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妮听了,停了下来:“那好,你选啥就动手吧,我给你解开了只胳膊,方便你行事!”
栓子选的是后者,就是断手断脚。因为他想过了,吃了这个药,人就彻底傻了,像是虎妮一样,最终能醒过来的人少之又少;而断了手脚之后,他或许还能找大夫接上,到时候,哼哼,他一定要报仇!
于是,他闭上了眼,咬了牙,用刀背向着自己的右脚拍去!
怕他叫出来声音,虎妮又将墨块塞进了他的嘴里。这一刀下去,栓子直接疼晕了过去!
看着栓子这个样子,虎妮叹了一口气:“不争气的家伙,才弄断了一条腿就这样就晕了?”
等他们想办法把栓子弄醒的时候,他却死活不肯继续了,最后,虎妮叹了一口气,还是将那个药给他灌了进去。
虽然这么样对待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虎妮有些心痛,可是,为了他能不在祸害别人,她也只能如此。
这又聋又哑,又傻又瘸,相信这个栓子肯定不会再害人了。只是不知道他的那几个女人在他成了这样之后,还有几个人能继续服侍他!
毕竟这个栓子也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还是希望他将来有个人照料。
照料?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那个照料她三年的男人,张大丰。当时,他也算是从张亮的手下把自己给救出来,这几年她是又傻,而且还总是攻击他,可是他依然对自己不离不弃,将自己照顾的很好。这份情谊,她是不是应该找机会还一下?
不对,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虎妮对张大丰的一点好印象有没有了,对着一个傻子也能下得去手,这个张大丰也不是啥好东西!想到这里,她的思绪又收了回来。
看着栓子喝了药晕了过去,顺子问虎妮:“虎妮,现在咱们怎么办?咱们怎么出去?这个栓子外边有那么多带着枪的土兵,要是咱们直接往外跑,怕是要被打成刺猬了,要不要咱们用栓子当人质啥的往外跑?”
虎妮想了想,说道:“其实,咱们根本不用那么费劲儿,你忘了,我是一个傻子,只要我装着闹腾,然后你把我带走就好了,对外边的人就说是我把栓子闹腾烦了被赶出来了也就是了。”
顺子点点头:“俺听你的!”
虎妮从说完这话,就开始傻傻地喊着:“栓子哥哥,栓子哥哥,不要赶我走,我一定听话,一定乖乖的。”
顺子一看虎妮这个“傻样子”,忍不住笑了。不过他还是尽量按照商量过的办法行事,拉着虎妮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着:“得了吧,你就被给栓子哥添堵了!赶快跟着俺回去,你这样子,丢人不丢人!要是栓子哥生气了,到时候找人揍你!”
这么说着,他们就来到了院子里。那些土兵看着刚刚栓子乐呵呵迎进去的人居然就这么出来了,很是纳闷,便上前盘问:“您二位不是被队长请过来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虎妮一看他们走过来,又扯着顺子的手说道:“顺子哥,我要栓子哥,我不要挨打!呜呜呜……”
顺子一见,有些“恼怒”地看了虎妮一眼,然后对那个土兵解释道:“还不都是俺这个傻妹子?刚刚俺跟你们队长喝酒聊天挺高兴的,可是这个傻丫头一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被你们队长给撵出来了,俺没有啥办法,只能带着她走了!”
土兵听了,眼睛带着同情的目光多在虎妮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个姑娘这么好看,怎么就是个傻子了呢?真是可怜,真是可惜!
另外一个土兵听了问道:“那俺们队长呢?”
顺子笑着说道:“放心,你们队长只是喝高了,睡了过去,不信你们进去看看!”
一个土兵推门一看,栓子果然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便放心地让顺子带着虎妮往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虎妮还又闹腾了一会儿,才跟着顺子走了。
到了无人的地方,虎妮和顺子都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相视而笑,仿佛是当年他们小时候,去偷人家果子成功之后的默契。
休息了一会儿,顺子开口问道:“虎妮,这个愁算是报了,咱们也算是惹祸上身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虎妮听到这个话的时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曾经的打算,是在弄清楚了怎么回事之后,带着孩子回娘家,或者自谋生路。可是现在,她没有娘家了,孩子这么小,张大丰又对她这么好,她到底该不该离开张家**出去呢?
见虎妮犹豫着,顺子一下子抓住了虎妮的手:“虎妮,你记得俺跟你说过的话吗?你要是跟着俺,俺肯定会好好照顾你,如果你要是带着两个孩子,俺就照顾你们娘仨儿!不瞒你说,在来之前俺就打算好了,这里不是咱们能继续待下去的地方了,虎妮,你要是愿意,咱们一起闯关东吧!”
“闯关东?”虎妮听了,很是惊讶!
在她的印象里,关东家,也就是东北,前清的发源地,是常年被大雪盖着,应该是人迹罕至,村草不生,非常落后的。似乎只有邻近俄罗斯的哈尔滨和土匪兴盛的奉天是比较繁华的,可是这样的地方,她们也没有办法活啊?
顺子一看,急忙给虎妮解释:“虎妮,俺知道,你肯定也跟别人一样,对关东有误会,俺一个朋友之前去闯关东,给俺捎信儿了,他在那边混的可好了,那边的地啊,都是黑的,种啥啥长;那边的山里啊,到处的都是那些牲畜,想打什么打什么。你没听说过,那边有一句话,叫做‘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到了那边,咱们就不愁吃喝了!怎么样,你去不?”
顺子的话可谓改变了虎妮的对关东的认识。不得不说,她心动了,同时,她也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