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航背起桑妙歌,与祝秋迅速离开山谷,想到獒犬嗅觉灵敏,便不走山路,在悬崖峭壁间纵跃,终于发现一条山涧,三人涉水前进,避免被追及。
沿山涧行走一个时辰,桑妙歌醒来,她见自己在野外,身旁仅有元航和祝秋,心知月兑险,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尖叫一声:“啊呀!我……我没穿裤子!”
“别吵!”元航怒道,“被听见就完了!给我乖乖趴着!”
桑妙歌的裤子鞋子均被月兑去,遭两名狐妖鞭打多次,衣衫也已破裂,此时仅剩腰间围着一名狐妖的外衣,上身挂了几条布片,几乎全果,更是凉飕飕的,尴尬之极。
她怕惊动妖jīng,不敢大声说话,懊丧地说:“一听女神召唤我就乐颠颠地来了,早知道会变成这种衣不蔽体的野蛮人,我才不来呢。”
元航背后顶着她饱满无比的双峰,如同两个水袋,蹭来晃去足足一个时辰,早已心烦意乱,闻言一把将她丢下地,道:“他妈的!老子不干了!”
“哎哟!”桑妙歌痛呼一声,落进溪水,初时清凉,后来火辣辣地疼,气道,“你干嘛啊!”
祝秋也觉奇怪:“好好的为什么发火?”
元航怒冲冲道:“背你我乐意,背她我不乐意!她是围攻我和阿绵的帮凶之一,我凭什么伺候她?”
桑妙歌又气又委屈:“谁说我是帮凶了?多少人想杀你,还是我拦住的呢。我公然和师门作对,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是桑子大人!”
“呸!”元航啐道,“少扯我母亲,那是因为阿绵显出真身,她若不是武神依光,你们早把我们杀个干净!”
“那又怎样?”桑妙歌不服道,“武神依光是我一生的偶像,我服从她很正常。你之前到处杀人,要不是依光出现,全天下都会视你为敌。”
“胡说!”元航指着祝秋道,“师父……不、祝秋就没视我为敌,对我和阿绵一直都很好。你们这帮所谓的正道人士,一个个见风使舵虚伪透顶,老子不想跟你们同流合污!”
“谁要跟你同流合污?”桑妙歌怒道,“你走你的,老娘自己也活得下去!”
“好了好了,”祝秋笑道,“你们在这吵架干什么?现在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先找个地方过夜,我们还要找月娥呢。”
桑妙歌气冲冲地站起身,随后又面红过耳,连忙捂住胸部,只见身下的溪水被血染红,才发觉臀部剧痛钻心,但她不愿示弱,咬牙硬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站住!”元航喝道,“给我趴下!”
桑妙歌大怒道:“我为什么要趴下?”
祝秋笑道:“这是为你好,先给你臀部止血,然后上点药,不然血腥味会被那些獒犬闻到,很快就追上来了。”
桑妙歌只好答应,道:“我的储物戒指被他们搜去了,你带伤药了吗?”
祝秋摇头道:“我也没有,好在这地方灵气充足,多练功就能自愈。先止血吧。”
桑妙歌看看元航,道:“我不要他帮忙,你帮我。”
祝秋瞪眼道:“小丫头片子,你敢让老娘给你擦?”
桑妙歌为难之极,只好撕裂一块布片,自己擦拭臀部。元航突然走近,拦腰将她抱起来,就地一坐,把她横放在自己腿上。
她急忙挣扎,叫道:“放开我!别碰我!”
“闭嘴!”元航斥道,将布片沾了水,胡乱抹在她臀上。
桑妙歌几曾有过这种尴尬经历,居然撅起给男人看,只羞得满脸通红,随即清凉刺痛的感觉传来,痛得她连吸冷气,肥肥的臀肉不住颤抖。
元航表面凶恶,心下却暗叹,桑妙歌挨的鞭打委实不轻,臀部纵横交错满是鞭痕,此时洗净血水,雪白的臀肉衬着血红的伤痕,对比鲜明,可想而知有多痛。他擦拭干净,将狐妖的衣服裹在她臀上,道:“别乱动,否则又要出血。”
桑妙歌臀部裹紧,又觉为难,这下无法大步行走,也不能上他的背,否则双腿张开会更痛。看看祝秋,又看看元航,红着脸说不出话。
元航耻笑道:“看你挺大的个,原来也是个女敕脸小娘皮,真叫我失望。”俯身将她扛上肩头,一手箍住她的腿,大步往前走去。
“哎呀!”桑妙歌急忙挣扎,但元航的手臂坚固如钢,怎也挣月兑不了,只能这样臀部高耸,头朝下挂在他背后,她羞恼交加,在他背上重重打了两拳。
祝秋笑道:“这样挺好,你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赶路。”
元航沿着溪流行走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湖,他喜道:“看!好漂亮的湖!”
