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不知道颜大山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心很乱,司空俊已经和颜大山联系上了,那他就是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可是现在颜大山已经丧心病狂到极致,司空俊过来……她不敢想象,不是她不相信司空俊的能力,而是她被颜大山控制住,她怕拖累他。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颜倾目光一凝,她抬头问颜大山,“我哥哥呢?”
颜大山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听到颜倾的问题,竟然还给了她回答:“应该是被人上晕过去了吧?”颜大山将这句话以反问句的形式讲了出来,可颜倾就是听出了肯定句的意思。想到这里,颜倾的头又是一阵晕眩。
“前面带路。”
早在司空俊去接引爆器的时候,颜俊山的身体便随着枪声被绳子狠力地拉起来,同一时刻,又有人飞身上前,将欲倒下去的颜倾给接住。
颜俊山听后皱眉,“你说什么?”
鞭子一下一下的招呼到她的身上,颜倾痛苦的呻。吟,她的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即使喊也只是光有动作而没有声音,她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得七零八落,鞭子打在身上犹如那是世界上最最锋利的刀,一下比一下深的刮着她的皮肤,又透过皮肤深深嵌进了肉里。现拖突狂。
“阿俊……”
司空俊心里咯噔一下,听了医生的描述,他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发愁。
在车上医生就开始给颜倾打针,又扣上氧气罩,司空俊在旁边静静看着,一言不发。她的伤很重,意识还很模糊,司空俊攥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半夜的时候,有个护士匆匆走出来,司空俊连忙上前迎去,“怎么样了?”
司空俊没心思去看颜俊山死没死,他跑到颜倾旁边,蹲下来看了看炸药的组装,这次终于是大大舒了一口气,还好颜俊山的头脑不聪明,只是装了一包简单的炸弹。
司空俊快步走在这个硕大的废旧工厂里,他侧耳细听,然而却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医生给她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又问了很多问题,这让颜倾特别疑惑,什么也听不懂,只能一个劲的摇头,只偶尔提到司空俊时,她的眼睛里会流露出眷恋的神情,才会点头。
颜倾从没受过这样的对待,她虽然不是颜大山亲生的女儿,但平时也没亏待过她,虽然没有所谓的父女情,但和平共处还是有的。然而现在他这样仇恨一般地鞭打她,像是终于撕开了伪装的面具。
颜倾死死咬着牙,身体上的疼痛渐渐麻木,她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血在一滴滴地打在脚下的地板上。她试着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肤,却换来干巴巴的疼。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完完全全是鲜红一片,脸颊上时不时地有暖流流过,就算是血泪,也不过与此了。
司空俊大惊地后退两步,向重物看去,不由大骇:是一个女人!简单检查了一番,应该是刚刚咽气。这个应该是……司空俊大胆地做出判断,是颜倾的妈妈!司空俊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很难想象当颜倾知道母亲已经被毒打而死的时候,精神会是怎样的崩溃。
“哼,司空俊,别跟我绕弯子,你老子不来,今天大家就都别活着出去了,我临死还能把他的儿子拉着陪葬,也不枉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了,哈哈哈哈……”空旷的地下通道里,颜俊山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慎人。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难道你就甘心如此轻易地毁掉?难道你不想回家,将那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抢回来了吗?那可是你想要了一辈子的东西,你舍得吗?”司空俊冷冷地说。
听到这个名字,颜俊山愣住了,这是他的本名,多少年了,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个名字,往事瞬间浮上心头,初时经历过的那些辛酸涌出来,颜俊山逐渐地将手放松开来,脸上渐渐染上了痛苦的神色。
眼睛已经被血液蒙住看不清东西,脸上火辣辣的疼,幸亏颜大山渐渐月兑力,打她的力道也减缓了不少,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大山终于用尽力气,鞭子一扔,他去旁边躺下休息。
司空俊守了颜倾快要一个星期了。
司空俊突然觉得脚下无力,蹲下去,脸冲着地上,不一会,传来浅浅的啜泣声。所有人都沉默着。
手朝后轻轻一摆,立刻有手下上前,司空俊以手语做了吩咐,手下看明白后,立刻跑开了,一分钟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快速移动的声音,司空俊眯着眼睛看去,手下纷纷给他作出回应,所有人都已经各就各位。
司空俊擦了擦眼泪,这才想起来去叫医生。
接下来又陆续跑出几个人,都被司空俊和手下们解决了。
过了好一会,司空俊没得到回应,他又看了眼她,这次发现她的嘴正在慢慢地一张一合,司空俊连忙把耳朵又凑近,凝神细听,这次总算将话听了个大概,心情也一时间放松了很多。阿姨把颜俊山藏身的地方告诉他了。
颜倾妈妈的身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此时她正安详地躺在床上,吊瓶里的液体缓缓流进她的血管里,却激不起任何的反应。司空俊走进去,忍了忍喉头的哽咽,他来到床边,握住了颜倾妈妈的手。
颜俊山的笑声停止了,他阴鸷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司空俊,眼角的肌肤抖动了几下,说出来的话听不出丝毫温度,“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随着一声枪响还有一声惨叫,鲜血喷薄在空气中,而司空俊的眼睛却随着一个小东西做了一个抛物线,然后他紧跑两步,忽地飞身而起,伸手险险抓住了它。心下松口气,然而这口气只松了一瞬,他便再次跑起来,颜倾身上的炸弹!
