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海底赶集
那轮红rì终于挣月兑出了海面，光芒万丈，让整个大海都染上了金sè。海面反shè着阳光，波光鳞鳞。小龙在空中盘坐了两个时辰，他所有脉络都再度扩张，吸纳着比以前更多的能量。金sè的焰光把他全身包围，使他看上去像一尊金佛，那火焰状的光华足有一丈方圆！
他终于开始慢慢地收功。因为吸收的能量已把身体装满了。收回自动采光的双剑，用神识检查了一下它们的贮能情况，能量增加了不少，心中满意，立即调头向下，再次没入大海。
刚潜下不久，他就遇上了一头蓝鲸，体长二十多米，那脑袋足有一个大房间那么大。心中好奇，便跟着它游了起来，却不料蓝鲸是追逐一个鱼群来此，蓝鲸张着大嘴，猛然一吸，一口将小龙和无数条鱼类吞了进去，却又将小龙从鼻也里喷了出来——因为小龙是水。小龙觉得大是好玩，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鱼群逃光，小龙这才漫无目的地往深海潜去。
四百米以下是一片黑暗，他放出神念去感知海底的世界。直到下潜到一千米以下，没有遇到任何生物或是山岩。或许该换个方向？他正要调头，忽然感觉到有几个生物游了过来。他立即停了下来，仔细去感知那个生物的形状及大小。
貌似又是人鱼，有三条。小龙发现它们的身体和两只眼睛都微微发光，从前方飞快地游过，仿若陆地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他立即跟了上去——也许又可以去它们的老巢看看。如今他能力滔天，在水里的速度迅捷无比，自己估计了一下，每小时三百公里不成问题。所以跟踪这几条人鱼没有丝毫难度。
小龙在这深海里没有丝毫方向感，也不知道这是要游向那里。他搞不懂这些鱼类是怎么辩认方向的。一路跟着，不断用神识扫描周围地形。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座山前。小龙立即感觉到有很多生命体在活动，但这显然不是昨天那个地方。难道这里是另外一座水下城市？想想这海洋何其广阔？定然有不少的灵智生物聚集成城，应该远不止一座。
这山体上生存着大量的生物，它们无需光线，但大多都能发出微弱的光来。这些生物发光的目的不外乎两种，一种是诱捕比自己小的猎物，另一种是吸引异xìng求偶。它们绝不是为了照明，但却给小龙起到了照明的作用。远远近近的一些发光生物，让小龙大概能估计出山体的大小与远近。小龙跟着人鱼转入一道峡谷，两边山体相距大约五十米，地缝中有热气冒上来，所以更多的生物聚集在这里。除了小鱼小虾，也有大型鱼类。
一条长达两米的琵琶鱼在一块沙地上捕食，它的吻上有一根极像钓杆的装置，末梢上一个像蠕虫的发光体，正好把一条贪吃的鱼吸引了过来，它一口就将那鱼咬住。三条人鱼用手指了指那条琵琶鱼，像是议论了几句，小龙虽然能收到它们的声波，但却不知道它们说了些什么。借着这附近的光线，小龙发现三个人鱼的背上还背着一包东西。那装东西的包不知道是何物所制，估计是海底植物或是动物的皮。
一路前行，来到一个巨大的山洞前，因为那洞里有相当明亮的光透出来，所以小龙清楚地评估出这个洞口的直径有三十米左右，全是坚硬而完整的玄武岩石。穿过这条长约二十五米的洞，前面突然空旷，现出一座规模宏大的城市来。
