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付大刀吗?”王所长在审讯室里忍住笑看着对面的大汉问道。
“不是,jǐng察先生。我叫付捷,请问我为什么被带到这里了?”大汉表情很认真的回答。
“好吧,付捷!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见我们就跑?”王所长反问道。
“我还以为是寻仇的呢?”
“哦,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那说说都是些什么仇啊?”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喝酒喝翻了结的仇家!”
“看来你的仇家都很小气而且还很记仇啊!先不说这事,你先告诉我你房子多少钱买的?”王所长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八十万啊!”付大刀身子就是一机灵。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五万啊!”
“哪个王八蛋说的,肯定是那个臭娘们说的,呀的嘴没个门整天他妈的胡说八道……”
“付大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注意点嘴巴,老实回答问题!”邵阳呵斥道。
“是是,我错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就说实话,是五万。”
“那你告诉我怎么买的?”王所长继续问。
“这个民间买卖,jǐng察还干预啊!”付大刀似乎对这个很不满。
“付大刀,我告诉你,我们有确切的线索证明你不但胁迫房主卖房,而且还杀人灭口!”王所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jǐng察先生,我叫付捷!我可没杀人,谁说我杀的人,我敢跟他对质!”付大刀信誓旦旦的说。
“那好吧!在对质之前我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和王主任喝过酒,付捷?”
“他妈的!喝酒误事,我想起来了。要不是喝酒我怎么一而再的犯错啊!今天就不该喝,我琢磨着要不喝酒也不会踩到狗屎!”付大刀一副翻然醒悟的样子。
“既然想起来了,那就说说吧!”王所长仍然不紧不慢的问,看来他对付街头混混似乎经验十足,明白什么样的人应该用什么样的招数。
“jǐng察先生,你不能把酒话当真啊?我那都是醉话!”
“付捷,酒后可是吐真言啊!你不知道这句话吗?”
“我都对王叔说啥了?我说杀人了吗?”付大刀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
“你说你花了五万买的房子,村主任问你怎么可能,你说你不但是花五万买的房,而且还办完了买卖手续,又说房主回不来了,因为死人活不过来的!”王所长提醒他说。
“好象记起来了一点,可是我说死人活不过来了,说的是他媳妇活不过来了啊!”
“你说的王盈吗?”邵阳插话问道。
“是啊,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活着,难道那小子没给他下药?”付大刀似乎自言自语的问自己。
“付捷,说清楚点!”王所长尽量努力着平静的问。
“是是,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放了个大美人不要,在外面包了一个jì女,还把自己老婆赶了出去。自己被邻居骂的在家里呆不下去了就去我租房那地也租了一单间,后来我们熟了些他就说他打算卖房,我正要打算买房哪,一听他说就和他聊了起来,最后八十万成交,我就先付了两万定金。那小子反正在那也呆不下去了,就先把钥匙给我了让我先住着,说半个月内付请余款就过户,所以我就先住进去了。有一天我去找他想再去讲讲价钱,没想到走到他门口还没敲门的时候就听见他那二nǎi求他,说什么房子卖了就走吧,没有必要毒死个疯婆子,要不良心不安。那小子却说为了她以前受她爸妈的气,现在受邻居的气,不弄死她出不了这口气,还说什么氰化钾都准备好了一定在临走前出口恶气。我在门外就把他们的话用手机给录了下来,进去以后逼着他便宜卖房给我,最后他答应我再付三万就办手续,我答应给他保密。第二天我又给了他三万接着就办了手续什么的。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不见那小子了,也没杀他老婆。我就因为五万买了个大房子高兴才拉着王叔喝酒说漏了嘴啊!”付大刀遗憾的说道。
“付捷,说的是真的吗?”王所长继续平静的问。
“不信,我还有录音呢!”
“那你说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突然有这么多钱买房子?”邵阳又插话问道。
“我老婆开发廊赚的钱啊!”
“付捷,你要明白说假话的后果!”王所长突然严厉的jǐng告。
“明白,明白!我可是老实人啊,几位jǐng察先生,去街面问问没人说我不讲诚信的!”付大刀拍着胸脯发誓说。
……
“老所长,您觉得付大刀说实话了吗?”邵阳问躺在值班室沙发上的王所长。
“这小子jīng着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凭我的经验他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小张那俩小子也不回个话,有什么没什么的也该有个信啊。”王所长努力的睁着眼说道。
“那您觉得他说的什么是假的哪?”
但是良久没有回答,邵阳仔细一看王所长已经进入梦乡了。邵阳看着这位睡在自己面前的长者,心里充满了愧疚。
一个梦还没做完,邵阳就被人晃醒了,睁眼一看是王所长,只见他jīng神焕发站在自己面前说:“小邵,快去洗漱一下,早餐我已经买好了。今天我们要庆祝一下,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王盈丈夫的‘新家’去看看,说不定有收获。”
“庆祝,庆祝什么?”邵阳有点糊涂的问。
“呵呵,你忘了昨晚我们俩带付大刀回来,让小张他们俩个对付大刀他家进行紧急搜查,这俩小子还真行,折腾了一宿还真折腾出了名堂!”王所长故意卖起了关子。
邵阳“腾”的一下从办公桌上坐了起来问道:“发现什么了,怎么回事?”