司空俊觉得现在的他应该沉下心来,不能盲目的找了,这样不仅耽误时间,还一点效率都没有。现在的他应该好好分析一下,颜大山究竟会把颜倾藏到哪里。他观察四周,目光从厂房中间一一掠过,他们究竟藏在哪里,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更不是那里……
“阿姨,您放心吧,颜倾没事,我会照顾好她,请您放心,我向您保证,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您放心吧……”司空俊说不下去了,深深地吸气,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双眼放空。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脚程,司空俊终于停下来,他望着面前屋门紧闭的木头房子,眼睛渐渐眯起来。zVXC。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李进来,欲言又止,司空俊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过来,猛地站起,声音也呆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颜倾,怎么样了?”
往那间厂房里面看了看,司空俊发现地上有几滴颜色暗红的血迹,他略一沉吟,然后推开房门,顺着血迹往里面走去。
护士也累的够呛,不过还是耐心回答了他。
“颜大山,你简直就不是人!”
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司空俊刚想上前,然而那笑容让他胆寒,多年的特种兵训练让他警觉,因此大脑还没来得及给身体作出反应,自己的手便先于大脑地开始动作,他在部队的时候堪称是神枪手,遗传了爷爷的基因,对于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人物,他抬手想也不想地直接扣动扳机。
司空俊微微一笑,“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得到,你也知道我在京城的势力,即使别人查不出来,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帮到你。颜俊山,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当天夜里,这边的医生宣告了颜倾妈妈的死亡,那边的手术室里,主刀的医生宣布了手术的成功。
“她没有呼吸了。”医生尽量斟酌着话说。
“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在流眼泪,人却没有清醒。”
血迹到了另一间屋子就断了,司空俊环视着这间里屋,忽地将目光定格在吊在顶棚的柜子上,那个柜子和这间屋子很不搭,司空俊想也不想上去打开了吊柜的门。随着门的打开,一个重物从里面掉下来,擦着司空俊的鼻尖,重重而落。
小李垂下眼帘,神色不好,司空俊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小李接下来说:“救是救下来了,可是她的伤太重了,被人毒打不说,身体机能也不行了,医生说她本来就有心脏病和轻微肾衰竭,又经历了这样的遭遇,活命的希望,不大。她现在在特护病房里打吊针,但是人还没醒,似乎……医生说,她是在等什么人。”
忽然他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小李连忙跟上,“老大,是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他们都没有发现,随着门轻轻地关上,颜倾妈妈的眼角,也缓缓地落下了两滴泪。
那段时间里就好像是一个千年诅咒得以实施,最后颜大山终于反应过味来,他抬手扇了颜倾一耳光,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而颜倾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唇角居然还诡异地带着笑。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对司空俊的情绪产生丝毫的诧异,任是谁看到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女孩子,都会为之动容,即便是已经对生离死别麻木了的医生,也不免为之侧目。小李要不是想着要替老大撑撑场面,也快要忍不住哭了。
司空俊霍地站起来,抬步就走,小李一惊,连忙跟上,“老大,你要去看她?”
司空俊不说话,只是绷着脸往前走。当终于走到颜倾母亲的病房前,他恰好看到了医生和护士都出现在了病房里。司空俊的脚步一个踉跄,幸亏小李在一旁及时扶了一下。
司空俊吩咐完之后,便不再理会,任凭颜俊山在后面鬼哭狼嚎,他抱着颜倾离开。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刀一刀地亲自去做,可是颜倾现在需要治疗,他不能耽误了她。
身上疼痛的麻木也逐渐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传进感官里面的疼。
甬道很长,还有很多弯路,还有很多混淆视线的岔路,不过幸好了地上的血迹,司空俊拿着手电一路走去,没有走上岔路。可边走心也跟着疼,这么多血,颜倾到底受了多少苦?
