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兵打扫完战场之后,百人骑来到了城中,此战百人骑战死三十五人,二十人重伤。出战之人个个不同程度的受伤。整支百人骑失去一半的战力。而安乐县的百姓得知鲜卑人退败的消息则是欣喜若狂,所有人都在街道的两旁欢迎着得胜归来的勇士们。百人骑的骑士们一个个昂首走在安乐县的主干道上,欣然接受着安乐县民投来崇拜的目光,这一刻,再多的疼痛也不会言语出来,填在心中的,是无比的自豪。只是失去战友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经历过这样的战役之后阎义的心中清晰的知道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区别。或许在记传之中百人,万人,百万人只是一个数字,可是这个数字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是那样的沉重。
毫无疑问百人骑成为了英雄,可是安乐县守城校尉却对局势并不乐观。“鲜卑人此次劫掠不成,肯定会聚集更多的人马前来劫掠,县里的郡兵只有八百余人,如今百人骑加上主官两名能战尚存四十七人。若是下次鲜卑人进攻,定然守不住。”这便是守城校尉的观点,校尉姓邹名丹字伯谦。虽名为守城校尉,可是他的实际军权还不如公孙瓒的执事。县和郡之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公孙瓒的执事可以dúlì行使作战任务,而邹丹的守城校尉,则只能在外敌入侵之时,才有指挥部队的权利。
公孙瓒和阎义坐在县衙的里堂。一个缠着胳膊,一个被裹满了整个胸膛。“师兄,就这一丈我们就死了三十五个兄弟,还有二十个兄弟危在旦夕,咱们三个月来的努力,就这样没了?”公孙瓒目光呆滞,若有所思的向阎义问道。“伯圭,咱们三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咱们能在数十倍的鲜卑人的手中活了下来。”阎义宽慰着公孙瓒。“伯圭,不用担心,死去的兄弟都已经没了,可是还活着的兄弟还指望你带着他们活下去呢。”阎义看了一眼公孙瓒,便离开了县衙。安乐县的街道异常冷清,仿佛在欢迎众人回城之后,所有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阎义看着冷清的街道,心中不禁惆怅。作为一名汉人他很骄傲,可是同样他也很羞愤,为什么如此睿智的一个民族千百年来始终饱受外族的侵略,难道只是惰xìng和爱安逸吗?阎义踱步在安乐县的街道上走着。寒风瑟瑟的吹着,仿佛是流动的气流,催促着时间的流失。而这千疮百孔的城门,似乎在问:“我还能支撑多久?”
阎义不经意间走向城楼,城楼上值班的郡兵一看是阎义,也不以为意。阎义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二十里外是鲜卑人的营地,夜里的漠北,显得很安静。试想着鲜卑人再次进攻的局面,阎义心中心有余悸。今天他们是抵挡住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若是外出野战恐怕局面也未必像今rì那么顺利。毕竟鲜卑人也不是傻子。不然也不会在漠北吞噬掉3万汉军。既然野战无法与数倍于己的鲜卑人正面抗争,那么将鲜卑人引入城中?可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安乐县是个小县,一间间房屋有序的坐落在县中。街道并不宽大,也够三四个人并排行走。忽然,阎义计从心出。
安乐县,县衙。
“伯圭,伯圭。”门外一阵急促的声音,俨然是阎义的声音。“师兄何事?”公孙瓒迎了上去,问道。“我观敌树营与城外二十里外,劫掠之心不死,若是只是依赖城墙防守,唯恐凶多吉少。伯圭,可派一心月复之人外出求援,另可如此如此”阎义在公孙瓒耳边嘟囔了几句。“师兄,若是如此则安乐县的百姓皆会流离失所。”公孙瓒眉目锁紧,忧心的说道。“伯圭,此时非多愁善感之时,我等如此做尚能保全百姓的安全,若是我等失败,则全城的百姓都面临着鲜卑人的屠刀,伯圭,民心,兵者所向,可如今非常时期,我也无可奈何啊!”阎义说道。公孙瓒也知道,若不是走投无路,阎义也不会跟他说这个法子,至少试一下还有希望,要不然,也只有身死城破了。
第二天。
“阎参议,你看今天鲜卑人的进攻杂乱无章,会不会有什么yīn谋。”站在城楼上的邹丹向阎义问道。“伯谦,鲜卑人这几次都只是佯攻,并没有实质xìng的发起进攻,他们此行只是探清我们的虚实。伯圭他们已经在执行计划了,你让多余的人手也去帮忙吧,白天鲜卑人也不会有什么实质xìng的进攻,关键,就看今晚了。”阎义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大营。而正当阎义看着鲜卑大营之时,恰巧也有一双眼睛,看着安乐县。
“哈里,这次秋风可打的没之前顺利啊,眼看就要过冬了,我们总不能无功而返吧。”一个光着头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块烤熟的羊肉,边吃边道。“扎卡,本来昨天就能够结束这场战斗了,之时忽然冲出来的骑兵让我们的儿郎吃了点亏而已,当不得大事。哈托那边的战斗也快结束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估计下午哈托就可以到了,兄弟们,宰好牛羊,等候我兄弟的到来。”哈里双手一挥,吩咐道。而扎卡怨毒的看了哈里一眼,不再多语,继续吃着羊肉。
午夜,子时。
“轰隆,轰隆隆”数千匹马匹同时奔腾,使得大地如同大鼓一般,被锤的通响。“兄弟们,杀,抢光所有的东西,男人统统杀光,女人统统带走。兄弟们,为了过好这个冬季,杀啊!”鲜卑人用各种纷杂的声音迎合着哈里的喊话。而进入县城出乎意料的顺利。“妈的谁在挤我,cāo。”一个声音忽然喊道。“再推老子砍死你。”此时哈里意识到进城的问题。进城的士兵太多了,后面已经拥堵了起来。“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那些汉军去哪里了?”哈托向他提醒道。
“安乐县校尉邹丹在此,鲜卑狗速速纳命来。”邹丹一手执枪,一手持盾出现在城楼上。“弓箭手,举弓,抛shè。”三百弓箭手无差别对城墙下的骑兵进行shè击。这样的密集xìng对于弓手的命中率来提高了很多。“杀,给我杀光他们。”哈里心知中计,可是仗着兵马众多,并不畏惧。反而凶相毕露,杀向城楼。
“大人,大人,城门被汉军封锁住了,我们中计了,快撤吧。”一名类似传令官一样的士兵在哈里的耳中嘀咕道。而哈里,脸sè煞白。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