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侯很愤怒。
他最在意的女人,自卑难过,心结难解,从没跟他好好交流过,唯一一次真心相对,也是为了拒绝他的求爱,破釜沉舟。
现在却是由别的男人温柔相慰,体贴相劝,以开导之名,行采花之实。
“语环,你不用如此自卑,你知道我也是孤儿一个,我十岁和父母一起移民到美国,像那个什么《北京人在纽约》那样的家庭经历,跟我们家比起来简直差太远了。到美国不足半年,我父母就在一次底特律种族冲突流血事件中,遭人杀害。
从此,我就进了孤儿院,在那里,我连最不受选购的印弟安人都不如,经常被人欺负打骂,根本没有仁权可讲,甚至一度被逼沦为街头黑帮的扒手……”
还有什么安慰,比直接将心比心,拿自己更糟糕的成长经历,和心历路程,来安慰劝慰别人,更有效,更管用,更能打动人心呢!
卫东侯很懊恼!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北靖。JOE真的比自己更有优势。
若是现在换了他来劝,不管怎么劝慰开导,他曾经的劣迹斑斑,他殷实的家底,一出生就是称着金汤匙的贵公子身份,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怎么教人信服。
任他再怎么心疼不舍,要跟北靖一比,那就是八个字: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该死,这个北靖。JOE根本就是天生跑来撬他墙角的劲敌啊!
他越想越后悔,当初直觉地就不想让语环接这个该死的鬼屋项目,原来真是生物对危机的本能直觉啊。
“语环,人一生总会做错一些事。你已经为此失去了一个亲骨肉,甚至难过了这么久,伤心了这么久,不开心了那么久,难道还不够吗?”
北靖在女子眼圈儿泛红,眼波闪动时,适时伸出了手,将人轻轻揽进怀中,柔声宽慰。
“环环,你已经惩罚够了自己,应该原谅自己了。曾经的那个语环,其实已经很可怜,我们从现在开始,学着放过她,好吗?不要再责怪她了,其实,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也许,她曾不只一次这样开导过自己,不过那都好像是在自欺欺人。所以她总是放不下,每次看到可爱的小孩子从身边跑过,那一声声娇女敕的叫唤声,仿佛都会化为一声声哭泣和控诉,让她难以安心。
终于等到有一天。
等到一个人,这样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她已经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可以放过那个错误的自己了,她可以让她彻彻底底地,安息了。
再也忍不住,那么久以来,那么多那么多的委屈,决堤而出。
她一下捂着唇,痛哭出声。
耳边还传来男子温柔低沉的劝慰,这个宽厚的臂弯,就是她寻找已久、可以停泊的港湾么?
卫东侯很郁闷。
那的确不是语环的错,那都是他的错!
该死的,他真想立马冲出去,掀开那个李带桃疆道貌岸然的家伙,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放心痛哭。
不是像之前那许多次,她的每一次真情相告,都是被他逼到走投无路的屈辱和愤怒的宣泄。
卫东侯,你他X的就不是个男人!
如果,这要是换了之前的那个卫东侯,毫无疑问,他早就冲出去抢回自己的主权所有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没资格。
要是他现在又出去,那无疑又成了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将她推得更远更远,也许再难找回来了。
现在,除了这样为她心疼,自责,难过,似乎他真没有什么能为她做的了。
卫东侯,你凭什么呢?
就凭你是她第一个男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简直可笑!
就凭这六年里,你确定她一人别的男人都没有,你就可以自以为是的对她呼东喝西了?
——真是幼稚!
就凭你是她孩子的爸爸,你就以为可以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了?
——太天真了!
她骂他的话,真是一句没错。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作孽。
……
北靖一边安慰着怀中可怜的女子,一边瞄了眼斜侧方花木后的一抹阴影,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很快又化为一缕柔波。
“环环,别哭了。你再哭下去,刚才喝的海鲜浓汤都撒我胸口了。”
“啊,对不起,我,我马上就好!”
