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环不明白,本来跟卫母还处得挺好的,怎么那天之后突然又变了。
她旁敲侧击,想知道原因,卫母都没有透露,这让她心情很失落,可又没办法强求。毕竟,要老年人接受一个第一印象不太好的人,并不容易。
虽然她还是如常一般,高高兴兴地由卫东侯送去上班,卫东侯还是很快发现了端睨。
晚上,语环还在看婚庆手册里的介绍,卫东侯洗漱出来,就把册子给收掉了。
“东侯,你干什么?我还没看完,明天要定背展布景。我还在考虑……”
卫东侯倚进沙发,将语环搂进怀里重重地吻了一口,目光深深地直盯着,看得语环心里有些小发毛,不明所以。
“东侯,你干嘛呢?”
“环儿,咱妈最近没跟你操办婚礼,把事情都扔给你一人做了,对不?”
语环噎了一下。
卫东侯也没等她回答,迳自道,“环儿,筹办婚礼不是小事儿,而且还是放咱家。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操心家里后院的事,才没告诉我,好让我专心工作。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应该跟我这老公说说进展情况,抱怨几句,或者嚎个几嗓子?来,爷让你捶两拳,发泄发泄!”
语环被男人的体贴细心弄得即感动,又好笑。
卫东侯伸手刮了下语环的小脸,“宝贝儿,笑了就好。你不知道,前两天你这小脸沉得都能赶上锅帖了。有什么不高兴,不痛快的,就得跟老公说说。来,开始吧!”
其实,他这么体贴,逗她一笑,心里什么气劲儿委屈都没有了。
她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自己一人有些处理不过来那么多事儿。而之前卫太后找人算的黄道吉日,现在看来有些赶了,怕到时候办不好。
本来卫太后是想陪着环环筹办的,且卫太后的经验也更丰富一些。不过,也是为了让语环和婆婆打好关系,才故意放手没管,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中途而废了。
卫东侯听完语环的解释说明,这里都没提及母亲的任性和突然变褂,语环把问题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如此通情达理,包容忍让,也让卫东侯即心疼又不忍。
毕竟,现在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婆和老妈的关系,真的挺微妙的。
想了一想,才道,“这事儿你也不用全部亲力亲为了,之前我们闪婚,我找的就是咱旗下有长期合作关系的会务组织公司,婚礼、酒宴等等都是一条龙服务。女乃女乃也喜欢找他们,你们只需要抓几个关键点,看着就成了。”
语环大悟,才知道婚庆跟装修一样,都可以找个婚礼仪式监理人帮忙布置好一切。遂也决定听卫东侯的建议,将那些琐碎的事都交给婚庆公司去办。
“回头,咱们只需要去试试婚纱,做做彩排,一切OK了!”
卫东侯正式拍板儿,更有一家之主的气势了。
“老婆,现在不用皱眉头了。现在你工作也不忙,抽空去做做SPA,到时候只需要做个漂亮新娘子就成了。听老公的,没错。来,卡,车钥匙……哦,你还不会开车,就让方臣继续当你的司机吧!”
三下五去二,男人以军事化管理的快准狠风格,迅速将家务给解决了。
语环觉得轻松了,但又有些担心卫母那里不好交待。
卫东侯便说母亲容易心软,只要没事儿泡一泡,迟早都会对他们的糖衣攻势丢盔弃甲,叫她不用着急慢慢来。
回头推着女人进浴室洗蓬蓬,趁机又偷香抹蜜,折腾了一大晚,睡了个满足觉。
……
语环恢复心情后,仍是坚持清晨早起,陪卫太后和卫老爷子晨练。并且,悄悄将泡好的茶,交给佣人阿姨送到卫父手中。
夜里回来发现卫太后在玻璃花房里整枝时,也跟着一块儿伺弄,便又小露了一手,让卫太后很惊奇。
语环说,“我外婆对花草树木都有点儿研究,我从小跟她学了不少。不过也仅是九牛一毛罢了,这活计在寻常百姓家并不稀奇,也赚不了几个钱。外婆也没教我多少,就是我们一起住小山村时,倒是拖外婆的福,学会自己种菜,识别野菜。妈妈说,灾荒年那会儿,全凭我外婆,我们一家才能安全度过。我倒是觉得,这是门相当棒的手艺。”
卫太后夸赞个不停,就说要开劈菜地。祖孙二人忙活了一晚,还真开了半分地出来。
稍后,语环在角落里抱出一盆不知是什么东西,卫太后说那是跟着卫母一道培嫁过来的花,不过已经死掉了。
语环奇怪,伺弄到深夜卫东侯回来,才回了房。
卫东侯下班回来,总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一整日的高负荷运转,并没消耗他多少精力。
这一见到一身泥污的语环,就嚷着要给语环洗蓬蓬,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攥了人进大浴室。
话说这男人可真是天生的贵公子命,处处好享受,屋里的浴室足有人家两居室那么大,那浴池放满一缸水,都能当个小游泳池了。语环洗一次,都忍不住为浪废的那么多水心疼一次,直骂卫东侯太败家。
这一折腾,至少又是个把小时。
等两人洗漱下楼来吃晚饭,这眼角眉梢儿透露的那股子春意荡漾,教老人们看了直笑。
只是,卫母的眼光慢慢发生了变化,她先看了看语环滋润的脸色,目光又落在语环肚子上,心思转了几转。
稍后一家人一块出门散步时,卫母忍不住托了语环在一旁问,“语环,你前后也跟东子同居过不少时日了,怎么肚子还没音讯呢?是不是年初你撞了车,身子骨还没好全?会不会还有什么问题没检察到?”