这深海原本无光，但这座城市却灯火通明，有点人间“万家灯火”的味道。只是这些光远不及陆地上的灯光，所以迷蒙得很，仿若一座鬼城。无数的人鱼在空中穿行，或曼妙，或迅捷，却又自然有序，从不曾发生交通意外。那一栋栋建筑物都是由石块所磊，坚固异常，估计抗九级地震都行。不过样式大多简单，却也不乏宏伟之作。每栋大大小小的建筑物都透出比较明亮的光线，只是这些光都是冷光，又被海水及微生物分解吸收，所以穿透不了多远，在几十米之外便难以发觉了。三条人鱼直接向着一栋极宏大的建筑游去，那里的灯光格外明亮一些，且有较为密集的人鱼出没。
小龙发现这里的房间都只开了门洞，却没有装门，估计是因为在水里开门和关门都极不方便。所以在经过一道道门户时，小龙总是不忘向里面瞄上一眼。他发现大多数房里都住着一对人鱼，但是长相好像不同于昨rì所见的。他甚至还看到一对人鱼在交配。他估计雌xìng人鱼的生殖器应和别的鱼类相似，但雄xìng人鱼的生殖器是否与人类相似呢？有心想去看上一看，却又怕惊扰了人家的好事。这些房屋都是依地形而建，虽然没有正规的街道，但也错落有致，不至于一出门就与邻居撞个鼻青脸肿。
他们很快便进入到了那间宏大而明亮的建筑中。小龙一看，乐了！原来是个集市。
这栋建筑极其庞大，一根根四方的石柱有1.5米见方，高约十米。小龙奇怪如此大的工程，它们是怎么建成的？仔细打了量了一下，发现一半是山体，一半是修建。想必这里原是一个小型的山尖，给掏成中空，外加一些人工建筑而成。这还只第一层，上面还有两层，面积都很巨大，有如陆地普通的综合市场一般，一张张宽大的石条桌算是摊位，有很多人鱼在这里摆摊售货。有售植物的，估计是当蔬菜吃吧，那些五彩的植物鲜艳如花，极是好看，用一根不知名的绳子绑在石桌上，以防被海水冲走；有售肉类的，一条条大型的鱼类摆在石桌上，有的已被分成一块一块的，有不少的人鱼围着挑选。那卖肉的屠夫手持一把长骨刀，按照顾客的要求分割着鱼肉，动作娴熟；小龙对那柄骨刀很是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制成，倒也十分锋利，也许是动作的牙制成的。然后就是买首饰珍玩的。小龙还发现有卖陆上制品的，种类还挺多的，包饰品类、刀具类和器皿类。这些商品多半是从海底沉船里捞出来的，有些瓷器已有缺口。不过选购的人鱼较多，看来在这海底世界，人类的东西是很受欢迎的。
小龙一路跟踪的这三条人鱼就是来出售珍玩饰品的。它们的饰品做工jīng美，极受欢迎，往石条桌上一摆，立即光华灿灿，吸引了很多人鱼围了上来。这三条人鱼的长相一如既往地惊悚，做的东西却构思奇巧，妙夺天工。小龙意外发现来来往往的人鱼中，竟然也有几个长相极似人类，眼睛也是极大，但却没有凸出眼眶，所以显得特别好看。嘴虽然也大，但却并没有利齿长出来，偶尔张一下嘴，看到的牙齿也相对整齐。它们的头发也有好几种颜sè，在这海水里飘散开来，原也极是好看。
小龙发现这里的人鱼也有佩戴饰品的，比如项链或是腰链之类的，有不少人鱼腰间还佩有一把骨刀，显然是为了捕猎或防身。却没有看到有人鱼戴戒指。大多数人鱼的手指极长，尖利如刀，想必捕猎和撕分食物都是用这对利爪，所以不敢戴任何饰品在手上。那几个长相极似人类的人鱼倒是戴有手链，甚至有一个雌xìng还戴了一个玉镯——这绝对是陆上人类的制品！小龙心想：“这几个人鱼多半丧失了捕猎的能力，可能从事的工作相对清闲，要不就是贵族之类的。”因为它们所到之处同，别的人鱼都要让一让。
这些人鱼的脊背部有角质状的硬壳，肩部和腰部是灵活而发达的肌肉。整个背部的肤sè较深，而前面的皮肤则呈半透明状，几乎可见内部脏器。这与小龙之前所想像的不一样。他以为深海人鱼为了抵抗水压，应该都生有硬壳才对。其实越是深海，鱼类的皮肤越是显薄，但却更有弹xìng，这样方便它们尽快吸收水份，以便让体内的水压与体外水压保持平衡。而生活在不同深度的鱼类，一般是不能跨深度生存的，因为体质造成对压力的承受能力不同，跨越的深度过大，都会有生命危险。这就好比平原上的人不能适应高原上的生活一般。人鱼应该是适应跨度最大的种类了吧。