他托起她泪湿的下巴,微微倾身时,她仍后退,他及时打住,虽然心里很想吻去她的泪水,带走她所有的悲伤,还是忍住了,用指月复拭去那些小水珠。
“傻丫头,你必须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过去的那个自己伤心,以后都要为未来的自己开心地笑。”
“唔,我,我保证。”
他笑笑,抚抚她的发,她没有再躲。
“环环,如果你也不介意,我曾经为了生计还当过可恶的皮条客,甚至贩卖过毒品。”
“啊?”她低讶一声。
“能不能答应我,正式和我交往?”
他苦笑,“我还是太唐突了么?真是抱歉,也许我还是不太了解东方的习俗,在美国,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说出来,我实在不太欣赏这里的含蓄。我觉得,那是对美好情感的一种扼杀。”
语环本来还犹豫,但听北靖这么说,也更加理解他的行为了。
便也没有再扭捏,“JOE,不是的。只是我,还有些放不下过往。我不想在还在意那个……的时候,答应你。我觉得,那样是对你的不尊重。而且,我们才认识,感觉的确有些……好像,太快了……”
北靖深吸了口气,“好吧!我等你。”
她的眼眸亮了。
他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我可以保证,我说出这话,是绝对的真心诚意。不管你答不答应,从现在开始,我都会为你守身如玉,绝不再多看别的异性一眼。我对你,可以随传随到,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这也是我追求你,付出的情感储备。当然,我更希望,这些储备能够尽快兑现。”
他大掌一托,拉起了她的小手。
眸中的浅棕色光芒,柔光滟潋,缠缠绵绵。
十指一扣,宛如约誓,“环环,我们一起努力走出过去的阴影,创造美好未来,好不好?”
她眨眨眼,似乎已经有些陶醉,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花木后的卫东侯差点咬碎后槽牙,他收回了目光,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出去把女人抢回来,可偏偏只能握紧了拳头,将一整根儿童粗的花木茎都生生折断。
北靖扶着语环,相携离开。
卫东侯痛苦至极地抱着脑袋,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已经找到了完美的良人了。
他是不是应该自觉退去,彻底放弃了?
……
北靖送语环到房门前时,拉着那柔软的小手,便舍不得放开了。
“JOE。”
“环环,之前你说还要去卫家陪老太太过中秋。”
语环微讶,也意识到有些不妥,说,“女乃女乃她人很好的。我想,只要是我真心的选择,她会理解的。”
北靖一笑,“那当然。我保证不会让她老人家失望,随时接受审察。”
语环被这标准的大陆口气给惹笑了。
北靖心中一软,慢慢俯下了身,目光晶莹闪烁,仿佛有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放松,柔软,失去抵抗,被深深吸进那两汪深潭中,任其左右。
“环环,我可以吻你吗?”