语环摇摇头,表示没有。
卫母仍不放弃地问,“你找的哪家医院,不是什么街边的社会小医院吧?回头还是让东子带你去大医院里好好检察一下。要不,我就帮你安排了。小梁的母亲在市立医院是主任医师,就是妇产科的。”
语环说自己之前一直是在市立医院检察的,梁安宸也是她的学长。
卫母脸色又变了,“既然没问题,都这么久了,不会没消息吧?我听说,你们搞装修的经常接触那些甲醛啊什么的,会不会……”
卫母的眼神透着十足的担忧,可惜又可怜,还有明显的不满意。
语环被一连几问,搞得有些慌乱,心情又沉了下去。
她当然不能说,押后怀孕是卫东侯的提议,同时自己也想在事业上再奋斗两年。若是真这么说,长辈们该又不乐意了。
于是,也只能应下卫母的要求,再去医院做检察。
卫东侯回头看到老婆和母亲一起嘀咕得起劲儿,心里高兴了一下,想母亲大人终于也开窍了,但当他凝神一听内容时,就皱起了眉头。
“妈!”
卫东侯打断了卫母的话,将语环捞回怀里,俨然一副所有者保护者的姿态,说,“生孩子的事儿是我决定的。环环还小,还没满二十五。而且我们早就做过生育检察了,阿安他妈亲自检察的,也说语环再过个一两年要孩子最好。最好是在满二十五以后,所以,之前我都做了避孕。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再过两年,咱们保准让你抱上大胖小子。”
没想到,卫东侯直言不讳,就让卫家长辈们急着抱孙子的心愿给灭掉了。
卫母表情僵了一僵,心里自然不痛快,更觉得是语环之前被车撞留下了后遗症,事业心太重,不怎么顾家。
卫太后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卫母想的那么多,说只要小俩口想过过二人世界也没什么,自己商量好了,到时候别再让他们落空就好。
卫东侯和语环陪着笑,哄着老人们,此事儿也便揭了过去。
其实,没人知道卫东侯现在最避忌谈这事儿,北靖的警告言尤在耳,梁安宸从织田圣那里挖来的情报,也让他心情有些凝重,担忧。总之,目前语环怀孕的事,他是希望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争取在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时,再提上日程。
……
可惜,老一辈的人跟年轻一代,对于传宗接代的问题总是存在着各种差异。
卫母心里便又揣着一个不快了。
夜里,卫父回来时,发现卫母的脸色明显不太好,问起缘由。
卫母便将晚上散步时,儿子和语环说的话抖落出来。
卫母啧叹,“唉,你说要是东子娶个咱圈内的老婆,一切就简单多了不是。之前一个卫雪欣,竟然背着东儿在后面偷了个小艺术家的种,唉……这个乔语环,没身份没家世的小孤女,更麻烦。东儿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真是想不通……”
卫父听完,重重地哼了一声,“朽木不可雕也!他们要怎么折腾,那都是他们的事儿。这事儿咱不管了!”