祝秋听见一阵轰鸣声,奇道:“莫非这里也有瀑布?”
两人快步前进,来到湖岸,发现是一个高山湖,周围被群山环绕,前方不远处湖水滔滔,向下倾泻而去,湖对岸则是一片参天大树。
两人涌起不妙的感觉,走到湖边俯身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瀑布下就是昨晚那个水潭,对面的森林正是两人坠落处,水潭岸边,还留着几块两人用剩下的树皮。
祝秋顿足道:“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今天白忙了。”
元航苦笑道:“天sè暗了,咱们只能在此过夜,明天去找新路。”
桑妙歌急道:“放我下来,我已经不疼了。”
元航将她放下,揭开布片一看,奇道:“伤口结痂了,真快啊。”
祝秋笑道:“这儿一个时辰,外面不知过了几天,不结痂才怪。小郡主下水玩玩吧,水里的灵气对你有好处。”
桑妙歌几乎全果在两人面前,哪敢乱动,一手捂胸,一手遮月复,道:“你们转过头。”
元航冷笑道:“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还装什么装?”随手一掷,将她掷进湖里。
“啊!元航我跟你没完——咕噜噜……”桑妙歌扎手扎脚跌进湖里,喝了几口水,露出脑袋正要大骂,忽讶道,“这水不对劲,怎么跟浆糊一样稠?”
祝秋笑道:“这水是灵液,泡一天等于练功一年。嘿嘿,我也泡一泡。”当即月兑了衣服,纵身跳进水里,像条鱼似的畅游起来。
元航也需要休息,便靠着湖岸的石块坐下,半个身子浸入水中,默默运转《元鸿气》,吸纳此处jīng纯的灵气。
这一练功便是两个时辰,等元航张开眼睛,天已全黑,祝秋倚着他肩头,在旁小憩,桑妙歌已上岸,趴在他背后的大石上休息。
元航不禁苦笑,想自己的经历真是奇异,突然离开了熟悉的世界,来到另一端的这个岛屿,身边还有两个果女,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也不知明天会走向哪里。
“喂,你在想什么?”桑妙歌轻轻推他一把,原来她一直醒着。
“我在想,”元航恶狠狠道,“如果实在找不到食物,那就把你烤了吃。”
“切!”桑妙歌鼻孔出气,“这地方根本不需要食物,练功一周天什么都补回来了。难怪女神那么强大,她的故乡真是宝地。”
“别理我,烦着呢。”元航想到女神就悲从中来。
“一千多岁的人了,发什么小孩脾气呀,”桑妙歌撅嘴道,“我才惨呢,好好的郡主没得做,云罗学府没得去,天地门估计也不要我了,你至少还有许多亲朋好友,我呢?为了女神什么都没了。我都不后悔,你烦什么?”
元航一想也是,她不见得比自己好过,心下略有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没事,”桑妙歌一副豪爽状,“女神一声令下,我桑妙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将来老了至少能对自己说,我曾帮女神做事,这一生也无怨无悔了。”
元航回头看去,视线正好触及她圆圆的臀,轻笑道:“刚帮女神做事就换来一的伤,值得么?”
“当然值得,”桑妙歌轻抚臀部,笑道,“已经不疼了,这水真是疗伤圣药。”
元航沉默良久,问道:“你对我母亲了解多少?”
桑妙歌顿时兴奋起来,道:“那可比女神了解得多了。你母亲桑子是桑氏史上最杰出的的女辈,身高一丈,纤细若柳,轻灵若风,姿sè冠绝天下,才智举世无双,一千多年前晋升武帝,是当时世上唯一女武帝,绝对的女中第一人。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桑子,直到修行后才改为女神依光。”
元航心驰神往,道:“我妈妈真优秀啊,可惜我小时候的事都忘了,连她的长相也模糊不清。”
桑妙歌道:“一千年过去,记忆模糊很正常。总之桑子是世上最优秀的女人,除了依光,她不比任何人逊sè。身为她的儿子是你最大的福分。”
元航笑道:“那你就是我娘家人,我该喊你一声表妹么?”
“呸!你是我爷爷辈,休想占我便宜,”桑妙歌说着不禁笑起来,道,“表妹也好,否则让我喊你表爷爷还真不对劲。来,叫一声听听。”
忽听“哈”的一声笑,祝秋醒了过来,大叫道:“表哥表妹都喊上了,谁再说老娘乱点鸳鸯谱,老娘跟他没完!哈哈哈,元家郎和桑小娘,天造地设是一双……”
这时,遥远的山那边亮起红光,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引得群峰回音阵阵。
嬉闹戛然而止,三人愕然望去,齐声惊呼:“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