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衫的少年缓步踏入,少年的脚步有些别扭,脚步每次都会迟疑一下,方才慢慢踏下,少年慢步踏入房间。
房屋内黯淡的灯光微微摇晃,照在少年的脸庞上,少年的脸庞缓缓浮现,露出一个稚女敕的脸庞,这张脸似乎与十五年前出生的一个男孩的脸有些相似,不过现在这张脸不由自主的散发着丝丝不让人近前的寒意,但比起婴儿时期的嘟嘟脸更多了几分清秀。
不过现在,少年的脸庞上正稀疏的散部着几条可怖的伤痕,伤痕里丝丝殷红血液还没有完全干涸,随着脸部的抽动,里面的血肉也在蠕动着,甚为让人怜悯。
“妈的,王八蛋!”想起今天的事,少年眼睛里有些湿润,眨了眨眼睛,才冲淡了那份湿润,一震暴喝声从其口中传出。少年咬了咬牙,用鼻息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全身上下的钻肉的疼痛才稍稍好了些。
倔强的小嘴微微翘了翘,双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双手也是缓缓的攥紧,不过随即便是让得他懊恼不已,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提醒了他,自己还是个重伤人员,嘴角抽了抽,还未收拢的拳头顿时松开,仇恨的目光也是缓缓收敛,双眼也是黯淡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还不是个狠人啊!
来到一边的凳子坐下,正在少年思忖间。“咚咚”,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少年听得真切,眉头也是一皱,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破烂和点点血sè点缀的衣衫,嘴角撇了撇,无奈的叹了口气。
“嘎吱”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妇女,妇女双手端着一个竹箕,竹箕上放着一件白sè的衣衫。妇女望向少年,满是疼爱之sè,从少年的脸庞上一扫而过,看向少年身下的衣衫,顿时脸庞上yīn沉下来,心中也是一阵刺痛。
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慢慢的俯来,抬起头来望着面前少年稚女敕的脸庞,心中有着欣慰,愧疚。自己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却又不能带给他快乐,幸福,任别人欺负,自己不能保护好他。
少年似是看出了妇女的心思,俏皮的笑了笑,嘴角翘了翘,老气横秋的道,“母亲,其实我没啥的,他们也是仗着人多,哼,不然我要他们比我还惨百倍!”,说完本来还想用手指比划比划,可一想到刚才吃痛的恐怖感觉,顿时手不着痕迹的放下。眼睛斜瞟了一眼母亲,发现母亲没有丝毫的异常,才悄悄松了口气。少年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还是知道需要保存一点男子气概的。
妇女亲生的儿子,她又怎么不明白少年所想,不过并没有当面揭穿,而是瞪了一眼说道“是啊,就你有能耐,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打成这样,瞧瞧你满身的伤,痛吧!”妇女本来还想奚落少年一番,不过最终心头还是软了下来。
“嘶”,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少年扭曲的面庞上虽然牙关紧咬,不过那样的疼痛还是让少年的声音不争气的从牙缝中漏了出来。妇女也是眉头一锁,看来这次真的伤得很重,以少年的xìng格,一般的伤痛他还是咬咬牙就能挺过来,至少表现得不会太明显。
一会儿,少年身上的衣衫就褪了下来,只留下一条短裤,上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看起来尤为恐怖,目光移下,在少年的大腿上,一条纵深较深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伤口上还有殷红的血液,两边的血肉高高隆起,显然这就是让少年禁不住发出声的根源,刚才褪去裤子时破烂的裤子都与伤口扯在了一起,怎能不痛。少年淡淡的看了看腿上的伤口,难怪今天腿脚这么不便利,原来这个伤口才是罪魁祸首,少年却没想太多,受伤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最后至多只是留下个疤而已。
在少年看来很平常的事,可在妇女眼里就不一样了,脸sè却是真正的冷了下来,嘴上什么也没说,连忙取了一个装有药水的小玉瓶来替少年清洗伤口。
感受着全身上下的清凉的感觉,丝毫没有了疼痛感,顿时轻松下来的身体说不出的舒爽。这也是少年在受了伤之后,毫不在意的原因,当然缺胳膊少腿就得另说了,不过每个人都还明白分寸。
作为秦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疗伤的药物是必不可少的,并且还得上得了档次,像他刚才所用的药物,一般的小家庭举家财产都不够。原因在于这些药物的配制过程十分繁琐,稍不注意珍贵的药材就会废了,小家族根本耗不起,就只有大家族才有能力。当然这些药物还不能完全清除遗留下来疤痕,如果要去掉就需要更高档的药物了,这些
望着脸sè逐渐好起来的儿子,妇女的脸sè也才稍稍好些,不过也还是难以填补心中的疼痛,伸出白皙但又爬上了丝丝褶皱手掌,充满爱意的在少年头顶上缓缓滑动,心中满是愧疚,神sè也有些恍惚,本来因为生了个孩子带来的喜悦,在这十五年里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现在自己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对面前的这个孩子进行尽力弥补。
想了良久后,方才郑重的道“连儿啊,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不过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要不你就在家里不出去,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撒野?”