卫母一听又急了,“唉,人家就是说两句。你这人怎么这样儿?你们父子两,怎么脾气都这么冲,让人省不得心。”
之后,卫家父母面对语环的殷情和讨好,面上的不痛快也越来越明显了。
语环觉得无奈,也一再安慰自己,日久见人心,相信自己的努力付出会获得卫家父母的认可。
……
这日,选婚纱时,语环看到橱窗里摆出的一套春天系列装,十分喜欢,就想订下来。她想卫东侯那么喜欢当大兵,定然也希望结婚时能身着一袭军装,像在国旗下一样,庄严地宣誓,接受战友们的祝福。
于是立即拨了卫东侯的电话,提醒他下午按时来试婚礼服,想要到时候当面跟他提议。
恰时,店内的电视机里播放出一条新闻:连环凶杀案。受害者皆系午夜零晨,被放光血液而死。尸体上出现奇怪牙洞,关于吸血鬼的传说开始弥漫。都说这些午夜凶杀事件是吸血鬼所为,且还有几个目击证人称看到了奇怪的黑影闪过。
店员小姐笑道,“还黑影呢!是不是还要来个夜访吸血鬼呢?听说血族人都是极漂亮的?”
另一个接话,“话说这要是被吸了血,会不会变成怪物,死而复生呢?”
“我听说都死了三个年轻女孩啦!”
“切,我还听说其实是七个,有关部门怕引起市民恐慌,故意瞒报的,你们连这点儿社会潜规则都不懂嘛!”
这都是小姑娘没事儿瞎侃,胡思乱想,语环并没有在意。
下午的时候,卫东侯如约前来试礼服。
语环拉着卫东侯到那套春装面前,提出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浪漫构想。
卫东侯看着满眼的橄榄绿,上面缀着红红艳艳的花朵儿,脑海里不由勾勒出另外一副激动人心的景象。可随即,眉峰一沉,一切都被打消掉了。
“环儿,这绿闪闪的多奇怪。我觉得,咱们你还是穿白色婚纱更美更适合你。话说这结婚走红地毯,红配绿的多难看呀!乖,咱们还是选黑白配,经典!”
语环有点儿遗憾,不过男人很坚持,她也只能由着他了。
卫东侯进更衣间时,王绍铭突然拉住语环,脸色有些古怪,又有些尴尬地问,“夫人,您最近,没跟总裁吵架吧?”
语环奇怪,摇头说没有,两人挺好的。想到早上这男人精力旺盛得拉着自己又爽了两次,还有些小脸红。
王绍铭一听,脸色更苦了,“夫人,你真确定,没跟总裁置过气?”
语环见状,心下明白男人身上或许发生了什么变化,就想深入问问,不过卫东侯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那速度简直让人惊讶。
“老婆,瞧瞧,爷帅吧!”
卫东侯一边捋着袖子,大步走出来,朝试衣台上一站,本来已经相当高大挺拨的身形,顿时临架于店内所有男士之上,那下巴一昂,气势十足,相当震撼人心。
顿时,这店里的男男女女都看呆了,小红心,小泡泡,飞了满天。
卫东侯对于自己造成的影响仿佛毫无感觉,回头朝语环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大媚眼儿,问,“环环,你也赶紧去换了,咱俩凑一对儿看看整体效果。我瞅着,依咱俩这质素,拍大片都绰绰有余了。”
语环暗暗叹息,这男人也太自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言不惭啊,完全不害骚,她真服了他了。
语环换好了早挑好的白色婚纱,式样极简单,只是在胸口和裙摆处堆缀珍珠,衬得她珠圆玉润,妩媚可人。
“老婆,我后悔了。”
卫东侯上前,立即将人搂进怀里,隔绝了其他眼光,口气里就多了几分酸气儿。
语环好笑地揪了他一把,“瞎说什么呢?快看看,有没哪里不对儿的,赶紧改。”
卫东侯趁机就在粉女敕女敕无一丝化工污染的小脸上,偷了一香,直说自家老婆天生丽质,简直就是四大美人杨贵妃再世,惹得周人一片笑声。
语环更不好意思,急忙试好衣服,就拉着男人离开了。
离开时,语环偷偷给王绍铭打了个手式,表示稍后再电话联系。
这一晚,不知道是受了婚纱刺激,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语环感觉卫东侯格外热情,甚至有些小小失控,连着折腾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完全释放。
她能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在他抱着她洗漱完后,她倒头就睡了。他又回了浴室,哗哗的水声里,她猜测他八成又在用冷水降温。
她也很想满足他,可是她发现似乎自那场意外后,他的驭望大了很多,简直就像一头不需要休息的马达,每每做到最后总让她有些吃不消,连连求饶,他才会勉强释放一次。
好几次她中场就昏过去后,等她再醒来时,发现他还在兴奋地驰骋,挥洒汗水,兴奋异常。
她想这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高兴找到个这么能干的老公吧!
