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且住,三岁为君妇 共进退,不相为谋

作者 : 李欢颜

瞬间空气中的温度都被降到零度以下,两个人就静静的面对面的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李瑾瑜的眉眼猛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优美的弧度,然而这抹笑意,却是多么的苍凉,与无奈。

“呵呵,是啊,我不懂分寸。”苍白的小脸微微上扬,对上陈雨泽墨黑般的眼睛。

说完便转身离开,冷眼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陈雨泽似是陷入某种思绪中,深深不能自拔。“李瑾瑜,我陈雨泽不是你呼之则来,弃之而去的人。”大手猛地拉住李瑾瑜的手腕,一握才发现女子的手,既然会瘦成这样,更本就不足一握。心头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两年来,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眯着幽黑眸子看着那抹背影,再低头看着手中多出来的那一叠相片。嘴角微微上牵,呈现出一抹嘲弄意味。

泽德集团。

脸色坚定,因为李瑾瑜知道,如果此刻放手,那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想到今日李瑾瑜与往常有些反常,嘴角便弯弯上扬,或许彼此间的关系真可以回到多年以前。

但定睛一看,此人并非是她。

“叩叩。”沉沉的望了脸色苍白的李瑾瑜,男子才松开手。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陈径庭的容颜瞬间坦露在两人的面前,目目相视,大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尴尬的怪异。

“谁啊?”董晨的声音从屋里飘过来,“瑾瑜?你……”当看到自家女儿时,董晨脸色原有的笑容即刻便隐却。

“快,快进来。”陈径庭驮着的背,给人一种苍苍感,原来岁月果真是不饶人。

呵呵,自己确实是乐不思蜀了。看着店名,联系到自身,李瑾瑜瞬间明白陈雨泽用意何在。

“我回我的家。”李瑾瑜的原话持续在自己脑中徘徊,许久才晃过神来。

“瑾瑜,你是不是早已知道我们的事?”看着女儿并没有感到惊讶的脸庞,自己多多少少可以猜测出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把内心的疑问给抖落出来。

似是想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李瑾瑜稍微的往后面靠了靠,而这一切都落入陈雨泽的眸子中。幽黑眸子泛着精光,“怎么,怕我吃.了你?我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冰凉凉的话语中夹带中自我嘲笑我意味。

‘乐不思蜀”黑色座驾驶进该店的后置停车场中,下车后,一个正眼便把店面名字给看个透彻。

见李瑾瑜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陈雨泽便按照自己平时的爱好,把车子驶入繁华的街道上,道路两侧尽是琅目餐厅。

陈雨泽并没有开口说话,慵懒的搭靠在座椅上,眸光递向某处。

看着李瑾瑜默默的掰着饭吃,五官分明的脸庞愈发僵硬,但又无处可发泄。

坐在沙发上,李瑾瑜明显可以感受到母亲的拘谨,但当看到母亲似又年轻十岁的脸庞,自己未免不会感慨很多。

“不,我不松。”

但看到前夫紧绷的下颚,李瑾瑜猛然醒悟过来,整整纠缠了十多年,青春都搭进去了。再执迷不悟,就是自我堕落。

眸子中燃烧起腾腾火焰,似是在告诫着来人,勿靠近。

见到李瑾瑜如此固执,而又想起两年前,她一声不吭就远走他乡,心头涌上的闷气更加烦闷。

如果要是换做是以前,性格本孤傲的李瑾瑜是不可能接受得了,父辈们之间角色的变化。但当经历了这么多事,才知晓,世界上,能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何须不是一种美谈。

没有想到陈雨泽会轻易说陪自己上去,听到陈雨泽的话,心中未免有些感慨,“我是不是很自私?”惨淡的笑意爬上嘴角,而陈雨泽并没有回话,便打开车门,率先下车。

但神经某一处发着麻,压根不听自己使唤。

坐进车内,便对上李瑾瑜灼灼的眼光,“雨泽,我们”未等李瑾瑜把口中的话说完,陈雨泽便扬声打断。

不再理会地上的女子,而是大步浮起,神情有些迷离的沐晨风,在离开之前,缓缓丢出一句话,“谢羽灵,不要执迷不悟,当年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自己的孩子没了,也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冰凉凉的毫无温度的话,飘荡在狭小的公寓里,许久没有蔓延开来。

坐进陈雨泽的座驾,狭小的车厢里,彼此间的呼吸声互相教缠中。车厢里的空气,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当年的事,历历在目,英明一世的陈雨泽,既然被谢羽灵设计的圈套死死的捆绑着,得不到解月兑。也因此差点把自己最爱的女子给丢弃了。

为了让母亲缓口气,李瑾瑜并没有留在家中住,而是借口说因为公事,只能住在公司,便以此推月兑母亲的挽留。

身边紧跟着的服务员,低头捂住笑意。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在打情骂俏,但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原以为陈雨泽会把自己带到久违的军属大院,但没想到他既然是把自己带回跟母亲居住的地方。

