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墨予回来之后,那些内院的女人也不敢再派人偷偷的跑到落雪院里来偷偷查探,越云娆也过了半天清静的日子。
第二天中午,荀墨予下朝往落雪院里赶,脸上有着淡淡的冷冽之色,还未等越云娆开口,男子便抱起在院里晒太阳如一只小懒猫模样的越云娆,“娆娆,函王府世子去了越侯府提亲,已经放了聘礼,说是纳越若清为妾。”
“这么快?”越云娆还真是没有想到越若清的手段这么狠,居然能让顾世子娶她,虽不是正妻嫡位,不过以越若清的手段想要爬上正位,估计也有这可能。
不过越云娆可不喜欢越若清这么自负,想爬上世子妃的位置,只怕越若清以后的路会更加的艰难,函王妃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放心,居我派人观察,顾世子对越若清并非我们表面上看到这般在意。顾世子那天这么对待我家娆娆,事后我派人将他送进了勾栏,又给他易了容,让十多个大官的遗孀去伺候他,估计着,他现在看到女人都会感觉到害怕。”荀墨予说到顾世子,眼底又有着一抹浓浓的恨意。
越云娆知道南楚的风情,那些富商和权贵家很有钱,大老爷去世后,留下的遗孀,平常又身子空虚得不到安慰,会养一些面首在府里,还经常去青倌馆看到漂亮的青倌也会掏钱去找乐子伺候。
害怕女人?这都是要受过多少老女人的蹂躏才会如此?看来越若清以后想要承欢,是不太可能的了。看来大叔对付起仇人来,那方法可不是一刀就毙命,而让他生不如死!
“茶园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你将越老夫人的亲信全部换了之后,听说老夫人又气得病倒了,越侯已经派人上龙山去寻你回府,明天我就送你回去。”说到这里,荀墨予突然有些失落。
不过才分离几日的工夫而已,总之就是让他觉得舍不得,他的娆娆就应该时时刻刻的呆在他的身边,让他时时刻刻的都看得到,模得着。
“你身上的伤还疼吗?”越云娆伸手抚模了过去,嘴角有着倾国倾城的笑意,既妩媚又俏皮。
“疼呀,娆娆,你得给我吹吹。”荀墨予轻轻的刮着她的小鼻子,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开始解衣服。
“大叔,你敢不敢矜持一点?别每次见到女子就想着月兑衣服。”她眨着顾盼生辉的眸子,浅浅一笑,脸颊上露出深深的两个梨晕儿。
“我只有对娆娆这样,别的女人,我可是连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荀墨予解开了衣服,胸口上的纱布泛着铁锈色的一抹深红,越云娆抚模过那道伤口,果然觉得心底也跟着有种痛痛的感觉。
她突然懒懒的打着哈欠,掏出药瓶,“说吧,是想让我下手狠点呢,还是速度快点?”
“什么意思?”男子挑眉,淡淡的看着她。
“我也没人包扎过伤口,速度快点的话,肯定包扎得不好,免不了又扯痛了你身上的伤口,你肯定又会认为我粗手粗脚的,这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说了等于没说,荀墨予突然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要说娆娆也是心灵手巧的,那你还是对我狠点吧,我受得住。”说完躺在榻上,做出任人蹂躏状,还不忘朝她抛着媚眼。
真是妖孽,越云娆有淡定了,慢慢的附身下去,一点一点的解开男子胸口上的绷带。她的手法很快。动作也很轻柔,才会是一双巧手做出来的事情,很多的事情,只是她不做,其实她比任何人做得都要好。
这两天荀墨予还教了她许多的药理,只要说一次,她便记住了,有一次他正在那里解说各种药效的相生相克,结果发现她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等到她醒来,荀墨予有些无语的把他刚刚讲的东西,问了个遍。她想也未多想就全部回答了出来,临了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叔,下回再有不会的记得再问我!”