小李送完人又回来,司空俊和他联系上,两个人一起回了医院。
颜倾的眼泪混着血液一起流出来,而喉咙此时也好像能发出声音来,终于,她没能忍住地“啊”地叫起来。
起初只是小心翼翼的小声喊,逐渐地,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声音大起来,一声连着一声,声音哀戚,歇斯底里。
司空俊终于没忍住去,当着外人的面哭了出来。
这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窖,长长的甬道,只有微弱的声控灯,司空俊慢慢朝前走着,他拿出随身的手电筒在地上照,果然发现了血迹,这血还没有干,说明他们刚走没多远。司空俊心里生出一丝希望,脚步也禁不住快了起来。
颜倾笑了笑,安抚他,“阿俊,别哭了,好难看啊。”
司空俊一点也忍不住了,随着这个声音,他抱着颜倾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地呜呜哭起来。
终于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司空俊猛地顿住脚步,他看向前面,一点也没有掩饰脸上的惊骇。
他转头对手下说:“把你们的刀拿出来,将他的肉一刀一刀剜下来,别弄死他,让他自己活活疼死。”
“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医院,尽最大可能救活她!去吧!”
司空俊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他,只好放低了姿态,他说:“家父年老,不易出行,但是他答应跟你谈,这一点我并没有骗你,只不过谈的方式不一样。”
萧漠终于恢复了记忆和苏叶回来,他迫不及待地将手上的工作一一做了交接,用了最快的速度,苏叶和萧漠觉得奇怪,但他没有细说,只是在后来给萧漠编辑了一条短信:我有了想要照顾的人,不用担心我。
小李终于找到他,用担架将颜倾母亲抬走了。
然后,随着一声声木头断裂的响动,刚才还紧闭着的房子已经在瞬间被摧毁,木头桩子横飞,尘土飞扬。“司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进去,你进去会妨碍我们的工作,你也不希望颜倾姑娘有什么差错吧?”
“砰——”
司空俊同意做植皮手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爱美是天性,再说他也不能让颜倾的心里留下阴影。不能让她整个人的任何一处留有伤疤,尤其是脸上,身上可以用药物来祛除,可是脸,他不能冒险。趁着现在颜倾正昏迷不醒,他决定要尽快做手术。
颜俊山拖着昏迷不醒的颜倾站在他面前,颜倾的身上被他绑了炸药,此时此刻,他像是一直在等着他一般,堵在出口处,脸上的笑近乎狰狞。
配合的天衣无缝。
司空俊一听,他的话里明显松懈了不少,自己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颜俊山还是不想死,他这一把,算是赌对了。掐算了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司空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眼对上颜俊山的目光,眼角忽然瞥到颜俊山身后的草在晃动,他顿了顿,忽地笑了,说:“我可以帮你。”
颜俊山命大,居然还没有死,只是疼的昏迷过去,司空俊拿酒精往他中弹的手上倒了半瓶,颜俊山又被疼醒了过来,忽然他的瞳孔扩大,惊骇地看着司空俊。
司空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表情中暗藏着滚滚风暴。
颜倾心下一沉,直觉事情不好,然而她刚才被那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还没回过味来,鞭子便如狂风骤雨一般地直接降临到她的身上。颜大山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他将她往死里打,泄愤一样。
司空俊将颜倾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以前她多顽皮啊,专门和他对着干,可是现在呢,她被折磨的连生气都没有了。身上的皮肤惨不忍睹,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脸上也拉着长长的一道血印,司空俊通红了眼睛,猛地转头,“把颜俊山给我带过来!”
不久前他还监视过这姑娘,那时候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就被祸害成这样了!
司空俊颓废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李站在他旁边,忽然司空俊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他:“颜倾的妈妈,怎么样了?”
颜倾将所有事都忘记了,但是和萧漠不同的是,她唯独将司空俊给记住,并且从心底里就认定,他是她的爱人。
颜大山再次拿了块破布将她的嘴堵上,颜倾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就是能分辨出颜大山的方向,她用一双空洞却鲜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颜大山被她看的心里一慌,竟然半天没有移开目光。
手机被调成振动,此时它正在手中跳跃着,拿起来一看,是小李的短信:
那种疼,撕心裂肺,让人只恨不得去死。
又过了半个月,颜倾出院,司空俊带着她去了一处远离市区的地方,那个地方几乎没有人烟,以前有个人在那里建了栋别墅,司空俊向主人买了下来,他带着颜倾住了进去。
司空俊回信:缩小范围,我刚听到颜倾的声音。
车子行到了一半,颜倾的情绪忽然开始波动,氧气罩被她给晃开,司空俊握着她的手,却不敢太用力,而就在医生要给她再扣上氧气罩时,颜倾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话:阿俊,救我啊……
司空俊受过特种兵训练,退伍之后便选了十几名精干的队员做了一个组合,由他亲自指导,军事化管理,可以说这是一支相当不错的队伍,绝不亚于任何同类人。
医生说颜倾还是需要静养,还说如果不受刺激的话,她的记忆应该是恢复不了了。司空俊想了一夜之后,做了这个决定。
而伴随着里面的叫骂声,司空俊再次抬手,几枚烟雾弹准确地抛了进去,烟雾弥漫,很快里面便传来咳嗽声,间或着,终于有人受不住跑了出来。司空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枪,连瞄准都不用,手起枪子出,跑出来的人连呼救都没来得及便应声而倒。枪都做了消音处理,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会惊动外人。
颜倾被推到VIP病房,医生却对司空俊说:“你要做好准备,她脑子受了刺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即便醒过来,精神是不是好,我不敢说。”
医院终于到了,全体医生出动,颜倾被推进急救室,司空俊本也想进去,却被医生给委婉地留下了。
忽然,司空俊目光一凝,东北角,离着百米的距离,有根绳子!