“哈哈,这俩小子刚搜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感觉肯定有问题,因为一个小混混不可能用得起那么多高档玩意。”王所长看来有意吊邵阳的胃口,仍然慢悠悠的说:“他们就决定再搜查一次,可那个女人死活不乐意,还说他俩是强盗她要报jǐng,你说逗不逗?小张这俩小子竟然还和她粘上了,给她做起了思想工作。时间一常啊这小郭啊就想方便,可那女人说什么也不让用卫生间,这俩小子就感觉卫生间似乎象有问题,硬闯了进去。不过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小郭就想让他俩出去,自己去方便。让人想不到的是那女人竟然一坐在马桶上不起来了,这俩小子还真行,最后竟然从马桶里掏出俩袋白面,真解气啊!”
“海罗音!”邵阳月兑口而出。
“不错,就是!足有二三百克,你说平常这俩口子怎么方便的啊,那马桶可是堵死的!”说完王所长开怀大笑。
“真是意外收获啊!”邵阳感叹着说。
“这当然,你快准备吃饭,吃完以后你马上把最新的战报向局里汇报,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另外一对的新家去瞧瞧。”
邵阳明白王所长为什么让自己向局里报告,因此心里一阵温暖流过,但只是感激的看了王所长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等他们吃完早餐,邵阳拨通了张队的电话,告诉了他新的进展。张队对这边这个不断滚大的雪球似乎也越来越感兴趣了,仔仔细细的问了个没完没了。邵阳都认真的做了解答,并一再强调老所长的鼎力合作,让在一旁的老所长听的直摆手,最后张队要求他们一定要搞清那四个人的下落,并大方的说有困难尽管开口。
两人汇报完以后就坐上车直奔付大刀说的那个租房地点而去,在车上接到了任小雪的电话,她这次一开始就滔滔的表达了自己的崇拜之情,最后才说指纹的事情已经出来了,那个字据上的手印和李喜柱钱包里的指纹一致,这样基本上就排除了赵六的嫌疑。
等到了以后,找到了房东一问才知道,两人尽管长时间没回来了,由于是半年付的房租还没到期,所以房子房东一直就没碰过。邵阳和王所长说明了来意,在房东的同意下撬开了屋门,进去一看里面的东西都已打好包了。不过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尘,看样子东西应该是大多都没带走或一样都没带走,因为大大小小的几个包都在。邵阳和王所长让房东和看热闹的一个房客在门外做见证,很小心和专业的当场打开了每一个包,发现衣服和基本生活用品以及女人的化妆品都有,更在一个大包里的隔层发现了大约十万的现金和银行存折。
根据以上发现分析,这两人遇害的情况几乎可以是肯定的了,王所长的眉头又紧了起来,意外收获的喜悦瞬间便不见了。两人商议立即让技术人员来取证,邵阳还建议应该再审付大刀,不过王所长紧皱着眉说,他感觉付大刀为了掩饰他贩毒的事实,在这方面应该是没有保留的说了实话。
正如王所长预料的一样,付大刀就象泻了气的皮球一样,问什么说什么但在这方面和第一次说的几乎一致,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不过在其它方面收获还是不小,邵阳和王所长于是就把这些交给了局里处理。看着几乎皱了半天眉头的王所长,邵阳自己也感觉到也许这次真的走进了一个大迷宫,想走出去看来不是那么容易。
尽管有人给他们打来了午饭,可两人却同样都没胃口。邵阳低头沉思着,王所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过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对邵阳说:“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所有的线索放到一起再输理一遍,在这之前重新审问胡大海、村主任以及询问赵六等几个证人,你觉得呢?”
“好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收获。”邵阳赞同的回答。
但结果是令人失望的,等到太阳落幕的时候他们才完全结束了新一轮的调查工作,却没有任何进展甚至没有发现一点有用的新线索,技术人员对出租房的勘察也没有发现令人振奋的东西。不过其它方面的进展还是有的,那就是局长和队长先后打电话过来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看来他们对这里的关注似乎要超过对李宝贵的关注了,接完电话后王所长默默的走过来拍拍邵阳的肩膀却说不出什么来。
“所长、邵哥吃点东西吧,要不身体能盯的住吗?还有那么多工作需要你们去做!”一个民jǐng拿着盒饭进来说到。
“不吃、不吃,出去!”王所长不耐烦的摆着手说。
那民jǐng叹了一口气刚要往外走,王所长又喊住了他让把饭放在桌上对邵阳说道:“小邵,过来吃饭吧。nǎinǎi的,就算要上火焰山去烤也得吃饱饭!我还真饿了。”
其实王所长并没吃多少,等邵阳几乎快吃完的时候王所长才动了几次筷子。看着邵阳吃的差不多了便忍不住说道:“你说这凶手是谁?真邪了门了!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说李喜柱他们俩被杀了吧还有两个嫌疑人!可那两个去杀别人自己反而不见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啊,要不向社会公开收集线索?”