当真是令人无语,她这么一块璞玉在越侯府的那个地方,简直是被埋没了。还好他荀墨予慧眼识珠,给捡了过来。
换了药,少女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啦。”
咦,大叔,你一直在看着人家?你眼睛都不带眨了的吗?
“娆娆,真想吃你。”荀墨予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啊?不好不好,我不好吃的,你看你还是吃这个药吧,伤口恢复得快。”她嘻嘻一笑,端起桌边的一碗药递过来。
荀墨予这两日一直陪着她,生怕她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阴影,所以又不敢动手,怕触及到她心底的阴影,会让她想到受辱的情节。
“娆娆喂我吧。”荀墨予躺在床上,做出一副病焉焉的模样。
越云娆去拿勺子,荀墨予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狠狠的吻了上去,唇间弥漫着柔软与沁香,荀墨予半晌才松开,喃喃道:“就这么喂。”
“我怕苦。”越云娆皱眉,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将药塞到荀墨予的手里。
荀墨予一只手端着药,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越云娆的手腕,“娆娆,别总想着要拒绝我,我是荀墨予,不是顾世子,我不会伤害你。”
其实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在乎得不行,捧在手里,还生怕化了。却不知越云娆也根本没这么脆弱,再加上那天晚上,她和渣男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又怎么会在心里有阴影叫呢?
真正有阴影的怕是那个渣男了,以后看到投怀送抱的女人都会感动害怕的话?那就只能喜欢男人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越若清忍不忍受得了。
荀墨予派人将越云娆送回了越侯府,关于她在荀相府里呆了三天的事情,除了荀墨予身边的近身侍卫和越云娆身边的丫环侍卫,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凤七此时一脸的难看,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将军府里逃出来,结果又听说了越云娆的事情,本来是想着拆散荀墨予和越云娆的,现在反而让他们更加情深义重了,而自己又不得不整天躲在越云娆的身边当个小小的侍卫,要是被将军府的人发现了,肯定会把他抓了回去和夜家小姐成婚。
“三小姐,这是我名下在城里的一家酒楼和一家瓷器铺,你先拿着,算是三小姐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凤七没在身边保护的给三小姐压压惊。”凤七将商铺和酒楼的房契拿了出来。递到了越云娆的手里。
“你名下的商铺给我?你这么相信我?”越云娆眼底有着邪邪的笑意。
“不相信!”凤七冷冷的回答。“不过给别人我更加不相信!茶园的事情已经了了,那些茶农个个都很感激越三小姐,而且茶园里的管事三小姐也全部都换了,愿意用我凤七推荐的人。如此一来,我可以允许自己有一丁点儿的相信三小姐。”
“茶园的管事勾结外人想谋夺整个茶园,我早就想着全部换掉了,反正你以前无忧阁里也有能人,让他们过来帮忙也不错。还有你给我的酒楼和瓷器铺,我全收下了。”以后再想要回来,可得看她的心情了。
凤七看出越云娆的心思,又慢吞吞道:“三小姐,你虽然有地契,不过酒楼和瓷器铺的进帐银是每月直接存入我的帐户上的。”
“能不能让他们以后存入我的?”越云娆浅笑盈盈。
“我之所以请三小姐保管,是不想让我爹查到我手上商铺的事情,他都已经收了我一家银庄了!这是要断我的路,非逼我回去跟着他打仗!”凤七摇了摇头,不喜欢整天面对着他一帮面瘫的兄长,还有**的父亲。
越云娆收着凤七给她的地契,想着以后得让凤七把商铺里的银也转到自己的帐号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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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府,越侯便一脸喜气的迎了过来,“娆娆,你这两天晒黑了一点,还变瘦了,是不是茶庄的饭菜不好。为父已经命人去准备午饭了,一家人坐了一起一块儿吃。”
“爹……”那个我不想跟你一起吃。
“看你出了趟门,怎么还对为父这么见外了,茶庄的事情你做得很对,那些亏空也查了出来,对了,你那亏空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越侯说到正题上来了,脸上难免有着淡淡的谄意。
娆娆居然能弄到银子,越侯很意外,既然这样,娆娆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爹难道是想拿出银子来给我?补我暂时抵上去的银子吗?”越云娆好奇的看着他。
