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rì的黑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天空本来的样子,一道金sè阳光透过云层投shè到了地面,紧接着,一轮耀眼的红rì便悬挂在了高空,神圣的光辉笼罩大地,驱散着无尽的yīn霾,仿佛之前那场影响天地的大战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一切如初,平静似水。
只是那本来还辉煌无比的展家,此刻却连同它方圆数里之地尽皆变成了废墟。
一场属于修仙者的大战,惨烈如斯。
展颜满脸激动地落在了身下那片废墟上,一只被鲜血染红的肉掌自废墟中探出,很无力、很虚弱。
前者娇喝一声,接着,一团团肉眼可见的内力波动便自其周身漫出,将那一片片的碎瓦屑包裹住,然而挪移向一旁。
她的动作轻柔且迅速。
不一会儿,展颜身旁的废墟就被移为了平地,而在其内,正有着一名满脸苦笑的少年坐在地上,右臂上伸,翻着白眼。
此刻他的浑身都是血,看起来颇为骇人,若不是他胸前那不断地起伏,恐怕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是诈尸了。
“我的亲姑姑您要再晚点把我挖出来,我可就成了咱展家第一个被碎瓦片埋死的人了。”展天翻了翻眼皮,那被鲜血染红的脸颊在阳光的照shè下,竟显得有些滑稽。
听到侄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出的调侃声,展颜风韵犹存的俏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嗔笑,看起来美丽动人。
“你这小子,都到了这地步还在开玩笑。”她无奈一笑,接着,便探出了两只环绕着内力的双手,轻轻按在展天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内力自其丹田内涌出,然后渡入展天的体内。
刚才和巨大邪冥的那一招对击,虽然展天的招式很强大,但要不是他有着一具极为强横的**,怕是此次就要和那邪冥共赴黄泉了。
此刻,感受着体内突然多出的一股股热流,受了重伤后的展天不由得舒服的申吟了一声,根据大天魔法内的介绍,只要实力进入到了幽丹天魔的境界,那么他就很难被杀死了。
魔族受天地钟爱,极为强横,只要到了幽丹天魔的境界,除非被一下子击碎脑袋、被一下子搞的神魂俱灭,那么就可以凭借着恐怖的修复力,逐渐将身体复原。
实力越强,越难以被斩杀。
人族炼体强者虽然也有这个功能,但和魔族这天生的能力来说,却要弱上很多。
而幽丹天魔的实力则对应着人族的金丹期。
不过以展天的实力来说,一但进入幽丹天魔的境界,金丹期的人族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小菜一碟了。
天空之上,赵无极望着下方废墟内的展颜展天二人,眸中有着一道yīn寒暴掠而过。
他知道,自己算是败了,连最大靠山邪冥都死了,自己又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呢?
待会展硕就能回来,老爷子肯定拦不住他,自己的计划破败,他们定不会放过自己。
而这一切的失败都源于这个展家小子!
杀了他!
一股杀意自其心头蔓延。
“咻!”
赵无极双手一握,凌厉的气势爆发而出,其身体更是在这一刻如同炮弹一般凶悍的冲向了废墟。
森然的杀气在其眸中涌动。
见状,那天地间隐匿起的强者一个个大惊起来。
他们知道,这赵无极想要杀展天!
天空之上那名仙风道骨的老者眼眸中掠过一抹冷意,这展天的天赋让他见猎心喜,想要与其交好,此刻见到有一个人居然敢趁人之危,想要杀了展天,这老者哪里会答应?
然而就在他刚要出手的时候,一个人形暗器却瞬间冲着赵无极飞shè过去。
“什么人!”感受着右方呼啸而来的劲风,赵无极厉喝了一声,出手如刀,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地就冲那暗器斩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只听那个人形暗器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嚎,接着就化作了两半,向着两个方向倒飞了出去,鲜血飞溅到了赵无极的脸上、身上,这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是人?
赵无极惊讶出声,而接着,数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天上,他们直视着他。
“赵无极,你可真是手段凶残之辈,方才那人正是你的父亲赵炼,我本想让你二人团聚,却没想到,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一掌将其劈死,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话之人正是早已赶到的展硕,赵炼虽然达到了金丹初期,踏入了修仙者的行列,但是相比起展硕而言,却是绝对的不够看。
展硕一生经历无数,虽然年仅四十余岁,但战斗经验却绝对不少,而且当年还有慕容琪心那个大家族的女人亲自指导,莫要说刚踏入金丹初期的人,即便是金丹中期的强者面对展硕也不一定能够讨得了好处。
所以战斗了没有片刻,展硕就将其制住,封了修为,绑了起来。
早在展天大战赤血老鬼的时候,展硕就已经赶了回来,可是他一直没有出手,就是想看一下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多么厉害。
然而就在这逐渐的观看中,展天的表现却让他越来越惊讶,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特别是当展天大战邪冥的时候,展硕只觉自己这一辈子最伟大的杰作,就是生了展天这么个儿子。
在展天的身上,他看到了希望
上古慕容氏多么沉重的担子呀。
琪心当你见到我们的儿子时,他会让你们慕容氏为之惊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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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看着双手,那对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腥红sè倒映在他的眸中,他不敢置信。
自己居然杀了父亲?
突然,他抬起头颅,瞳孔内布满了血丝,望着不远处聚气凝空的展硕等人,他低吼道:“展硕!我承认,这一次是你赢了。可是我不甘心!你只是命好,生了个好儿子!否则,我一定会赢!”
望着不远处那有些疯癫的赵无极,展硕面sè平静道:“成王败寇,这天下,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