小龙也看清楚了雌xìng人鱼和雄xìng人鱼的区别。它们的长相基本看不出来差异（这个城市的人鱼更像人类），都是流线型的鱼身，隐隐有半透明的鱼鳞。只是雌xìng的胸前如人类一般，有一对饱满圆润的Ru房，晶莹剔透，极是美好。的生殖器不很明显，依稀可辩一条约十厘米长的**，却由一层皮肤刻意覆盖着。估计只在要交配时才会张开。雄xìng人鱼自然不会有Ru房，的生殖器也如小龙的一般，是圆柱状，长度接近二十厘米，却也由一层皮肤覆盖着，只是那皮肤薄到透明，所以大小形状都能看得清楚。
这里的照明大致分三种：一是会发光的矿石，二是珠宝，三是会发光的生物（大多数人鱼自己也会发光）。小龙发现头顶上悬吊着好几个用鱼骨做成的兽笼，里都关着各种奇形怪装的鱼类，它们身上都发着明亮的光。还看到有人鱼拿了肉去喂它们。这里的交易大多是以物易物，那几个漂亮点的人鱼则是用珍珠去换取物品，它们分别买了蔬菜和肉类，看到这里有人售珍玩，便又过来挑选。其中一个漂亮的雌xìng最后用两颗硕大的珍珠换走了一面珊瑚镶嵌的镜子。
大多数人鱼都是在胸前或腰间系一小袋，里面装着珍珠或宝石。估计最流行的通货是珍珠吧。因为在这黑暗的深海，发光物应该是用处最大的东西，不仅可以照明，还可以诱捕猎物。另一种必须品就是刀具。
小龙正逛得意态悠闲，忽然感到一阵明显的海水波动，很多人鱼都美妙地飘动了起来，抬头向上空望去。然后就看到五条人鱼从上空降落，手中拖着一条约十米长的巨型鲨鱼，看上去像是以凶猛称著的大白鲨，竟然被它们几个给猎杀了！而且这条鲨鱼的体重至少在两千公斤以上，竟然也被它们几个拖到这里来了。那鲨鱼的尸体上有无数道伤口，最致命的应是月复部那长长的口子，把内脏都溢了出来。几乎没有血流出来，想必早在别处就已流光了。小龙不得不感叹这些人鱼太厉害。那几个猎鲨的人鱼生得十分凶恶，那大嘴里的牙齿看上去比鲨鱼更可怕，个个手执骨刀，狰狞可怖。它们将那大白鲨放在一石桌上出售，也看不出表情是得意还是开心。其他的来做交易的人鱼全都围了上去，想必都在恭维那几个勇士吧。
忽然又是水纹波动，有几头长达数米的鲨鱼嗅着血腥味追踪到此，想要掠夺食物，那些人鱼立即飞身而起，与鲨鱼混战在了一起，速度那叫一个快，让人眼花缭乱。它们绕着鲨鱼飞窜，疾若旋风，手中的利器不断刺出，瞬间鲜血染红了海水。巨烈的震荡让一些微生物和沙尘弥漫到了上空，一片混浊。
小龙看得心血澎湃。他发现，如果进攻中的人鱼有选择的话，那么它们最先要攻击的是鲨鱼的鳍，因为那是鲨鱼最脆弱的地方。如果鲨鱼的鳍被切掉，那么它们就无法再游泳，会自己沉到海底等死。
这场看似凶险而巨烈的搏头，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就结束了，共有三头成年鲨鱼被猎杀。还有一头较小的鲨鱼被切掉了鳍而沉到地上，尚未断气，但伤口纵横，显然也是死定了。
那些参与猎杀的人鱼便开始分配战利品，基本上是参与者都有份，都很平均，没有谁表示异议。就连那几个长相漂亮的人鱼也分到了一大块肉，虽然它们并没有参于捕杀。
小龙对这个海底城市充满了好奇，便离开这里，向远处游去，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大。
正游着，小龙忽然感觉到人一种无形的能量靠了过来，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你是谁？你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