“不是,爹只是奇怪,你一个闺阁的女子,哪里来这么多的银两?”他真的很有兴趣。
“娘留下嫁妆,我给卖了,拿来换钱,抵了那茶园的亏空,给茶农们发了工钱,还有奖金。”反正薄氏的那些嫁妆以后也是她的,她的确是已经全部换成钱了,这么一说也没什么不对。
“你!那是你娘生前留下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卖了?”越侯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不卖了?反正那以后也是我的东西,爹不是之前说过了吗,连祖母也应承了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再说那茶园亏空成空壳子,到底是谁弄的,父亲应该十分的清楚吧,那些可都是祖母派出去的亲信之人呢,不知道祖母知不知道那些恶奴故意欺骗主子。还有苏总管,他被上山闹事的茶农打死,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并不是茶农,我也已经查出来让人送入官府了,如果祖母想替苏家的人还个公道,不如就去官府问问,那几个闹事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越云娆缓缓而道,眼底有抹轻蔑的笑意。
薄氏留给她的嫁妆,她全部都拿出去当了换成了现两存在银庄里,留在府里,总有那么些人打她的主意。
越侯一怔,脸色黑得说不出话来,那些闹事的他当然知道是谁派去的,当时老夫人和他商议的时候,是分明不想将茶园落到越云娆的手里,更加是不想明明是越侯府御赐的产业,却要给越云娆当嫁妆,白白的送给别人。
越云娆至此也不想相信那故意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既然是自己的父亲和祖母,人情薄凉,难道那些利益还抵不过骨肉亲情吗?
这个侯府还真是越来越让她失望了。
“好了,娆娆,此事就暂且不要再挑了,苏总管的家里,你也安置了不少的银子,算是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了。你祖母和姐妹们都在等你过去吃饭呢,难得我们一家子可以聚在一起吃饭,清儿明个儿就要嫁给顾世子为妾了,恐怕一家人再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了。”越晋心底隐忍着,拉着越云娆往大堂里走,倒像一个慈父一般。
这做样子是谁都会的,越云娆吃惊不已:“二姐姐要嫁去函王府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二姐姐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娆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清儿也是你姐姐,当初你和顾世子的事情,清儿虽然也有错,但如果不是你让顾世子失望,如今嫁入函王府的是你,而且还是世子妃,将来的王妃,现在却只能嫁给臭名昭著的荀墨予为妻,对家族儿利益也没有!荀相今天在朝堂之上还请了御赐的圣旨,本侯若不是答应,只怕会因为抗旨受到连累!现在只有希望清儿嫁给函王府为妾之后,能机灵点,将来也能为家族出一份力!”越晋沉沉的说道。
越云娆直想拿起手里的茶壶拍在越晋的头上,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叫他滚粗!少女冷冷的望过来,眸底有抹淡淡的嘲讽,笑道:“我们在爹的眼里,除了可以能拉拢你的仕途,还能做什么?”
越晋皱眉,一甩袖子:“越云娆,现在你还是我越侯府的小姐,本侯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在这里质问你的父亲?”
“娆娆不敢,娆娆知错了。”她突然冷冷的轻笑,“其实荀墨予也挺好的,女儿很喜欢他,爹就不要替女儿担心了,女儿以后肯定比在越侯府过得更好。”
“越云娆!本侯从未想到过你如此的恨嫁!”越晋气呼呼的说道。
“我只是想月兑离越家这个没有一点儿亲情和关怀的地方而已,难怪爷爷不喜欢呆在府里,看来只有我最明白爷爷的心思。”越云娆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朝前院走。
越晋皱眉,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越来越不安自己的想法来活,心里更加的不甘,越若清如此,越云娆也是如此。
本来越云娆的价值是完全可以嫁入函王府的,到时候也能助越侯府一臂之力,越若清倒可以嫁给老尚书做填房,如果没有那些被掳的事情,越若清已经是尚书夫人了,对他的仕途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可偏偏一个成了妾,另一个却嫁了朝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奸相!