这个少年叫秦连,是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秦震为他取的,连是出自他的母亲陈楚连的连字,这是秦震为了让秦连永远不要忘记他母亲为了他而付出的痛苦。
少年看向母亲,他又何尝不想可是能吗?答案是否定的。不光他自己不允许,更何况他还有个爷爷也不可能答应的,在秦家生活了十几年,少年还是多少知道这个家主的统家理念的。
少年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方才开口说道“母亲,您觉得你儿子我还有选择吗?”
妇女听出了少年话语的意思,自己是秦家的人,那自己的儿子也难逃被秦家束缚的命运,也难逃秦家家主制定的规则——家族内斗。秦云也就是少年的爷爷,即便是秦家的家主亲自制定了这样的规则,只要不出人命,长辈是不允许参手的,他认为家族只有不断的内斗家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可能是家族内收到了一些成效吧,秦云一直支持着。
少年的话语里还有丝丝责备妇女的意思。
妇女一时有些语塞,看来儿子是长大了,今天突然说出了这些犀利的话。“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
妇女愣愣的蹲在地上,面庞上的表情有些愁苦,丝毫没看到面前的少年正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母亲,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呀,至少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嘛,在重压之下人才能成长得更快些!”少年音量稍稍大了些,说完话后,自己都不知道这番话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至少有一点,经过十五年的磨砺,自己落泪的次数更少了,当然一方面也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更加成熟的原因。
被少年的低喝声猛然唤醒,听到儿子的话,妇女更是觉得儿子真正的长大了。的确妇女最初也是觉得这样的环境能更好的磨砺孩子的心xìng,不过一次又一次看到孩子遍体鳞伤的跑回来,心也就不由得软了下来,现在听到少年说起,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天下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不过要看所选择的方式是什么而已,有的要残暴一些,有的要温柔一些。
“放心吧,您儿子没有那么不堪,如果这点困难都不能克服,还配当您儿子么?”不等妇女开口,少年继续道,说着表情也是更坚毅了几分,不过剩下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秦家还不能将他的脚步束缚住。
看着儿子信心满满的说完,妇女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这个儿子她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让她失望过。
看到儿子的伤口并无大碍,妇女方才完全放下心来,临走的时候只是叮嘱他在伤还未完全好之前不要出去,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今天儿子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少年当然是全全应承了下来,捏了捏鼻子,心中只是欣喜的嘀咕“看来今天表现还不错,犒劳下自己吧,”
伸手一把将玉瓶拿到手里,把玩了一下“嗯,玉质还不错,有水晶般的透明感,一入手,触模起来饱含细腻,酥滑之感,算是上等玉吧!”秦家的经营涉及方方面面,能如此了解玉石也不太惊奇,毕竟作为家族的一员就必须修一些基本功的,这就是大家族的好处。不过少年的注意力这时却不是在玉上,曲指轻轻一拔,“砰”的一声,塞子被拔了出来,顿时一股淡淡清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如果玉质稍稍差些,清香气息可能就要大大折扣了,这时药水就算不达标了。手指轻轻一斜,圆滚的水珠就顺着瓶口滚了下来,淌在掌心之中,浑圆的水珠丝毫没有散开的意思,水珠透明,好似一颗珍珠。水珠上散发着淡淡的汽水,少年的手掌明确的提醒了他这是寒气,丝丝冰凉仿似要浸入骨髓一般,掌心与水珠之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居然这么神奇!”
秦连另一手的手指在水珠上轻轻摁了下,顿时原本圆润的水珠迅速在边缘出溃散,如镜的表面出现无数个镜面,一会儿后,掌心处像变戏法一样,豁然出现十来颗大小一致,外形圆润的水珠,看着散发着熠熠光泽的水珠,秦连禁不住吞了口唾液,“这更神奇!”水珠摇晃间并不相互融合。秦连试着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果然水珠又一分十来颗水珠,结果和预想的一样,秦连脸庞上也是出现了一丝疑惑,这再神奇可是却找不到母亲给自己搽拭时的舒爽感觉啊,带着疑惑,秦连忽然感觉舒爽感直冲脑门,对就是这种感觉。略微惊诧的向感觉来源处看去,只见掌心处的水珠不知何时消失了,一想之下就想通了,原来就直接被吸收了。
原来如此,以前母亲给自己搽拭时自己压根就没注意到。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感觉,掌心处的血肉仿佛在这一刻涌动了起来,充满了生机,活力似的,血肉每一次轻轻跳动,就好像进行了一次月兑胎换骨一样,一次次下来,就感觉如果现在马上在伤口上来一刀,伤口马上就能愈合。原来药水是给血肉提供了生机,使血肉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生机进行修复。
秦连望着自己的掌心处,啧了啧嘴,“果然是好东西啊,想必家族里也不是好多吧,看来母亲为了自己付出的太多了啊”。
望了望玉瓶里还剩下的一滴药水,
秦连暗骂自己真败家啊,多出来的两滴多半是母亲就给自己不时之需的,自己却拿来做实验,掂量了下玉瓶,“这样的好东西好好收着吧。”,随手拉开暗阁,将玉瓶小心的放了进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