“好一个乐不思蜀。”沉闷的语气,让李瑾瑜心头一滞,但并没有反驳,而是低头默默的把眼前的那份饭菜,吃完。

安顿好礼瑾瑜后,便开着车回到公司,今天公司遇到一大摊子事,但为了伊人,果断放下手中的工作,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子前,蹙着眉头,望向远方。

“老板,你要的资料找来了。”陪同陈雨泽加班的秘书,敲开办公室的大门,手拿一沓资料走进来。

一向强硬的母亲——梁少芬,自从离婚后,整个人都苍老许多。作为儿子,夹在中间,手心手背都是肉,向着那边都不对。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最近也可以猜测出李瑾瑜为何会通过自己再去找父亲。也许她是怕自己的处境更加尴尬。

“老板,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周——梦——洁,这个给你。”一字一句的把唇辦中呼出的话一一扣在陈雨泽的心悬上,周梦洁腾地把手中的东西递到陈雨泽手上后。便跑开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李瑾瑜跟十年前的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整天笑脸兮兮,没一个正经。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前一后的两抹身影,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再辣,也辣不到心里去。”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回答,着实把李瑾瑜呛个半死。

不愿再多想,加足马力,性能较好的车子早已驶出老远。

抽了抽鼻翼,用力挤出一抹微笑,“帮我跟你妈妈说声抱歉。”笑意朗然,“呲”陈雨泽重重的呲音,“你无需替你母亲道歉。”大手紧握在方向盘上,转头,眯着双厉眼望着李瑾瑜。

“你确定住公司?”下楼后,陈雨泽定住脚步,嘲弄气味十足。李瑾瑜横撇一眼对方,两抹红霞早已偷偷爬上眉梢,“我回我家。”说完,便主动坐进陈雨泽的座驾里,留下脸色早已垮掉的陈雨泽呆呆的站在原地。

“沐晨风。”三个字赫然大字标在文案上头,浓密眉头堆积成一座许久不得舒缓的小山。

李瑾瑜抬眼定定的望着母亲,笑意涟漪,并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因为李瑾瑜心里比谁都清楚,说再多,都比不上自己的一句已原谅。

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微血管轻显的手,早已互相纠缠着。贝齿微咬着下唇片,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激的谢羽灵妆容失色,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睁着无辜眸子看着许久没有近距离接触的陈雨泽,泪眼欲滴,一幅楚楚可怜相。

听到陈雨泽的话,怔怔的望着男子的侧脸,一个想法既然在心头划过,他的话夹有酸溜溜的感觉?

“陈雨泽,我快要临盆的孩子就那样流失了,我想当年的事,到底是谁对不住谁,你比我清楚。”嫣红唇辦镶嵌在苍白的脸庞上,甚是触目惊心。

“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你们。”许久,陈径庭才缓缓开口,当了一辈子的老兵,而今日兵人该有的硬朗,早已被生活所磨灭。

没有想到,还有机会回到这间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环顾着屋内的一景一物,屋内所有的摆设都跟多年前一样,未动分毫。

走到门前时,依稀可以听到屋内强制压着的对话声。李瑾瑜的脸色微微僵硬,大手猛地扣住自己的腰身,怔怔的望着腰间的那只大手,再抬眸看着一脸镇定的陈雨泽,心中的忐忑便也得到些许安稳。zVXC。

看来得跟这个处处“关注”着自己的好师弟,畅谈一番了。

“伯父,谢谢你把妈妈照顾的怎么好,我不恨你们。”弯弯的眉眼,加上朗朗的眸子,这样的李瑾瑜是得体大方的。

周围的空气,燃烧着熊熊烈火。

“雨泽,是他先勾.引我的。”欲要上前停靠在陈雨泽的怀中,却未想到,陈雨泽大手一挥,便把自己拂倒在冰冷地板上。

包围着两人的空气,也降到最低点。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看着前公公微微颤抖的双手,李瑾瑜突然觉得自己闯入了本不该闯入的禁地。嘴角微微上翘,眸眼间蕴含着丝丝柔情,当看到对方把母亲照顾的这么好时,自己怎该再多说些什么。

新雅公寓。

开来,此生跟这个师弟是纠缠不清了。

谢羽灵悻悻然的从地上爬起来,眸光绽放着阴狠光芒。

“你?你知道了?”明知道一手遮天的泽德集团总裁对于这种小事,应该早已知晓。但当自己真正的看到他一脸淡定的把车驶进母亲居住的地方时,看着他的从容,未免有些惊讶。难道他不恨么?忍不住的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把沐晨风扔进副驾驶座上,这才伸出大手舒缓着青筋暴露的额头,心头堵着的那口闷气许久得不到舒缓。

大手一一的掰开,李瑾瑜的芊芊玉手,似乎对于这样的亲密接触是及其厌恶的。

“谢羽灵,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你只偏好这种行径?”冷嘲热讽的话音从陈雨泽的薄薄唇辦中,轻呼而出。

没有回头,语气冰冷。“松手。”