越侯拉着她进了大堂,大堂里一家人已经全部在场,越若清一身白色长裙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周氏坐在离越侯最近的距离,周氏这些日子脸色憔悴得厉害,看起来更加的显得人老珠黄。
傅姨娘自小产,身子就一直没有好过,此时脸色更是难看,人也瘦了一大圈儿,总显得病焉焉的,若不是因为越若清要出嫁,老夫人也不会让她一身病气的坐的这里。
接下来是梅姨娘带着五小姐越若琴,还有旁边的刘姨娘,离越侯坐得最近是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两个女子红光满面一脸的笑意,正是老夫人选进府的大小苏姨娘。大苏姨娘脸蛋略圆,一双媚眼总有几分勾人的神色。小苏姨娘却是瓜子脸,说话的时候娇滴滴的。
越若清那目光狠毒的扫过大小苏姨娘,恨不得要将这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给撕碎了一般。更加有些痛恨老夫人。
“三小姐来了啊,奴婢们见过三小姐。”那大小姐妹花突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越云娆行礼。
一旁的老夫人连连点头,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选出来的人都是这般的懂得礼仪。老夫人又冷冷的盯了一眼越云娆,越云娆擅自换了她安插在茶园里的人,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不过现在又有荀相给的压力,老夫人自是不敢拿越云娆怎么样,不过还好,苏年已经从知府的大牢里放了出来,也算让老夫人心里舒服了一些。
“见过姨娘。”越云娆浅笑。
其他的姨娘们见大小苏姨娘都开口了,也纷纷不敢落后,落人把柄,越云娆一一回礼了过去。
要说做淑女这一点,越云娆觉得自己的骨子里,那是天生的淑女气质,只要被激发了出来,那任何人也赶不上的。
“听说二姐姐要嫁人,恭喜二姐姐了。”越云娆在老夫人的右侧坐了下来,一脸诚恳的开口。
“三妹妹也被荀相看上,过两天也嫁过去了,我这个做姐姐也还没恭喜你呢。”越若清声音有几分冷意,只是大家都各怀心思,没有注意到。
“那应该是同喜了,真想不到二姐姐能嫁给顾世子。”她呵呵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意味深长。
那小苏姨娘掩嘴轻笑:“二小姐嫁入函王府,可是进了皇家,虽说是个小妾,但也风光不是。”
大苏姨娘也跟着附和道:“我听侯爷说那顾世子以前是要娶三小姐来着,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退了婚,结果三小姐成了相国夫人,二小姐却成了顾世子的一个小妾。”
小苏姨娘瞟了一眼越若清,轻轻一笑,“原来城里那些流言蜚语说的是真的呀,二小姐为了抢三小姐的未婚夫,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就算是抢到了又如何呢,还不只是给人家当个小妾?你们说是不是?三小姐嫁给荀相,那也是官夫人,有命妇称谓的,好像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到时候二小姐见了三小姐不还不是得下跪行礼吗?”
大苏姨娘一脸的兴奋,“这么说来,三小姐退了顾世子那门婚事,不仅没有亏,反而嫁得更好了?”