虽然有时候实在有些吃不消,不过她也没把他往“生病”的方向想。
“东侯,我好累……够了,唔……”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香,我真忍不住……”
他俯在她耳边,性感地呢喃着,风急雨骤,推转研磨,卖力耕耘。
直到她又一次昏过去,她在哗哗的水声中,陷入沉眠。
入睡的一瞬,她还想着没给王绍铭打电话问情况,以这情形看来,她得好好跟踪一下了。
那时候,浴室里。
卫东侯将冷水开到了最大,双手用力抹过双颊,抬起头直视镜面,看到那漆黑的眸底闪过道道金芒,森然可怖。
此时,身体的驭望也开到了最大,昂然矗立着,嚣张地宣布着他的不满足。
他重重地皱了下眉头,低咒了一声,呼吸随着手上的动作,愈发急促。
直到一蓬浊白的液体再次溅上墙面时,他深吸了口气,有些负气地拿纸巾抹掉,眼底浮起一片忧心忡忡。
不知又过了多久,久到他听到楼下大厅里传来的整点报时,才终于走出浴室。
此时,已经是午夜,床上的小女人已经累得睡得很沉了。
他心疼地站在床边看了看,想要伸手抚抚她的柔女敕的小脸,又怕自己突然兽性大发,再折腾她一回。
她已经红肿不堪,再折腾就得流血了。
他只能想办法自己去解决,平覆体内汹涌灼热的兽性血液。
半夜两点,语环突然惊醒,翻起身,发现身边一片冰冷,似乎从未有人睡过,她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卫东侯”,床头亮着温暖的小夜灯,屋里再无人声。
她很奇怪,可是身体的疲倦让她又倒了回去,想也许男人就是下楼喝个水,很快就回来了,没有多想,倒头又继续睡。
也就在那个时候,蓉城夜生活区的一条巷道里,挤满了警车和看热闹的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语环似乎听到水声,又醒了过来。
手下意识一模,身边还是一片冰凉。
“东侯!”
浴室的门立即打开了,探出男人的脑袋,朝她露齿一笑,“宝贝儿,吵醒你了么?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好。”
她睡得迷糊,也没有深想,知道男人其实并没离开自己,也放下心,倒下头又继续睡。
可是莫名地,她嗅到空气中飘出一丝淡淡的腥咸味儿,她下意识地用力嗅了嗅,更觉得像是血的气息。
可是她还是太渴睡了,紧接着男人就出来了,带着浓烈的男性麝香,和沐浴**,迅速掩去了那一丝异恙,将她裹进了熟悉的怀抱里,她便没有再多想,紧紧揽着熟悉的胸膛,沉沉睡去。
此时,男人俊美的面庞映在淡淡的灯光里,已经比离开时更平静柔和了几分,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初时的金色光线。
……
隔日,语环先去了婚纱店,跟设计师商量一些细节的修改问题。
便又听到了那则“吸血鬼”新闻。
电视里报道说:昨晚夜,我刑警侦察大队终于抓获此前的午夜吸血杀人魔……此杀人魔并非真的吸血鬼,亦非之前有人戏称的吸血怪,而是个长年吸食毒品又好赌成性的惯犯,为了满足自己的毒瘾,偿还赌资,才想到了卖人血的办法。但由于该男子缺乏基本的医疗常识,不知道放多少血才不会致人于死地,导致了之前的命案……之后以将错就错,一再残害无辜群众……
女孩们对此发出感叹,说现实版的吸血鬼传奇就此爆消洗白了。
语环失笑,办完事后就直接去了玺奥集团,想约王绍铭了解情况。
走进玺奥集团大厅,两个保安正踢着正步,嗒嗒嗒地走向换岗的位置,语环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
仔细观察,在进门口,展示窗里,杂志取阅架上,都帖上了一串明显军事化的标语,诸如此下:
纪律是块铁,谁碰谁出血。——帖在打卡机上面。
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销售部门标语。
提高警惕,保卫公司。——门卫胸口帖的警语。
爱我公司,爱我中华。——大厅正上方的标语。
亏了我一人,幸福全公司。——呃,这竟然是前台接待处的标语。