轻轻震荡入耳膜的声音,仿佛也带着奇异的力量,让人觉得身心舒畅,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语环脑子里那个急力警告的声音渐渐失了踪影,眼里的男人变得魅力无穷,让人根本难以抗拒,身不由己。
她的身体被他轻轻推压在房门上,房门缓缓被打开,她慢慢陷入了房内的阴影,可是他的眼睛那么亮,仿佛就是她的全世界,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她逃不出去,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北靖看着微微眯起眼眸的红润小脸,心里小小犹豫了一下,女子身上的那股慑人的幽香瞬间击垮了他的理智,微微张开的小嘴儿充满了邀情意味,根本无法抵挡,他将人用力托进怀中,俯首就吻,一手顺手将门关上,开始享用他的饕餮盛宴。
然而,当他的唇就要碰到梦寐以求的小嘴时,突然一抹冷风从走廊上刮过,北靖的动作一下停住。
他浅棕色的眸子骤然变化,在阴影里迸出金光。
他看看怀里已经被他用摧情素迷住的女子,浮突的犬牙狠狠一咬,宽阔的额头高高耸起,几乎拉变了整张温文尔雅的俊脸,眉心紧紧皱成了一座小山。
倏,那抹影子再次掠过走廊,几成实质般地朝这间房冲过来。
北靖愤恨不甘地低咒一声,说了一句“抱歉”,不得不将怀里的人儿抛进了客厅的沙发中,关上大门离开了。
北靖看着那抹奇怪的影子,在走廊上闪躲跳跃,快如闪电,高耸的眉骨慢慢生出棕色长眉,黑色的短发中也渐渐长出长长的鬃毛,紧咬的犬齿也慢慢突出双唇。
走廊的空气仿佛都停滞,细微的尘埃停在了空中。
倏——倏——倏——
黑影一下冲向北靖的面门,北靖的红色瞳仁微微一眨,突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跨出三步,一抬手,抓住了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叫声,一下紧紧缠上了他涨大了一倍的身体。
“JOE,你抓得人家好痛。”
黑影瞬间化为一个轮廓极深、千娇百媚的丰腴大美人儿,如蛇般整个人都缠在北靖身上,严丝合缝,一丝不剩。
红艳的丰唇帖着北靖紧抿的薄唇,喷洒出媚人的气息,媚眼如丝,却也娇气腾腾。
“梅丽莎,你什么时候来的?”
“人家想你就来了呗!”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掏了你的蛇胆!”
男人的大掌直扣在女人的右肋处,曾经那生为艺术家的白皙纤长的手指,此时却粗糙巨大得覆满了棕色绒毛,尖锐的指尖足有三寸多长,已经划破了女人坦露在外的白女敕小肚皮。
“你的死忠艾瑞克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嘛!”
“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杀光你们所有的狩猎者。”
北靖一把将女人甩到了地上,女人雪白的大腿一晃,倏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那纯西方女性的高挑身材,丰胸翘一臀,清凉着装,若是让普通人见了绝对惊艳到爆。当然,要是让人看到她张开的丰唇里,吐出的舌头儿竟然是像蛇信儿似的开了叉,估计就是惊恐到爆了。
“我的王,我们是为了追随您而来。”
梅丽莎突然屈膝跪下,一脸虔诚。
北靖冷笑,“追随我这个失败者?梅丽莎,我记得离开的时候,你正跟新首领安德鲁打得火热”
梅丽莎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
“JOE,安德鲁怎么能跟您相比,他只是暂代首领之职,我们大家心理其实只愿效忠王您一人。您跟我们回去吧,族人们真的不能没有您。”
“呵呵,梅丽莎,怎么我记得,当初我退位时,你是第一个站到安德鲁阵营里的蛇女,从头到尾都唾弃我这个连争都不敢争一下就自动退位的王。”
北靖根本不相信,蛇女这个种族天生性婬,毫无节操,对男人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梅丽莎的话被戳穿后,恨道,“JOE,难道你跑到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来,就是为了跟那些又矮又小,弱得像鸡似的大饼脸东方女人佼配的吗?”
对于如此恶毒的话,北靖皱了下眉头,忍住了没有把蛇女一掌撕成碎片儿的冲动,要是让他们察出他的在意,恐怕更会没完没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东方女人的确不如西方女人符合你们的审美观,不过我到底也有八分之一的东方血统,玩玩自己家乡的女人,难道还要跟你们报备。哼!”
梅丽莎的心思又转了转,猫步上前,又帖上了男人的身体,肆意抚模。
“JOE,我坏了你的好事儿么,不如让我来满足你今晚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你走之后,安德鲁有多可恶,他……”
“哦,他是不是除了你,还招幸了其他蛇女,或者是豹女?更或者是变态的章鱼女?”
梅丽莎被北靖这一番羞辱得妖颜大扭曲,却又反驳不出什么有力的话,直气得差点儿把自己两叉舌头给咬断了。
“滚——”
北靖愤恨地一爪挥开女人,五道锐利的划伤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血槽。梅丽莎原本白皙的肌肤立即变成了褐绿色,还布满了一片片鳞片,伤口处也开始颤抖着,进行自我修复。
“JOE,你不要不识好歹!”
