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来势汹汹的一戟挟雷霆之威袭来,卞喜的面门都能感到那森冷的戟锋,身体的僵直令平rì里身手灵活的卞喜只得如木头一样,等着典韦攻击的到来。
眼看着典韦的铁戟一点点放大,刺向自己,卞喜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自己没事逞什么英雄!
卞喜绝望的闭上双眼,撞击感袭来,却没有刀锋过体的感觉,身体反而如同飞起一般轻飘飘的,卞喜不由睁大双眼,是一位没见过的黑衣人,一条腿将自己踢飞,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我没死!哈!”卞喜心底大叫道,回想到刚刚的险境,他头上不由布满冷汗。“谁爱抓他谁上!老子不想死,老子不上了!”
场上的形式徒然转变,典韦见有人救走卞喜,大怒,哇呀呀大叫着挥戟砍向黑衣人。
黄远看到卞喜躲不开典韦那夺命的一戟,忍不住出手救他,毕竟卞喜为人义气,黄远不想见到他死于非命。可是这样一来,就成了黄远和典韦厮杀的格局。
看着砍向自己的铁戟,黄远不敢大意,身形一撤,躲过典韦砍下的一戟,典韦使得是双戟,右手戟被躲过后,典韦左手戟横扫,一招横扫千军挥向黄远。
黄远重心向后,一个后空翻避过左手戟汹汹的攻势,说时迟那时快,倒仰在空中的黄远手中点钢枪前送,啄击典韦的手腕。
典韦见两戟落空,心知遇到高手,黄远长枪点来,典韦把双戟一合,硬挡黄远的攻击,“砰!”兵器撞击在一起,典韦后退了一步,化开冲劲。
黄远在空中无处借力,滑出三步,方才止住。
典韦笑道“你的功夫不错,不过不是俺老典的对手!我不想大开杀戒,你们走吧!”
黄远笑道,胸中男儿的热血沸腾起来,那股不服输的傲气涌了上来!由于脸上有黑巾所遮因此声音有所改变“打不过你?不见得吧!今rì不方便,等此间事了,咱们天天打,敢吗!”
“有何不敢!俺老典手中有双铁戟,天下大可去得!”典韦豪情万丈道。
黄远一听大喜“和我走,敢吗!”
典韦是何许人也,哪能受得激将,一头答应下来!“走就走,谁怕谁!”
黄远和典韦两人离开刚刚战斗的地方,视城卫军如无物。城卫军二十余人见连最强的卞喜队长都不是对手也没人敢追,毕竟有赏金自然好,可也总得有命花才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刚刚没有黑衣人那一腿,十个卞喜也让那典韦剁成肉馅了!
黄远和典韦二人借着漆黑的夜sè躲过众人的目光,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黄远带着典韦围着城角绕着圈子,黄远总觉得似乎有人跟着自己,但又找不到那人,只道自己神经过敏是错觉,最后领着典韦进了驿站。
驿站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睡觉,黄远把典韦领到自己的房间,点上灯。
黄远摘下自己的面巾,出现在典韦面前。
“你是谁?为何帮俺老典?告诉你,就是没有你那帮废物也抓不住俺!”典韦一见黄远便问道,说实话他对黄远还是有所感激的,只是不知道黄远为何助他故此一说。
黄远看向典韦,身高近九尺,生得虎背熊腰魁梧有力,一身霸气外露的肌肉撑得他那粗布短衣紧绷绷的。
这典韦一头乱发,以及一脸络腮胡子,脸并不黑有些枯黄,只是不知多久没洗脸了有些脏。
黄远直视典韦,道“在下黄远,东来黄县人,今rì只是不愿我大汉一位壮士死去,而让世间多一个杀人恶魔。”
典韦有些闹不懂,挠挠头,有些扇着蒲扇一般的大手道“老典家穷,上不起学,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那个,你说的明白一些。”
黄远一脸严肃,看着典韦的眼睛,让他感到自己的真诚,说道“先前你闹市杀人,我知你必有缘由,先不说。今晚我若不出现,你当然没事,那些城卫军不是你的对手。”
说着看向有些得意的典韦,继续道“可是,我不出手卞喜他们就会死,你将永远背负杀人魔头的千古骂名!君是壮士,怎可担此骂名!所以我出手,不只是救卞喜,也是为了救你!大汉的壮士,典韦!”