前台的接待员小姐们,都换上了一套类似于军装样式的白色套装,戴着贝雷帽,台上也放着的标语水晶台,接待员们露出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这整个环境看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隐约之间,语环已经猜到了一些事件端倪。
“不用招待我,我自己上去就好,你们忙你们的。”
语环谢绝了前台主管的护送,故意在电梯间等了等,搭上了一趟人员较多的公用电梯,上了楼。
很快就收集了一批实时情报。
一个中年妇人抚着脖子叹气,“唉,昨晚又加班到两点,要不是老公来接我,我真不敢回家,就怕那个什么吸血狂魔。”
男同事轻笑,“你女人还真相信那是什么吸血鬼啊!得了,放心吧,那就是个赌鬼卖人血还赌债的,已经被抓着了。”
一个气质美人抱怨,“得了,我现在觉得我们是不是前世欠了那位的债,今生投胎在此专门来还债的。都快搞成”跳楼很健康“那种装配厂了,一天连上个厕所也要规定时间,拉个肚子都不行。”
其他人直叹气,也不敢像这美人儿一样说得那么露骨,显然也是深受其害的模样。
语环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公用电梯无法直达总裁层,她不得不步行上去,便又故意去了一趟女厕所,补足了最后那两分真相。
走上总裁层时,忙碌的气氛里,还多了几分低气压,让之前她见过的那些极有优越感的高级白领们,笑得都有些言不由衷了。
她先找到了王绍铭,一问之下,一切都水落石出。
“唉,以前卫总每月只来两次,忙得通宵加班开大会,大家见认到卫总的能力,倒也想得通,也不过两天。现在,卫总天天这么……咱到底还是普通老百姓不是,军训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训人的时候,最喜欢挂在口头上的,夫人您知道吧?”
语环失笑,学着卫东侯的模样说了一通,“要是照你们这个慢吞吞的样子,鬼子打来你们就早死了,还怎么保护我们的祖国和人民啊!”
王绍铭只得苦笑,拜托总裁夫人帮总裁消消火气,缓缓神经,以造福此一楼层下所有的“劳苦大众”。
语环谢过王绍铭的提点,敲响了卫东侯的办公室门。
“进来!”
男人的声音,比以往在家时,更低沉,更有威严。
语环心下也不由一跳,推门而入,一眼看过去,在大办公桌后没看到男人,眼眸一转,嚯,这男人竟然单手支在地上做着伏地挺身运动。
西装外套和衬衣都月兑掉了,只穿了一件白色“工”字小背心,一起一伏间,背部的肌肉遒轧结实,充满力与美,可出现在这样的办公室里,难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如同楼下大厅里的那些军队标语。
语环咳嗽一声。
卫东侯扭头一看,“环环。”立即停止了中场休息运动,从地上弹了起来,那动作真是干脆利落,极为漂亮。
语环的眼眸也不由凝了一凝,鼻翼间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浓烈的阳麝味儿,刺激得心跳有些失速。
但她很快抽回神儿,放下包包,走到隔壁附设的洗手间里,拧了湿帕子,回头就见男人直挺挺地笑着站在身后。
“东侯,我今天来,发现玺奥好像大变样儿了呢!”不动声色地引入了话题。
卫东侯有老婆亲自探班,心情大好,任由语环给自己擦着一脸的汗水,顺着话题就接了下去。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更好,所有人的效率都提高了,一派新风象?”
“的确。我搭公共电梯上来的,路过你们销售部,上面的小红旗节节高升呢!”
“那当然。老婆,你不知道你们这些都市白领,这工作习惯太松散了,简直就是温吞吞的老牛拖破车,经爷们儿这样一修正,一扬鞭子!”
男人颇为得意地做了个扬鞭的动作,浓眉一挡,发现女人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老公,你把大家都训练得跟士兵一样,那以后还要你们战士干嘛呀?”
“我哪有,不过就是给他们提提神儿。真要训,全公司上下,恐怕能达到爷这标准的不超过这个数儿。”
男人抬起手,动了动五根手指。
女人笑抿着唇,伸手握住了那只大掌,眼底浮起一层担忧,“老公,公司其实跟部队很不一样,对不对?”