或许,彼此之间的缘份,早已在陈雨泽出国那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这些年来的纠缠,应是世人的混沌。

粲然大笑,“你不是最怕辣么?怎么喜欢吃起川菜来?”眉眼弯弯的,里面尽是笑意。

蓦然间,陈雨泽脸上的寒气更加逼人,似要把李瑾瑜给捏碎。

似乎早已把李瑾瑜看透,“为何要恨?既然没有爱,就离婚,何须苦苦纠缠。”淡淡的话,感觉此事与身为儿子的他毫无关联,但李瑾瑜却听出了他极力掩盖着的无奈。

“怎么,味道不合你口味?”轻蔑的话语再次落入李瑾瑜耳中,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明眸冽齿的望着陈雨泽,“出国两年,许久没有拿筷子了。”眸子盯着手中的筷子,淡然笑道。

轻叹一口气,“我陪你上去吧。”语气平稳,脸上的神情坦然自若,就像这事,本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够了,谢羽灵,毒蝎心肠莫过于去形容你的品性。”墨黑眸子波澜不惊,但眼皮子底下却蕴含着不怒而威的色彩。

醉眼迷离的沐晨风欲要反抗,但直觉得头晕晕然。

“老板,等等我。”终于追上前端的人,脸蛋红扑扑的。陈雨泽的脚步顿了顿,蹙着眉眯着眼望着衣服下摆,那只小手,眼中突然浮现起李瑾瑜的模样。

“唉。”在心头轻叹一口气,这次并没有推开李瑾瑜。而是立在原地,任由对方紧紧的抱着。

“我出去一趟。”起身,把文案扔在桌面,长叹一口气便往屋外走去,落下秘书怔怔的呆在原地,眸子中夹有疑惑不解的思虑。

戴在手上的戒指,散发着点点幽光,而正好刺伤了李瑾瑜的脸。

“沐晨风,我漂亮还是李瑾瑜漂亮?”芊芊素手轻飘飘的划过沐晨风五官分明的脸庞,便轻呼出一口气。

“放手。”清淡淡的话语,从李瑾瑜苍白的唇辦中呼出来。俊朗的容颜粲然一笑,“呵,你不是想要去见我的父亲吗?好,我带你去。”嘴角微微扬起,嘲弄笑意十足。

车子驶入黄金海岸公寓,把李瑾瑜安顿好后,陈雨泽便抽身离开了。

被男子的声音打断口中的话,李瑾瑜便怔怔的合上唇辦,把没有说出口的话如数吞入肚子中。眼苍与微。

同样的自己不应成为坏人。

“雨泽,你不许不要我.”咬牙切齿,猛然站起身,张开双手紧紧的抱住男子的腰身,眼中溢满涟漪。

“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目不转睛的望着路面,似乎没有听到李瑾瑜的话。

女子欲要果.露的身躯,尽情的扭着。出于本能的反抗,沐晨风极力的躲避着女子追逐上来的湿热吻。

“走路,不要总低着头,不然又该撞上柱子了。”走在前端的陈雨泽似是在背后长了双厉眸,停住脚步,冷不丁的一句话,从口中直呼出来。

甚是意外的看着出国两年的女儿,董晨有些不敢相信的对上陈径庭的眸子,其实董晨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明白,当年李瑾瑜匆匆出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两年来,都有按时收到女儿所寄来的生活费。但母女间却少了电话,一个月一通电话,说不上两句,因为疏离感,大家便急忙挂电话。

这样的相处方式,并非是自己所想要的。心底涌起的苦涩,不禁让自己感到意外。便抽出烟火,猛吸一口,才觉得胸口的闷气得到一丝舒缓。

“砰”的一声,是被人踢开大门的声音,谢羽灵怔怔的拉拢好身上退却的衣服,望向门口处,猛然一个身材健硕的男性身影,落入自己眸光底下。

吃完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许久,蹙着眉的陈雨泽缓缓站起身,一身西装服打扮,酷气十足。“雨泽,带我回家,好不好?”小手紧拽住陈雨泽的西装服下摆,可怜巴巴的望着身板微微僵硬的男子。

入座,不消片刻,服务员就把菜给上上来了。看着热腾腾的菜系,再透过薄雾望着眼前的男子,心头猛地一酸,这样的画面不正是自己一直都在幻想着的么。

“老板。”一声夹有丝丝喘气的女声闯入耳中,但陈雨泽并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两居室的公寓内摆设有些简陋,却给人一种寒冽的凉飕飕感,化着精致妆容的谢羽灵,嫣红唇辦一张一合,小手灵活的调戏着眼前人,一下又一下的挑拨。

一路上,陈雨泽并没有抬眸望一眼,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沐晨风。

沐晨风的脸色一片绯红,额头布满津津汗珠。浓密眉毛紧紧皱在一块,就像是泄气的肉包子。

“这次是我欠你的。”眼皮沉重的耷拉着,强硬的睁开眸子,扯出一句话。沐晨风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一事,是多么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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