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邢军剔骨刀入手,神sè愈发兴奋起来,看着被高吊在十字架上的陆归山桀桀怪笑道。
任何人,哪怕拥有必死的信念,但在千刀凌迟这样令所有人闻之sè变的极刑面前,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陆归山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陆归山毕竟非常人,即便心中恐惧也绝不会流露出来,只是恶狠狠地死盯着缓缓走近的邢军。一双目光,似要吃人。
“呵,我就喜欢硬骨头,最好别让我失望。”邢军不以为意地一笑,手中剔骨刀则已顺势朝着陆归山雄壮却伤痕累累的身上招呼。
随着邢军的动作,喧闹的法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紧紧盯着那把锐利的剔骨刀,唯恐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千刀凌迟这种事情虽然听着可怕,但总归是件能向人夸耀的谈资,尤其被凌迟的对象还是名列上党十强者的丛林之子。
邢军的动作很慢,但是,剔骨刀很快,快到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盘子上便已多了一片薄薄的新鲜血肉。
被人生生从身上拉下一片肉是什么感觉?很疼,但是以陆归山的骨气,还能忍。可是,如果是不停地拉下七片、八片乃至几十上百片呢,而且,刀刃上还淬了生盐呢?
这种超越人体极限的剧痛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忍受的,如果能忍住,只能说明已经是一个死人。
全场只剩下陆归山声嘶力竭的惨嚎,而如果不出意外,这样的惨嚎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死。
短短片刻之间,托盘上已接连多了四五片血肉,本就伤痕累累的陆归山,随之变得更加血肉模糊乃至狰狞起来。尤其左腿,在邢军剔骨刀的肆虐之下,已经露出了生生白骨,令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场面,饶是刘浪这样的硬汉都有些不忍看下去了,更何况那些普通平民,他们说到底只是来看个热闹而已,可不是来做噩梦的,当即便有不少人面sè难看地选择了退场,人群随之一阵sāo动。
“前辈,动手吧?”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退场,刘浪忍不住开口提议道。二人即便再能够收敛气势,但毕竟都非常人,再这么等下去,一旦少了人群的掩护还是会很快被识破的。
何况陆归山生命力虽然非人,但单是凌迟的痛苦便足以令其崩溃,而且照这个趋势下去,血流干了迟早是一个必死的节奏。
不过,关山这时候却丝毫没有着急动手的意思,安抚住蠢蠢yù动的刘浪道:“不急,好戏还没登场呢,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打先手。”
顿了顿,关山随即又不无凝重地告诫道:“今天这阵势非同小可,你别看眼前只有一个邢军,但依老夫感知,上党官方的几位头脑都已经来了,如果冒然出手,别说是你,就算老夫也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这么凶?!”刘浪陡然一惊,心头随之一凛。通过这三天同关山的接触,他可以深切地体会到对方的强大,这种强大并非是单纯技能上的强大,而是其每一举一动之中,都是无可匹敌。简单说,这是全方面的强大,即便不用任何技能,瘦小干瘪的关山也能轻松搞定彪悍暴戾的刘浪,这是彼此巨大战力差距的真实体现。
而就是如此强大的关山,竟然都说出了“可能死在这里”的话,可见接下来一战之凶险。
这还是老子第一次见识大场面呢,可不能轻易挂掉!刘浪不自觉地从心底开始兴奋起来,对于他这样的亡命之徒而言,恐惧二字早已从字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变态一般的兴奋。当然,如果换个字眼来说,这就是强者心态。
凌迟还在继续,而围观党也因为难以忍受这血腥的场面逐渐散掉了大半,偌大的法场随之变得空旷起来。
可是,关山所预料的场景却迟迟没有出现,直到此刻陆归山已被足足剐了五十多刀,整条左腿已经去了小半,却始终没有任何救兵出场的迹象。至少在刘浪的感知中,在这法场之内并没有其他真正意义上的强人,都只是些普通的平民。
刘浪原本耐xìng不错,但这时候却有些按捺不住了,如果关山预料失误,那陆归山再这么被生生凌迟下去可就真的完蛋了,就算之后出手勉强将他救下来,最后只怕也要落一个残废终身的下场。
而这时候,凌迟带来的极限痛楚,也终于令陆归山真正到了崩溃的界限点。
异变陡生。
一头巨大的暴熊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法场正中,其体型之巨,比之熊奴、陆归山之流都足足两倍有余,此刻突然出现在身材矮小的邢军跟前,颇有泰山压顶的气势。而它的动作,也一如它的气势般凶猛——一只巨大熊爪高高扬起,以无可抗拒之势朝着邢军当头砸下!
巨熊凶猛,邢军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生命值瞬间狂掉一截。
而这,还不算完。
彼此体型的巨大差距,加之巨掌带来的冲击力,并没有将邢军一掌煽飞。这并非违背常理,因为此刻邢军的脚底,赫然已被一圈坚韧的蔓藤死死缠住,即便他想逃,也根本都是奢想。
许是见陆归山被凌迟得太过凄惨的缘故,这头突然出现的巨熊明显直接进入了暴走的节奏,咆哮着疯狂肆虐。首当其冲的邢军几乎瞬间便被生生砸懵了,生命值一路狂泄,片刻之间便只剩下了不足五分之一,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状态,以这头巨大暴熊展现出来的恐怖攻击,一掌削去剩下这五分之一的生命值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一切变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没有人知道这头凶悍到让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暴熊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它的诡异乱入,直接霸道地撕碎了所有人写好的剧本,让原本布置好万无一失的一切,瞬间变得不可捉模。
不管别人怎样想,但是邢军知道,这一回,自己真的危险了。相比于其他从未见过这头巨大暴熊的人,他这个手刃兽绝的墨门叛徒,可是清楚地知道面前这怪物的恐怖!
好在缠在脚上的蔓藤总算在这致命的关键时刻松开了,邢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暴熊的魔掌,气急败坏地大吼:“惊神弩,给我轰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