音:“薄公子带着本相的夫婚妻游山玩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拐走娆娆私奔呢。”
荀墨予皱眉,将越云娆捞在怀里,一个飞跃,已经站在了岸边,那淡淡的语气里,有着冷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