“梅丽莎,不识好歹的人是你们。回去告诉安德鲁,我有我的生活要过不要随意侵入我的地盘。否则,就算我已经不为王者,要收拾你们几个小老鼠,还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再不走,是想真的贡献你的蛇胆给本王尝鲜么?”
梅丽莎冷哼一声,低头时眼底滑过一抹阴冷的笑,身形一闪又化成了一片黑影,很快消失。
北靖却无法放心。
艾略克从电梯处跑了过来,说欧森的人找上他了,似乎是有意套他们在此的目标,交了一下手就跑掉了,问北靖是不是也碰到了追踪者。
北靖摆了摆手,示意进屋去说。转身时,看了眼语环的房门,这好事儿被打断,要再继续也不可能了,只有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
“环儿,醒醒!环儿……”
“JOE……”
女人细细的胳膊缠绕上来,红红的唇儿嘟起来,如此诱人的邀情模样,让卫东侯心底一阵天人交战,又爱又恨。
如此难得的投怀送抱,也许两人一做到底,女人也不会拒绝。
可是一想到他这是承了另一个男人催眠的好处,他就无法接受。
卫东侯,你他X的真是蠢到没边了,竟然好好的要把自己的女人往“妖怪”嘴里送,你脑子被门夹了嘛!
没错,之前他的确沮丧得想自杀。可跟着两人到大门口时,他看到北靖要吻语环,心里的不甘心痛根本压不想,就想出面阻止。
在他痛苦纠结犹豫不决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他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给他的再一次机会,让他发现了那个所谓的“完美的白马王子”的邪恶真面目。现在更让他发现,语环的倾心动情,竟然也是被人催眠的结果。
要他放弃,绝无可能!
当然,这个时候他已经自动忽略了自己也算是个“妖怪”的事实。
“乔语环,你给我醒过来!再不醒过来,我就真的……”
“唔……”
卫东侯的眼眸变了几变,最后忍无可忍,一头俯下了去,将那红红的小嘴儿包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仿佛是想洗去刚才被外人沾染到的气息。
三个月了!
整整一百多天。
相思不会相思,才人相思,便害相思。
当他躺在那张冰冷的合金病床上时,才真正知道,想念一个人的味道有多么难熬。在痛苦折磨得他快要疯掉的时候,若不是听到她的声音娇唤,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那可怕的治疗过程。
大嘴用力地咂磨着小嘴儿一遍又一遍,直吻得小嘴儿**的,忍不住张嘴喘息,他一举攻入到底,缠紧了小舌头,又揉,又捻,又磨,又辗,弄得怀里的人儿痛苦又似舒服得直哼哼。
情不自禁,便上下其手。
等到他的神智稍稍回归时,两人已经衣衫不整,几近坦诚地双双叠在了那张豪华大床上,场面一片混乱,画面简直让人癫狂。
“……唔,热……要,要……”
女人显然尤未满足,抚着脖子,哼吟个不停,小手从胸口直往下滑,雪白的身子泛着粉粉的亮,宛如美蛇儿般扭个不停,简直就是诱人犯罪啊!
看得覆身在上的男人口干舌躁,再一次天人交战,打得头破血流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空气中都飘荡着浓烈的迷香,让两人都汗泠泠,难于逃开这可怕的诱惑。
卫东侯喘着粗气儿,浑身肌肉都在收缩紧绷,胸口用力地起伏着,大滴大滴的汗液,从脖子上淌下,落在下方那雪白扭动的娇躯上。
老天!
一声狂嗷从屋中响起——
激烈的声波一下震出,让隔壁正在屋里商量的北靖和艾瑞克,都察觉到了。
北靖立即站起身,说,“我去隔壁看看。你暗中调查一下,他们突然跑到亚洲来,到底想干什么?”