“不行啊,在这种情况下局里不会同意这么做的!”邵阳肯定的说。
“那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我总觉得这四个人有什么联系,但是我有些既不敢肯定也不敢断定到底怎么发生的联系。”邵阳沉思着说。
“我看这就是两桩奇案,就算狄仁杰在这儿也没什么辙!”王所长似乎有点陷入绝望。
夜sè渐渐的越来越浓了,王所长又没回去。不过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而邵阳静静的平躺着望向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阳突然做了起来,把王所长吓了一跳问道:“小邵你怎么了?”
“老所长,我要明天申请对王盈进行jīng神病鉴定!”邵阳一字一顿的回答。
“什么,为什么?”王所长也做了起来惊奇的问。
“我刚才想了很久,老所长你回忆一下,那李喜柱和熊天彪俩人如果也去占便宜,但没有去勒索村主任,那你说他们俩还有什么便宜可占?”邵阳慢慢的反问道。
“那,那夜……”王所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去占王盈的便宜。”
“对,还有王盈的丈夫是铁了心要杀王盈的,如果他把所有的用来外逃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你说他应该在临走之前去做什么?”邵阳继续问着。
“当然去杀王盈!”王所长激动的回答。
“不错,这样这俩个案子就发生了交叉,而且可能的交叉点就在王盈身上!”
“嗨!我怎么就没想到,小邵真有你的。走,去局里汇报!”王所长顾不上穿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老所长,老所长慢着。你看看表现在几点?”邵阳赶快拦住他说。
“呵呵,睡糊涂了!”王所长看了看表不好意思的说。
黎明终于在两人的期盼下来临了,王所长迅速的洗漱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又出去买回了早点,一边吃一边不停的看时间。其实邵阳比他心里还着急,而且充满了矛盾。
“nǎinǎi的,这表怎么不动啊,半天了还不到六点!”王所长吃完早点着急的赌咒着时间。
刚一到六点王所长就再也等不下去了,拨通了局长的电话,那边局长也已经起来了接着电话就兴奋的问是不是有进展了,王所长就把邵阳的分析和要求对局长详细的说了一遍。局长也认为分析的很有道理便答应请市里的专家前来协助,又说在鉴定之前要先征求一下村组织的意见。
一切都在顺利中进行,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着急的等待着结果,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王所长和邵阳俩人也越来越着急和不安。
终于局里来了电话说鉴定结果出来了,专家们的意见一致认为王盈的确有jīng神病。王所长似乎不相信这个结果一再要求重新鉴定一次。而邵阳却充满了深深的内疚,一个人悄悄的走了出去,他要去道歉,为自己的错误而真挚的道歉,尽管可能是没必要的。
邵阳一个人乘车来到了张公村,一走进哪个胡同的时候,几个在胡同里闲聊的人马上回到了各自的院里。邵阳敲开王盈的外门,王盈一看见邵阳就高兴的要拉邵阳的手,邵阳下意识的一甩手却把她的手甩在了哪个小花园上面的仙人掌上,把王盈扎的“啊”的一声惨叫。
邵阳内疚的赶快把她的手拿过来给她拔出留在手上的刺,然后不断的道歉和安慰她。等王盈又漏出笑容的时候,邵阳扭头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一盆盆仙人掌,心想放在边上的容易伤着王盈的一些应该调整一下位置,于是就想动手去搬。没想到刚搬起第一盆的时候,王盈就大叫着要放下,而且喊着搬走了坏人会爬出来的。
邵阳心里就是一紧,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既有兴奋又充满着不安、既希望自己是对的又期望自己又错了。但最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事情都要查清楚,于是邵阳告别了王盈向外边走去。
……
答案很快揭晓了,在这个小小的花圃里并排深深的埋着四具已经早已高度腐烂的尸体,由于埋的很深所以才没有气味跑出来,可见王盈多么害怕他们再爬出来!经过法医的的工作,基本上可以确定为三男一女,而且从他们随身带的钱包里找到了三个身份证,几乎可以认定就是失踪的四人,并且还可以断定的是王盈的丈夫张德光和他的情夫俩人是被钝器击中头部而亡,李喜柱和熊天彪俩人为氰化钾中毒。
案子就这样以一种人们都想不到的方式真相大白了,但具体的“行凶”经过王盈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出来,只说他们都是坏人要杀了自己,不能把他们放出来,也许她从来就不曾认为自己杀过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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