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隔天顾以默要上班,所以两人说好今晚好好休息,单纯睡觉就好。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睡”字就转变成另一个意思。
顾以默从背后拥抱着冷如雪。
他像个青春期来晚的少年,一旦尝到欢爱的滋味就开始沉迷,甚至打算纵欲。
他对她的身体充满了好奇与兴趣,尤其对进入她这个动作百般不厌。
可是,对冷如雪来说,那里因为使用过度,现在一碰就火辣辣的疼痛,她却又无论如何做不出拒绝的动作,只好婉转低吟。
结婚五年,她还以为自己对性没有什么兴趣呢,怎么一遇到他就会变成这样?
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粗重,她向后蹭着,想把他的硕大吞吃掉。
顾以默停了一下,打开抽屉拿出。
冷如雪忽然翻过身来,一把夺过那薄薄的东西,把它扔得远远的。
她忽然发现她痛恨它。
顾以默扬眉看着她。
冷如雪狠狠地把他推倒在床上,跨骑到他身上。
这充实的感觉让她的腰不禁发软,一双大手立即支撑着她。
“为什么?”他问道。
她不理他,在他身上胡乱地扭动。
顾以默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然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冷如雪伸手抱紧他,承受着他疾风骤雨般的狂猛,眼泪悄悄抹在他的肩窝里,“顾以默,我讨厌你
他咬住她的唇。
她呜咽着,“讨厌你……讨厌……唔……”
讨厌你。
讨厌小雨衣。
讨厌避孕药。
可是她明天还是会乖乖地吃药,不会让他认为她是得寸进尺的坏东西。
当激情结束,她疲倦至极,昏昏沉沉地睡去之后,顾以默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看着她还带着泪痕的容颜,深深地叹息。
他是想报复的。
可是请万能的上帝告诉他,他到底是在报复谁?
报复了她?还是他自己?
他忍不住再轻咬一下她的女敕唇,“小骗子,我也讨厌你。”
波克集团台湾分部。
一大早,顶楼总裁办公室外的气氛就有点诡异。
昨天总裁无故跷班一天,各大报纸又注销了那么精采的报导,让人不乱想也难。
真没想到他们的冰山总裁也会闹绋闻!
而且对象还是有夫之妇,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总裁真的酷毙了,居然在人家的结婚周年纪念晚宴上那样大方地把人抢走,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是,那位风流的骆少夫人投入了总裁的怀抱,这边恐怕就有人要伤心了呢。
看看特别助理苏珊小姐的脸,简直像人家欠了她十亿、八亿似的。
这位苏珊小姐是跟随总裁从美国总部来的,据说是董事长夫人的外甥女。她和总裁并没有血缘关系,一直有着想要当上总裁夫人的野心,对总裁的爱慕也是人尽皆知,所以,总裁的绋闻几乎让她气炸了。
随着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接近,所有工作人员瞬间恢复安静,埋头工作。
待顾以默走进办公室后,秘书珍妮便按照惯例,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敲门走进去,把几份资料放到他面前
“总裁,这是今天的行程。”
顾以默迅速浏览了一遍。“董事长昨天打电话来?”
“是的,苏珊小姐接的。”
“教她进来。”
“是。”
苏珊是位知性美女,有着高姚匀称的身材,既不会太过丰满,也不至于干巴巴没什么看头,拥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的她脸蛋细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蜜色的头发高高盘起,得体的套装下是一双令人垂涎的美腿。
她是典型的精英粉领族,再加上家世也相当不凡,难怪自有一番傲人的气质。
本来苏珊打算大学毕业后进自家企业帮忙,可是当五年前段天磊突然出现,边在哈佛攻读学位边进入波克集团工作,她的注意力就一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苏珊是位家教颇严,对自己的期望也颇高的女子,她从小见惯了商业联姻,以及上流社会混乱的性关系,原本不对爱情有什么期许,可是天知道为什么让她遇上了段天磊。
见到他的第一眼,苏珊便有种被雷击的错觉。
那时候,她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装出若无其事的微笑,自然地和他打招呼,其实那时她的手心是冰冷而潮湿的。
英俊的东方男子,身材却高大挺拔,给人难以置信的可依赖感。
越和他接触,苏珊就越心动,最后,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进入波克集团,在阿姨的帮助下,成为新任总裁段天磊的特别助理。
阿姨说,东方人有句话叫作“近水楼台先得月”,阿姨也希望她能与段天磊结婚,那么她的娘家就可以继续掌控段氏的企业了。
苏珊知道段天磊是姨父段长庚的私生子,阿姨只生了两个女儿,没能生下男丁,而除了段天磊之外,段长庚还有两个私生子,一个比段天磊大三岁,一个比他小四岁。
两位嫡系的小姐和另外两位私生子,都一心想得到波克集团的总裁之位,表面上、台面下的战争一直是暗涛汹涌,苏珊不知道段天磊是如何从这些人里月兑颖而出获得段长庚赏识的,反正最后他胜利了。
所谓成王败寇,另外两位私生子,一名被派往欧洲,一名去了澳洲。
女人总是抗拒不了强者的诱惑,尤其当这位强者英俊、年轻,又有神秘的魅力时。
苏珊来到总裁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顾以默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苏珊相信,如果他成为律师的话,光凭声音就可以胜人一筹。
“总裁。”苏珊的心跳悄俏加快。
“坐。”顾以默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苏珊坐在他对面,有些心慌地避开他的目光
“昨天董事长来电,有什么问题?”顾以默并非不知道苏珊对他的心意,但是目前他还不能把她从身边移开,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得罪父亲的正室。
“呃……”苏珊皱了皱眉头,“总裁,请恕我直言,董事长相当生气,他认为你现在根基未稳,实在不宜闹出任何绋闻,尤其是这种堪称丑闻的闹剧。”
“丑闻?闹剧?”顾以默冷笑一声。
他的父亲一生猎艳无数,现在却指责他的行为是闹剧?真是荒谬。
“总裁,也许我逾矩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你有恋爱的自由和权利,但是在选择对象上确实应该慎重些,有许多身世清白的好女孩可以挑选,何必非要摘那朵带刺的玫瑰?”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难过地叹口气。
“或许你真的对那位女士非常感兴趣,但也应该选择低调一些的方式,没有必要弄得这样沸沸扬扬。我不得不说,总裁你这次真的太冲动了。”
她这时候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和锺情的男人谈论他所喜爱的女人啊?