艾略克点头,忽然笑道,“JOE,我给你的摧情香加上你的催眠术,估计这会儿咱们的后还没有醒,现在时间还早,我帮你看着,你继续啊!”
北靖斥了一句“胡闹”,回头急忙去敲门。
那时,语环房间里。
浴室
“卫东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好哇,你又利用你龌龊的特种兵技能,私入别人的房间,我要告你!”
语环淋了冷水,浑身湿透了抱着浴衣,缩在浴室角落里,横眉冷眼瞪着同样一身冷水的卫东侯。
卫东侯一脸苦闷,“环环,你听我解释。”
语环立即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坚决不听。解释就是掩饰,一次为贼终生为盗!你给我滚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卫东侯苦成了黄连,“环环,我说的是真的。我来找你,发现你房门就是开着的。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语环一迳摇头,拒绝眼前男人的一切。
卫东侯气得咬了咬牙,干脆离开浴室,去找换穿的衣服。
语环心里又羞又愤,但也不能一直保持当前状态,她的衣服全湿透了,而且半身刺果,上面还布满了暧昧的印记,这要让她相信这男人什么不能见她莫名昏迷就不管的鬼话,才有怪!
“啊,你干嘛!”
语环也出了浴室,想要找衣服换,哪知道一进主卧,就被光的男人给吓了一跳,掩着脸骂“不要脸”。
卫东侯回头,看着女人的模样,心好气又好笑,还是肃着脸冷哼。
“谁把脸挡着谁就是不要脸。怎么?我为了让你醒过来,把唯一一件衣服都淋湿了,找件衣服换都不行?”
“你,你骗人!”
又来什么“唯一一件”,她会相信他才有鬼!
“不信算了。我找了半天,你这里只有女式衣裙,没有男式的。”
“哼,让开!”
语环咬着唇,一把掀开男人精壮的身子,找自己的衣服。
卫东侯也不客气,抚着下巴,欣赏女人香肩半露,雪肤湿身的性感模样。
语环拿了衣服,重重关上衣柜,回头就骂,“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卫东侯脸色不变,无所谓地挑挑眉,还颇具正义地说,“好,我的眼睛给你挖。你穿妥当了,帮我弄件男装上来就行。”
说着,大刺刺地转身。
关键部位被环环“马赛克”了。
一坐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拿起遥控器一按,空调,电视机,同时开动。
宛如在自己家中一般,双手枕在脑后,摆了个古希腊神壁画式的姿势,翘着一条长腿,一边看新闻,一边吃起床边水果盘里的水果。
惬意十足啊!
语环气得差点儿尖叫。
眼睛瞪着男人,像要在那副精壮的身体上剜两个洞,放放血,才能解气儿。
浑然不觉的男人,突然扭头,唇角朝两边一扯,露出大白牙,说,“环儿,你看得这么认真,是不是想继续刚才未完的好戏?”
大眼直眨,电力十足。
“呸,不要脸——”
语环气恼之下,扬手就把手里的东西砸了出去。
男人顺手接住了花花绿绿两三件,大手顶起一件转了转,一拉一弹,放到了自己的胸口比划,说,“环环,你的杯罩是不是又变大了?”
那果绿色的BRA这会儿搁在男人宽厚有型的胸膛上,怎么看,怎么流气,变态,让人忍无可忍。
“卫东侯,你个神精病。”
“环儿,别气了,赶紧把衣服穿上,不然会着凉。”
“你给我滚出去?”
“哎,我没衣服啊,出去会给你丢脸的。”
语环一怒之下,把屋里的东西都往床上的男人身上砸,可怕砸了半天也没个像样的结果,最后一个不小心,被自己裹着的浴衣给绊倒,啊地摔向大地。
男人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宛如极光般冲到女人身下,来个了扎扎实实的亲密相拥。
赤条条,光溜溜,不同性征的两具肉肉又叠在了一起。
时间静止三秒钟。
语环要放声尖叫,立即被卫东侯的大手捂住。
她激烈的挣扎,他痛苦地皱眉。
“环儿,别动。唉,你听,有人在敲门。要是你再不开,外面的人就要砸锁冲进来了。”
语环还是不信,直到听到了北靖的声音,不得不对男人咬牙作罢。
……
“语环,你没事儿吧?”
