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书房,沈聪正在看着密函,他看后就揉成了一团,丢进炭盆里了,看着纸团慢慢变成灰烬,沈聪才满意露出了笑容。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外面的身影让沈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用管我,你先带爹走。”已经是来不及功成身退了,只要救了爹爹,他死了又何妨。
沈聪坐在主审官的位子上,不住的看着头上的太阳,期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只要路景程一死,那自己才能真的无后顾之忧了。
师爷在旁边高喊一声:“午时三刻已到。”
“种因得果,我想说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吃白不吃,反正快要上路了,做一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只是他还是放心不下一双儿女,他一人遭殃,全家人也陪着他蒙难了,他不怕死,只希望他死后能够为他平反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大人无奈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只要过了今天,这件事就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要是司马明浩追究起来,随便找个理由就是。
“小妹,不要急,我们再等等,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进皇城不是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很容易被人发现,那么连救父亲的机会也没有了,这个险不能冒呀!狗皇帝的身边又有这么多人保护,我们怎么可能抓住他呢,既然那个女人是安德公主,那她被人绑架了,我相信那狗皇帝应该不会不管的,所以我们再等等吧!”路军安抚着自己的妹妹,司马明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更何况此人文才武德兼备,即使他身边没有任何人保护他,单凭他们兄妹的力量绝对不是司马明浩的对手,要是他们都出事了,谁来救父亲,他是万万不能冒这个险呀!
“为今之计”于是,沈聪附在了李大人的耳边小声说着他的计划。
“李大人说的正是,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然是不能连累别人,只要你按着我说的方法去做,你会没事的。”因为除了这条路,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路大人是被冤枉的。”
“沈兄呀!今天宫里的小顺子公公带着皇上的口谕来到了大理寺,要求在没有查清楚路景程的案件前不能将他问斩。”
李大人跟沈聪亲自来到了打牢,狱卒打开了牢门。
“快传。”
而路军在外面与士兵厮杀着,“小妹,快点带爹先走。”路军一边与士兵打着,一边转头向路微微喊道。
沈府的家丁小跑着到了内堂,说道:“大人,大理寺的李大人求见。”
“很好,刀疤峰,干的不错,以后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等下就去帐房拿一百两去用用吧!”沈聪听到一切麻烦都已经解决掉了,心情大好,哈哈哈的仰天笑了好几声。
“路大人是什么意思呢?”
沈聪沉默了,是司马明浩下的旨意,违抗的就是死罪一条,现在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只要后天按着原计划将路景程压出午门斩首示众,看他司马明浩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外圈的士兵还在死命的阻挡着着,阻挡着那些想要突破阻力,冲进刑场,救路景程的老百姓,可渐渐的,他们好像有点也被感动了,慢慢的放松了阻挡的力度。
在这声的刺激下,人群开始暴动,大家一起喊着:“路大人是冤枉的,路大人是冤枉的……”
“路大人是被冤枉的,路大人是被冤枉的……”
老百姓听到行刑两个字的时候,暴动的更加厉害了,不少的妇女都哭了。
那边的路家兄妹心急如焚,只要到了午时三刻,父亲大人就会身首异处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大人被砍首示众的。
刑场上一片混乱,老百姓跟士兵打着,路军跟士兵打着,路微微一个姑娘家,她学的那花拳绣腿渐渐有点吃不消了。
“跪下。”
原来那男人是叫刀疤峰,是京城地道的无赖,经常出入赌坊,青楼,平时没钱了就接接生意,或者模模别人的荷包,只要是能赚钱的,他都会去干,人脉也很广,沈聪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才将他收为己用,他做事可谓是快准狠,连沈聪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听下去以为是地狱的催命符。
而司马明浩的口谕传到了大理寺后,大理寺的李森李大人马上到了沈府。
“大人请放心,小的办事你也会知道,小的全都检查过了,用一把大火将林府烧的只剩下个废墟,点了一下尸体,正好六十人,应该不会有人生还的。”那男子猥琐的笑着。
路景程看着为自己升冤的老百姓,好不欣,好感动,眼角渗出了滴滴泪水,他面老百姓,“谢谢,大家,谢谢你们为路某升冤,我相信清者自清,人在做天在看,这群不知所谓的小人终有一天会尝到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的,各位,听路某人一句劝,回去吧!死我不害怕,在我死后,各位还能记得路某人平生的清廉,路某人死而无憾了。”路景程拼命的劝着老百姓不要再为了他做无谓的抗争了。他担心他们越是汹涌,士兵会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动手。
“李大人,什么事情能让你驾临寒舍?”
“很久不见了路大人。”沈聪走到了路景程的跟前,今天他就要成为亡魂了,只要他一死,那么他就永远没有后顾之忧了,哈哈。
“什么?”该不会是被司马明浩看出了破绽了吧!光想着,沈聪的额上就不断冒出许多细小的汗珠了。
里面关着的男人正是闹得满城风雨的路景程,被关了两个月的他,脸容憔悴,蓬头垢脸的,身上的麻黄色的衣服大大的写着个囚字。虽然沦为阶下囚的他,不减当官时的气度,看到沈聪,他冷哼了一声,是谁让他变成阶下囚,大家心知肚明。
被押着他的士兵踢了一下小腿,路景程忍着痛,不向歼臣下跪,不为其他,就为剩下来的最后一口骨气。
“你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废话,等你吃完这餐,就等着上路吧!”沈聪被路景程的话气得脸都绿了,狠狠撇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打牢了。
“大人,你要小的办的事情,我全都办好了。”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跪在沈聪的面前。
“哥哥,爹就要问斩了,当初为什么我们不抓那个狗皇帝,偏偏抓那个女人来。”这两天路军天天乔装成算命的先生,去街头看,有没有父亲被放的消息,可每次却都只能失望的归来,这可急坏了路微微,就怕到时候父亲真的被砍头了。
一杯清酒,灌下肚,歼臣当道,必毁我江山呀!