“是,完全不同。这里的人都太散慢了,没一样儿及得上我那些兵。”
她拉着男人,慢慢走回了大办公桌,将人按进黑色老板椅里,慢慢弯,在他双脚边落膝,仰着头看着男人微变的俊容,迎上那双黑眸中升起的疑惑。
“语环,你……”
“东侯,你很想念部队,想念你的兵,想要回去,对不对?”
黑眸明显一个收缩,男人的身体也僵了一下,但立即变幻了表情,笑说没有,现在这样有老婆热炕头的日子,不知道想了多少年了,正享受着呢。
“老婆,我才刚新婚,我巴不得多陪陪你和爸妈他们。这公司里的,咳,我知道,我立马让他们改回去。是我太意气用事,没有考虑普通人和军人的区别,胡乱嫁接了。这,你不是王绍铭派你来做说客的吧?”
他急忙拉起她,搂进怀里。
她捧着他的脸,直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神,说,“东侯,公司是你的,你觉得怎样管理好,都由你决定。只是,你和我是夫妻,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能不能也告诉我一声,别老是自己一人扛着啊!人家会担心,会胡思乱想,会瞎猜忌。要是不一小心……”
“没有的事儿。我哪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好得很!难得这次能偷到这么长的假,我早想好了,等忙完年终,把集团里那几个老家伙给摆平了。咱们一家人,爸妈,爷爷女乃女乃,一起出国补补蜜月。”
男人侃侃而谈,愣是把话题又拉走了。
语环心里一叹,也只能由着。想等男人想说的时候,再谈吧!
谁叫她嫁给了一个职业军人呢。比起普通的白领金领和所谓的富二代权三代来说,她的丈夫首先是祖国的战士,人民的军人,他拥有比普通人更强悍百倍的毅志,要突破,可需要一些时间了。
为此,语环也只有在某些方面,弥补男人了。
“嗯,东侯,这里……是办公室,公共……”
“宝贝儿,只要休息室大门一关,这里就是爷的天下!”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办公室外,一切照旧。
休息室内,光色旖旎,黑色大床上,一翻风起云涌,热浪翻滚,性感的呢喃不断,粗喘拍击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歇。
……
深夜,市立医院的疾控中心。
解剖室的大床上,放着一具常人看了,一定会吓得惊声尖叫的古怪尸首。
有一人高,灰褐色的身上长满动物似的绒毛,脑袋似人非人,尖耳朵,脸颊尖狭突出,像极了蝙蝠,在双臂和双腿之间,连着巨大的肉膜,深色的血管透过灯光照映出来,只展开一半,都有一米多宽。
可以想像,当这个怪物立起身来,展开双臂,就能将一个人牢牢包在翅翼里。
面对如此恐惧的非人类尸首,身着白大褂的梁安宸也是面不改色,认真收集着生物的各项样本资料,一边跟旁边靠立的男人交谈。
“东子,你现在就是当不成国家卫士,其实当个城市英雄也不错。不是么?”
“哼!你以为我喜欢半夜三更跑出去钻阴沟?你快查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记得这种动物都喜欢群居,万一还拉下一只,政府那边就麻烦了。”
“那到是。要是问题严重被人报上去,京都那家子又该来找麻烦了。”
“得了,你动作快点儿,我得在环环醒来之前回去。”
梁安宸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打趣地看向卫东侯,“我说东子,你现在可是芙蓉帐暖度**,已经舍不得离开贵妃榻了?”
卫东侯沉吟的表情又是一变,“阿安,你确定我套了两个套子,就能保证语环不会怀孕?”
“目前医学证明,可以预防百分之九十的传染病。当然,不排除你买了劣质套套,意外中标的。”
卫东侯脸色更沉了。
“东子,你不会……”
“去你的,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卫东侯转身要走,梁安宸突然又叫住他,脸色正了正。
“东子,忘了跟你说一件顶重要的大事儿。”
“什么事?”
“今早我接到织田圣的通知,说他的宝贝可可姑娘失踪了。现在整个麒麟的猎人都在找这个脾气古怪的小丫头,要是你碰到的话,再救上一把,正好稳固一下你们这一代两家人的友好关系。”
卫东侯不置可否,拧眉离开了。
……
这日,语环来到自己的小闺房,给雷小古送喜帖。
房子自打买上后,她也没住几天,进屋看看,一切如新,知道雷小古十分喜欢这个小家,比起以前住小租屋时勤快多了,打扫得十分干净,布置得很温馨。
不过,推开雷小古的房间,这丫头请病假没上,竟然窝在床上,对着床头上的一张合照发呆。
那里的人正是郎帅!
