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往往都是从很多年前的故事开始的。
很多年前,名剑城失踪了两位公主。
当其中的一位公主在两年后回到王宫的时候引起了整个名剑城青年俊才的愤怒,因为他们看见曾经无比尊敬和宠爱的公主竟然抱着一个婴儿回来。
这名公主的名字叫云语,所以大家都亲切的喊她语公主。
当着所有人的面,语公主的一句话打破了人们最后的幻想,这个孩子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自己的。
语公主只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直到人们在河里发现她失去生机的身体时,再也没有人听到她说话。
她说:“这是我亲生的孩子,他是个痴儿,他叫愚人。”
人们接受了而且谅解了公主,他们宁愿相信是有人拐带诱惑了公主,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组织,来找出到底是谁对公主始乱终弃,然后教训他,再把他送回公主身边,这样似乎应该能让公主开心起来。
对于公主,大家都是宠爱的。
所以对于公主的儿子,他们也很宽容的接受了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只是人们渐渐发现,这个叫愚人的孩子似乎真的很痴,很多人都担心他的智力。
那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名剑城有史以来最惨的血案突然地发生了,那天夜里离王宫近的人们隐隐的听见了刀剑的声音,还有很多急促的脚步声。
很多人赶到宫门前的时候,宫门紧闭,一切似乎都很安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血水渗着宫门流了出来,整个名剑城充斥着血腥的气味,人们赶到王宫,强行打开了宫门。
整个王宫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无措的人们又听到了一个消息,语公主的尸体正漂浮在河里,似乎除了另一个失踪的公主,城主的血脉再也找不到继承人了。
依附剑府而存的名剑城历史就和剑山一样悠久,剑府的主人换了一任又一任,而名剑城的城主却一直都是一脉相承的。
于是人们在河边看到了紧紧抓住水草的愚人,这个有些痴傻的孩子此刻脸sè惨白,却不知哪里来的毅力一直坚持着有人把他救起。
那一rì剑主出现在城里,愚人就成了名剑城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城主
剑主已经开始显老了,其实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显老了,只是现在他是真的老了。
他坐在蒲团上,似乎没有看到周围正在发生些什么,他的思绪放佛飘在了很多年前,那些没有人知道的故事。
今天是剑府的祭剑大典,也是剑府招收新弟子的rì子,那些憧憬着剑府风云的年轻人跪在府前,他们没有进去,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山门未开,惨叫声时而想起,剑府早已经乱作一团,就好像很多年前名剑城的那一夜。
所有的剑府弟子都来了,他们望着浑身血水的他,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恶魔啊。
愚人纯净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瑕疵,他嘴角痴傻的笑容更是让人心寒,他的身上沾满血水,却没有一滴是他的。
愚人望着此刻恐惧的剑府弟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一百三十一个了。”
一百三十一是他今天到现在为止杀人的数目,而这似乎不仅仅是结束,只是开始。
人群中终于走出了一个人,他想要不让自己持剑的手颤抖,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他的声音都在打颤:“你是名剑城的城主,今rì今rì是要要背弃誓言,背弃剑府吗?”
名剑城依附于剑府之下,而每代城主继任时都会发一段誓言忠于剑府,不过愚人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很认真的看着这个人,他知道他叫剑清,所以他开始愤怒。
愚人说:“我喜欢一个人,她总是会带着好看的花到树下找我,我不喜欢那些花,但我喜欢她喜欢花,所以我很高兴,于是我去过很多地方,找到很多好看的花,所以她很高兴。后来,她死了。”
左清的脸sè变得雪白,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竟然连站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跌倒在地上。
愚人的剑微微扬起,准备杀人。
杀人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
“够了。”
剑主终于开口,剑府的弟子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找到了无穷希望,他们这才想起,剑主就在那里。
愚人抬头望着他:“为什么够了,凭什么你说够了就够了,复仇之类的事情如果我想做早就来了,可是我不想为她复仇,也不想为他们复仇。”
阳光照在愚人有些蓬乱的头发上,他的脸sè有些苍白,持剑的手微微摇晃似乎随时就要跌下去,他看着剑主,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在他眼里,剑主已经死了,所以他才对他说很多话,因为平rì里除了蚂蚁他很少对别人说话。
剑主看着愚人,却不是在看愚人,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年或许真的错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看不穿他,剑主的声音有些嘶哑的问:“为什么?”