房门终于被打开,北靖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似乎真如卫东侯所说,再不开恐怕就要破门而入了。
语环扶了扶还湿漉漉的发,尴尬地说,“对不起,刚才我在洗澡,没听到。”
的确,要不是北靖听到浴室里还没关掉的花洒声,恐怕早就冲进来了。
“JOE,什么事?你,还没睡么?”
屋里突然冒出个男人,语环的口气显得有些生硬。
北靖看到女子安然,心下松了口气,但嗅到了空气中异恙的雄性气息,说,“语环,我,呃,有点儿失眠的毛病,一直睡不着。不知道,可不可以进去坐坐,只要半小时。”
语环心下一个咯噔,屋里还有个瘟神没送走,这要请人进去万一穿了梆,不,以卫东侯那无耻的性子,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搞破坏的。
“没关系,你让他进来,我保证不会破坏你的好事儿。”
哪知道,耳朵一痒,飘来男人喝声低语,她一回头,耳肉被男人舌忝了一下,这人就倏地一下消失了。
“语环,不方便吗?对不起,还是我太唐突了,你早点休息。”
“不行。啊不不,我是说,没关系,你进来吧!”
语环慢慢打开了门,赌气般地想,如果卫东侯要再搞破坏,她就趁机跟他翻脸。若是有北靖在此,正好可以帮她赶走他。总之,她绝不会再让这个臭男人留在身边。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走廊上,突然有黑影闪过,但人眼却极难捕捉,很快那黑影又消失了。
房间客厅。
落地窗面向珠江畔,视野极好,霓虹星子,尽收眼底,纱帘轻撩,微风一丝丝地溜进屋内,能闻到带着淡淡湿咸的气息。
但是屋内的气氛,却有丝莫名的诡异。
北靖在语环坐下前,挑了个面向卧室方向的位置坐下。
语环紧张起来,忙把电视机打开,但随即想到若要聊天,还是开音响的好,却半天找不到遥控器。
北靖站起身说帮她找,就往卧室去,吓了她一跳,忙将人按了回去,说自己去找。
等她一进屋时,卫东侯按响了音响,一脸绅士相地把遥控器递给她。
在她转身时,突然又俯在她耳边,喝声说,“这音乐应该不会让某人露出狐狸尾巴,吓坏我的小白兔。”
回应卫东侯的是一记重重的垛脚蹬,他着看着红肿起来的大脚丫子,苦笑。
客厅里
“你怎么会失眠的?”为了免除尴尬,语环没话找话。
“有段时间,怕一睡着,就会被孤儿院的贩子,抓去挖了器官卖掉。”
语环噗嗤一声喷出水,吓得急忙道歉,又打倒了刚刚倒好的水杯,洒了一地,更加尴尬窘迫。
“呵,没关系。是我不好,太直接了。”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有点儿惊讶。我一直以为,孤儿院……”
突然,语环也打住了话,脸色变了一变,转身到吧台要再倒水。
卫东侯一下从吧台下伸出头来,吓得语环差点儿尖叫,但他立即将两杯已经倒好的水递了出去,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提了某只杯子示意那是给北靖喝的,让语环赶紧回去。
语环只觉得气团在胸中滚,怎么也滚不出去闷得慌。
“语环,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我换个话题。”
“没关系。其实,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语环将杯子递给北靖,却是刚才卫东侯示意她自己喝的那杯。
“什么往事,可以说说么?”