“其实三小姐若是成了世子妃,等顾世子继了爵位之后,也是一个王妃。”梅姨娘小心翼翼的开口,见大家都朝她望过来,赶紧低下了头。
刘姨娘却冷冷的盯着越若清,刘姨娘的眼底有着深深的仇恨之意,轻轻地笑道:“所谓姻缘天注定,三小姐和顾世子的那姻缘黄了,自然会有更好的姻缘等着三小姐,荀相不就是吗?二小姐换了三小姐的位子嫁给顾世子,结果是个妾,这也是注定的,二小姐一个庶女,之前又有这么多的坏名声,顾世子能顶着压力娶了二小姐,别说是个妾,就算是个通房,二小姐也是很有福了。”
越若清气得脸色一白,“刘姨娘,平时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呢。不过大家都知道荀相克妻,三妹妹要当这诰封的夫人,还要有这命才行。”
“大胆!”老夫人气呼呼的一拍桌子,冷道:“你一个庶女,名节败成这样,有人娶你,你就应该烧高香了,居然还在这里诅咒娆丫头,傅姨娘,这可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这般没大没小,就算是嫁了函王府,以函王妃那性子,也不会让她活!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姨娘一阵的颤抖,战战兢兢道:“老夫人,奴婢,奴婢知错了,清儿她就是口没遮拦的,回去我会好好说她。”
越若清冷冷朝老夫人扫过来,眼底尽是寒意,老夫人胸口的怒气更盛,“你还瞪着我做什么?真是没有教养的贱婢子!连话都不会说,以后嫁过去也是给人整死的份。”
小苏姨娘赶紧接话道:“说得也是呢,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乱吃饭最多害死自己,乱说话都不知道是被谁害死!”
这顿饭吃得越若清愈发的难受,她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侯府,离开这个世态炎凉的地方,生母软弱,生父不仁,祖母不义,各房的姨娘还冷嘲热讽的打压,她的生活怎么会一夕之间变成了这样?她不要这样,她总有一天,会站在权力最高端,将今天嘲笑她的这些人全部都踩在脚下。
不甘心,越来越不甘心!
可是当得知荀府送过来给越云娆的聘礼是一百八十多台的时候,越若清的心底更加不平衡了,荀相府也是大手笔,娶个丞相夫人居然用了王侯皇子娶妻的排场,不过也只有荀相府才有这魄力和资格。
傅姨娘正在绣着手里的荷包,病弱的身子在风里,仿佛一吹就能倒。她看着摆在院子里的三十多台聘礼安慰越若清道:“清儿,我们不与三小姐比,三小姐那是嫡女,又嫁过去是正妻,这聘礼下得重也是理所应当,再说荀相又权倾朝野,这聘礼送少了,朝中这么多的大小官员指不定会在背后议论纷纷的。你这三十多台也不算少了,普通世家娶正室都没有这么多呢。顾世子对你也算是很用心了。”
“姨娘,你怎么总是这么一副软弱的性子,总让人踩在脚底下,若不是我的生母没用,任人欺负,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下场,若我的生母有手段有能力,那就应该在薄氏那病婆子死了之后,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原来只是我一个人在努力,好不容易才让薄氏死了,没想到你却一点也不知道去争,硬是让周氏抢了个头,既然如此,我还这么费心的把薄氏弄死干什么?”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越若清现在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了。
“清儿,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大夫人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病死的吗?”傅姨娘一阵惊惶。
“什么病死的,她用药养了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要不是我在她的药里加了料,让她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她又怎么会这么快死?说不定就算是你死了,她也不会死,现在这时候还活得好好的呢。姨娘,我替你做了这么多,可是你却什么也没有做,有时候光靠我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白废心一场。明明可以成为嫡女的,结果到现在还是一个庶女,明明可以嫁去函王府当世子妃的,结果只是一个妾,他们说得对,顾世子承诺我是侧妃,可还不过只是一个妾,大妾小妾都只是妾!我好歹也是穿越过来的,现在居然要沦落到给人当妾,还要跟众多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想想我都觉得恶心!”越若清疯狂的吼着,吼完之后又趴在床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以前是铁一般的性子,一心想当个与众不同的霸王花,结果只是残花一朵,这一切都是越云娆造成的,一切都是她,如果没有她,她绝对不是现在这样,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生不如死!
“清儿,你不要再哭了,大夫人怎么死的事情也不要再说提了。”傅姨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门外,没见着其他的丫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到了函王府,安守本份,或许运气好,替世子生下个儿子,到时候就是函王府的长孙,你的地位也会不一样,所谓母凭子贵,许多的事情你一定要忍耐!”