剑主的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大?
愚人听懂了,他却没有回答,而是出手。
既然开口,便要出手。
过往年间天下有数的强者之一,从来没有人敢轻视剑主,因为剑主,所以才没有人敢轻视剑府。
剑主身前有一把剑,却一直没有拔出来,虽然看不穿愚人,但他并不认为这值得他拔剑。
所谓剑主,剑的主人。
剑府弟子手中的剑纷纷月兑手,山门外匍匐在地上的新人惊骇的抬起头,他们的剑漂浮在空中,进入了山门内。
东方某座学院的老人抬头向某处望去,北方草原马上魁梧如山岳的男人感知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了跃跃yù试的sè彩,很多地方,不多的人,他们都看着某处,能感觉到有人要死。
有很多人死,愚人没有死,他甚至都没有理会剑主凝千万剑于一招的剑。
如一条巨大银龙,触目惊心的剑光让剑府弟子们心里发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控制力,当今天下,除了剑主,谁有如此能力。
剑府弟子们想象不到还有谁能躲开这一招,他们甚至开始怜悯的望向愚人。
愚人不需要怜悯,任何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开始就错了。
当年剑主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
“愚人。”
“好个痴儿,以后你就叫剑愚人吧,以后你就是这名剑城的城主。”
五岁的孩子眼神纯净的好像清水一样,那时的剑主还没有这么老,也没有这么强大,不过却已经很强大。
剑愚人的眼神永远都这么纯净,就和当年一样,所以他真的是一个痴儿。
愚人向前一步,血溅十尺,龙首落地,再向前一步,血雾漫天,银龙归尘。
愚人三步,剑主看着走到身前不过一尺的愚人,除了他,剑府再无一个活口,除了他身前的剑,所有的剑都已经臣服在他的脚下。
他坐在他的身前,所有的剑却臣服在他的脚下,剑主的神sè终于不再平静,他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就好像望着剑中的帝王。
在他面前他不再是剑的主人,剑主艰难地让自己开口,却依然是那三个字:“为什么?”
愚人觉得他很可怜,他没有再笑,只是望着他,一个很快就要死了的老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却是你想要的,既然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你凭什么还拥有,您说呢,我的父亲。”
父亲两个字如天雷般炸响在剑主耳中,他吃惊的望着愚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当年屠尽名剑城主一脉,剑主并没有将这件事隐瞒给愚人,他以为他是来报仇的,原来的他真的是来报仇的。
叹了一口气,剑主苦笑了一声,低下头再没有看愚人,不知道是因为惭愧还是后悔,他没有打算拔剑,剑主知道,他已经败了。
“你输给了我自然没脸见我,那么你也不需要见我,到了下面见到我那不可爱的母亲,请告诉她,虽然她想要杀死我,但那是因为你,所以我不怪她,告诉她,虽然我不愿意,但我还是报仇了。”
“剑愚人听上去有些蠢,请再告诉她,以后会有很多人叫我剑痴的。”
一代强者的逝去,新一代强者的崛起。
“年秋,剑府三百七十一人无一生还,剑痴入主剑府,开山授剑。”
少年们看不到山里面发生了什么,当山门开的一刹,一股浓重的血腥冲了出来,差点令他们晕阙过去。
他们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浑身染血的年轻人,他蓬乱的发下,眼神干净的好像天上的月光一样,他的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
他对他们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弟子,进来吧!”
吕心尘终于来到了剑山脚下,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激动,他需要来寻找一个人,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找到剑主。
秋夜就站在吕心尘的旁边,想到吕心尘说过这处天下第一等的门派,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