“低调?”顾以默的表情更为冷峻,“你是说偷情吗?”
苏珊一惊,赶紧移开目光。
“偷情,那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顾以默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文件上,“麻烦你转告董事长,其他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他谈判、妥协,唯独这件不行。这是我的私事,请他不要再干涉。我能报答他的方式,就是继续做一名优秀的继承人。”
苏珊的脸色顿时苍白,她心口发疼,却无力反驳他的话,只能虚弱地问:“总裁,你很爱她?”
“爱是世上最脆弱的东西。”顾以默瞥她一眼,“不,我不爱她。”
苏珊眼睛一亮。那么,他只是一时好奇,玩弄那女人而已?
“我只是要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越发深沉,“完完全全的要。”
再不许她接近别的男人。
再不许她逃离他的掌握。
再不许她继续在爱与恨的矛盾里苦苦挣扎。
对,他不爱她了,只是要她……
冷如雪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她申吟着在床上扭动了一下,只觉得全身酸疼。
唉,那头野兽实在太不怜香惜玉了。
她浑身懒洋洋的,怀里抱着枕头,眯起眼看着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房里的阳光,心底异常宁静。
这是她五年来第一个好觉,让她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女人啊,你真是最不争气的生物,为什么不过是一个男人,就能让你觉得世界大不同了呢?
床铺很柔软,被子轻薄但温暖,虽然外面是冬天,房间内却如春天,她的心情好得想放声唱歌。
她又在床上打了个滚,小声呢喃,“冷如雪,没出息的小女人,你完了。”
顾以默是她的毒,也是她的良药。
离开他,她就落入地狱;得到他,她就快乐得像上了天堂。
想着他昨夜的狂野,她又偷偷笑起来,起码他对她的身体还是很着迷的,不是吗?
这时候,她真庆幸母亲遗传给她一副性感曼妙的躯体,男人是视觉动物,他们理智上也许会爱上一个心灵和他相契合的平凡女子,但绝对对性感美女没辙。
记得有人说过,最完美的生活模式是这样的:拥有最上流的物质,结交最平民的友谊,享受最下流的。
呵,她和顾以默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呢?
这时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夫人,你醒了吗?”
“等一下。”冷如雪听出那是叶紫的声音,她可爱的小护士。
她下床,揉了揉酸痛的腰,忍不住又诅咒那头野兽几声。
她先进浴室梳洗一番,然后打开衣橱,惊讶地发现里面有一半挂满了各式女装,裙子、长裤、外套、毛衣,而下方的两层抽屉里整齐地放着各式内衣裤和袜子。
那全是她的尺码,而且是全新的,连标签都还没有剪掉。
冷如雪愣了半晌。顾以默什么时候添购了这些衣物?难道他很早就预计把她抢回来了?
不把标签拆掉,是怕她误会这是别人穿过的旧衣物吧?
她抿嘴偷笑。有时候,这个男人真是精明得过分。
她挑选了一件长裙,搭配的大披肩很柔软,很舒服,好像是手工织的。
她喜欢长裙,有种飘逸的感觉。
而且以各式裙子来搭配各种靴子也是她最爱的装扮。
短裙长靴,长裙短靴,再变换各种发型,她像任何一个女人一样爱美,尤其在心爱的男人身边,更想精心打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不欣赏那些因为种种理由而懒得装扮自己的女人,就如同她不欣赏那些用种种理由不清洁自己的男人一样。
女人要妩媚漂亮,男人要干净整洁,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想想吧,英俊逼人、干净整洁的顾以默,和三个星期不洗澡,浑身散发特别气味的齐峻站在女人面前,女人会爱上哪一个?
就算那是鼎鼎大名的齐天王,恐怕也会被弃之如敝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