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歌回了国公府,先去跟太夫人回话。
“过去劝了几句,睡着了。大嫂说等过两天再去接十二姐姐,省的她还没歇息好又折腾。怕您担心,就先来跟你回个话。”
太夫人听的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那孩子受了这种罪,是该好好歇息几天。庄子上到底人少,等她调理好了再回去,亲家他们来看见了,也没那么心疼。”很怜惜的语气。
陈纯瑶的事情,纯歌就告诉了李建安,也猜测李建安会告诉太夫人。
所以此时看到原本不喜欢陈纯瑶的太夫人忽然对陈纯瑶无比同情,也并不十分意外。
太夫人自己叹了会儿气,又问纯歌需不需要药材,或是要不要拿她的帖子去请个太医。然后又给纯歌说虽说陈纯瑶那边要紧,自己还是要小心身子,毕竟有身孕。
纯歌一一应了。
太夫人看纯歌累得不轻,忙叫翡翠和童妈妈好好伺候着纯歌回去歇息。
李建安已经回了梅香院,换了一身月白色仙鹤金边绣的直缀,斜倚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策论在翻看。
见纯歌回来,亲自上来扶着。
纯歌见他体贴,也很受用,就嗔道:“哪里就有这么娇弱。”
李建安满面柔色,没有解释,却翘起了唇角。
见到两个人琴瑟和谐,童妈妈和翡翠红玉几个都很高兴。
童妈妈就说带着翡翠红玉几个下去开开库房,挑拣些药材出来好送到庄子上那边。把屋子空出来给李建安和纯歌说话。
李建安扶着纯歌半躺下,也翻身上去,把纯歌搂在怀里,“十二姨那边事情如何了?”
陈纯瑶的样子仿佛又浮现在眼前,纯歌叹息道:“还能如何。即便是合离了,也是了无生气的样子。八姐说一开始不敢告诉我,怕我担心,其实都不肯吃喝的,只是偶尔勉强用一点汤水。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场,还是搬出了和姨娘,她才有了点人气,愿意好好喝粥吃药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
正妻被人当做玩物,对于女子乃至女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李建安很能理解,就安慰纯歌道:“能吃东西喝药就好,慢慢养起来,再等着岳父岳母他们来了,也就好了。”
见着和姨娘倒是好。
见着三老爷和三太太……
这两个人一个是讲究礼教的儒生,一个是恨不得陈纯瑶早些去死的嫡母。只怕不是慢慢好了,是催命符。
还有三房下人们偶尔的冷嘲热讽。
想想都觉得日子艰难,还是得早些把陈纯瑶嫁出去才行。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纯歌不好跟李建安说三太太三老爷坏话,就附和道:“真这样就好了。”
陈纯瑶的事情,李建安也不好多说,就给纯歌说起了别的来。
“兰康过来见过我。”
“八姐夫?”纯歌一下子有了几分好奇。
这位出身武将的姐夫,家里出身其实不算高,父亲不过是个千总罢了,没想到兰康跟了李建安,年纪轻轻倒是立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军功。
不仅大老爷称赞他,就连李建安提起来也说是有勇有谋。
一个武将出身的人能得到大老爷这个文官的赞誉,还能得到李建安这个颇为自傲的上司夸奖,真是很不容易。
纯歌就眼睛亮晶晶的问李建安,“八姐夫是不是过来找你上哪儿喝酒听戏去。”
李建安哭笑不得。
这算是哪门子揣测,是吃醋嫉妒不高兴,还是试探,抑或是抱怨?
可不管哪一样,眼前这个小丫头做起来都有一种天然娇媚的风情。让心都跟着快活。
李建安忍不住捏了捏纯歌的小鼻头,“说到哪儿去了,他过来是跟我说正经事。”
纯歌不相信,“要是正经事,您才不会特意跟我提起来。”
“原来我以往跟你说的都是杂事啊!”李建安大笑了几声,见纯歌气鼓鼓的脸颊都涨起来了,还心情很好的伸出食指去戳了两下。
感觉到指月复上一阵柔软细腻的触感,腰月复间就有一团火慢慢燃了起来。抚模着纯歌脸颊的手掌也缓缓下移。
可等目光移到纯歌月复部上,李建安满是火花的眼眸中一瞬间就添了沮丧。
真是麻烦!
纯歌看到李建安束手束脚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偏着头咯咯娇笑。
李建安板着一张脸把纯歌掰过来,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直等到纯歌气喘吁吁才肯放过她。
李建安才肯好好告诉纯歌兰康过来到底是做什么。
“说下月初九是你八姐的生日,想请我们都过去一趟。我问过太医,说你那个时候行动还便宜,我就答应了。”
纯歌觉得很困惑,“这不过是件小事,怎的还要八姐夫亲自来找您说。再说今天八姐刚来过,也没跟我提到这件事。”
李建安就低头咳嗽了两声,一副遮掩的神情。
纯歌更加不明所以,干脆直接问道:“您是不是还有话瞒着我呢?”娇滴滴的语气,柔媚的眼波。
李建安受不住,只得讪讪然解释,“兰老夫人想给兰康纳个妾室,选了娘家的外甥女。兰康看不上,就想给你八姐办个热热闹闹的寿宴,把你们姐妹几个都请过去。还写了信去你二伯父家里。”
这是要找娘家人撑腰的意思。
那就难怪兰康亲自上门来找李建安了,这分明是要在陈纯荔生日那天帮着把场面撑起来,让兰夫人娘家那边知难而退。
纯歌就有几分了然,“兰老夫人是哪儿瞧不上八姐?我觉得八姐性子爽利,好得很呢。”
李建安很不以为然,有时候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人的性情。
那个陈纯荔,绝非良善人。
不过兰康今天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动了真情,不像是完全看在李家颜面上。
“兰康的舅舅,刚丢了康城县衙里面的差事,一家子都来京城投靠兰老夫人,兰康掏钱给他们一家买了个小院子,兰老夫人想让兰康帮忙找一份差事,兰康没答应。兰老夫人这几天都在为难他,兰康跟我诉苦,说恨不能搬去军营睡几天。”
没有直接回答,却是隐晦的点醒。
纯歌也听说过兰老夫人娘家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普普通通秀才家的姑娘,算是小家碧玉出身。