语环捧着杯子,犹豫了一下,说,“当年,外婆和妈妈似乎为了躲避什么人,把才四五岁的我,暂时寄留在一家社区福利院里。虽然只有两三个月,后来母亲很快就来接我走了。
可是,我发现,那段时间,福利院里的小朋友,偶时都会失踪几个,并不是被人收养。那个小县城,多数人经济情况并不好,一般没人会收养孩子。而我经常会看到一些人生面孔的人出入院长办公室。
我从一个年龄比我大一两岁的孩子那里听说,那些人是在卖孩子,卖器官,当时我也不懂。但我很害怕,就给外婆打电话,那个孩子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还记得她叫话梅。后来外婆来接我,我就想让外婆带话梅一起走,可惜不行。不过后来,不知道话梅是怎么逃出来,找到了我们,就暂时跟我们生活在了一起,啊呸——”
语环下意识地一喝杯中水,一股怪味儿直冲鼻子,张嘴就吐了出来,又喷了北靖一身。
“快喝我的水,漱漱口。”
语环也管不了那么多,实在是那味儿太可怕,接过水就猛灌了几大口,跑进客设卫生间一阵儿狂吐。
北靖跟过来时,目光冷冷地瞥了眼吧台,哧笑一声。
吧台下,卫东侯暗咒该死的香蕉人。
糟糕了,语环这个笨丫头,叫她把那杯给北靖,非要自己喝。
唉,他的尿液配柠檬汁,味道真那么怪?
他拿起刚才兑水的杯子,闻了闻,顿时眉头紧瞅,立即将东西扔进了垃圾筒。
“环环,过去的事儿,就忘了吧!我保证,以后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
北靖拉起语环的手,轻轻揉进了掌心,目光又变得深邃迷人,让语环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眸。
卫东侯看得直咬牙,正郁闷时,门铃又响了。
北靖笑了笑,说了句“总算等到了”,在语环疑惑的眼神中,前去开门,很快捧了一盅雪白的牛女乃回来,还是微温的。
为语环倒了一杯,递上前说,“睡前喝一杯牛女乃,有助睡眠。”
语环接过,发现杯子里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北靖解释说,“里面加了一些羊城的特色水果,水果牛女乃,助眠又养颜。”
语环宛尔,“嗯,既然助眠,那你也喝一杯啊。这么多,别浪费了。”
北靖笑着给自己盛了一杯。
“祝未来更好。”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谢谢,环环。”
“不客气。”
“干杯。”
铿——
两杯牛女乃轻轻叩在一起,声音听起来和谐又温存。
躲在吧台里的男人,郁闷地将捏碎了一掌的玻璃渣子。
“晚安。”
“晚安!”
该死的,还有完没完!
北靖走到吧前侧前方时,突然打住脚步,语环愣了一下,就被搂住了腰身,迎上那双深邃迷人的浅棕色眸子。
“环环,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JOE……”
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在了语环的额头上。
她微微发怔,北靖已经放开了手,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头,走出了房门,看着她,帮她合上了房门儿。
她捂着额头,那暖暖的感觉,久久不褪。
北靖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总是少不了惊喜。
而不像卫东侯那个臭兵,多数时候给她的都是惊吓。
……
“心动了?”
突然一张男人脸放大在眼前,惊得语环立即回了神,扬声就要骂。
卫东侯脸色极正,说,“如果你真的动心了,爱上北靖,我就放手,祝你幸福。”
语环看着男人,心里毫不相信,“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已经爱上,唔……卫东侯,你个王八……”
他一把抱住她,按进怀里,夺了她的小嘴儿,任她怎么闪躲,也躲不开他唇舌的热情追逐。
他一边吻着,一双大手温柔又挑情地在她全身上下抚揉按摩,简直让人神魂俱颤。
“卫东侯,你放手……”
“环环,你要再自欺欺人一句,我就吻你一次。”
“你凭什么说我在自欺?你知不知道,你霸道得让人恶心!”
他凝着她的眼,执着,却又有一丝说不出的无奈,“语环,如果你真的一点不在意我,之前在鬼屋时,何必又急着开车躲开我?”
“我就是看着你恶心,不行吗?”