语环知道这两人的心结一直没解开,也一直想找郎帅,为好友问问缘由,可惜这次闪婚蜜月回来后,就没见着那人儿。
雷小古一见好友过来,立马将照片扔进了抽屉里,闲扯瞎聊,就是不提自己的事儿。
语环问了问郎帅的行踪,雷小古只说不知。
最后只能要了个电话。
雷小古不解,问语环怎么急着要找郎帅。
语环将玺奥的事透露了一些,雷小古晃到客厅里方臣的人影,给语环提了个醒儿。
可惜要从方臣嘴里套东西,那比郎帅还难上百倍。
两丫头想了又想,决定只能出暗招了。
于是,方臣同志不小心被迷昏后,被女人们五花大绑起来拷问到了深夜,终于勉强屈服于嫂子的眼泪攻势,透露了一滴滴的内幕。
“郎帅回无极大队了。估计是最近有任务,所以你们的电话一般都联系不上,可以留言,只要他任务完成,第一个就会看留言给你们回复。”
“少废话,你知道我们要问的不是那个混蛋,而是卫东侯。”雷小古很凶很悍。
方臣看着女孩的眼神,闪这一丝不忍,低头说,“嫂子,队长的事儿,您最好还是问队长吧!”
语环知道这些特种兵都是接受过严格的反拷问训练,就是从他们身上一条条地割肉下来,他们也能咬着牙死挺到最后,一个字也不透露。
“方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如果答案是的话,你就眨眨眼,就算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不算你泄密,好不好?”
方臣无奈叹气。
语环问,“东侯他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无法再回无极大队了?”
方臣表情僵了一下,没眨眼,也没点头。
但这些对语环来说已经足够。
回家的路上,在车上,语环听到收音机里又传出刑侦大队的特别通告,叮嘱单身女子深夜不要外出,以免被落网的吸血狂魔犯罪团伙伤害。
似乎是吸血魔事件还没完全落幕,由那个嫌疑犯又抓出了一个作案团伙,目前蓉城警方和各地方警力都紧张地调动起来。
语环的小屋位于二环外,在驶回内环的卫家大宅时,就遇到了两个戒严排查的路口。
因为有些堵,路上卫东侯接连打了两个电话,给她和方臣。
回到卫宅,卫太后和卫母都在电视机前看相关新闻。
看到语环回来,卫太后松了口气。
卫母脸色有些不快地说,“语环,现在那个吸血魔闹得正凶,尽量在天黑前回来,别总在外面瞎晃荡了。”
虽然这口气不好,但这却是真诚的关心,语环乖乖应下了。
稍后,卫东侯也特别叮嘱了她一番,让她不管去哪儿一定要带上方臣。差点儿还给她弄把小手枪,把她给吓了一跳。
想想大陆对枪支管理本就严格,要是没打着吸血魔,误伤到人那就麻烦了。
卫东侯想了半天,给语环准备了一套强大的防狼工具带上。
夜里,两人就研究防狼工具的使用方法了,在地下室里玩得不亦乐乎。
睡下时,语环握着卫东侯的手,暖暖地说,“老公,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卫东侯一愕,目光激烈地闪了闪,吻了吻女人,没有再深度索欢,抱着一起睡下了。
半夜,语环醒来时,发现身边又是空空的。
她没有再去看浴室,没有叫人,也没有大惊小怪去找,只轻轻下楼从厨房里弄了些吃食回屋,不小心碰到佣人阿姨,借口说自己有点儿饿,之后佣人阿姨就常给她备了吃的在冷藏室里放着。
这里,最多的就是回锅肉、卤猪膀子等等,外带小半锅的稀粥或者是饺子。
深夜,参加完一场生死追捕的男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床头上,留着那盏可爱的青蛙小壁灯。
立着一张便笺纸,写着:老公,再忙再累,别饿着自个儿。(一张笑脸后,大箭头指向“小厨房”二字)
来到小厨房里,电锅里热着香喷喷的饭菜大肉,黑眸中浸染的夜色寒凉也迅速消退,被一室的温暖甜蜜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