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也是个老油条,凑到陆三叔身边嘿嘿一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三叔您老……还不是我那小舅子的事儿呗,听说那个什么南国服装厂又准备招人了,您老能不能让七爷给捎个话……”
陆三叔笑呵呵的看着jīng明无比的小五子,摇头笑骂道:“我说小五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圈子绕的也太远了吧。我家小七在民团混的虽然还不错,你却找他说话却是为了你小舅子进服装厂。”
“呵呵,三叔,咱们都不是外人,那服装厂的后台是斧头帮大家都是心中有数,凭借七爷的身份,随便一个招呼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小五子殷勤的划着火柴给陆三叔烟袋点上火,脸上都笑开了花。
陆三叔喷出长长的青烟,jīng芒透过微闭的双眼,摇头道:“小五子啊,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服装厂招人的事儿人家都张榜公布一切公开,你小子却在这里绕来绕去!赶紧让你那小舅子直接去报名的好,别等你忙了半天发现都是无用功的时候,人家都招完了人手。呵呵,那时候看你急不急!”
“别啊,三叔,您老给指条道呗,您放心,我那小舅子从小就是老实巴交,跟我可不是一个路子,将来绝对不会给七爷和三叔你们招惹麻烦的。”小五子急了,跟陆三叔不是一个系统的他隶属巡防营,好不容易找到这可以套近乎的机会,他可不愿意就这么被几句话给忽悠走。
旁边一个家伙插话道:“老五,三叔没有说错,这个服装厂行事还真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他们说公开招人就是公开招人。只要他们看中你了,一分钱都不用出你就妥妥的进去了。我一个邻居就是,那小子还是最早一批进入服装厂的,不过中途退了出来,前几天又厚着脸皮去服装厂应聘,嘿,别说,那小子虽然被人给喷的不行,可还是顺顺当当的又进服装厂了。”
小五子jīng神一振,难以置信道:“是不是啊?”
陆三叔轻笑道:“人家服装厂现在接的活儿都是什么花旗国的,听说这个什么管理也是跟人家洋人学的。小五子,你那一套对人家不管用的,赶紧的,让你那小舅子直接去报到就是。”
小五子闪烁着惊喜,连连点头称是。
天空的乌云又是积攒起来,看那又黑又密的架势估计又是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天空中飘荡着阵阵海腥味,无数的蜻蜓飞来飞去,街上行走零落昔rì繁华的城门处陷入一片死寂。
虚掩的城门处走进两人,无聊到极点的小五子等人顿时来了jīng神,耀武扬威的将那两个着装明显易于常人的家伙给一把拦下。
“说,什么的来路?”小五子刚刚得到想要的好消息,急于在陆三叔面前表现一把,抢在城防营众人的前头开始问话。
旁边刚刚提点小五子的那人此刻满脸不虞,陆三叔却是摇头轻叹,这小子平时看着还挺jīng明,怎么今天跟个傻子一样,不知道你这是喧宾夺主,在抢我们城防营兄弟的饭碗吗?
或许是感受到旁人那火热眼神,小五子侧头笑嘻嘻的说道:“三叔你们歇着,这样的小事儿我完全给代劳了,今晚我请客。”
众人也都是老鸟,自然听出小五子语气之中的讨好,郁闷之气顿时消散,三五成群的退回休息。
一身洋装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行李箱的年青人,看他们架势明显不是那种愚昧无知的乡下人,小五子看清楚了对方下意识的就是弯腰勾头。
“两位先生从哪里来,这又是要到哪里去啊?”
为首那中年人跺了跺脚上的烂泥,满嘴嘀咕道:“这个鬼天气,这破路真是难走!”
对方的无视不但没有让小五子生气,反而态度更加的和缓:“两位先生这是远道而来啊,辛苦辛苦,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我们效劳的?”
中年人终于抬头注意到眼前这个有些喋喋不休的苍蝇,闷哼了一声道:“废话就不要说了,派个人给我们带路,我们要去拜望郭大人!”
小五子一惊,旁边陆三叔等人也是一怔,得,好不容易来个肥羊看来又是无缘了。
小五子却是暗自侥幸,幸亏刚刚得到好消息心情不错之下没有胡来一气,否则按照往常的脾xìng今天若是得罪了贵人,这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五子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意思很是明白不过,陆三叔等人连连摆手,开玩笑,这样的烫手山芋你小五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没辙的小五子强挤出笑容,来到矮胖中年人跟前殷勤的笑道:“好说,好说,先生这边请,小的给您带路。”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道笑意,轻轻颌首微笑无语。
转过两条大街,一座气派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小五子指着戒备森严的大门不敢上前,诺诺道:“前面就是钦州边防督办郭大人的办公衙门,先生尽管前去就是。“
中年男子给旁边随从递了一个眼sè,随从掏出几个大洋打赏过去。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小五子心花怒放起来,看来今天运气果然不错,呵呵,今晚请客的酒钱这就倒手了。
挥手让那得到意外之喜的小五子离开,转身遥看那充满威严的衙门,矮胖中年男子心中暗叹,此次钦州之行能否圆满完成就看今天的成败了。
安逸寂静的午睡让陈非凡感到很是舒爽惬意,同往常那种四处转悠忙个不停的节奏不同,最近几rì的陈非凡总算是难得的得到充分的休憩。或许陈非凡这个家伙是天生的劳碌命,这还没有清静多长时间,他又开始感觉无聊之极。
好在陈非凡不是那种凡是被动挨打之人,这不,又跟前几天一样在自家小院的书房摆上棋局,品着香醇的香茗,嘴里叼着烟卷同才叔杀的不亦乐乎。
“嘿嘿嘿,大当家的,哪里有这样走的,这叫别马腿知道么!”才叔擦着额头的汗水,气急败坏道。
陈非凡嬉皮笑脸,浑然没有平rì里那堂堂斧头帮老大的威严,耍赖道:“什么别马腿?我这个帅不能动没有看见,我自然要跳马了,否则不是被你给将死了!”
面对如此没有棋品的大当家,才叔不依不饶:“将死就将死,从来不就是,哪里这样无赖?”
陈非凡蓦地变脸,低沉声音道:“这就叫做背水一战,只要能赢我就无所不用其极!”
又是嘻嘻一笑道:“如何,才叔这样不就破局了嘛!”
才叔轻轻摇头:“你这是狡辩,这样的话不就没有规则,没有规则那还不是乱套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放下手中的棋子,陈非凡脸sè深沉,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处,若有所思的沉吟道:“是啊,没有规则的话,但凡像我这样有些实力的棋子都会自我膨胀自以为是,轻易想要改变规则。如此一来,这好好的一盘棋就真的乱成一团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