“可之前在机场分手时,你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我现在发现,我当时的想法太天真,太愚蠢,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我现在后悔了,我们根本当不了,唔,你你……”
语环又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吻,给狠狠缠住,放不开。眼前哗哗直闪,身体似乎在飘,等她再一眨眼时,两人就躺在从刚才到现在也是一片凌乱的大床上。
“你,你发什么神经!”
她挣扎地从床上坐起身,他也没阻止她。
她要起身离开,他却拉着她坐在原地不动。
“环环,”他捧过她的脸,目光极亮,一字一句地说,“你该知道,从六年前,我们就没法做朋友了。一见到你,除了吻你,爱你,我真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让我安心。”
他抓着她的一只手,用力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那激烈的砰动,从掌心传入她激烈起伏的心中,一腔难言。
“你,你就想让你自己安心,那我呢?”
冲口而出时,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乔语环,你怎么还学不乖啊,竟然又自取其辱。
他却笑了,虽然又是以争吵为方式的交流,好在,她还愿意跟他吵的不是么!
“环环,当年只怪我太年轻,根本不懂你的心。可是,我的心和身体,本能的还是选择了你。你还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我每周二都会赴约么?
那时候,为了能跟你**一度,我可是顶着被大王关黑牢禁闭的危险,突破重重难关,翻山越岭,日行百里奔回蓉城来找你。”
她一下羞红了脸,根本不敢看他,“那又怎样,你就是不要脸!”
他心软得不行,揉着她的小手,说,“对,我的确不要脸。当时我并不知道,那种忍不住舍不下的感觉,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你,只要你,除了你,别的女人都让我觉得接受不了,连碰一下也难受。
你该知道,我有洁癖的。
当初为了某些特殊任务,必须跟一些女人接触,虽然研究院里有特制药物,可以蒙骗那些女人以为我跟她们发生了关系,我还是觉得恶心。为此,我狠埋怨了大王好多次。但是我身为玺奥集团总裁的身份,的确只有我最适合去执行那些任务。我即选择了自己的事业,就必须为之付出代价,我不后悔。
至今以来,我最后悔的,还是没有及时认清自己的心。”
语环哼哼,“骗人。你就吹牛吧,你那晚在婚纱店里,跟你妹妹那么亲热,我从来没看你那样对我笑过!”
卫东侯顿时心花怒放,忙扳过女人的小脸,解释,“环环,那晚你真的在婚纱店外?老天,我还以为我的直觉出错了。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哈哈哈——”
“卫东侯,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你给我闭,唔唔唔……”
再一次,女人被男人浪漫突袭了。
柔软的唇紧紧相帖,湿腻腻的舌头紧紧相缠,浊重的气息交换着彼此难言的热情,仿佛那段初遇岁月里的每一个激情的夜晚重现,让人颤抖,期待,又忐忑不安。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将全部的热情和真诚注入。
“语环,这才是让我闭嘴的最好办法,懂么?”
“傻丫头,对男人来说,如果他连碰都不想碰的女人他是绝不会爱上的。虽然我们是从床上开始,那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爱。知道有位哲人说过,老虎对兔子的食欲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而纯粹的**么?我看到你,只想跟你做最爱做的事儿。就算是卫雪欣,也从来没有给过我这样的感觉。”
“语环,一段爱情怎样开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结果。”
“语环,嫁给我!”
他突然单膝落地,跪在了床边,执起了她的右手,放在唇边一吻。
如果说刚才北靖的那个带着礼貌和爱慕的额心一吻,让她怔然失神,眼前的男人虔诚而认真的眼神,却再一次让她陷落在那双深深的黑眸中。
手背似乎在发烫。
他掌心托起的那颗钻戒,还是那一枚。
光华璀璨,仿佛在叙说着一个令人心神俱震的远古神话。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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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一次,大家说说,侯爷能成功么?
今晚气氛可真好啊,是不是?
艾玛,看到这里,沦陷滴妞儿有几个啊?心动滴妞儿有木有呀?
大家要不要原谅渣东,给他一个机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