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亚与巴克看到红光慢慢又开始从丽莎身上消退,蓝光又开始亮起,不由得无奈地对视一眼。
由于这次丽莎不仅仅是观看弓神使的叙述,还时不时与她交流,而且从光芒亮起的时间来看,交流的时间还不短,因此两人现在无从知道,弓神使究竟与丽莎说了些什么,说到哪里。
此时,菲伊耳边又响起了丽莎的声音。
“唐确定成为我的指导老师后,我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按照师傅的说法,他可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过目不忘,什么知识都是学了一遍就会,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他有耐心慢慢教我么?会不会只教一遍,看我不懂也不再理会?”
“怀着这种心情,我开始进入了学习的课程。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像我想的一样,对我没有什么笑容,只是淡淡地开始讲述一些在密林中冒险需要注意的东西。每次讲完一段之后,他总会停下来一会,看着我,而我那时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想的全是什么第一高手啊、严厉的老师啊、一旦记不住会受到什么惩罚之类的,根本就没记住多少,也不知道他的停顿是给我询问的时间。”
“我就像一个听着严厉的著名贤者讲课的懵懵懂懂的学生一般,脑子里根本记不住事情,也跟不上思路,可是却不敢叫他说慢一点或者询问问题,只会不停地点头,其实,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终于,他似乎发觉了我的心不在焉,停下了讲述。”
“丽莎,我刚才说的,你听懂了么?”
“当时他那么问我。”
“那时的我,除了猛然点头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不过,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让我崩溃的话。”
“你把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复述一遍。”
“听到他这句话,我脑子里,一下一片空白。他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就没记住,现在让我复述,我怎么说得出来?可是,如果说不出,那我刚才的表现,岂不是全部变成谎言?别人辛辛苦苦抽出时间来教你,你一个字记不住,还骗说全部记得了,而且被当场揭穿,那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看着既尴尬又羞愧,几乎当场哭出来的我,他并不像我想象一般地恼怒或者责骂,而是笑了起来。”
“丽莎,你是不是因为听别人说我是天下第一,又过目不忘,所以听我讲课太过紧张,脑子里记不住事情,也根本不敢提问?”
“我当时除了连连点头,还能怎么办?”
“不要紧张。”
“他这么对我说,那温和的笑容,直到现在,我也依然无法忘记。”
“现在站在你身前的,不是什么传说的人物,只不过是你师傅的一个好朋友而已。你只要将我当成你师傅,还有斯皮尔一类的人就行。如果你在我眼前都感觉到拘束的话,恐怕在布雷德前面你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这也不怪你,很多人第一次见到我,都会胡思乱想,不能将精神集中,所以,你刚才的表现,也在意料之中。”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有这种表现的,不止我一个。”
“不过,我原谅你一次,并不表示我会一直原谅下去。”
“他依然带着笑容,不过话里却已经没有了笑意。”
“你是约瑟的传人,是弓武士,将来还会是弓魂者,学的又是止水心法,因此一定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达到心如止水,即使天崩地裂,也不动摇分毫才行。现在,我再把刚才所说的东西再说一次,这回你可要用心记好了。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提问,有记不住的地方,要马上请求我再说一遍。因为我所说的这些知识,也许你在密林中会用到,到时候却突然发现记不住了,也许会导致受伤甚至死掉也说不定。”
“听了他这么一番长谈,我一下变得安定了好多,也不再那么紧张。这一次,他叙述的速度比刚开始的时候慢上不少,想来是怕我跟不上,还时不时停下来,问我是否明白,我也努力地记住他说的话,体会着里面的意思,慢慢的,我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之中,再也不再理会教我的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身份了,只知道,我在跟一个了不起的老师,学习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他不仅仅教我密林中生活的注意事项,还顺便教了很多药材鉴定,野兽特点和各种各样的应对危险的方法,而且他生怕我记不住,还特意准备了几本本子,在上面画出各种兽类和植物的形态,叫我带在身上妥善保管,一旦自己一个人走势的时候,记得拿出来看看,也许就会保住一条小命。”
“我对他这样尽心尽力的教导深怀感激,又为自己总是跟不上他的教学进度赶到羞愧,因此拼命努力学习,学习的速度比我自己原来估计的快上不少,连我自己都为自己感到惊讶。”
“一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一天,他讲完课后,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脑袋。”
“丽莎,该教的总算教完了,你的学习速度让我有些小小的意外。不过能把东西背下来,只是学习的第一步而已,重要的是,要把学到的东西在实际中运用出来。如果你真能把学到的东西用好,我想,你和布雷德的这次进山历险,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布雷德给你好的评价的话,那就到我带你进山。丽莎,期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机会快点到来。”
“听了他的话,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下一次进山的时候尽量表现好,得到布雷德的首肯,尽快能和唐一起进山。”
“后来师傅问起我学习的情况,我羞愧地将开始那天的事情和师傅说了,对自己跟不上唐的教授进度赶到惭愧,并且表示如果再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更加努力,绝不会像这次一样丢脸。”
“师傅听完我的话,呵呵笑了起来。”
“唐可是一直在我前面夸奖你学习认真,进步惊人啊。开始的那节课,纯粹他故意加快进度,想给你个下马威,好让你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要求,惭愧之下努力学习。那种进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师傅的话让我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一个天下第一高手,那么云淡风轻的人,居然在第一节课就骗学生。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愧疚,我忍不住有些生气。”
“不过他这一招也曾经失手过。”
“师傅见我气鼓鼓的样子,笑着说道。”
“当时他想给那孩子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别人居然能全部听懂他所说的东西,而且还嫌他讲得太慢。想到那时他惊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听到师傅的话,想象唐那种人大吃一惊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那种让我觉得根本无法接受的速度都嫌慢的人,究竟是多了不起的天才呢?”
“那个孩子,是我们一个故人的女儿,名叫玛格莉亚,比你小一些,所以,你应该叫她师妹。”
“师傅看出了我的疑问,笑着说道。”
“我想,我对师妹的敌意,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吧。虽然,我那时也在笑,可是,内心里,隐隐总有一种不满的感觉。当世第一高手,怎么可以被人嫌弃,被人看不起呢?”
“不过,那时候的我,自然没想那么多。我只想,快点和他一起进山,然后让它看到,我的能力,还不止他看到那点。我一定要更加努力,让自己成为让他大吃一惊的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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