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鉴真客有着不同凡人的三只眼,他平时在山庄中也都毫无遮蔽的睁着那只眼睛,但此番遁入城中之前,他就用一块黑布在额头上做了遮挡,虽然这黑布绕的一圈和那黑sè的道冠倒也相配,但整个脸看起来却是更加的短小了。
天字号的客房内,六人一狗正端坐在方桌前,各个神情凝重的看着门口,鉴真客这一推门,立刻让那十四只眼睛搜查了个透彻。
这小矮子一惊,满脸尴尬的苦笑起来,他一抱拳,抖了抖胆子进到了屋中,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各位‘乌’的高人,我是奉我家总领之命,来此地就是传个信息!”
屣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不起眼的小矮子,其实刚才他透过窗户就已经看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矮小之人,这人虽然道行低微,但屣却不敢小觑,因为在那合淝的城楼之上、刘成元的身边,这个有着三只眼的小矮子也赫然在目,可见此人必然有着超凡的法术。
萧战冷笑一声,摆弄着手中的竹笛,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jǐng觉的对视着,气氛顿时凝固住了,这让鉴真客头皮发麻,手心出汗。
这小子发怵得很,只觉得腿肚子有些抽筋,他知道这里无论谁出手都能轻易要了自己的命,特别是眼前这个死人脸sè的大个子,这家伙就是那rì在合淝城下、乱军中变化成石头的高人,他无奈地挤了挤脸上僵硬的皮肉,苦笑道:“我家总领说了,诸位也是冲着那太史慈的魂魄来的,与其暗地里厮杀,倒不如明刀明枪的干一仗,我家总领约诸位午后在城北十里相见,法术上论高下、道行上决胜负,胜的收魂,败的收尸。我来此地就是通禀一声,既然各位很忙,那在下先告退了!”
说完这话,鉴真客一抱拳,一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接着他轻轻的带上了房门飞快的下到了楼下。
“哎哟喂~~!吓死我了!”
这小子用手甩了甩额头的虚汗,接着捏起胸前的衣襟,那里的汗水已经将整个道服黏在了身上,他稍稍喘息了一下,迈开大步回去交差了。
天字号的房内,萧战紧锁双眉,她看了看屣,疑惑的问道:“那刘成元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布下了什么奥妙的机关?何故如此明目张胆的派人来挑战?”
屣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缓缓道:“要是你有他那神通,固然是视我等如草芥,我看他要么是调虎离山计,要么是真的要光明正大的灭了我们,这倒是和我那王灵大哥的作派有着七分的相似。”
程仲此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屣的身边,建议道:“难道那太史慈今rì就要一命呜呼?屣大哥你何不用乾坤算法算上一算呢?”
屣闻听此言,眼睛一亮,施展乾坤算法jīng算了一下,不一刻,他一咂嘴道:“那太史慈还有两rì的阳寿,看来这刘成元并非在耍诈,他是真的要面对面的与我们决一死战。”
萧战点了点头,冷笑一声,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她笑道:“没想到那刘成元狂妄到如此地步,难道他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屣对这女人的话非常的不赞同,他轻轻“哼”了一声道:“天外当然有天,可人外的那个人却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莫非萧督领对和刘成元一战有着必胜的把握?”
萧战闻听此话,朝屣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答话,她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她朝自己的两个随从一摆手道:“走,我们回去休息,用过午饭以后便去那城北大战一场!”说完这话,三人推门出去,头也没回一次。
米立和程仲显得无奈和沮丧,二人来到门口,顺手的带上了房门。
米立问屣:“我说屣大哥,你也不用时时都灭自己的威风,处处都长刘成元的志气,难道那刘成元已成神仙,不可战胜吗?”
屣不屑的看了看大门,起身坐到了床榻上,一仰脸躺了下去,他慢慢说道:“原本我认为,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能和那刘成元打个平手,但是合淝收魂之时,我预感到了那刘成元的无穷法力,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法力,与那些修道之人截然不同的法力,那是一股让人觉得揪心可又无从抗衡的力量,哎,真是!”
米立和程仲闻听此言不由得惊异的面面相觑,他俩还从来没见过屣如此评价过一个人,屣的话语中不但充满了敬意,更多的则是一种畏惧。
米立和程仲也都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众人不再交谈,只等中午时分吃饭之时再和那萧战做最后的决定,是前去赴约,还是暗地里制定好计策,完成收魂的任务。
大家都躺在床上,唯有土狗齐公坐在地上,眨着大眼睛左右看了看两边的床位,他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平淡的说道:“不就是一个使用魂魄法术的小子吗?你们至于这样的惊慌?”
这话一出,屣、程仲、米立“噔噔噔”三声,三人都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诧异的看着地上的齐公。
“你有办法对付那刘成元?”屣好奇的问,目光中充满了狐疑。
齐公站起来,摇了摇菊花尾,眦出獠牙笑道:“那rì屣兄弟去合淝收魂,我可也是跟着去了,我当然也看到了那刘成元施展的法术,正如屣兄弟说的,那是jīng妙的法术,无与伦比的法力。”
屣闻言怒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可是神兽,那rì竟然在野外忙着追逐母狼,我不想说你,因为你是我大哥的朋友,你这行为真是,哎~”
屣话音刚落,米立和程仲都大笑起来,米立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他用手指着齐公道:“你这家伙,在许都城的时候,天天在外面和母土狗厮混,没想到消停了几rì又和母狼混到了一起,你可真是食sèxìng中的神犬呐,哈哈哈哈!”
三人哈哈大笑,对齐公的所作所为完全都是当个笑话,然而,这齐公却是神情镇定,一点怒气都没有显露出来。
这麒麟已长得中等大小,只要稍加时rì便可成年,届时飞天遁地,神通广大,他当然不屑和这帮修道之人一般见识。
齐公心平气和道:“你们这些无知的道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不想和你们多说,现在是在说那刘成元,不用将我的私事扯进来。”
“行,行,行,那你说来听听!”屣止住了笑声,大家严肃起来,盯着齐公但闻其祥。
齐公又朝地上吐了一大口吐沫,看着那吐沫中的气泡一个个破灭,他低声道:“我不但在天界,更是在这世间活了许久,屣兄弟,我看你也不敢说比我的年纪大吧!”
屣点了点头,麒麟瑞兽,非常人和一般神仙所能比。
齐公笑了笑,继续道:“那rì我与那山中母狼快活之后,便奔到了合淝城下,那里已是厮杀一片,魂魄乱飞,我亲眼见到了城楼之上显出一个巨大的骨架黑神,那神抱着一个巨型的瓦瓮,你们或许不知道那是何物,我可知道,那是九魂之首的奥妙法术,名作‘仙瓮索魂术’,那瓦瓮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投胎瓮’,那也是为何所有的魂魄都视大yīn瓶不见,直接飞往瓮中的原因了。”
“噢?竟然有如此奥妙的法术和法器!”程仲和米立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声。
齐公见二人一惊一乍,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继续道:“尔等真是见识短浅,这法术只是刘成元的小小把戏,他的玄机法术决非仅限于此,那rì整个战场乃至空中,到处都弥漫着魂首的真元气息,可见其真气之强,法力之广。”
“那如何能胜得过他?”程仲问。
“要胜此人,唯有破了他的肉身,若是一心想破他的法术,那就是痴人说梦,自取灭亡。你们以往都说,刘成元有着不灭金身,但这成仙之前修成的不灭之身却是有一法可以破解,但是我只能将此法说与那能破刘成元之人听,其他俗人一概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