“我不!我不要那样的日子,我才不要跟你一样任人欺负,我要当世子妃,将来便是王妃,我要把今天这些欺辱过我的人,全部狠狠的踩在脚下。”她疯狂的吼着。
红砂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将越若清说的话全部都听了进去,心底便是一片惊惶,原来大夫人是二小姐害死的,她一直没有想过二小姐会如此的狠毒,红砂连连后退,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傅姨娘脸色一惶,“是红砂!”
越若清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拨了墙上的剑,追了出去。
“二小姐,奴婢,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求二小姐不要杀了奴婢。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丫环,心里只会一心一意的对二小姐。求,求,求求二小姐放过奴婢吧。”红砂连连嗑头,额头上刚刚好的伤口中又被嗑破了。
越若清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被老夫人收买,目的就是过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现在你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你觉得我还能留着你吗?”
“二,二,二小姐,饶命,奴婢真是对二小姐一心一意,绝无二心。”红砂脸色煞白,痛苦的求饶着。
越若清冷笑:“陈嬷嬷不是你干娘吗?还是本小姐指导你去接近她的,否则她又怎么会收你当干女儿,事事对你照顾呢,她一定跟你说了,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她会另外给你找别的差事对不对,老夫人的院子还是新来的那两个姨娘的院子?嗯?”
“二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二心,干娘是有说过这些话,可是奴婢已经拒绝了,就打算一直跟着二小姐。”红砂心底顿时有种绝望,二小姐任怎么说,也不愿意相信她的话。
而且二小姐脸色扭曲,分明就是疯狂到了极点,二小姐连大夫人都敢杀,又怎么会放过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丫环呢?红砂渐渐的觉得绝望了,感觉死亡渐渐的临近自己。
而越若清步步紧逼,眼底尽是杀意,那一剑狠狠的刺过来的时候,正好刺中丫环的月复部,她目光通红,气得全身的气质都开始扭曲,那骨子的杀手的冷血阴狠全部都展示在了脸上,“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们都是想着我怎么早死,你们都想着我没有好结果,被赶出侯府最好。”
“清儿?”傅姨娘见越若清如此凶狠的杀了自己的丫环,吓得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捂着嘴巴,是完全不敢相信,清儿何时变得这么冷血残暴了?动不动就杀人。
傅姨娘身边的嬷嬷也吓得躲在傅姨娘的身后全身发抖,谁知越若清将剑从红砂的身体里抽出来,那滴着鲜红血液的剑刃划破地上的砂石,溅起朵朵血花,似乎还能让人感觉到剑上鲜血的温度,灼热而仓皇。
“你们全都看到了?”越若清冷笑,“今天的事情若是有人说出去,全部都跟这个丫环一样的下场,不怕死的尽可以去告密,不过是打死一个丫环而已,反正我都会嫁入函王府,侯府的人也不会拿我怎么办?”
傅姨娘捂着嘴巴,轻声的哭泣起来,“清儿,你何时变得这样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杀人?”
“杀人?”载若清一声自嘲的笑意,“我杀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一个卑贱的丫环。
以前她为了收买人心,连那套人人平等的话都说得出口,让身边的奴才们个个对她忠心耿耿,再说那时她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她会是侯府最受宠的,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她。等到她落魄了,身边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于是便开始众叛亲离,奴才们异心,老夫人和周氏身边的眼线又趁虚而入,个个想着抓住她的把柄,好将她狠狠的打压,越若清越来越变得多疑。才短短几天的工夫,她就已经将身边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打死的打杀,外发的外发,身边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府里有人要害自己,心里积郁着的仇恨,越积越深,身上也没有以前的那股子孤傲的气质,侯府的每个人看到她,只会感觉她身上总是有着阴狠的气息。
嫁娶的日子在经过两家的商量之后,决定在一个月之后,函王妃虽不满意越若清,可是自己的儿子喜欢,她再反对也没什么用,再说不是正妻,只是娶个小妾,函王妃也感觉越若清再怎么厉害也翻了不天去。
函王妃看上南侯府的郡主楚诗,楚郡主也经常有着各种的借口到函王府来,为的就是想让顾世子和楚诗多培养培养感情,将来便是函王府的世子妃。
只不过顾世子自上次被荀墨予设计在青倌馆被众多中年女人强暴之后,一看见娇滴滴的女人就吓得全身冒冷汗,避之如毒蛇猛兽,弄得楚郡主每每都是很难堪。
函王妃听闻顾世子对楚郡主的态度,以为顾世子是为了越侯府的越若清所以才会对其他的女人不看一眼,这位小心眼的王妃对越若清更是恨之入骨,想着越若清若是进了函王府,她有的是手段让越若清怎么死!