这样的炸弹手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但司空俊却让他们退开,自己小心翼翼地将炸弹一一拆除,他看着颜倾身上所剩无几的衣服,眼睛酸胀,喉头哽咽,一滴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掉下来,手下看到了,无不动容。
掏出电话,他直接拨给小李,“定位我的手机找到我,快点过来,快点!”
两个月后的夜里,颜倾转醒,司空俊像是有感应一般清醒过来,当他看到颜倾那双清清明明的眼睛时,差一点就激动得哭出来。
“啪——”颜倾的耳朵嗡嗡响,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全身都在发抖,身上早就已经血肉模糊,忽然颜大山的又一鞭子抽下来,恰恰落在了她的脸上,霎时间,耳朵里像是有无数种声音在响,可细细听后,却只是一声比一声重的“嗡嗡”声。
而司空俊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的手在身侧微微摆动,颜俊山身后的草丛忽然就有了动静,一根绳子飞过来,准确地套住了还在精神中挣扎着的颜俊山。颜俊山的呼吸受阻,他回过神来,先是挣扎了一番,而后抬起手,朝司空俊诡异地一笑。
“臭丫头,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猖狂!”颜大山啐了一口,头又转向旁边,伸手,“鞭子给我!”
老大,工厂已经包围住了。
然而,当烟雾散去,被毁了的厂房里,却没有颜倾和颜俊山的影子。司空俊踩着废墟走进去,手下在四面举着枪掩护,然而直到司空俊在房子周围走了一圈,也没再发现半个人。难道有后门?
司空俊又看了看眼前被打的惨不忍睹的人,颜俊山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阴狠,这是和他相守了多年的女人,即便没有什么名分,可该有的情分也还是有的,而他竟然能狠下心来这样对待她,可想而知这人的心理BT到了什么程度!
忽然想到颜倾那天打的电话,他在门口正好听到颜倾大呼“妈妈”,而她这次独自跑出来也是因为她妈妈,难道说,颜大山也绑架了颜倾的母亲,并且也虐待了她?
司空俊一间厂房接着一间厂房的找,然而却总是失望。再次面对失望的时候,他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颜大山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
“老大您请放心。”
推门,在场的人回过头来,看是司空俊,便纷纷让开。司空俊身形晃了晃,护士正在讲阿姨身上的管子一一拔下,司空俊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他望着医生,“医生,她……”
刚刚那一连串的呻。吟声那么清晰,他听出来是颜倾的声音,可正想寻着声音过去,那声音却戛然而止。司空俊心里很着急,想到颜倾正在受的非人折磨,他的方寸大乱。
“是!”
他盯着眼前的人看,忽然目光一顿,刚才,那副身体动了。他猛地俯身,“阿姨,阿姨?您醒着呢吗?”
医生经过讨论也觉得她可以现在就做手术,司空俊一刻也不想耽搁,医生们连夜开始做准备。
看见这么一个线索,司空俊脚下就像生了风,明明不算近的距离,他硬是几步就到了近前。绳子上有血迹,可是已经干了,他刚才才听见颜倾的叫喊声,那这根绳子应该就不是捆绑颜倾的,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司空俊,我让你老子来,你小子跟我耍滑头,呵呵,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稀罕我家倾倾的小命了。”
小李还没说完,司空俊就跑了出去,小李叹了口气,也随着跟上。
司空俊怔住了,人没醒,却流了眼泪?
“医生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她的身体和脸受到极大创伤,医生想问你,要不要做植皮手术……”
司空俊无声地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推拉的动作。
司空俊又仔细看了看,四处踩了踩,这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还有个地窖。抬头观察了下四周,司空俊劈手指了一个方向,“堵!”然后一把掀开木板,自己钻了进去。
司空俊让手下跟在不远处,自己一个人朝着最里面的厂区走去。怪不得他找不到颜俊山的藏身地点,原来这个工厂是厂区套厂区的那种,他躲在了最里面。
那样痛苦的经历,还是不要让她想起来的好,起码不要现在想起来,如果过了几十年后她才想起来,他想,那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颜倾颜倾,以后你只有我了。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