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位的皇后,惊得猛的站起了声,握在袖子里的手青筋暴突,一张脸也有些发白。
“澈儿,今日是你五弟寿辰,不得无礼!”
她厉声呵斥,太子裴澈闻言却根本不依。
他猛的转过身来,指着那宫女对着皇后道:“母后,澈儿身为一国太子,难道连处置一个毛手毛脚的丫头的权利都没有吗?今儿,儿臣就是要杖毙了她,看看以后这些狗奴才们谁还敢轻视本太子!”
裴澈的眸中射出一抹狠厉之光,正位于他下手的裴珏正漫不经心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唇上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果然,太子才拉起那宫女,皇后已经“噔噔”的离了座位,来到他面前,狠狠的就是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当着你父皇的面,怎能如此无礼!”
皇后盛怒的瞪着太子,一双眸子更是泛出全所未有的厉色。太子呆了一呆,似有些不可置信,一向疼爱自己的母后竟会当着满朝文武以及众皇族人的面扇自己耳光,但是看着皇后眸中的厉色,以及那厉色中流露出的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错,酒也全醒了。
“儿臣知错,还请父皇母后恕罪!”
他猛的跪在地上,一旁的皇后随即也跟着跪在地上向上位的皇帝求情道:“臣妾相信澈儿今日也是一时糊涂酒后失态,望皇上恕罪!”
众人的视线,这才终于由闹事的太子身上,转上上位的皇帝。
只见皇帝面上半丝表情也无,一双略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眸盯着台下的太子皇后二人,半响不说话,惊得大堂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而正处他左下方的萧笑,如此近距离之下,更能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沉重的压迫力,那股锐利威严之气更是戳得人脊背发毛,心下竟也无端紧张了起来。
“你的抱怨该不是今日才有的吧?”皇帝斜靠着身子依在龙椅上,眸色半眯的看着台下的太子。
十岁被封太子的裴澈,到而今,稳居太子之位已过十年,但是在整个司琉朝堂,无人不知,皇帝最疼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太子,而是睿王裴慕白,只可惜睿王痴傻,不得已,皇帝才应允朝臣要求,顺水推舟立皇后之子为太子。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储君虽立,却无丝毫实权,相反,齐王裴珏以及宁王裴子清倒是多次参与朝政,他这个太子形同虚设,这也是为何他说出那番话的原因。
而另一方面,他苦苦期盼多年的象征储君身份的纹龙佩,皇帝居然将他给了睿王那个傻子,而且还说是多年前承诺他母妃的,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压根就没存让他继承皇位的心思,从始至终,他心里的人就是睿王,即便他早已成了傻子!
随着皇帝的问话,裴澈不由冷汗涔涔。若父皇心中根本就不中意自己,今日此番所作所为岂不是正给了他废立太子的机会?
难怪母后会那般激动,不惜大庭广众之下责罚自己,却原来,是自己莽撞毁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