越云娆在自已的院子里闭目养神,那音攻的技巧已经达到了三级高阶的地步,就连凤七都感叹不已,现在如果越若清过来挑衅,以越云娆现在的功力,对付一个小小的杀手,还是轻而易举。在这一个月的时间,荀墨予总会每日出现她的面前。
薄羲也会派人送些小礼物过来送给她,凤七站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又无聊的看蚂蚁,夏至的过后的天气越来越热,雨水也挺多,当然看蚂蚁搬家的次数也很多。
朝堂的局势越来越白热化,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荀墨予的身影,她那婚期延后了一个月之后,没想到函王府那婚期也跟着延后。
越凛走了过来,”三小姐,刚刚二小姐在院子里晕倒了,请了大夫过来,大夫开的方子有些奇怪。“
越云娆接过越凛递过来的药方,微微的眯起了眼眸,”保胎的药?“”什么?“越凛也是一阵疑惑,”大夫怎么人给二小姐开这种药方?二小姐还未出阁,而且很快就要嫁出去了,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被人知道了,侯府又要被毁名声了。“
越云娆倒是不想在意侯府的名声,反正她对这个侯府早已经失望了,越若清这些日子那歹毒狠辣,府里的下人个个都害怕着她,若不是忌讳着她会嫁给函王府,侯爷和老夫人也眨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你们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越云娆懒懒的开口,心想越若清这些日子是越来越歹毒了,手里的血案也挺多的。”奴才想怕是顾世子的。“越凛喃喃的开口:”二小姐经常溜出府去,她院子里也没有丫环婆子看着,出府之后直接往城里最繁华的绿幽楼里走,而顾世子正好也会在,怕他们早就珠抬暗结了。“”果然是对狗男女。“越云娆眨了眨眼睛,突然轻声的笑了起来,这要是进了函王府,被人看出了异样,越若清那事情就好看了。”三小姐,我听荀三说,薄公子在凤将军的氅下,皇上亲自封的护**师,现在在帝都也有府第。“越凛不理解像薄羲那个不喜欢权势的人,又怎么会去做官,而且还是掌握着神武军不少的军权。”表哥一直在临安城?“越云娆却不知道,荀墨予也没有告诉过她。”军师府送来的礼好像都被侯爷收着了。薄公子好像也一直没有露面,倒是皇家的各种宴会,皇上都会亲点让薄公子参加,怕是想给薄公子安排门当户对的小姐……“越凛本想三小姐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会有变化,谁知三小姐只是微微一愣,之后便面无表情。
越云娆垂眸,心底有丝异样的感觉,表哥如果真是贪图权势的人,早就能与荀墨予不相上下了,可那并不是表哥所喜欢做的事情,他又为了什么,逼着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呢?”听说皇宫这两天的御医一直留在宫里,没有回府,皇上也两天没有上朝了,国事都交给了荀相打理,谢皇后的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朝廷的大臣本就不支持荀相,每个都站到了谢国公和函王的这一边。“越凛的面无表情,可是眼睛里却有着冷色。”那表哥他……“越云娆叹了一口气,若是连薄羲也站在谢皇后一边,只怕荀墨予会很快倒台,到时候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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