一席话,说的典韦十分感动。他老典自陈留杀人后,为官府捉拿,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这种痛苦没人理解,世人只道典韦杀人,有谁知道典韦为何杀人!?今rì若再杀了这些城卫军恐怕他典韦就再难翻身了。
典韦是莽汉,却不是不明好歹的人,黄远的行为是为了他好,他自然明白,可是想再翻身何止是一个难字?他自闹市杀人后,众人便不问青红皂白说他是杀人魔头,典韦对众人早已失望透顶。
今rì有人站出来,帮了他一把,典韦很是感激,古人义气最重,黄远的雪中送炭令典韦深记于心。
黄远又道“典兄,以你现在的容貌世人皆知,不如,乔装打扮一下,随我们一起离开这北海城,等rì后大赦天下再重回陈留,如何?”
典韦沉思一下,道“只是俺老典的形貌太容易认出来了,怕连累了小哥。”
黄远忙道“放心,只要将你的乱发束起来,胡子剃掉,换身行装应该没事。”
典韦听言,道“那便麻烦小哥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了典韦的授意,黄远将典韦的一脸络腮胡须刮去,又将典韦那野人一般的乱发用发带束了起来,再把那风尘仆仆的脏脸洗净,典韦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个魁梧整齐的大汉出现在黄远面前。
第二天清晨,黄远和典韦刚刚洗漱完毕。
太史慈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
太史慈见到典韦没有意外,径直和黄远说道“公子,早饭好了。”
黄远说道“好的知道了,谢谢二哥哈。对了,我们多了一位同伴一起走哈。二哥,让贺士去再买一匹马,他会和我们一起去幽州的。”
太史慈道了一个诺,转身离去。
贺士人很机灵,很会办事,一会便买马回来了。
众人吃完了早饭,二十一个人离开了驿站,牵着马准备出城。城门卫正在检查出城的人中有没有典韦,黄远一行人和卞喜队长认识,城卫军没有检查他们。
卞喜没有受什么伤,主要是受到了些惊吓,黄远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和众人出了北海。
一行二十一人,沿着官道,向西北方向策马。
黄远发现太史慈有些不太对劲,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打马前进。黄远不知原因,有些模不清头脑,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行了二十余里,太史慈突然勒马,回身对着典韦,将长枪从得胜钩上取下,手舞枪花,虚指典韦,朗声道“你就是典韦吧!我是太史慈,见不惯无视人命的无义之人,特来领教!放马过来吧!”
黄远终于明白不安的来源了,昨晚自己所感觉到跟踪自己的人就是太史慈,昨晚声音那么大,自己能听见,以太史慈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以太史慈的孝义,听到草菅人命之人怎能不怒!
难怪今天早上进自己房间见到了陌生人并没有惊讶,以太史慈的义气当然不会当时发作,不然城卫军那里黄远他们也不好解释,直到行出二十余里太史慈才发作。
典韦是什么人?见火就着啊!听了太史慈的挑衅,抽出双铁戟拨马向前。
太史慈迎着典韦,手中银枪如一条游龙一般,抖出朵朵枪花刺向典韦,典韦也不含糊,舞着双戟,以大开大合之势攻向太史慈。
两人转眼间就战到一起,一个银枪少年玉面郎,一位双戟青年虎狼将!
太史慈一声怒啸,一杆银枪划出无数枪花,枪影如同风吹的落叶漫天飞舞,散着浓浓的杀意!
典韦双戟相互一击,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双戟如大漠漫卷的狂沙,战意越来越盛!
太史慈银枪刺向典韦,典韦以戟的空隙卡住来者不善的枪头,两人在马上开始角力,太史慈神力威猛,那典韦也是驱虎过涧的主,两人一时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太史慈见典韦势大力沉,比自己力量还大,把长枪回抽,撤出铁戟的空隙,顺势把枪举起,以一招朝天一炷香,砸向典韦!
典韦是从不知闪避为何物的人,故技重施,把双戟合起,硬挡砸来的银枪。
“乓!”两兵器相磕,发出震耳的巨响,连周围的贺士等人都受不了。这两人继续厮杀,太史慈舞出的漫天枪影将典韦罩个彻底,典韦处变不惊,两支铁戟四处挥舞格挡。
太史慈终是年轻!太史慈的银枪撞上典韦势沉的铁戟,每次银枪传来的劲力都震得虎口发麻,经过多次的碰撞,太史慈终于觉得胳膊酸软无力,刺出的攻击也不再疾速有力。
黄远见时机差不多了,大吼“都给我住手!”
太史慈感激的看了黄远一眼,是黄远给他挽回了面子,典韦面无表情的收起双戟,小声的嘟囔道“你不是说别人看不出来吗!还不是被认出来了。”
黄远来到两人面前,对着有些不忿的太史慈和一脸无辜的典韦道“说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