“现在怎样处理路景程?”这个才是关键呀!
“哎,也只好这样了。”路家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城南,路景程被几个士兵押着来到了断头台上,他仰天干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歼臣当道,必毁我江山。”要是让这些歼诈小人继续呆在朝堂之上,江山必定会毁在这些人的手上。
“今天午时三刻爹爹就要被问斩了,再等下去,我们是永远会失去爹爹的,现在我再多等几个时辰,要是爹爹在午时三刻前没有放出来,那我就去劫法场,把爹爹救出来,再回来把这个女人给杀了。”路微微狠狠的说着。
沈聪不管老百姓的抗议声,立马从签罐里,抽出一根签,上面写着一个刺眼的字‘杀’,扔在地上,“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两天后,正是路景程问斩的日子,沈聪跟李大人早就串通好了,准备了上等的酒菜送到了打牢里。
“沈大人,你相信有报应这回事吗?”
家丁将李大人领到了内堂然后恭恭敬敬退下去了。
老百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旁的士兵辛苦的阻拦着老百姓的暴动。
屠杀手,慢慢的抽出他腰间的大刀,在人群中的路家兄妹二人看着这一幕,顿时拔腿飞出群众,冲向路景程的跟前。
笑你小时。主审台上的沈聪,看着台下的一切,顿时暴怒,拍着桌案,站起来,怒吼:“反了,反了,你们都想要造反不成,行刑,行刑,快点给本官行刑。”
李大人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公然跟司马明浩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弄不好还会连累全家人,到时候满门抄斩这笔买卖无论是怎样算还是他吃亏呀!“沈兄呀!不是我不想帮你,但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这正是李大人的担心之处。zVXC。
“爹,我来救你。”路微微突破重重阻力,终于来到了爹爹的身边,哭着抱着爹爹。
“司马明浩,我跟你肯定是八字相克,不然为什么每次碰到你,我都这么倒霉。”胡绮晴不满的抱怨着,都已经两天了,那该死的司马明浩还没有派人来找她,看看,什么安德公主,什么未来可汗王妃,统统都是骗人的,他一定在想,那麻烦的女人不见了,皇城清净了不少,和亲的公主可以重新安排,嗯,那家伙一定是这样想的。
“不,我不要,要走大家一起走。”路微微哭着摇着头,她不要,她不要有了爹爹,却没了大哥。
在炎炎的太阳下,汗珠一滴一滴的从人们的脸上流了下来,有很多人都是专从江南那边赶来的,他们不辞辛苦的赶来,只求救路县令。
于是,李大人半信半疑得点头答应了。
“多好的清官啊,为什么要被斩首,上天不公啊!”
听着路县令的一番话,老百姓的暴动更厉害了,所有人都在怒喊:“路大人是清官,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不能斩,不能斩……”
“沈兄呀!你好歹也说句话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真是为他以后的前途担心了,好不容易才能当上礼部侍郎的职位,不能说完蛋就完蛋的。
只见那男人的脸上有着几道明显的伤疤,贼眉贼眼的,看来这个男人绝非善类也。他的衣角上还残留着点点腥红,已经干枯了,肯定是做完坏事回来了。
“是,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的以后一定会更用心的替您办事。”刀疤峰一听到有一百两银子可拿,笑的连嘴都裂开了,不断的拍着沈聪的马屁。
“都仔细检查一遍吗?是不是真的全都死了。”沈聪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这可事关自己未来的前途呀!要是有漏网之鱼,那么他就要陪着林家的老不死去陪葬了。
路家兄妹二人隐藏在人群中,他们两兄妹看着老百姓都为自己的父亲奋斗的场面,真的好感动,他们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
“哥哥,那你自己呢?”路微微担忧的问着哥哥,自己跟父亲走了,那他怎么办。
胡绮晴在墙角听着路微微的话,不满的嘟了嘟嘴巴,什么叫那个女人呀?真是的,她也想问问他们,她自问穿越到这个时代,一直在皇城里挣扎着,跟他们无冤无仇的,既然他们抓的目标是司马明浩,那就抓他呀!干嘛最后抓的是她,害她在这里活受罪
听着他们的谈话,胡绮晴其实应该开心的,只要他们把自己杀死了,那她就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了,一想到自己随时要离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突然好想再见荣姑姑一眼,那个一直保护她,关心她,待她如亲生女儿的荣姑姑,还有的是许天游了,虽然他喜欢她,可她一直当他是蓝颜知已而已,再见了各位,再见了蓝蓝的天空,再见了,一切
路景程忧心的看着这一切,他害怕刀剑无眼伤害那双儿女,劝着大家住手,都停下来,不要再打了。
“皇上驾到。”
一声尖尖的嗓音,打破了这一街的混乱。大家瞬间像被点穴般,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